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惑国妖后(相公总是在造反)-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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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不待老板下逐客令,他很快走人。走出老板的办公室之后的第一件事是:命令自己的四个秘书在最短的时间内搜罗来所有世界情诗。
  我想起你,每当太阳从大海上 辉煌照耀;
  我想起你,每当月亮在泉水中 抖动彩笔。
  我看到你,每当在大路的远方 扬起灰尘:
  每当深夜,浪游者在山间小路 哆嗦战栗。
  我听见你,每当大海掀起狂涛 发出咆哮;
  在沉静的林苑中,我常去倾听万籁俱寂。
  我伴着你,即使你在天涯海角,犹如身边!
  太阳西沉,星星很快将照耀我。
  呵,愿你也在这里!
  「妳希望我过去吗?」莫靖远轻轻说着。
  寄来这首诗,而不肯直接说她目前的行踪,偏要他猜,为什么呢?
  他们虽不常见面,但罗蓝承诺过他,每到一个新的地方,都要让他知道。一直以来,她都乖乖的联络他,绝不让他担心。而,罗蓝偶尔会有淘气的时候,但从不拿自己的行踪开玩笑。拿别人的担心开玩笑这种事,她从来不做,更不可能会认为这样做会很好玩。那么,这次要他猜谜的原因是什么?
  他们两个月没联络了,没有电话也没有信,因为那两个月她在英国一处管制严格的实验室当她二哥的实验助理,那个实验室为了防止任何研究机密有外泄的可能,于是要求所有研究人员都不得私下打电话或发送电子邮件,直到实验结束、成果发表出来为止。
  今天突然接到她的电子邮件,想来罗蓝的工作是告一个段落了。他不认为她会随她二哥回台湾去,可她的来信却只是写了一首诗,其它什么也不肯说。为什么?
  搁在桌案上的手指无意识的轻敲两下,决定先回信给她,不动声色的试探。
  --德国,哥德,〈爱人的近旁〉
  打完这些字,立即传送过去。
  罗蓝正在线上,一分钟之后,他接到她的回信:
  --猜对了。我即将出发到法兰克福。PS。你不是不读诗的吗?
  莫靖远笑了笑,开始打字。
  --身边有人读便成。妳打算在法兰克福待多久?
  罗蓝回:
  --五天,陪我二哥参加发表会。
  才五天?莫靖远想了一下才回信。
  --五天之后呢?
  --我决定后会告诉你。
  也就是说,她还没其它打算。
  意思是,她接下来是有空的?莫靖远马上打出邀请,眼底蕴满深思。
  --蓝,若妳暂无其它计昼,来美国好吗?我们聚聚。
  她的回信有点慢,像在考虑。而这个考虑在五分钟之后有答案。
  --我要开始收拾行囊了,再联络。拜拜。
  她在生气。莫靖远至此终于确定。
  但,她为什么生气?
