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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瑞宁白了林渊一眼,又问道:“你是为躲避此事才这么说?既然如此,你说早已喜欢青哥、倾心于他的事,也是编排出来骗我的?”
缘儿怔了一怔,瞬间面如火烧。
青哥极为错愕地看着缘儿,感受到他惊讶的目光,缘儿顿时泪如寸下,又磕下头去,“是奴婢痴心妄想,与青哥一点关系也没有!”
“这么说,是误会一场。”白瑞宁看着低头跪在那里的青哥,奇道:“既然与你没有关系,你为何还要承认?难道不知道承认了这种事,打死也不为过吗?”
青哥面现难言之色,瞄一眼身边的缘儿,讪讪地道:“小的……小的不自量力,想着主爷疼我,说不定就会为了小的向夫人求下缘儿姑娘,也可保她一条性命。”
“为保她的性命,就情愿把脏水泼到自己身上?你该知道阿离的性子,说不准不止不会饶缘儿,连你也要搭进去。”
青哥跪在那,心里却是后怕的,所以在承认之前才会那样犹豫,“若缘儿姑娘真有那般经历,以她在夫人面前得宠的程度还不说实话,定然是有难言之隐,否则也不会情急之下胡乱拉我出来说话。”
“你倒是个仗义出头的……我再问你,如果今天出事的是其他丫头,你仍会如此吗?”
缘儿心中猛然一颤,眼睛死死地盯着身前的青砖,转也不敢转一下,等着青哥的回答。
青哥踌躇一阵,最后点下头去,“是,府中各位姐姐待青哥情意深厚有如亲人,如果其他姐姐有此苦衷,青哥仍会像今日一样。”
听了这话,缘儿颊边本浮着的那一团薄红慢慢褪去,最终化为苍白一片。
白瑞宁长舒一口气,与缘儿道:“你先下去处置一下伤口。别留了疤。”
莫如意忽地朝白瑞宁道:“她这伤肯定会留疤的,左右看着碍眼,明天找人牙子把她卖出去。”
青哥闻言身上一震,但凡被卖出去的丫头,不是犯了错的就是品行不端,加上年纪又大了。不好再卖到别的府里去,这样的丫头下场多半是进了青楼。缘儿怔忡半晌,刚刚惊惶的样子竟消减了不少,现出几分认命的神情。
“谢夫人开恩。”她俯身叩了个头,“奴婢跟在夫人身边多年。细想起来竟没有半分贡献,都是夫人在回护我,像我这样的蠢丫头。早不配留在夫人身边的。”一头叩罢,她伸手抹去不断掉落的眼泪,扭头朝青哥低声说:“连累了你,实在过意不去,对不住了。”
缘儿再次给白瑞宁磕了个头,垂手退出门外去处理伤势,林渊踢一脚径自发呆的青哥,“滚吧。净给爷找麻烦。”
青哥失魂落魄地,连话都忘了回便起身出去。
屋里再次剩下三人,林渊面色铁青地叉着腰骂。“为一个丫头,值得你们夫妻这么算计我这小厮!”
白瑞宁缩了缩身子,便有一个人影挡在她身前。站到林渊对面去。
“你也可以滚了。”莫如意说。
林渊指着莫如意磨了半天的牙,出了门见青哥磨蹭在采薇园门口,眼睛一直往下人厢房那边瞄,心里更是窝了一口老血,一拍他后脑勺,“看什么看?破了相的丫头不值得要,真喜欢的话等她进了青楼,爷领你去光顾她!”
偷着跟出来听了墙角的秋雨退回上房去,向白瑞宁回了林渊的话,白瑞宁见他说得生气,实际上还是在推波助澜,心里这才安稳了,又让秋雨去看着缘儿。
秋雨退出后,白瑞宁挨到莫如意身边去,好奇又感谢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是吓唬他们的?”
看着她目光中的崇拜,莫如意下颔轻抬,“你什么事瞒得过我?”
