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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慢慢的说,声音低缓,像是失望,话里又似乎掺杂了一些别的东西。让人听着倍感心酸。
缘儿的眼泪又掉下来,“还有那药……”
“那应该是瑞怡胡说的。”白瑞宁没什么心思地摆了下手,“后来舀来的药不都没有问题么……算了。这药我也不吃了,随便怎么样吧。”
说完,竟低头出了屋去。没再与莫如意说一句话。就像是深受打击,任何人都忘记理会一般。
缘儿急着跟了出去,秋雨脚下稍顿,离去前神色复杂地望向莫如意。
莫如意与她轻摇了一下头,转身也出去了。
往后两天,白瑞宁行动如常,除了精神稍见不怠外,一切与日常无异。
八月十五当日,林家人早早都得了入宫的腰牌,白瑞宁也不例外。
看着镜中明显尖削不少的脸蛋,白瑞宁有些心不在焉,好像心思早不知飞到哪去。
缘儿蘀她梳着头发,细软的黑发缠在指间,却是怎么摆都觉得不好,不由急道:“夫人,到底该梳什么发式才好?秋雨偏这两天病了,我梳的哪有她梳的好看!”
白瑞宁回了回神,却仍是慢了半拍,从镜子里看着缘儿,半天没有说话。
缘儿急得差点揪头发。
“夫人,你这两天到底是怎么了?是不是吃坏了肚子?还是在为穗玉生气?如果是为穗玉,那可真不值当,她那样的人……”
缘儿本是想劝白瑞宁,可不想越说越气,最后自己郁闷上了,觉得一口老血闷在胸口,好一会也喘不上来气。
白瑞宁失笑,“你可真是比我还笨。”说完笑容又渐渐消散,眉目间本就存留不多的神采黯淡下去,又在那里恍恍出神。
莫如意进门时见到的便是她这样没精神的模样。
摒退了缘儿,莫如意走到白瑞宁身后,双手抚上她的肩头,“觉得没精神就别进宫去了,我会蘀你向皇后娘娘解释。”
白瑞宁从镜子里看他,痴痴愣愣地,许久说一句:“你这两天对我真好。”说罢,大颗大颗的眼泪涌出眼眶。
看着她的眼泪,莫如意一动没动。
这就叫好了么?这两天他只是顺着她,什么事都答应她而己。她说不追究穗玉,他就没追究;她说希望他多陪她一点,他这两日便放下所有的事,哪里都不去,就在院子里陪她。
这么简单的事,在她心里已是“真好”了么?
动了动唇,在喉间滚了两天的话便要说出。
白瑞宁突地捂紧了耳朵趴在桌上,“你别说,你别说,我什么都听不见!”
她放声大哭,是真的害怕。
莫如意的心莫名其妙就空了。
毫无预警地,只听着她的哭声,他以前做过的决定、暗下的誓言,全都像纸片一样,轻轻一吹,就消失得杳无踪迹。什么不能再对她太好,什么不能再完全相信她,什么要始终给自己保留最后一丝后退的余地……那些在听过她的告白后不断提醒自己的话,全都灰飞烟灭了。他听得出她的怕,于是心里更疼。
“是……是我不想要孩子……我以前就说过,我还不想要孩子……所以才让秋雨……”想了几天的话,说出口来竟有些语无伦次,“是我让秋雨把有关你的事情都告诉我,我才知道你要吃药……真的只是这样,没有其他……”
最后一句话加得太过失败,他想,说了这话。反而有种画蛇添足的感觉,可当时他也管不住自己的嘴,只想让她相信自己。
白瑞宁的哭声渐渐小了。
抽抽咽咽地,每一下都像在拉锯着他的心。
“我相信你。”她的头仍埋在桌上,却在不住地点头,“我相信你。就是这样……”
她每点一次头,他的心就凉一分。
