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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是啊,四姑娘真是有福气。”
“恭喜四姑娘,贺喜四姑娘……”
厅里的女眷纷纷围着林惠涵,向她道喜,心里暗道,早知如此,当初就该好好讨好这四姑娘。
林惠涵其实心里也挺无措的。昨晚她刚和顾憬容见了面,今日便接了赐婚的圣旨,而且昨晚他在她房里待了那么久,竟然一句也没有提起,她完全没有准备。
面对众人热情的道喜,她不知如何作答,只好脖子一缩,低着头佯装害羞,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
好在没过多久,林老太太便发话了,“好了,你们都先回去吧,老二媳妇和四姑娘留下来。”
大家只好恋恋不舍的走了,只余她们三人。林老太太坐在座上,一双严厉的眼眸如炬般在她身上打量,板着脸,也不知在想什么。
林惠涵乖巧的站着,坦然相对。
过了好一会,林老太太清了清喉咙,话音一转,“惠涵,这次的事……你如何看?”
“回祖母,孙女一切听从祖母的吩咐。”
“祖母从小教导你们,林府的女子,一定要循女戒,守妇道,决不可做出有辱林府的事。”她顿了顿,换了种语气,“惠涵,你可知顾将军为何求圣上赐婚?”
林惠涵心一跳,脸上不显,镇定的摇头,“孙女不知。”若是让祖母知晓,那还得了?
李氏听了林老太太的话,不喜,自己的女儿她还是清楚的,忙为林惠涵辩护,“母亲,惠涵在府里一直谨慎受礼,平日里好静,没事不会出门,绝不会做出私相授受有辱府门的事来的。”
“是啊,孙女自知身份低下,怎么可能会认识顾将军那样的人物,祖母明鉴。”林惠涵故作思考,略略迟疑,这才突然想到什么似的,“若是说交集,倒只有一次。前年林府女眷一起去永宁寺那回,晋王妃和我被困火中,最后是顾将军救了我们二人。其他的,再也没有遇过顾将军了。”
林老太太也想起了那次的事,陷入沉思。永宁寺失火,那是谁也没想到的事,顾将军救了她和晋王妃,不过是巧合,不能怪她。
莫非她真的没有和顾将军私下有交往?
她想了许久,这个孙女的品性,她还是比较清楚的,平日里和姐妹为善,沉稳大方,是个识大体的女子。
罢了,也许真的是顾将军对她一片情意呢?
她一瞬间转了几个念头,最后道:“祖母相信你的为人,不会做有辱林府的事。好了,下个月便是你大婚的日子,你这段日子就不要随便外出了,在府里好好的绣绣嫁衣,做好准备。”
“是。”
林老太太摆手,让她先行回去,她和李氏留下来商量如何办婚事。顾将军可是高门勋贵,不可失了颜面。
林惠涵松了口气,出了一片冷汗。在回去的路上,她百感交集。
说真的,她从没想过自己的婚姻大事,却不料世事无常,下个月她便要嫁人了。
嫁的人是当朝炙手可热的镇国将军。
他器宇轩昂,为人冷傲,张扬霸道,在她面前却没有架子;有时候脾气冲,不喜欢别人忤逆他,却对她无条件忍让;他从小被人服侍,却愿意为她俯首,他心粗,不懂女孩子心事,却会事事为她想好办妥。
这便是她要嫁的人。
而且幸运的是,他们彼此相恋,有一定的感情基础。
想到他们能相伴彼此一生,她的心里涌起一股暖流,缓缓地注入她的血液,蔓延至全身。
她相信他。
*
回到房,春晓,夏晓都知晓了自家小姐被赐婚的消息,满脸笑容,激动不已,对着林惠涵左一句恭喜,右一句贺喜,整个院子喜气洋洋,洋溢着热闹的气氛。
紧接着李氏传了她过去,细细的问了她跟顾将军的渊源。刚才她虽然在老太太面前为她辩护,但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妥。
“涵儿啊,趁如今没人,你告诉母亲,你和顾将军私下真的没有什么来往?”