白瑞宁泄了气。
这事儿她盘算了一个下午,以为天衣无缝,结果人家进屋来听了两句话就明白了,还能按照她打算的剧情配合着演下去。
“何必这么麻烦?”莫如意问:“跟林渊说一句的事,现在他们两个僵在这,除非青哥主动相求,否则林渊倒不好出面了。”所以他才加了最后一句话,算是给青哥一个刺激。
白瑞宁低头道:“这种事,总要两情相悦才好。”
白瑞宁旁的事都犯迷糊,唯独在做媒这事上颇为执著,不然当初也不会问秋雨愿不愿意跟了林渊,直接把秋雨送过来做人情岂不更好?出于这样的心思,她让秋雨去打听青哥有没有中意的人,回的话却说青哥和府里许多丫头都十分亲近,再想想他的主子,白瑞宁怎么放心给缘儿做这个媒?就想了个主意想试试青哥的人品。
她事先没有把话说死,她寻思着,如果青哥这样的情况下还一口回绝,那就是要看着缘儿死,虽说不出有什么不对的方,却也能让缘儿死了心,免得再在他身上浪费时间。
不想青哥竟是个好样的,捏着林渊对他的维护,想救缘儿一命。
这是好事,又不是好事,可以想象缘儿此后定然会对他死心塌地,可他对缘儿之援只是出于道义,所以她才又问青哥,对旁人是不是也会如此。
白瑞宁并不愿做强人所难的事,今日种种都是为了让青哥知道缘儿对他的一番心意,有了惊吓才会更加印象深刻。只是她错算了缘儿的执着,为了撇清青哥竟不给自己求一句宽恕,又把头磕成那个样子,她想拦都来不及。
莫如意失笑,“两情相悦?现在就算青哥求了缘儿,也是出于同情可怜,哪来的两情相悦?”
“同情可怜也总是一种情绪,好过什么感觉都没有。”白瑞宁急道:“再说由怜生爱的事又不是没有,你看你对我……”
“谁――”莫如意面上一热,“谁爱你!”
第一百四十章 开脸
白瑞宁听了他的话在原地怔了一会,眼中浮起满满的失望之色,她迅速低下头去,“我就是……随口一说……你别生气。
莫如意被她绞在一起扭得泛白的手刺痛了眼睛,又想着她刚刚的失望劲儿……一颗心便怎么也落不了地。
白瑞宁强颜欢笑,“我今天在家看书,你猜我看到什么了?”
莫如意心里发堵,只觉得什么兴致也没有,随口道:“看什么了?”
白瑞宁笑道:“腾蛇,龙类也,能兴云雾而游其中……”
莫如意失笑,“倒真是看的应景。”
语毕,寂静骤然在二人之间蔓延开来。
白瑞宁略显尴尬地笑笑,“你吃饭了没?哦对了,太子送来两个人……我叫她们过来……”
她匆匆而去,留他在原地手足无措。
青缨与百合很快被唤了过来,白瑞宁却再没回来,莫如意的心思全然不在这两个丫头身上,问了两句就让她们回去。
青缨与百合回到房间,百合关上房门后留在门边细听了一会,回头娇憨一笑,“青缨姐姐,看来这位夫人当真和善,竟没有一点防备我们的心思。”
青缨坐在床边收整带来的几件衣服,闻言笑道:“龙生九子,各有不同,人也是一样的,不全是好人,但也不全是坏人。你我在太子府里便相依为命,如今一同出来,便更是与亲姐妹没有两样。你年纪还小,许多事记得多看少说,后宅和美,莫大人才会对我们上心。”
百合走回来坐到桌前,咬着樱红的唇瓣,面色泛红,“以往听说莫大人恶如夜叉,想着面由心生。模样必不会好到哪去,今日一见却是吓了我一跳,待人也并不如外界所说那样冷厉,刚刚我偷瞧他,眼睛跟他碰到一处,他也没生气。可见……”她说着面上红晕更浓,不好意思地说:“他的眼睛亮得就像星星一样,真让人喜欢。”
青缨没想到百合会这样大胆,竟还敢偷看莫如意,她进屋的时候可是一眼都没抬的。只隐约知道是个清隽的人物,此时听百合一说,也有了兴趣。问起莫如意容貌如何。
此时的莫如意却是心意难平,他到院子里找了半天才找到一个小丫头,问白瑞宁的去处。
小丫头畏畏缩缩地道:“在缘儿姐姐房里。”
莫如意往下房去,果然见秋雨守在门外。自上次的事情后,秋雨见了莫如意都绕着走,如今见他过来,不自觉地朝旁边退了几步。
莫如意站在门外,听屋里传出轻巧的说话声。
白瑞宁已将今天的事说开了。缘儿又是感激,又是怅然若失。
“你不用担心,明日就算青哥没有行动。我也不会将你卖了。”白瑞宁用竹片挑了药膏子给缘儿涂上,“你也是,问几句话的事。就把头弄成这样,难道在你心里我就是那么不尽人情的人吗?”
