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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听到这句话司玉猛然抬头,只是明昭却不等她,竟是只给她留了个背影,潇洒而去。
司玉看着明昭那背影,手握成拳,长长的指甲深深的陷入肉中,松开之时,血肉模糊,染红了衣袖……
深夜,还是那间柴房,外面把守之人明显增多了,因为下雨,空气潮湿不已,这里原来也是主人的院子,只是因为地方太偏了,所以久而久之也就空了下来,如今却成了将军府的夫人最后的夜宿之地。
红衣“少年”身材高挑,明眸皓齿,院子里的人们在看到她的时候都是纷纷恭敬地行礼。
少年手一指,立刻就有人上前来将那柴房之门打开来。
透过外面的昏暗的光亮,隐隐约约能够看到那趴俯在草垫子上的女人。
仿佛也听到动静,女人缓缓抬头,长时间的黑暗让她看到光亮之后眯了眯眼,即使这光线也是暗的可怜。
眼睛模糊之间终于渐渐看清楚了那站在门口的人,一袭红衣,灼灼其华,那张熟悉的脸直接灼伤了她的眼!
“明昭!”咬牙切齿的声音传来,隐隐有些发抖,很明显的恨意。
“刘氏,这等滋味怎么样?”女子走了进来,立刻有侍卫奉上一盏火烛,瞬间给这间暗黑了许久的柴房带来了久违的明亮。
红衣女子坐在了侍卫搬过来的长凳上,做完这一切,侍卫就走了,唯独留下了明昭还有站在一旁的司信。
“你来做什么!”刘氏经过白天的闹腾,身上早就没了力气,而且她现在又是被捆绑的,更是动弹不了分毫,只是那双眼睛狠狠的瞧着明昭。
“我?我来探望母亲啊,给母亲送终。”红衣笑着,一双狭长的凤眼就那么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嘴里说的话,就像是那刀子直接去挖刘氏的心,刘氏的脸皮都要挂不住了。
“你!贱人!”刘氏被气得说不出话来,只趴在地上喘着粗气。
明昭居高临下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这个前几年把她驱逐出府,又多次迫害她的女人,刘氏长得不错的,只是为何却有着那么一刻狠毒的心呢?
想必司玉也是随了她的吧,前一世她竟然没有看穿这母女俩的面目,现在想想她都感觉自己瞎了。
不过换个角度一想,她们又何尝不是拿了爱情来蒙了自己的眼呢?这心思真是毒的没地找了,不过没关系,上一世她见识到了她们的,这一世就让她们来见识一下她的。
她会让她们更享受。
“贱人?刘氏,我从懂事起你就一直在说这两个字,啧!我自认为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人,只是我发现,这两个字好像并不太适合我,要不,你还是按在自己身上吧,哦,对了还有你那个女儿,我想这两个字,更适合你们母女俩,不过可惜,你活不过明天了,所以也就听不到外面的人叫你贱人,叫你的女儿贱人。”
明昭轻轻缓缓地说着,仿佛在跟人说今晚吃了什么饭,去了哪里遛弯一样,是那样的悠闲。
“刘氏,我娘去哪了?”明昭忽然说出了这么一句话,刘氏气呼呼的脸忽然顿住了,显得有了几分的狰狞。
“我不知道!”一口否认,再没有别的话语,说的极快,明昭看着刘氏,刘氏头一次闪躲这着,但明昭还是从她的眼底捕捉到了那丝丝的恐惧与忌惮。
明昭心头浮上丝丝的疑惑,恐惧?忌惮?能让刘氏有这两样的原因是什么?亦或者可以说是谁能让刘氏这个样子?
“刘氏,还不肯说?若说了,至少明日我还能让你死的舒服一点。”那护城河可是一个宝贝。
“明昭,贱人!你和你那个娘一个样的贱!你别想从我这里得出一点消息!哈哈哈哈!
