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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怀秀说话时并未压低声音,蕊芳却是丝毫没有担心,坤宁宫素来清静,守在外头的也都是信得过的一等忠仆。
“娘娘息怒。其实想想,倒也怪不得太子许多,老公爷怕人非议太子外戚势大,自太子大婚后便不理政事,大老爷虽在太子身边,可毕竟不是亲舅舅,隔着心肠,太子也难以全心信任,小舅爷又是随意的性子,若不依仗徐家,太子怕不早被建王压下去了。”
“你不必替他找原由。”林怀秀冷笑,“父亲虽不理政事,可族内还有许多坚实力量,又岂会比徐家差上半分?都是听了那妇人之语,他才舍近求远,这两年帮衬着徐家子弟谋了多少好差?倒让自己的实在亲戚进宫找我哭诉,这样下去,与我离心也是早晚的事!”
蕊芳面露难色,“滋事体大,不如再找老公爷商议一番。”
林怀秀摇摇头,“父亲不理政事,何必还要他再为这些事操心?好在小九也是个出息的……”说到这里,她看向蕊芳,“你看那莫白氏如何?”
蕊芳道:“原是想探问一二的,可领她出来时,表少爷与她说了两句模棱两可的话,奴婢听着似乎有些喻意,便没问起当年的事,只与她闲话家常。依娘娘看,此事做实的机会有多大?”
林怀秀垂了眼,“你看皇上为何过来?”
召莫如意进宫一事,并没有许多人得知,可先是九皇子又是嘉明帝……
“你说是太后身边的小喜子引他们入的宫?”林怀秀长叹一声,“若非沾了天子血脉,岂会让这些人如此紧张?”
蕊芳点头道:“刚刚奴婢出去的时候,白莫氏听到那些话全无讶异之色,奴婢心里便也做了实了。”
与太子是亲兄弟,这样的话若是不相干的人听了,怕不要当场吓住。
“以后派人多盯着白莫氏一些,我瞧着她不像心眼多的,难得那小子信她,以后有事也可从她那里探知出来。”
蕊芳微讶,再一想有关身世这样的大事她也知晓,看来莫如意对她倒真是信任的。当下点头应下,又道:“奴婢只是讶异她没应下娘娘义女之说,这样的机会可是稍纵即逝。”
林怀秀轻笑,眉头舒展,似乎听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她哪是不想应?不过莫如意不会让她应下的,她成了公主,那莫如意又是什么?你没见着皇上听见这事,脸色也不好看么?皇子娶公主……人可就丢大了……”说完又皱皱眉,似乎不太喜欢“皇子”这个称呼。
蕊芳也跟着笑了,“亏得皇上还加了莫白氏父亲的官位,奴婢待会把她拒了娘娘好意的事传回白家去,听说她们家老太太和二夫人都不省心。”
让白家光宗耀祖的事就这么推了出去,白家不闹个天翻地覆才怪。他们那边一闹,莫如意便也跟着不消停。
才复了官位的岳家因为皇上最不想见到的事情而闹腾,结果可想而知。
“莫如意虽说暂时失意,但能力颇为卓越,不失为一个好帮手,太子恐怕也是因为这个才想让小九过来打听一下。”林怀秀提起儿子,眼中再没有往日的自豪光芒,反而有些厌色,“想办法让他与太子多亲近吧。明天叫林渊进来,还有他媳妇。”
蕊芳问道:“两位夫人都来么?”
