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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瑞宁从那更衣偏殿出来的时候,隐隐望见宫门处两个小太监鞠躬弯腰地在和一个青年人说话那人十七八岁的样子,穿着天青色的流锦直裰,秀丽的眉眼竟与林渊有三四分相似。
能随意出没在内宫的男子,又与林渊长相相似,想来便是皇后身下那两名皇子之一,不过皇太子今年已二十有四,看年纪,这位该是另一位嫡出的九皇子。
那两个太监不知对九皇子说了什么,九皇子先是温和地笑笑,而后朝宫内好奇地探看了一眼便转身离去。
小小插曲,白瑞宁并未放在心上,等回了主殿时林怀秀也已然回来。
蕊姑姑这便命人传菜,才传了两道,殿外细声高宣:皇上驾到。
一屋子的人都不敢怠慢,白瑞宁也跟着满屋子的人跪了下去。
多了一抹明黄的颜色,低沉浑厚的声音自头顶响起,“听说皇后这里难得的热闹,朕也来凑一凑。”
出乎意料地,言语间竟不见一点严肃与白瑞宁所想的皇帝龙音大大地不同。
看身前的莫如意起了身白瑞宁才跟着站起来,不过头始终是低着心里也有点慌。
这就是??????莫如意说的那个人,他来这里显然不是碰巧。
他是来保护阿离的吗?怕皇后知道实情后恼怒发火所以赶来保护,阿离也正是因为在杏林里早得了消息,所以才会那样开心。
皇帝驾到,林怀秀请了皇帝入座,趁着他坐下的时候,白瑞宁才看清了他。
一张过分年轻的容貌。
算算年纪,嘉明帝龙墨已四旬过半,可看起来,他年纪绝不过四十,疏朗的眉宇间仿佛始终凝着一抹笑意,就连他身上的明黄看起来都亲切了不少。
暗忖之时,嘉明帝赐了众人座。
才一坐下,林怀秀便让蕊姑姑拿来那块流苏,交给嘉明帝。
嘉明帝不解其意,翻看了一回,突地讶道:“这块流苏不是坏了么,怎么??????”
林怀秀攥了帕子擦着眼角,“这是姐姐另绣的一块,本早想给臣妾的,谁知今生竟没了机会。”说罢,眼泪又簌簌而下。
嘉明帝目含感慨,转而与莫如意道:“你的事情朕听说了,想不到我们之间还有这层关系。”
莫如意起身,束手垂目,“草民不愿亡母惹人非议,原并不打算认回外祖父母,故而未向皇上交代,草民死罪。”
他起来,白瑞宁也跟着站起来。
嘉明帝摆摆手,像是不愿梦娜这些,“你之前因苛吏而获罪,可心有不服?”
莫如意忙道不敢。白瑞宁瞄着他,见他神色端谨,目不摇曳,可见说的是真心的实话。
怎么可能会服?如果他真的信服,就不会认回林府了。
白瑞宁心里揣着这些话,却是一点也不敢外露,静静地听候嘉明帝圣训。
嘉明帝与林怀秀道:“皇后也知道,朕以往重用他,可他心思急躁,走偏了路,所以朕才要罚他。”
林怀秀叹道:“臣妾岂会不明皇上心意?只是姐姐过世得早,如意自小孤苦,谁来教他管他?行差踏错在所难免,还望皇上宽宏大量,再给他机会。”
嘉明帝摇头道:“至今朝中仍有弹劾他的人,这件事不必再提了。”
莫如意也道:“谢皇后娘娘关心草民静思已过,越发觉得自己过错深重。”
听听,这是莫如意会说的话么?
白瑞宁听着难受,嘉明帝却很是开怀,招呼他们再次坐下。
“这样也好。”林怀秀让蕊姑姑挟了金丝酸甜肉给莫如意,又扳起脸,“不过,建王那边却是要少走动了。”
嘉明帝顿时失笑,“怎么这么说话?”