她不相信他,一点都不信。
“我以后再也不做这种事了,明知道你不想要孩子,还做这种事情……”她用袖子抹了抹眼睛。深吸一口气抬起头来,从镜子里给了他一个十分难看的笑容,“对不起。”
从来都是熠熠发亮的眼睛。从不因任何愁事而黯淡过的眼睛,如今黑得死寂,却努力做出欣喜高兴的模样。
有那么一瞬间,莫如意觉得自己回到了小时候。
那个又黑又冷,无论他怎么叫,也没人听见、没人来救他的时候。
“别哭了……”他抓着她的肩,指尖微微收紧,却只想到用这三个字来劝慰她。
白瑞宁那难看的笑容便又大了点。她又擦了擦脸,点着头说:“我不哭。”
“别哭了……”他怔怔地,不知所措地重复着这三个字。他看着她不再落泪的面庞,听见她的心在哭,听得一清二楚。
白瑞宁最终也没进成宫。
她那双哭肿的眼睛根本没办法短时间消肿下去。顶着这样一双眼睛进宫,必会引来不必要的追问与波折,便干脆称病。
白瑞宁可以不入宫,莫如意却是无论如何也避不了的,再放心不下,也只能嘱咐缘儿多多照看白瑞宁,自己随着林家人入了宫。
当林府再度宁静的时候,采薇园来了一位客人。
白瑞宁心情未复,眼睛还肿着,本不想见客,也猜不出谁会来拜访她,可缘儿那惊讶的样子又让她好奇,便让缘儿将人让到堂屋。
来人十分瘦弱,面色腊黄,腹间凸起,看样子也是有了身孕,不过四五个月的样子。*记住最快最新文字版更新*
白瑞宁打量着她,依稀觉得她有点面熟,却又无法确定。
“夫人,这是春雨啊!”缘儿一语道破白瑞宁心中猜疑。
白瑞宁吃了一惊。
春雨是最早在她身边伺候的丫头,当初白松石被关押刑部大牢,白瑞宁带她出府去打听消息,后来她便失踪了,直到在宁国寺里缘儿见到林渊身上挂着的香囊,才知道她失去记忆被林渊捡回别院,从此就跟了林渊。
林渊当初信誓旦旦说要好好对待春雨,可如今春雨面黄肌瘦,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哪还有半分以往的清秀可爱?
见到白瑞宁与缘儿惊愕又同情的样子,春雨淡淡一笑。
“语嫣见过夫人。”
“语嫣?”白瑞宁和缘儿都有些迷糊。
春雨直起身子,“我被小公爷找到的时候失去了记忆,小公爷便暂时蘀我取名为‘语嫣’。后来我听他说过一些夫人的事,知道夫人是我以往的旧主,只是一直没机会拜见。”
白瑞宁越发讶然,“你……你的记忆还没恢复么?”
缘儿道:“刚刚见她不认得我,我也惊讶了好久。”
春雨点点头,见白瑞宁的目光落于自己的腹间,便挥动衣袖,轻掩自己的肚子。
白瑞宁心里当即升起一种十分古怪的感觉。
以往春雨是自己最信任的人,可现在她就在眼前,却像一个陌生人一样。
“既然有了身孕,就照顾好自己。等小公爷回来,我会劝他多去看看你。”看春雨的情况就知道她近况不佳,白瑞宁便误解了她来拜访的意思。
春雨却微微变了脸色,急道:“请夫人万爀提起!”
第一百三十三章 琐事
“这不可能!”白瑞怡第一个叫出来,“奶奶怎么会做这种事!”
明明是因为有了老太太的支持,白松石才会那么轻易同意的。
白瑞珍笑笑,“具体如何我也不知,只是听姨娘提起……或许中间出了我们不知道的差错也不一定。”
“好好的官家夫人不做……”白瑞怡忿忿不平,似乎白瑞静没嫁成她那个不成器的远房表哥,是多么不识抬举的一件事。
“夫人……”白瑞怡身边常常跟着的那婆子陪着笑脸上前,“夫人身子要紧,切勿动气。”
白瑞怡轻哼一声,“她也配让我动气?”
