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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瑞怡便叫思云进来,与她说道:“今天的事你本不该多嘴,却自作主张地害宁姐姐受了责骂,还不去与宁姐姐赔罪?”
思云满脸的委屈,低着头来到白瑞宁身边,双膝一弯跪了下去,“是婢子多嘴,请大姑娘责罚。”
白瑞宁连忙借着落座之机让到一边去,又喊她起来,扭头与白瑞怡说:“我还当什么事,就算她不说,也会有别人说,再说这也是事实,我就算想赖都赖不掉,又关她什么事。”
白瑞怡叹了一声,“回京之前我就听说宁姐姐宅心仁厚,对下人尤其宽和,今天算是见识到了。”
这话夸得白瑞宁浑身起鸡皮疙瘩,她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就只是笑。正当白瑞怡要叫思云起来时,她旁边坐着的一个穿着米色长裙耦合色半臂的清丽姑娘柔柔说道:“长姐待人向来是宽和的,只是宽和得多了,有些人也就不记得长姐的好了,我常常规劝,她也不听。”
白瑞怡抿了抿唇,与思云道:“宁姐姐不追究你,我却还是要罚你的,便罚你两个月的月银罢,也让你记得以后莫要多这样的嘴。”
看着思云不太服气的模样,白瑞宁刚想说话,白瑞怡已挥挥手,让思云下去了。
白瑞宁便转向刚刚说话的清丽少女,“我不是不听,只是从来没遇上什么了不得的大事,要是出了大事我一定听你的。”
那少女浅浅一笑,白瑞宁身旁的另一个穿着淡粉罗裙的少女已笑道:“谁不知道,长姐最听瑞静的话,我和瑞珍可是都入不了长姐的眼呢。”
白瑞静忙道:“长姐待谁都是一般亲厚,哪是对我这么特别呢?”
白瑞怡笑着说:“行了,都别争了。”说着看向刚刚说话的粉裙少女,“瑞雅,今天我倒也是该向你赔个不是,母亲原是想让我们姐妹四人都去的,以前也并非没有庶出的女儿参加选秀的先例,只是今年主持选秀的官员新换了一批,却是不好多求,宁姐姐虽然逾了一岁,但身份是没有问题的,只是枉费了雅妹妹与静妹妹的一番期盼。”
白瑞静立时起身,白瑞雅见状也跟着站起来,一齐轻轻福了福。白瑞静柔柔地道:“我与三姐是庶出,本就是不符条件的,能劳烦二婶惦记,已是十分欢喜了,况且我与三姐虽未能参选,但总算长姐没有错过这次机会,大娘也是非常感激二婶呢。”
白瑞怡略一点头,伸手让道:“两位妹妹快坐吧,我此次上京选秀,原是暂住在你们家的,你们怎么反倒拘束起来了?难得咱们姐妹年岁相仿,理应多多亲近才是。”说罢又看向陪于末席一直没有开口的白瑞珍,“珍妹妹出嫁在即,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
话递出去,却没有回音,白瑞宁这才看见白瑞珍一直低头飞针走线,神情专注,想来是根本没有听到白瑞怡的话。
白瑞宁起身绕到她身后去,探头看她手中的绣品,泛着流光的上好红缎上,一对戏水鸳鸯扑翅欲展,栩栩如生。
“绣得可真好。”白瑞宁忍不住夸了一句,又下决心一会就把自己研究了半个月的刺绣成果扔到垃圾箱里去,并终身只对它保持远观的敬重态度!
白瑞珍的手轻轻一顿,抬头见屋内四人都盯着她,一下子有些尴尬,“几位姐姐刚才说什么?我没有听到。”
她这一抬头,便现出一张与白瑞静一模一样的双生面孔,只是白瑞静看起来十分柔弱,她则更为安静一些,平时衣着打扮也大不相同,倒也不会弄错。
白瑞怡也走过来,看着她手中的绣品叹道:“珍妹妹的针线着实精湛,可是把我们都比下去了。”
白瑞珍将绣品搁在膝上,轻轻一笑,“二姐姐常住江南,看过的用过的上好绣品不知凡几,我这却是献丑了。”
白瑞怡抿抿嘴,瞧着白瑞雅和白瑞静说道:“看看,马上就要嫁人的是不一样,说话都好听了不少呢。”
白瑞雅与白瑞静都以扇掩口轻笑出声,白瑞珍得了打趣,却也未见多么羞赧,落落笑道:“二姐姐如今也是被宫中记名的人了,怎地还来说我?我这门亲事是父亲早与人定的娃娃亲,要不然也不会任我抢在了几位姐姐前头去。”
几个姐妹聚在一起,你一言我一语的,除了白瑞宁始终对那些妆容首饰、刺绣针法的话题有点不在状态外,其余几人倒也尽兴。天色很快便全黑了,白瑞珍率先起身,“莹姨娘这几天身体不好,睡前都吃着药呢,我回去瞧瞧,不与姐姐们多聊了。”
白瑞珍与白瑞静是莹姨娘所出的双生子,闻言白瑞静也站起来,“我也不久留了。”
她二人一走,白瑞雅跟着起身告辞,“那么我也先回去了。”
因天色晚了,白瑞宁也不加挽留,等那几人都走后,才坐到白瑞怡身边去,笑着问道:“怎么样?咱们明天还要不要出去?我是无所谓,可你毕竟是被记了名的,再出去似乎有点不大好。”
“有什么不好的?”白瑞怡敛了面上的客套笑容,叹了口气,“只怕我以后也没有多少机会出府了。只是没想到,挖出了姐姐的伤心事,还是不能让我们姐妹全身而退,如今我却是有些进退两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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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红翡簪
白瑞宁却是不怎么担心,“其实你不必忧心,凭着二婶和太子妃的关系,只要求太子妃向皇后娘娘说一说,必是会搁了你的牌子的。”
夏芷娟夫妇本就不愿白瑞宁入选进宫,白瑞宁也觉得包子只适合待在热气腾腾的蒸锅里白白胖胖,所以她刻意歪嘴扭脸的,但没想到这也能入选,后来她推测可能这是一种策略,其实皇帝亲自看选的时间很短,后来都是太后和皇后在选,其实皇后恨不能所有选进宫的人都是歪嘴歪脸的吧?