  两个月前最后一次通电话时,她心情还很好,对他抱怨着家人这么多年以来,从不死心的想拉她走回「正途」的种种劝诫,对她的毫无成就多么不满……她很少这么叨叨念念,除了难得有时想对他撒娇之外。
  一切都很好,那么,她为什么要生气?在他什么事也没做的情况下。
  上次他们见面时,是在半年前,在印度。他们总是一年一会,虽然没有特别约定,但七、八年来已成为一种默契。她在世界各地走,虽然常说自己一事无成,但她其实做什么事都能做得有声有色,得到快乐也得到收获。当然,她的家人依然不死心的想拐她这只黑羊走回「正途」,于是常常有所动作。罗蓝也在不甚得已的情形下,学分一个一个的修,居然在这些年内拿到博士学位,也在家人的要求下,无奈取得助理教授的资格。有了教师资格后,只要她得空,家人都会千方百计的让她去学校帮他们代课。
  严格说来,罗蓝并不能说是有正式职业的,但她永远都很忙。有时他们想相见,他的时间挪出来了,她却无法从她的忙碌里脱身。对于这一点,莫靖远不是没有微词的。
  可,纵使这段感情谈得辛苦,他们终究也一同走了过来,如今他三十二岁,算了算,也与罗蓝纠葛了近八年。
  八年呀……
  虽然他其实是一直想要分手的,但还是走了这么久,还是分不了手。他的手不愿放开,于是一切就这么着了。
  还在想着罗蓝,但响个不停的私人电话,以及助理的敲门声,让他再也无法想下去。只要是坐在这里,在这个位置上,他,莫靖远,永远不会有自己的时间。
  莫靖远已经三十二岁了,
  年龄对她从来不是问题,一直没有在意过,所以才会忘记莫靖远年过三十之后,以他的身分,将会面临着什么样的要求与压力。
  他必须结婚。就算他没想过,但很多人会替他想,而那些吾家有女初长成的大富豪们,定也帮莫靖远想得更多了,毕竟他是个这么出色的人。
  罗蓝有气无力的戳了戳那本商业杂志上的封面人物。
  这次实验室闭关期间,研究赞助者怕他们这些人关在实验室太无聊,于是替所有人准备了自己家乡的书报杂志给他们看。拜这个贴心服务之赐,她看到了许多台湾的讯息;而那些讯息里,包括着莫靖远这一号人物--也就是现在她手指正在用力戳的人。
  成功、年轻、多金、英俊,将来成就不可限量,所以他不只是每一个人眼中的乘龙快婿不二人选,更是每个怀春少女心目中最想嫁的男人。
  刚开始看到这些报导时,罗蓝觉得好新奇,虽然知道莫靖远是个很有成就又很有钱的人,成为商界的风云人物一点也不意外,但亲眼看他被媒体追成这样,活似个大明星,还是感到不可思议。
  杂志里的他被捧得简直不像是她认识的那个男人,看到头昏眼花之时,忍不住偷偷怀疑一件事--是我从来没有了解过他呢,还是我只了解到的,是在我面前的他?我对他居然忽略到这种地步吗?
  才要暗自忏悔呢,却看到了一张莫靖远与某位千金的合照大剌剌的摊在她眼前。照片很大张,标题也够大字,大黑字上呈现的意思是--莫氏太子与王氏千金好事近?
  拍照的地点是个宴会场合,莫靖远与一名美丽千金小姐举杯对望,他在笑,但眼神平淡,而那千金整张脸都是笑,像朵盛放的花,艳丽不可方物。
  这张照片让她张口结舌了好久,错愕、不敢置信,然后是生气。
  杂志上说,他从不让人拍到照片的,那为什么这张偏偏被拍了?!而且还是合照!太过分了!她与他交往多年,两人连一张合照都没有,她手边甚至没有他的照片……喔,有啦,有一张,就是当年他放在电脑里那张大头照,超模糊、超难看的那一张。而,即使模糊难看,她还是把照片列印出来,好小心好珍惜的放在自己皮夹里呀!他怎么可以跟别人合照!好吧,合照也就算了,居然还给她看到!这样的一张照片会害人产生多少不当的联想他知不知道呀!
  因为太生气了,所以离开那间实验室后,她把这本杂志带出来,放在身边,决定拿来练习射飞镖。
  「蓝姐,妳也喜欢Eric莫吗?」几个小女生凑过来对着这本杂志惊呼。她们是罗蓝二哥的学生,趁着暑假跟教授出来游学,如今教授从实验空出来,一伙人会合后,准备一同去德国,然后再回台湾。
  罗蓝没想到这些学化工的研究生也会对商业人物感兴趣,居然知道莫靖远。
  「妳们知道他?」
  「对呀,当然知道!他这几年好红,很会赚钱又很神秘。蓝姐,妳长年在国外,对他一定很不了哦?他很帅对不对?」
  「还……好吧。」罗蓝有点哭笑不得的回着。
  「还好?!他真的很帅耶,妳怎么可以说还好!」女生们愤愤不平的叫嚷抗议。
  「我男朋友也差不多长这样,所以我觉得还好。」罗蓝发现自己很不喜欢听到别人谈莫靖远,因为每个谈他的人,表情都带着想把他吞掉的垂涎,让她很不喜欢。
  「骗人!妳男朋友怎么可能会长成这样!不然妳把照片拿给我们看!」女生们开始起哄,磨着罗蓝非要看照片不可。
  罗蓝无奈,只好拿出皮夹,很珍惜的摊开给她们看。然后,所有的起哄都化为无言……这点,罗蓝可以理解。可定,这些小女生的眼眶为什么默默的红了起来?还以充满哀悼的表情看着她?为什么?