林惠涵暗里无奈的叹了口气,都怪顾憬容,也不提前跟她透个风,连累得她不知如何才能让李氏信服。
她假意皱起眉,想了想,斟酌的道:“其实后来我还见了一次顾将军。”于是她便把上次去沈雪庄子时为寻杨妙容而迷路,最后还是顾将军救了她。
“顾将军那个时候也去了庄子?”李氏惊讶,可是林智慕怎么没和她说过呢?
“顾将军吩咐大哥不准暴露他的行踪,所以回来时我们都没说。”
李氏静默。这么说,顾将军还救了林惠涵两次,是巧合还是……?
难道这两个孩子真的是有缘分?
李氏抬头问她自己的想法,“虽说这婚事是圣上赐下的,不过惠涵,你觉得顾将军如何?”
林惠涵作小姑娘状,含羞带怯,“女儿时常听大哥说起顾将军,说他是一个心胸宽广,胸怀大志,待人谦逊之人,而且这是圣上赐婚的,不管如何都要从命……”
是啊,李氏叹口气,她怎么忘了这一茬。不过幸好女儿看重的是顾将军的品行,而不是他的地位,没有白教养她这么多年。
想起婚事她还有一大堆事要忙,谆谆教诲了几句,无非是让她以后要守妇道,好好服侍公婆等,让她回去了。
*
接下来的日子林惠涵过得一点也不空闲,作为待嫁的新娘子,她每日都要习礼仪,让人量尺寸,试喜服,还要为未来的夫婿缝制鞋袜。幸好她之前无聊时学了针线活,总算没有出丑。
为了缝制新鞋新袜,她的手都不知让针扎了多少次,她恨恨的想,要是顾憬容敢嫌弃,她以后再也不为他缝制了。
想是这么想,手上的动作却没有丝毫慢下来。
☆、佳期(完)
想是这么想,手上的动作倒一点也没有慢下来。
圣上为顾将军赐婚的事很快就已经传开了,不知有多少闺中少女搅碎了多少条帕子,碎了多少玲珑心,而对林府又是羡慕又是妒忌,一个四品的小官居然能碰上这么走运的事。
一时间林府来拜访的人络绎不绝,门庭若市,都是争着来谄媚的。那可是未来的将军夫人,能不讨好着吗?
林惠涵为了自己的婚事着实忙的很,对于那些打秋风的亲戚姑嫂,能不见就不见,便是见了,也只是低着头装害羞,糊弄过去。
古人成个亲怎么就怎么累?
这是林惠涵这些天的深刻体会。
*
顾府的人上了门,下了聘书,交换了庚帖,后来的聘礼是一箱一箱的往林府抬,足足抬了六十四箱。李氏心里那个乐呀,对顾璟容又满意了一成。顾府给的聘礼越多,说明对新娘子越重视。
后来顾府的掌事把聘礼清单给林惠涵过目时,还偷偷塞了张纸条。林惠涵打开一看,是顾璟容写来的,无非是让她莫要担心,一切有他云云,最后还问她还要什么尽管开口,对聘礼有什么不满的也尽管说。
看着他那霸道大方的话,她闪过一丝感动,心里甜滋滋的,这几天的疲累一下子散了。
日子在她的一天天忙碌中匆匆过去,很快便到了婚礼前夕。
林惠涵睡得迷迷糊糊的,便被人摇醒,几个熟练的侍女把她推到浴桶里为她洗头沐浴,桶里洒满了鲜红的花瓣,香气袭人。
待她沐浴完,整个人身上芳香缕缕,还没歇口气,便被按在梳妆台前,绞脸,梳头,敷粉,抹胭脂,画黛眉,贴花钿,染唇脂。
“时辰到了,新娘子随我来。”宫里请来的全福夫人笑眯眯的,引着她来到窗前,对着皎皎明月,燃起龙凤烛,点起一柱清香,为她梳头,“一梳梳到尾,二梳梳到白发齐眉,三梳梳到儿孙满堂,四梳梳到四条银笋尽标齐。”
林惠涵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双颊红绯,眸子里一片清明,亮熠熠的,唇边的笑意怎么也止不住。想到即将见到未来的夫婿,是自己喜欢的人,又是忐忑又是欢喜。
