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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时收敛了笑容,面无表情的问:“呐,现在看明白了吗?”
林清时眼尖的注意到王妤涵的脸色变了一下,眯了眯眼,右手的手指蜷到季文楼的左手手心狠狠掐了一下。
她做的隐蔽,众人的角度只看得到季文楼的身体轻颤了一下,又立刻恢复正常。
林清时扫了一眼刚刚拦她的一群人,转头就告状了,“文文,他们刚刚欺负我。”没有丝毫波动语调明晃晃的说着一件事——你要帮我报仇!
文文?
他们听到了什么?
这一定不是在叫他们家总裁,他们家威武霸气的总裁怎么会有这么弱鸡的名字!
一定是听错了!绝对是!
还有,姑娘,你都多大了,又不是小学生,还告状啊?而且,你不能等他们走了再告状么?
喝着小酒,撒着小娇,谈谈情,告告状,多么有益于身心啊!
非得在他们面前告状吗?
不知道他们总裁是多么公私分明的一个人么?一定是摆摆手叫他们赶快回去工作了。
可是,这样想的众人,下一秒就被他们“公私分明”的总裁狠狠打脸了……
季文楼轻“嗯”一声,表示收到。
季文楼抬眼扫了一眼门口的众人,冷冷的,跟平时没有什么两样,仿佛刚刚的柔情是错觉。
“你们都进来。”季文楼低沉的声音传到众人的耳朵里,一如既往的有着一股冷意,带着冰碴似的。
几个人略带拘谨的走进来,戴眼镜的黑衣女人走在前面,腰背挺直,率先开口,想要掌握主动权:“总裁,这位小姐未经允许强行进入,我们是按规定办事。”说的有理有据,有情可原。
但是即便是她再有道理也没有用,在季文楼这里,主动权从来都是掌握在林清时手里,她永远都是最有理也最有利的一方。
季文楼看她一眼,没有说话,回头去看懒洋洋的靠在办公桌上的林清时,目光温柔缱眷,还带着淡淡的不安。
林清时懒懒的看了刚刚开口的女人一眼,刚刚就属她拦得最凶!林清时垂下眼皮,声音平淡的像是在陈述一个已经发生的事实,“你明天不用来了。”简直将狐假虎威发挥到了极致,像极了古时候要祸乱朝纲的妖妃。
戴眼镜的女人下意识的抬头狠狠瞪她一眼,转头看着季文楼。
季文楼冷淡的看了戴眼镜的女人一眼,开口打破了她最后一丝希冀,“薇薇安,你明天不用来了。等下去财务部结一年的工资。”如果说林清时是妖妃,季文楼现在的模样绝对是烽火戏诸侯的昏君!
薇薇安收回目光,没有再说话辩解,转身离开。
还没有出门,就听林清时叫她。
“薇薇安,等一下。”
林清时眼珠一转,瞅着季文楼面无表情的模样,终于还是叫住了薇薇安。
薇薇安以为她还要羞辱她,心里怒气上涌,转身狠狠瞪她。
林清时表情淡淡,连语调都跟刚刚说“你明天不用来了”一样,她张嘴说了一句:“我改变主意了,你还是留下来吧。”语气平淡,根本听不出是真是假。
她又说了一句,“你留下来,我给你双倍工资,你以后看到别的女人来,就拦下她,就像刚刚拦我那样就可以了。”顿了一下,又说,“长得比我漂亮的男人,也不让进。”嗯,只要以后不再拦她,薇薇安做的还是不错的,可以消灭一大批的狂蜂乱蝶。
季文楼刚刚让薇薇安领一年的工资离开,林清时改变主意了,又让薇薇安领双倍薪水留下。两个人充分的诠释了什么叫有钱任性。季文楼是真有钱,林清时是单纯的觉得季文楼很有钱,这样一算,她也应该是很有钱的,所以不花白不花,花了不白花。
薇薇安现在无论是走还是留都不吃亏,她领了一年工资可以立马去找下家,她有本事,根本不担心找不到工作。林清时开出的两倍薪水也确实很让人心动,可她不知道是真是假,而且她刚刚确实动了火气,心里的怒气现在都没散。这火气其实很大一部分来源于季文楼,她在公司任劳任怨做了几年,他说解雇就解雇,她实在是不甘心。
季文楼开口,声音里终于透出一丝挽留的意思,也间接确定了林清时的说法,“薇薇安,留下吧,我给你开双倍工资。”
薇薇安看着季文楼望向林清时的目光,心里的火气突然就散了,点点头,缓和了表情,“那就谢谢总裁了,只是这刚刚说的一年的工资……”
季文楼点点头,“你等下去结,我会通知财务部的。”
薇薇安算是公司的高管,一年的工资可不是个小数目。
一起进来的几个人羡慕的眼都红了,又是一年工资,又是双倍薪水的,还让不让人活了?
几个人望着林清时的目光都微微带上了一些期待,这位简直就是散财童子啊。
林清时眨眨眼,眼里明晃晃的疑惑,“你们怎么还不走啊?”