  「蓝姐,妳不要难过,我相信他在妳心目中一定是全天下最帅的人。」
  「我是这样觉得没错呀。」有什么问题吗?
  「蓝姐,妳可以一辈子怀念他,可是人生还很长,妳一定要节哀顺变喔。」
  嗄?!
  「蓝姐,现在科技已经很进步了,那个……黑白照片有时候看起来有点吓人,妳要不要请人帮妳把照片翻拍上色一下?」
  所有小女生点头如捣蒜,齐声道:
  「对呀,去翻拍上色啦,现在已经没有人在用黑白照片当遗照了啦!」
  遗照?!
  罗蓝好震惊的愕住。原来……这张照片不只糊,不只丑,还像遗照?!
  好吧,靖远,我对不起你。她在心里默默垂泪忏悔,考虑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张照片销毁,如果她舍得的话。
  这些日子以来,她的手机都没有开。莫靖远试过几次后,明白她的意思,她暂时不想跟他说话。于是耐着性子静待她的来信。而,从她的信件里可以知道她这几个月来其实非常有空,因为她一直都在玩,在欧洲的各国玩。
  还有,她不知道为什么生气,而这气,至今未消,所以猜谜的游戏继续进行中。可能是上次他猜诗时答案给得太快,于是她刁钻的决定不再写诗当谜题,让莫靖远在心底默默的对瞿昙感到抱歉。瞿昙这阵子有空就在读诗,他是知道的,可惜用不着了……
  她留在德国一个月,然后寄来一张郁金香的照片,让他知道她去了荷兰。
  半个月后,他信用卡的刷卡帐单上有一笔机票消费,是荷兰飞往比利时的行程。所以,她接着去了比利时。
  在比利时只待了四天,这次她寄到他的电子信箱里的,是一串拼得莫名其妙的英文字母--ix kml ixy bn xiy ketr ye。没有人知道那是什么意思。莫靖远一个头两个大之余,非常「恳切」的要求瞿昙在两天之内把答案找出来;然后瞿昙只好把下属压得口吐白沫,可答案还是无解。最后才在一名打字小妹的意外发现下,知道了这是「呒虾米输入法」的字码,意思很简单,就是「我现在人在瑞士」如此而已。蓝,妳到底在气什么?又有什么事值得妳气这么久?莫靖远在心底叹息的问。
  又过了十天,他在信箱里收到一张工笔人物画,有点眼熟,但一时想不起是谁的作品,他的特助很快帮他解答出来。那是捷克国宝画家慕夏的画。于是莫靖远知道,她去了布拉格。不知道她还要在欧洲闲晃多久,希望她既然有空的话,应该来到他身边,两人谈谈,于是写信问她下一个行程。可是她不是让信石沉大海,就是回答一些无关紧要的。
  她愿意回信打哈哈,表示她已经不大生气了,但还是有些不满的情绪。莫靖远有点头疼的知道她现在是这种情况,可是她偏偏不肯与他联系,不想让他弄明白她生气的原因。这样猜下去,是想猜到什么时候?无法与她说话、无法知晓她确切的行踪,让他如何定下心去做事?
  终于,在最近一封信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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