缘儿坐在床边落泪,“我相信夫人,可……可大人也在旁边,我不自觉就怕了……”
白瑞宁失笑,“他哪有那么可怕?要不然也不会帮着你说话了。”
缘儿哆嗦一下,那哪是帮她说话?简直是要置她于死地的威风。
“大人喜欢夫人,自然不会把气势表露出来。”
白瑞宁轻轻一笑,并没有说话。
门外的莫如意没听到她的认同,心里更是毛毛燥燥的不安稳。
白瑞宁转而说起青哥,“他若没有行动,你便别花心思在他身上了,他虽是不错,可若对你无心,放再多感情出去都只是浪费,到头来也是伤心。”
缘儿怔怔地,“如今我还敢想他什么?若非夫人今日之计,我还不知道原来我是这样无用,竟是处处给夫人惹麻烦的,放眼京城,像我这样没用的大丫头,也就我一个了。”
白瑞宁让她扶着额上布带,自己替她缠好,失笑道:“就一个才好,显得珍贵。”
缘儿破涕而笑。
屋外传来烟火爆破的声音,白瑞宁走到窗前推开窗子,见到远远的天边闪烁着璀璨的烟花,姹紫嫣红,又转瞬而落。
“大人刚刚来过了,”秋雨到窗前向白瑞宁细声交待,“才走不久。”
白瑞宁盯着烟花消散的夜空,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莫如意回到房间的时候,夜已经深了,秋雨带着一个小丫头在门外守夜,见了他低声道:“夫人已睡下了。”
莫如意便到旁边厢房去,将手里的暗色披风随手丢在桌上。
洗漱过后,莫如意问道:“太子送来的人安置在哪里?”
秋雨低着头站在门口,“在西厢。”
“叫一个到我书房去。”莫如意抬步就往外走。
秋雨忙问道:“哪个?”
莫如意一拧眉头,“随便。”
秋雨不敢多问,退出房间去到了西厢,叫了青缨出来。
青缨听闻莫如意找她,并没有露出过多的神情,倒是她身后的百合抿着小嘴一副着急的样子,“大人没传召我么?”
秋雨没有回答,待青缨收整完毕,带着青缨来到书房门前。
秋雨进去通报,也只是站在门口,“大人,青缨来了。”
莫如意坐在桌后看书,眉眼不抬,“让她进来。”
秋雨片刻不留地低头出来,接了青缨进去。
房门在身后合起,青缨走到桌案几步前,躬身跪倒,“青缨见过大人。”却许久没听到答覆。
青缨小心地抬眼,便见暖暖的烛火之下,坐着一个挺拔的身影,发丝整齐地束起不见丝毫凌乱,一身素白的袍子,就是在这经过了漫长一天的深夜之中,也不曾有半分褶皱,他一定是个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