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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小萌不可置信的猛然抬头，话都变得磕磕巴巴，“你你在说什么？”秦小萌以为自己是养女的事情被顾家知道了。
“为什么这么紧张？难道你不认识秦小玥？他是秦伯伯的亲生女儿啊。
真要执行，也是我和她才对，不是吗？”
柜子里不明真相的秦岐山，陡然怒视着顾爸。
这什么情况？让他看着他们的儿子欺负他女儿，还提起死去的大女儿？！
“我提到秦小玥的死，你很紧张吗？”
“没有。”秦小萌摇头，看着没有半分异常的样子，“姐姐是四五岁的时候生病死的，那时候爸爸还没有领养我。”
“她不是生病死的，她是过敏没有及时送医死的。秦伯伯当然还没有领养你，如果小玥不死，他怎么会领养你呢？”顾清让逼近一步，“所以在你看来，她是必须死的不是吗？”
“不是的。”秦小萌欲走，被顾清让拦住。
“不知道那个卖虾饼的还在不在，当年的民生新闻，可是让他的生意一蹶不振。
说是吃了她的虾饼，那个小女孩才会意外去世的。”
秦小萌的拳头慢慢握紧，开始警惕的看着顾清让，“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已经过去很多年了。”
“邱文衫已经什么都告诉我了，虾饼是你故意买给秦小玥的，因为你知道，她吃了虾会窒息。”
橱柜里原本盯着顾爸的秦岐山，陡然转头，不可置信地通过那条细缝看着门外。
“我已经去过邱文衫家了，他什么都告诉我了，如果你想听，我可以把你当年怎么害死秦小玥的细节都讲给你听。”
“不，我不要听！我没有害死她，我只想买个饼给他吃，我没有害死她！是她说她想吃的，不关我的事！”
“是吗？可是邱文衫告诉我，你在打算干这件事情之前，提前跟他说了，你也很清楚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可是你还是这么做，你说你是无意的，你以为我会相信吗？”
“不管你相不相信，我真的没有要故意害死姐姐，我最喜欢她了，我怎么会这么做呢？顾清让，你真的误会我了。”
“原本在橡山上，苏臻一直很难确定你到底是不是故意想要推她下去。
知道这件事情之后，我很确定两件事情都你都是故意的。没有那么多巧合，都是你一不小心，就会要了别人的命。
而这两个人，恰好都挡了你的路。”
橱柜的门嘎吱被推开，秦小萌回头，“爸爸”
“小玥是吃了你买的虾饼才死的，这么多年你为什么瞒着我？”
秦岐山语气甚至称得上是温柔，更像是低喃。
他的眼泪流过厚重的眼袋，低落在地上。
秦小萌吓坏了，扑到她爸面前跪着，抱着她的腿，“爸爸，我害怕，我害怕你知道了就不要我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呜呜呜呜爸爸你要相信我”
“秦伯伯”顾清让的话被秦岐山制止，他笑得僵硬，“清让啊，这段时间麻烦你了，我们父女俩就不打扰了。”
“老秦”
秦岐山拉着秦小萌就往外面走。
“你这么逃避事情的真相，你对得起秦小玥吗？！
你以为你装作相信秦小萌是无意的，就能真的掩盖事情的真相吗？！
你的女儿死了就不会在天上看着你了吗？！”
顾清让怒吼。
于此同时，邱文衫决定给顾清让打电话。
即使就此被小萌恨一辈子，他也要把真相说出来，只有这样才能救她！
顾清让的电话响了。
他将屏幕递到秦岐山眼前，“邱文衫，你认识的吧秦伯伯，他是整件事情的知情者。”
第68章 峰回路转
顾清让的电话突然响起来； 仿佛一个惊雷爆炸在众人之间。
苏臻原本站在顾爸顾妈身后看着对峙中的顾清让，她走到了顾清让的身后； 将自己的小手塞进顾清让的大手里给他握着。
顾清让回头看了苏臻一眼； 眼中尽是安慰的神情； 仿佛在告诉苏臻，不用怕，这一切都有他； 他会为她讨回公道。
不仅差点被推下悬崖没命的苏臻需要公道； 早在幼年就被扼杀了生命的秦小玥更需要公道。
秦小萌如果就这么毫发无伤的离开，仿佛是在打所有人的脸。
不论是顾家还是秦家； 都需要这个公道。
秦小萌泪流满面的被秦岐山握着手； 拖着要往外走。
顾清让将手机递给秦岐山看； “秦伯伯”，清润好听的嗓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恳求。
秦岐山转过头； 闭上眼睛，拉着秦小萌的手有些抖“，请让啊，你是个好孩子，你别伯伯了。
伯伯就这么一个女儿了，她是我唯一的亲人哪。”
“她是你唯一的亲人还是唯一的仇人，这要等揭开事情的真相之后再来说。
难道您真的愿意一直呵护疼爱着一个极有可能害死了您的亲生女儿的人吗？”
站在顾父顾母的角度； 其实他们不难理解秦岐山的逃避； 一个是捧在手心； 幼年早夭的亲生女儿； 一个是相依为命这么多年，视若亲女的养女。
哪一个对于秦岐山而言，都是无法割舍的。
他更愿意主观地相信亲女的死和养女无关，而不是一定要去深究这件事情。
人有时候，糊涂一点也许生活才能过得去。
“可以听我说两句吗？秦伯伯。”
沉默了很久的苏臻突然开口，少女软软的声音，仿佛为这场剑拔弩张中注入了清甜的泉水一样，气氛缓和了不少。