我知道了,今日这事是你!对不对!是你!我早就该想到的!原来你的目的竟是这个!哈哈哈哈!”刘氏疯狂的笑。
明昭也不催她,直到她笑的差不多的时候,明昭也笑了。
“刘氏,不要忘了你的儿女。”听到这个,那地上的女子浑身僵硬,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明昭。
“不要跟我装疯卖傻,别跟我玩套路,你玩不起,你的儿女玩不起,安国郡府也玩不起。”明昭轻轻地说着,就那么看着趴俯在脚下不远处的刘氏,眼中有着不可忽视的蔑视。
“你不能!你不能!他们也是你的兄妹!”刘氏大声喊道,没想到这句话却是直接逗得明昭脸上的笑容扩大。
“兄妹?真是不错,有几个兄弟姐妹也蛮好的,至少人生不会太无趣,你说是吧?刘氏。”明昭将一直手肘撑在腿上,一副闲闲的样子,口中的话却是让刘氏汗毛直立。
“你到底要如何?!”刘氏的牵挂无疑就是对几个儿女还有自己的娘家,尤其是几个儿女,简直就是刘氏的命根子,她自己怎样都不怕,只是她的儿女确实不能!
“我原本应该还有一个嫡亲弟弟才对吧,只是好可惜,我这个做姐姐却是没有来得及见他一面,刘氏,你应该明白的。”
听到明昭的话,刘氏一愣,她竟然知道?!
“是谁告诉你的?!”
“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现在的选择,将会决定你儿女们能活多久,刘氏,不要妄想你还能活下去。”声音清冷,刘氏心中狠狠一震,直接对上女子冰冷无情的眼,浑身血液冰冷逆流。
第一百一十八章:刘氏,毙!安国,败!
“哈哈哈!哈哈哈!”刘氏忽然大笑,笑的无法自抑,甚至最后咳的撕心裂肺,也阻止不了她的笑声。
“看来你已经有了选择了,那么,母亲,我们明日见,不,兴许你并不会孤独。”明昭起身,司信去开门,门被打开,冷风涌进来,明昭却忽然顿住了脚步,只因身后那女子的低喃。
“谁也弄不过她,谁也无法比得上她,谁也无法和她抗衡。”听闻这话,明早没有回头。
“刘氏,我明昭就是地狱里爬上来的恶鬼,拉人下地狱的时候从来都不会想那人到底是谁。”说罢,明昭抬步就走,刘氏愣在原地,看着那远离的背影,直到大门关上,房间之中又恢复了之前的黑暗,刘氏无声的笑了,渐渐的笑出了声音,到最后竟然大笑,在这雷雨的天气之中是那样的阴森渗人。
“恶鬼!恶鬼!哈哈哈!明元瑶,你生了个好女儿啊!哈哈哈!都死吧!都死吧!恶鬼来索命了!哈哈哈!”刘氏大笑着,只是终究还是掩埋在这深深雨夜之中再无人听得到。
第二日一大早,云都城中分外热闹,这才五更天,只见街道之上,一条长长的队伍在街道上行走着,这时候街上虽然照平常冷清了一些,但是早就有了出摊的百姓,来开门的酒楼茶馆、各家店铺的伙计们。
看到这长长的队伍,百姓们不禁好奇的张望着。
而当众人看到司家那标志性的几张脸时不禁都热闹了起来,赶紧的通知各方人马前来观看。
街上之人渐渐变多,太阳缓缓升起,当众人看清了那被两个侍卫扛着的笼子里的女人时,纷纷震惊了!
这是要沉塘吗?!
沉塘!女子被沉塘,只有犯了七出之罪的女子才会被沉塘!
仔细看去,那女子衣衫脏乱,头发散乱,但是隐隐约约众人还是认出了,那就是将军府的大夫人、安国郡府的嫡女,刘氏!
这个认知瞬间让整个安阳街道热闹起来,更有好事者直接去通报了安国郡府!
长长的队伍可见几乎从未路过面的司家长老,威名赫赫的镇国将军与虎威将军,还有那活遍全城的将军明昭!