林怀秀竟作赌气之势“建王近来作为皇上不是不知,明明是他心思活络,却无端地连累太子多了个不容弟弟的名声,我这做母后的再大度,也忍不得这事。”
“朕看你是因为丽妃晋皇贵妃一事与朕置气。”嘉明帝这么说着,脸上却丝毫没有恼怒之意,反而还笑出一口白牙,“如意现在不是臣子,是你的外甥,也不怕他笑话。”
林怀秀竟哼了一声“反正没有姐姐在我身边劝慰,我便总是小家子气的。”
他们语气随意,倒像普通人家里夫妻间的嗔笑,看来林怀秀和嘉明帝间的感情,是真的不错。
不过,白瑞宁留意到,再提起林明秀,嘉明帝笑得恰到好处的双唇轻轻抿了下。
林怀秀像是没看见,把往日与林明秀提过的通家之好又说了一遍,继而看着白瑞宁道:“我原有心收这孩子做个义女??????只是她不愿意。”
白瑞宁忙又站起身来。
林怀秀笑着摆摆手“快坐下,只是顺口一提罢了,你的顾虑是有道理的。”
再坐下白瑞宁心里怎么也安稳不下来了,既然顾虑有理,又何必再提?如今引得嘉明帝的目光屡屡巡在她的身上,也不知是不是在说她不识好歹。
嘉明帝望着白瑞宁,“你父亲是刑部主事白松石?”
白瑞宁慌忙要跪下,被嘉明帝身边的保禄公公拦了下来。
嘉明帝看着莫如意道:“你岳丈是受了你的连累。”
莫如意低声称是。
嘉明帝想了想,“这也是无妄之灾,便让你父亲重回刑部做个员外郎吧。”
主事是正六品员外郎是从五品,须臾之间白松石便由一个六品小吏晋升为见了亮的五品官员。
白瑞宁还是看向莫如意。
白松石为莫如意那事,正准备动身离京。
莫如意却拉着她谢主隆恩。
难道他又不想做那件事了?白瑞宁心里犯了嘀咕,可无论如何现在也是不能问的。
用罢午膳,嘉明帝起身离去,临行前嘱咐莫如意低调行事,莫让人抓到林家的失德之处,莫如意一一低头应下。
林怀秀也现出乏相,着人送莫如意夫妇出宫。
不知为何,今日入宫明明顺遂无比,白瑞宁却偏觉心中憋闷,像是有什么无解之事,被强塞入心间。
走到坤宁宫正院的时候,身边宫人道:“夫人的佩玉少了一块。”
白瑞宁低头去看,果然带来的两块佩玉只剩了一块。
可能是刚刚更衣的时候掉了,白瑞宁原没当回事,那宫人却道:“刚刚夫人回来的时候奴婢尚见两块,怕不是掉在正殿里了,宫里莫名多了东西,奴婢们说不清楚,还请夫人回去寻找。”
白瑞宁没想到自己愿意丢东西还不行,只得与莫如间知会一声,随着那宫人回去寻找。
正殿大门敞开,踏进正殿时,恍惚听闻一侧暖阁中传来说话的声音
“…???委屈便罢了??????我还能如何……到底也有我姐姐的血脉,也只能这样??????盼着他以后多多帮衬太子……也算兄弟同心了?……”
白瑞宁听到这里,脚下突然一硌,踩到了一块东西,发出“啪”地一声。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百二十一章 皇后
暖阁里的声音立时消散了。
蕊姑姑很快出来查看,见是白瑞宁,一时间好像没反应过来似地,万分意外。
白瑞宁拾起脚上踩着的玉佩,说了回来的原由。
蕊姑姑笑道:“正与皇后娘娘说起夫人的娘家,夫人的妹婿点了状元,夫人也跟着有了荣耀。”
白瑞宁极讶,她的妹婿加起来有三个,可应试的也就凌子皓一人,这个月她为了修复与莫如意间的关系很少出门,竟连这样的大事都不知道。
说起来上个月月中的时候白家倒是来信要她回府去,可她心里有事,连来人的面也没见就打发了回去。
蕊姑姑无视白瑞宁面上的讶色,亲自送了她出来。
白瑞宁回到莫如意身边,心情怎么也欢愉不起来。
“怎么了?”莫如意今天真是心情不错,还肯主动相询。
白瑞宁回想着自己听到的话,直到出了宫,上了车子,四下再无旁人时才道:“看起来皇后娘娘不像不知情的。”只是知道了也没办法,只能拉笼自己丈夫与姐姐的孩子。
莫如意想也没想就哧笑了一声。
“用用脑子,坤宁宫那样的地方,怎会允你不经通传就进了正殿?殿内还正巧没人侍奉?”