侍女飞快的为她梳了个当下京城流行的飞仙髻,头上斜插着镂空金簪,一身吉祥如意的大红喜服,胸前是娄金梅花纹锦缎裹胸,将她胸前的肌肤衬得如雪,吹弹即破,眼眸如湖水,眉眼如柳,小嘴如樱桃般轻薄,一颦一笑,动人心魄,一袭红衣随风轻浮,整个人看起来端庄而不失艳丽,顾盼间华彩流溢。
“真真是一个标致的新娘子!”全福夫人眼里闪过惊艳,差点以为看到了天上的仙子,打趣道,“怪不得顾僵局要亲自求圣上赐婚,换做是谁,都想把这天仙般的新娘子藏起来呀。”
“夫人说笑了。”林惠涵微微一笑,对夏晓使了个眼色,夏晓上前笑盈盈的道:“夫人辛苦了,这是我们小姐的一点心意,夫人拿去给小公子买糖果吧。”
全福夫人推辞了好久,开玩笑,这可是未来的将军夫人,谁敢收?最后抵不过她的话,还是收下了。
忙碌了一番,天色逐渐亮了。林府张灯结彩,到处沾满喜字,红通通一片。上门的人一拨拨的,提着礼,贺喜不停。
此时她正在房里坐着,听着李氏的叮嘱。想到以后出嫁后,再也不能在林府服侍父母了,她心里堵堵的,哭了起来。
李氏眼眶也红了,摸着她的手叮嘱,“以后便是别人家的媳妇了,可不能随意撒小性子了,要好好服侍公婆,相夫教子。。。。。”
府门外燃起了鞭炮,“劈里啪啦”喧闹不已,欢呼声一片,李氏知晓时辰到了,“好了别哭了,小心哭花了妆。”
“母亲,妹妹。”林智慕敲门进来,对她们道,“新郎已经到了,该出发了。”林惠涵点点头,来到他面前。
林智慕细心的替她擦去脸上的泪水,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对她笑道:“妹妹,上来,哥哥背你出去。”
“哥哥!”林惠涵看到林智慕和林智俊,又忍不住想流泪。自她穿越至此,两个哥哥一直对她关心有加,又宠又纵,丝毫不因为她是个女子而看轻她,反而对她十分纵容。
林智慕心疼不已,语气沉稳的道:“若是顾府的人欺负你,只管告诉哥哥,哥哥一定会为你讨回公道,断不会让妹妹受委屈。”
林惠涵“嗯”了一声,顺从的爬上他的背,搂着他的脖子,心里一片温暖。
门外顾府的人已经到了,顾璟容坐在高头大马上,一身飘逸的红装,身后是一队整齐庄严的侍卫。
见林智慕背着新娘子出来了,他的目光紧紧的顶着他背上那个小巧的身影,下了马,来到他们面前。
林智慕放下她,将林惠涵的手上的红带的一头递给他,深深的道;“好好照顾她。”
顾璟容笑笑,“放心吧。”他接过丝带,牵着她,来到八人花桥前,看着一身红装盖着红盖头的她,忍不住扬起唇。总算娶到她了。
林惠涵在侍女的搀扶下,跟着丝带的牵引走。在盖头下,她知晓前面的人是顾璟容,心里说不出的滋味。在上桥时,顾璟容偷偷的扶了她一把,他宽厚的手掌上传来的温热传到她的肌肤上,他轻轻的捏了她一下,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得到的声音道:“小心。”
上了桥,花桥启程,迎亲队伍立即吹啦打锣,十分热闹,后面的人抬着十几台的嫁妆,浩浩荡荡,向顾府前进,路上不知引了多少老百姓观看。
到了顾府,宾客早已到齐,纷纷欢呼着,张望着,在阵阵的鞭炮声中,林惠涵被搀扶着进了门,跨过了火盆,踩过了“五子登科”麻袋,由新郎君牵引着进了顾府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