“秦伯伯，恕我直言，你这么做，是在欺负小玥，欺负她已经死了。”
秦岐山的目光投向苏臻，悲伤而又不解。
“难道不是吗？你不能因为她死了，就不为她追究事情的真相。
如果她被伤害了之后没死，她今天还站在你面前，像照片里那样看着你，你还能够心安理得的拽着这个可能要了她性命的女孩子，说要带她走，护她吗？”
少女的话仿佛软的没有棱角，却一句句却直戳着秦岐山的心脏。
“我也是一个女儿，当我知道我的父亲在明明可以为我申冤的情况下放弃，你知道我会有多寒心吗？
你逃避是站在你的立场上，小玥已经没了，你手里的这个才是你这十几年来唯一的亲人。
可这是懦弱。
作为一个父亲，作为一个已经死掉了的女孩儿的父亲，真正的勇敢，应该是站在她的立场上，为她讨这个承受生命之重的公道。”
“否则，你凭什么说你爱你的女儿呢，你连一个公道都不肯给她，你和那些不爱孩子的父母有什么区别？”
秦小萌从地上站起来，拉着她爸的手，“爸爸，你别听苏臻胡说，她一直看我不顺眼，她是故意挑拨我们父女关系的。”
可是在秦小萌惊恐的眼神中，秦岐山还是慢慢的放开了她的手。
秦岐山像个无依无靠的小孩子一样，捂着自己的脸蹲到了地上。
“如果你是无辜的，你爸还是你爸，怕就怕你不是。”
顾清让把苏臻揽回自己身后，有力的大掌一直紧紧包裹着她的小手。
这两人，一刚一柔，一火一水，里应外合，彻底把秦岐山原本坚定的想要逃避这件事情的心湖搅出了波浪。
苏臻默默的退回去，深藏功与名。
对于苏臻而言，苏家和秦小萌都是伤害她的人，可是她对他们的态度却并不一样。
面对秦小萌的时候，在可以冷静的计算，四两拨千斤的用言语挑破他们的心防，这也正是苏臻一直以来最擅长的。
即使被秦小萌针对了，她也并不会感到伤心，因为秦小萌不是她在乎的人。
他需要做的，只是牙还牙而已。
可是苏家不一样，他们是家人，原本应该是这个世界上对“苏臻”最好的人，却将苏臻算计如厮。
苏臻害怕惶恐伤心，在这个基础上，要逼着自己冷静下来，才能把他们一步步送上绝路。
相比之下，秦小萌的事情真的是简单了很多。
这一切都要感谢顾清让。
他让她知道，自始至终他都是站在她这一边的，这种身后有靠山，仿佛不管做什么都会有人接着托着的感觉，真的很好。
顾爸顾妈把秦岐山从地上扶起来，掺到了沙发上。
秦小萌茫然的看着秦岐山，眼底深处有着恐惧，爸 爸是不要她了吗？
“爸爸”
校长冷冷的道，“事情搞清楚之前，这个爸你暂时先别叫，还弄不清楚你到底配不配做老班长的女儿。”
顾清让这边一直不接听，邱文衫快急死了，持之以恒的不断打电话。
在他看来顾清让不接电话，就是他已经找到了最核心的证据来证明秦小萌是害死小玥的凶手。
他不知道法律上会怎么判这种在幼年时期犯下的罪，长大之后才被揭出来的。
他只知道，就算法官不做出多么严厉的判决，顾家家大业大，也一定会弄死秦小萌的。
邱文衫心慌的不行，一直不断的打电话，他父母就在旁边看着，只要他不联系秦小萌，给顾清让打电话自然是行的。
第七个电话，顾清让终于接起来了。
顾清让在刚才就招来了两名工作人员，在秦小萌不知不觉的时候已经来到了她身后。
秦小萌现在恨不得吃了邱文衫，他为什么要把这一切都告诉顾清让。
是疯了吗？他如果不说，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谁能查得出来？！
没人能想到四五岁的孩子会做那样的事情。
电话接起来，秦小萌刚打算呵住邱文衫，后面的工作人员就捂着她的嘴把他制住了。
秦小萌骇然，平日里对她恭敬温顺的工作人员，竟然也会有这样凌厉的一面。
她忘了这些工作人员的主家，终究只有顾家而已。
秦小明不过是厚颜些的客人罢了。
邱文衫以为顾家这边手眼通天，什么证据都拿得到，现在已经一锤定音，他只求为秦小萌谋得一线生机。
却不知道秦小萌所有的事情其实都坏在他手上。
要不是他那天为了威胁秦小萌，而说出了秦小玥的事情，也许这个世界的顾家也会像小说里一样，只以为秦小萌就是秦岐山的亲生女儿，世界上根本没有秦小玥这个人。
而现在他的话，将成为给秦小萌定罪的直接证据。
真是造化弄人
顾清让把手机放在桌子上，开了免提。
所有人都屏息。
“顾清让，你把小萌怎么样了？”
邱文衫举着手机，顾清让慢悠悠的声音淡漠的从话筒里传过来，“怎么样？我把她供起来当祖宗一样。”
男人好听的声音透着淡淡的嘲讽，“我不把他直接抓起来，难道还留这她在我家过夜吗？这么一个危险分子，还是监狱里最适合她了。”
“不行，顾清让求求你别这么做，拜托你，拜托你别这么做！
小萌她是有苦衷的，她是万不得已的，她是个好女孩儿。”
“这么说，你也承认了就是秦小萌在知道小玥急性过敏的情况下，故意买虾饼给她吃对吧？”
对方沉默，顾清让的气势远非邱文衫能比，男人声音更冷，“是或不是，回答我！”
屋子里的气氛仿佛一瓶冰冻的水，所有的东西都凝固了。
秦小萌被结结实实的捂着嘴，话也说不出来，不断有呜呜呜呜的声音发出。
她挣扎，工作工作人员把她摁的死死的。
不要说，千万不要说出来，不要承认！求求你了，文衫不要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