这是莫如意第一次具体地指点,白瑞宁顿觉面如火烧,看来她实在是太笨了。
“太子与建王你来我往,皇后怎会在这个时候自扯太子的后腿?自然是要安抚于我的,免得我自露了身份,不止太子,恐怕皇后和林家都得受到牵连。”
白瑞宁垂了头,听他这话,从一开始对皇后就是丁点也不信的,她却傻不拉叽地还替皇后担心。
“皇后是有意表现得这样明显,怕不是在试探我。”
有意?明显?白瑞宁想。如果换了林家任何一个媳妇,恐怕今天都不用莫如意再费唇舌,惟独是她……这么一想,眼眶就跟着发酸,看东西也有点模糊。
“做什么?”看她郁郁沉沉的样子,莫如意拧起俊秀的长眉。
白瑞宁低着头不敢抬起来。“只有我什么也看不出来、猜不出来。”不管下了再大的决心也好,可有些事还真得看天份。
莫如意舒了口气,有些不屑,“什么都能看出来、能猜出来,我不如娶个哑巴。再把自己毒哑,反正不用说也能明白。”
竟是在安慰她?
白瑞宁破涕而笑,下一刻却被他拉进怀抱。
一块黝黑泛凉的铁牌滑进她的手中。
“好看吗?”他飞扬着眼角。似乎有些得意。
白瑞宁认真地看了看,那铁牌半个手掌大小,入手沉重,一边镌刻着大大的“令”字,另一面则是一幅图,看了半天,依稀看出是一条怪模怪样的大蛇。
今天出来的时候,他的衣物都是由白瑞宁亲手打理的。身上并没有这块牌子,那么说来,这块牌子是在杏林里得到的。
“这是做什么用的?”他不瞒她。让她异常高兴。
他哼哼一笑,“不告诉你。”说完拿回令牌,小心地收在衣襟里。
白瑞宁虽然好奇。但看他高兴的样子心里就开了小花,也不强问,就势窝在他怀里分享他的愉悦。
他的唇压下来,细细地吻她。
这真是开心过了头,举手投足都是带着欢喜的。
“听说凌子皓点了头名状元?”春闱已过去整月,殿试也早已结束,她后知后觉地竟然现在才知道。
莫如意不易察觉地抖了下眉梢。
与此同时,坤宁宫内。
“刚刚九皇子来过,被奴婢挡了回去。”蕊芳轻语。
林怀秀半阖双眼,“不是让他今日好好读书的么?”
蕊芳道:“怕不是听到了什么消息。听说太子早上入宫,去看过九皇子。”
林怀秀的美丽的纤眉轻蹙了起来。
“进了宫却不来见我,太子真是越来越出息了。”
蕊芳微微一叹,“最近太子的确来得少些。”
“什么最近!”林怀秀从背靠上倚直身子,神色间已见了恼怒,“自娶了徐家那女儿,主意便大了,与岳家频频来往,倒是忘了是谁给他的大好身躯!”
林怀秀说话时并未压低声音,蕊芳却是丝毫没有担心,坤宁宫素来清静,守在外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