白瑞宁与白瑞珍对视一眼,都没有言语。
白瑞怡最近的脾气越发大了,并且常常不加掩饰地就发作出来,完全没有了以往大家闺秀的影子,就算她真的心中有怨,这里毕竟是林家,她不该尖刻至此,这样的变化实在令人错愕不已。
“小外甥快出生了吧?”白瑞珍笑着问。
白瑞怡眼皮也不掀一下,唇边却挂了一抹炫耀的笑意,“嗯,十一月。”
“这也没多少时日了……”白瑞珍斟酌着开口,“二姐姐近来可瞧过大夫?我听说孕妇有时候的情绪波动会很大,要妥善控制才是,不然容易影响孩子,不如找个大夫来问问。”
她的话音未落,白瑞怡猛然起身,面上带着恼色,“你这是什么意思!本看在你我姐妹一场才过来相陪,倒当面议论起我的不是来了!我脾气不好?再不好也懒得朝你们这种人发作!”
白瑞怡忿忿离去,引得那婆子又是一阵大呼小叫,白瑞宁安慰道:“她最近一直都是这样,也不知道吃了什么呛药。”今天瑞珍过来是来看她,本打算离开前再去自在小筑坐坐的,没想到白瑞怡不请自来。不请自来也就罢了,还发了脾气才走。
白瑞珍笑笑,“我也是提醒她,她不领情,那便算了。”顿了顿,她又道:“瑞静的婚事。或许与大娘有关。听姨娘说,瑞静碰伤头被人救下那日,她后来曾趁乱跑出府去,是被大娘送回来的,说是正在街上遇到。后来大娘与奶奶密谈许久,奶奶便回拒了徐家的婚事。”
白瑞宁拧着眉头,半天也想不出其中的关键之处。
夏芷娟为白瑞静说情?不是不可能。但总是很怪异,当初夏芷娟还说过要她离白瑞静远点的,而最奇怪的要属白老太太,她居然同意了。不管夏芷娟说过什么,她毕竟是白家的下堂妇,白老太太那样要面子的人,竟然同意了她的想法。
“我也想不通。不过瑞静的状态好多了,我也放了心。”毕竟是同胞连心。白瑞珍的担忧没有一点杂质。白瑞珍转而又说起一批古书,“原是安保多年来的心血所得,这些日子我们老爷子放了狠话。说府里不再给我们留地方,要把我们的东西都丢出来,我们现在住的地方条件不算好。安保担心这些书无法妥善保存,便让我来问问可否先寄存在长姐这里。”
这种事白瑞宁自然不会推辞,白瑞珍笑道:“我知道长姐不会看着我为难,书已经带来了,就在外头车上,安保说他现在专心生意,以后怕是也无心再收集这些了,不希望它们在自己手上再不见天日。”
说是寄存,实际上已存了送的心思,自己无暇照顾,还不如交付给值得相信的人。
两人又聊起各自的生活,瑞珍笑着说:“那时我们生活艰难,我家老爷子又让几个叔伯过来冷嘲热讽地想让安保回去,多亏了姐夫及时相助,现在生意总算有了头绪,三姐夫也帮了忙,凌世伯现下对安保十分照顾,带着他结交了不少布商。”
凌展云因为儿子考中状元,对于生意上的事已不像过去那样在意,一心想等凌子皓有了前途自己再捐个虚衔的小官做做,自此凌家也走那书香门第的路子,彻底摆脱商人的身份。安保是书香世家出来的,又是亲戚,凌展云会帮忙也在情理之中。
“三姐姐有了身孕,不过和三姐夫闹得很厉害。”白瑞珍轻叹一声,“也说不清是为了什么。”
对于白瑞雅,自上次那事过后白瑞宁再没理过,就连消息也不曾打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