季文楼轻咳一声,简直就是林妖妃的应声虫,“你们都回去吧,好好工作,公司过一阵子给你们集体带薪放假。”
几个人小声的欢呼一声,高高兴兴的走了。他们都不是薇薇安,没有她那样的能力,自然也谈不上嫉妒。
王妤涵有些尴尬,不知道是走是留,留下好像不太好,就这么走了又不甘心。
季文楼皱着眉看她,“你可以走了。”
王妤涵脸一下子红了,火烧云一样的,艳丽的如同盛开的桃花,她眼泛泪光,极力忍住泪意去看季文楼,季文楼却根本没有看她,目光紧紧地黏在林清时身上。
林清时淡淡的瞥她一眼,那一眼怎么看都像是轻蔑和嘲讽,仿佛将她的心思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她只觉得一阵阵的屈辱袭来,当初在酒吧被那些肮脏的男人戏弄,她都没有觉得如此屈辱过。
王妤涵咬住嘴唇,转身离开,背影如同在风中轻轻颤抖的小草,却无人怜惜。
季文楼不会,林清时也不会。
第5章 PART1
季文楼将门关上,目光紧紧的黏在她脸上,看着她清澈的眼睛,露出快活的笑意,声音微微带着嘶哑,语调低沉的问她,“这下满意了吗?”
林清时点点头,露出笑容,“还行吧。”
季文楼跑过来抱她,将她抱在怀里,宝贝一样的不肯撒手,“你不是……”死了吗?
那个死字,季文楼怎么也说不出口。
他是亲眼看着汽车爆炸的,将她的身体烤的焦黑。每次一想起那个场景,他就心疼的厉害。她那么怕痛,那个时候该有多痛苦。
“呐,呐,我和你说了,你可不许和别人说啊。”明明该是交换秘密一样的话,林清时却用一种平淡的语气说出来,一点都不可爱。
“嗯,我保证!”季文楼信誓旦旦,他可以为她去死,何况是这种小事?
当年季文楼一度想过自杀,可每次一想到他的命是她救的,他们一起出的车祸,她受了那么大的罪才让他活下来,他就舍不得死。他的命太宝贵,是她用生命换来的。
季文楼现在无比庆幸自己撑过了那段最黑暗的岁月,不然如何和她再次相遇。
地狱里没有她,该有多难熬。
林清时拍拍他的肩膀,轻轻吻他的嘴角,“我没有受苦的,我就是睡了一觉,然后就醒了,然后我就来找你了。”最后忍不住抱怨了一句,“可是他们都拦我,好讨厌。好在我聪明,从下面偷偷溜上来了,但是刚到门口就被薇薇安抓住了。”
她的话说的模棱两可的,好像说了很多事,却又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季文楼吻吻她的额头,“好了,你不知道就别说了。你回来就好了,其他的都没有关系。”
季文楼揉她的头发,将她的脑袋按在胸前,嘴角露出幸福的笑意。
还真是一点都没有变呢,转移话题的本事还是一样的差劲。他倒是有点相信她说的只是睡一觉的说法了。二十七岁的人了,还跟从前一样。
季文楼突然惊觉原来他们已经这么大年纪了,算一算,这刚好是他们认识的第十年。
季文楼低头看她,目光中充满温柔宠溺,却带着一丝忐忑不安,患得患失。季文楼好怕这是一场梦,梦醒了,他再也不能如此真实的拥抱她。
季文楼的眼睛突然一亮,像是黑夜里天空中的星光一样,如同钻石,耀眼璀璨,“咱们什么时候把结婚证领了?”
当年他求婚成功,若不是突发意外,现在他们俩的孩子都可以打酱油了。
林清时愣了一下,而后勾起笑容,目露狡黠,“呐呐,我现在是黑户。”
“……”
季文楼顿了半晌,最后轻吻她的额角,语气充满了认真,“你怎么会是黑户呢?你是林清时,是文文的阿时,是我的未婚妻。”
如果户口问题都解决不了的话,那他季文楼这么多年的总裁就白做了!
季文楼勾起嘴角,“既然阿时没有异议的话,那咱们就结婚吧。”
林清时垂着眼皮,终于还是点点头,“好。”
两人相拥的画面在这一个仿佛可以定格成永恒,那么幸福,叫人心生满足。
季文楼将她举起来抛到半空中,大声的欢呼,像一个单纯满足的孩子,得到了最好的宝贝,脸上的笑意那么赤诚和真实,谁也不会忍心叫他失望。
今天的一切对于季文楼来说就像是做梦一样,然后梦醒了,他发现一切都变成了真的。
不能更幸福!
季文楼是个什么样的人呢?十七岁以前,他一个人,是家里的独子,被宠的无法无天,他的生活可以说是缤纷多彩的,有好几次他都游走在法律的边缘,他一个人,狂欢,他以为自己是个英雄,他不在乎任何人看法。
十七岁之后,他有了自己的那根肋骨,他的人生终于完整。他终于明白自己有多么渺小,多么无能。从前他看不起任何人,而后他认识到除了家世他也并没有什么比别人特殊的地方。他开始在乎别人怎么看他,但是这个别人只能是林清时。
甚至,在遇到林清时之后,连他骄傲的资本——他的家世,也成了一种阻碍。
是的,阻碍。
但他会克服所有阻碍,走到她身边,去挽她的手,牵她一起走下去。
她什么也不用做,只要好好陪在他身边就可以了。
但是,如果连这样她都不愿意呢……
林清时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林清时是个孤儿。
她像个孤独的自闭症患者,但事实上,她只是将自己隔离在这个世界之外,她拒绝所有人,是的,所有人——包括他。
她是他的阿克琉斯之踵,是他心之所向。
他却是她的可有可无,甚至在很长时间中都是她的烦忧。
很长很长一段时间,她都对他视而不见。她的眼睛很美丽,可这双美丽的眼睛却看不到任何人,没有人能够进入那双美丽的眼睛里。
他孤勇的捧着一颗心,终于撼动她,为那双眼睛里注入了活力。他就像是一个艺术家,看着一件已经趋近完美的作品在自己的心血浇灌下一点一点鲜活起来。
甚至,他将自己的心脏放入其中。
她死了,他的心脏就没有了。
一个人没有了心脏会怎么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