祖孙三人,足以引起人们的轰动,可是人们激动之余还是不忘疑惑,那大夫人刘氏到底犯了何错要被沉塘?
一路上,这支队伍走到哪里,路过的百信就要跟在哪里,大清早的,这支队伍在无声之中就壮大起来,而且还在继续壮大!
这云都城中或是城外并没有池塘,只有一条又长又宽且深的吓人的护城河!
每年不知要有多少人因为各种原因死在这条护城河中,这条大河,水流湍急,一看就令人心中惧怕,每一代君主都会耗费巨资来修这条护城河,从初代君主一直到如今,好似都成了惯例。
所以要问夏恒京都最壮观的是什么,那必定会有人也将这条护城河列入其中!
终于长长的一队人到达了护城河边,看着那滔滔河水,笼中的刘氏疯狂的摇头,她的嗓子已然喊哑了,原本柔美的嗓子现在竟是如同公鸭一般,嘶哑难听。
“不!你们不能这样!不!”
“我不要死!我不要沉塘!”
刘氏的声音没有人会理会,大长老站在护城河边,伸手一挥,装着刘氏的笼子就被人提起,一步步的走向那湍湍大河!
“住手!”
“将人放下!”
“住手!”终于不远处传来人的呼唤声,刘氏眼中的惊恐立刻就换成了狂喜,司玉也是如此,只是司柯却是皱起了眉头,他总觉着今日这事不对头!
将军府的人都不是蠢笨之人,只是为何,明知道大庭广众之下处决了他母亲,安国郡府定会不允的情况下还是要这般做?
司家长老没有动,任凭那些人从人群外冲了进来。
“你们这是何意!”刘彦成一脸难看的看着自己被关在笼子里的妹妹,质问着司家之人。
“你们竟敢如此对待我妹妹!”归德将军,刘彦斌震惊的看着这一幕,即刻就想冲上前去将自己的妹妹夺下来,只是这时候身前却是拦住了一人。
“明昭!”归德将军刘彦斌,看着面前之人,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
“归德将军,好久不见。”明昭极其有礼。
“又是你!”
“归德将军,您这话可就不对了,司家在处理家事,您还是不要参与的好!”明昭笑着说道,眼中有着浓浓的警告,刘彦斌深深一震,为她眼中的浓重的戾气。
刘彦斌反应过来,刚要开口训斥,那边又有了声音。
“虎威将军!你需要给我安国郡府一个解释!”刘彦成压着怒气说道。
“呵!女子自古以来加入夫家最基本的就是要遵从七出之罪,只是令妹貌似做不到。
口舌、盗窃、妒忌、恶疾、淫泆,七出之条犯了五条!你们说该当何罪!”次话一出震惊全场。
不要说五条,只要有一条就足够使其被休弃了!那么五条,一下子犯了五条,并且司家的族中长老都出面了,此事定是不小!
“胡说!你们胡说!哥哥救我!哥哥!”刘氏惊恐的把着铁笼,凄厉的声音响彻在每个人的耳边,更是直接扎进了安国郡府人的心中!
“胡说八道!我的妹妹怎可能作出如此之事!我定要禀告圣上!”刘彦成大声喝道,司凯锋更是冷笑一声。
“刘彦成,你们刘家的所作所为,我们随后再算账,少不了你们的!”说着司凯锋手一摆,竟是忽然从人群后方冲出来几十名士兵,将安国郡府的人统统围了起来。
“司凯锋!你敢!”
“司家!若你们胆敢如此,我定要司家偿命!”后方安国郡府的刘老太太急急赶来,大喊出声。
司家大长老看着他们冷冷一笑,跳梁小丑,也敢如此放肆,真是忘记了他们司家曾经的辉煌了!
“沉塘!”司家长老一声令下,那提着铁笼的几个高大的侍卫直接往堤坝边上走去,众目睽睽之下,那铁笼直接就被人扔下了河中!
中午落水的声音传来,一片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