“只让林白氏来。”林怀秀揉揉额角,再次闭目养神,莫如意与白瑞宁带进来的那块流苏摆在桌上显眼的位置,没一会被缓过精神的林怀秀拂至地上。
“太过贪心就是这样的结果,姐姐,你怪不了我。”
白瑞宁与莫如意回到林府的时候,正赶上林府来了客人。
莫如意去找林渊说话,林庞氏迎进白瑞宁,笑得热情洋溢,“听说你入宫未归,亲家夫人特地等了小半天了。”
亲家夫人?白瑞宁期待是夏芷娟来了,脚步也跟着急了几分,等进到堂屋,见二婶白徐氏陪着林老夫人坐在那里。
林老夫人招手唤过白瑞宁在自己身边坐了,才与白徐氏笑道:“这孩子乖巧得很,我很喜欢。”
白徐氏似笑非笑地,“以前谁也没看出来大丫头还有这样的福泽,竟能与老夫人家沾了亲。”
林庞氏笑,“是啊,虽说是干亲,但却是有切实的情谊的。”
林老夫人望了林庞氏一眼,随意地道:“我已通报了宗长,过段时间选个吉日,让如意正式入林家族谱。”
林庞氏吓了一跳。
外孙岂可入族谱?入了族谱,便是有资格分家业了。就算是亲生的也没有这个规矩,况且莫如意对外只是说了义子。
好不容易摊上个不争气的林渊,要是莫如意入了林家……林庞氏半天也没缓过神来,缓过来讪讪一笑,“母亲真会说笑。”
“这种事岂能说笑?也不怕亲家母看了笑话。”林老夫人神色淡然,“你们都没出生时,我与你父亲便将你长姐当儿子养,她的儿子,便是我们的孙子,有何不妥?”
竟是说真的?林庞氏面如死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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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二章 交锋
白徐氏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这也是一桩喜事。 ”
过继来的再亲,还能亲过亲生儿子?就像林祁??????白徐氏瞥一眼已没什么心思说话的林庞氏,唇边笑意泛开了些。
白瑞宁坐在林老夫人身侧,听了这话心情有点复杂。
林老夫人对莫如意认亲一事,是实打实的开心,也是万分迫切地希望能给莫如意一个正式的名分,竟连林老爷子都不顾了。
可莫如意对林家的心思……白瑞宁抿了唇,一言不发。
白徐氏的目光转到白瑞宁身上,“往年还是托太子妃的福,曾随殿下入宫觐见过皇后,可碍于礼数哪里都没看清楚,瑞宁可得与我好好说说,宫里现在是何种模样了?”
白徐氏碍于礼数没看清楚,那靠清楚皇宫的她岂不是失了礼数?白瑞宁有了前车之鉴,现在听什么话都让自己多想三分再回答,她摇摇头,“我也没看清楚,二婶或许可以再求一求太子妃,求她再带您进去一次。”
对于时刻都想着针对她的白徐氏,白瑞宁早没了惊惶的心理,以往看白徐氏栽在夏芷娟手里看多了,知道她不过是只纸老虎罢了。
白徐氏笑意满满,“虽说与太子妃是自家人,可哪有总是劳烦的道理?况且太子妃才诞下皇太孙没多久,正是将养身体的时候。”
白徐氏与太子妃徐氏是远亲,论起来?和林家也算是沾了亲,或许是因为这样,所以林家才会同意林渊娶白瑞怡为平妻。
林老夫人此时问道:“见皇后可顺利么?”
白瑞宁爽快地点了头,莫如意与她说的那些,自然是不能与林老夫人说的。
白瑞宁简单地说了与皇后会面的经过,着重说林怀秀见到那块流苏时的激动,林老夫人果然颇为感慨,又红了眼睛。
林庞氏赶上前去宽慰老夫人,一只手轻轻地顺着老夫人的后背?一边轻声道:“娘娘重情谊,我们也早想到了,母亲何苦还要伤怀?”说着颇为在意地看了白瑞宁一眼,仿佛在说白瑞宁太不懂事,又提到了老夫人的伤心往事。
白瑞宁从宫里出来的时候受了连番的打击,此时看到林庞氏这样不加掩饰的目光,心里倒高兴起来,好歹她能看出来,林庞氏看她的眼神儿不太友善,省得动了脑子。
白徐氏也跟着劝?话里话外又提起太子妃,看来是想将太子妃这面大旗誓扯到底了。
林老夫人很快恢复了平静,与白徐氏聊了几句家常,其间又朝林庞氏道:“你堂妹家出了个状元郎,你们家也算是有了荣耀。”
林庞氏出身不高。
当初与林祁订婚的时候,林祁还只是林氏一宗里一个没落旁枝的小奶娃,后来林家老太太久年无子,正值林老太爷才袭了爵,爵位坐得不安稳,宗里许多人都盯着这位置?自己做不上,让自己的儿子来做也好,想方设法地想把自己家孩子塞到林老太太手里。
林老太太哪里肯受这种气?不过当时情形也确实紧张?没有儿子,就连爵位都坐不安稳,当下和林老爷子一商量,干脆,过继就过继,可不从那些人里面挑,派人偷偷踅么了几个月,才瞄定了林祁这个没有后台的。
当时无数人都反对?可林老爷子和老夫人一口咬定就要林祁?硬把他要了来。
林祁做了林老夫人的儿子,那时候已经六岁了?与庞氏的亲事是亲生父母早给定的娃娃亲,原还想着林祁成了嫡枝的孩子?庞家商贾出身自是配不上的,亲生父母便起了要退婚的念头,最后还是林老爷子反对,说做人不能言而无信,这婚事才成了。庞氏也由落魄人家的媳妇一跃成了国公府长子嫡媳。
这么多年,身份始终是林庞氏挥之不去的一个阴影,虽然在林祁的帮衬下自己娘家兄长也谋了一个小官,可坐在那些正经勋贵门庭出来的夫人太太中间,她永远都是低人一等的。
“都是姐姐教得好,子皓才能光宗耀祖,我这做姨母的也与有荣焉。”林庞氏径自感慨。
白瑞宁又是吃惊不小,赶情她认识的人全都是亲戚吗?当下好奇问道:“舅母所说的状元郎,可否是我三妹妹所嫁之人?”
林宠氏感慨点头,“我与子皓的母亲是堂姐妹,从小长在一起,倒比亲姐妹还亲三分。”
看来是她所知太少了,白瑞宁想,就像不知道数学公式,直接出一道题让她解一样,她当然不会。可如果她能多知道一些事,知道那些公式,再遇到题目,或许会解错,但也不致于两眼一抹黑了。
白徐氏显然不愿多聊庞家的事,转眼又提起太子妃,向林老夫人问起皇太孙。
皇太孙是林老夫人的曾外孙,又身份尊贵老夫人自然喜欢,说起来也是话题滔滔,屋子里笑声不断倒把林庞氏家出了状元这事掀到一边去了。
林庞氏心里不是滋味,抽空问了句,“瑞怡将来也能生下像皇太孙那样可爱的孩子。”
谁不知道白瑞怡昨日受了刺激,至今躺在床上下不来?白徐氏也是为此来的。
白徐氏叹道:“瑞怡从小懂事,入京后没什么朋友,便全心与自家姐妹相处,自认为与姐妹相处得好,说话间也少几分顾虑,不像对着旁人时那样外道,却不知倒成了一厢情愿的事??????算了,我现在只求瑞怡平安无事,林家先祖庇佑,保佑她平平安安地产下小乖孙。”
以往,但凡有这样的聚会,白瑞宁都是躲得远远的,夏芷娟也不愿意白瑞宁听,后来嫁了人,家里更是没有管着她,哪里真正经历过这样杀人无形字字机锋的时刻?此时却是受教了。
“我与瑞怡原是相处得好的。”白瑞宁垂着眼睛说,“可她牵线搭桥想把我嫁到齐王府去,我觉得这并非是好女儿应该做的事情,所以才不与她好了。”
反正现在人人心中都当她是不会拐弯的,好索性就直性到底。
白徐氏勃然色变!
“这种妄语岂可胡说!瑞怡到底哪里对不起你,要你三番四次地毁她名节?”
白瑞宁不急不躁,学足了夏芷娟对应的架式,“不是她,那就是二婶你的意思了?反正林家与齐王府走得近,倒也不怕当面问个明白。”
这件事在白瑞宁心里始终留了阴影,要知道当初为了避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