不管怎么说吧,她毕竟是选上了,没有办法,最后只能和瑞怡配合着大揭了自己的老底,果然人家就看不上她了,只是又连累了白瑞怡,又是白瑞宁感到歉疚的地方了。
白瑞怡抿着唇半天也没言语,末了抬头道:“宁姐姐,不然咱们明天还是别出去了,你说的对,我现在的身份不方便出府。”
“啊?”白瑞宁有点失望,“那百顺斋……”
白瑞怡失笑,“叫人买回来不是一样?”
“怎么会一样?”白瑞宁皱着眉,“我听说那香糕只有趁热才好吃的。”就连今天错过的那盘糕饼也有几款是仿照百顺斋的款式做的,可见百顺斋的名声到底有多盛!
白瑞怡点头道:“这倒是,百顺斋还特地开了几个雅间供客人堂食,那香糕出炉的时候整条街都能闻到那股香味,我入京时曾与外祖家的姐妹前往吃过,入口香软绵甜,实在是京城一绝,不过冷掉后口感就会变硬,虽还是难得的美食,却不是那么难以替代了。”
白瑞宁听得口水都快流出来了,“我也早闻百顺斋的大名,只是从来没去吃过,我连那铺子在哪都不知道……不过……”她叹了一声,万分心疼地道:“算了算了,我也不去吃了,省得再在外头出了什么事连累你的名声。”
白瑞怡轻轻咬着下唇想了一会,“哪那么容易就连累了?不如这样罢,我的确是不方便出去,不如明日就让思云随你出去,也能给你指指路,顺便让她给我带回些点心来,这岂不是两全其美?”
白瑞宁连连点头,过后又万分为难,“只是……你不去的话,我怎么能说动祖母放我出府呢?我本还想着沾你的光带我出去呢。”白老太太向来看不上夏芷娟,连带着也常戴有色眼镜看她这个大孙女,也不知道她在老太太眼中到底是什么颜色的。
“这还不简单么?”白瑞怡轻抚着垂在胸口处的发丝,笑容明美亮丽,“你只管与祖母说明日要去观音庙为我祈祷,以补你今日之失,祖母必会答应。”说完,她朝白瑞宁眨眨眼睛,“不过要小心哪,百顺斋常有些达官贵人会去,姐姐明日过去,勿必低调行事才好。”
白瑞宁的心情顿时便如拨开乌云阳光洒落,笑眯眯地点头,以示明白。
第二天一早,白瑞宁果然去和老夫人说要去出门祈祷,老夫人正为了选秀的事气得不轻,根本不愿意理会她,挥挥手就算同意了。
不过,总是派了身边的李妈妈随行,白瑞宁带着春雨与思云,一行四人乘了一辆马车,出了白府便往城西的观音庙而去。
其实白瑞宁自然是想直奔百顺斋的,可有李妈妈跟着,观音庙又是非来不可,幸而说好了回程时去百顺斋买东西,她心里这才平衡一点。
到了观音庙的时候,正值时午,庙里没什么人,又热得厉害,连庙祝都不知道跑到哪里纳凉去了,十分的不敬业,以致偌大的观音庙里空荡荡的。
“婢子去买些供香来吧。”思云虽才因白瑞宁受了罚,可态度却是不错,主动求了差事。
白瑞宁便让她去,自己与春雨和李妈妈在大殿内暂候。
没过多久,殿外传来脚步声,白瑞宁还以为思云回来了,不想转身却见到两个收拾得干净利落的仆妇,后头是四个穿着红衣的娇俏丫头,手里分别拿着香烛蒲团等物,显然也是来进香的。
因为自己的供香还没买来,白瑞宁就让到一旁去,看那四个丫头安置蒲团,不由心里好奇,猜想着不知是哪家女眷来进香,倒是十分讲究。
丫头安置好手里的东西后便退出殿去,那两个仆妇则守在门口,而后一位年约四旬的美妇人进得殿来,身边站了两个青衣俏婢,俱是样貌不俗。
白瑞宁虽然是六品官员的家眷,但因为白松石品级不高,他们来的时间又才不过半年,所以很少有机会去参加官员家眷间的聚会,并未见过多少官夫人官小姐。而眼前这位却明显是一位权贵家眷,她身上带着的那种威严贵气,绝无可能是普通的富贵人家能养得出来的。
白瑞宁正在这看着,一个青衣俏婢走过来,“这位姑娘,我们夫人请你过去说话。”
白瑞宁微微一怔,便随那俏婢过去。她虽然不认识对方,可既然人家相邀,她也不愿表现得太小家子气。
走到近前,白瑞宁越发觉得那位夫人身份不比寻常,她身穿暗绛色襦裙,外披一条浅金色披帛,发上仅有一对雕琢精巧的红翡发簪,除此之外,再无它物。不过,虽没有什么夸张华丽的饰物,却只凭身上流露的气质,便让人觉得难以逼视。
“夫人有礼了。”因着年龄差距,白瑞宁先行福了一福,“不知叫我过来有何赐教?”
那位夫人竟不还礼,一双美目在白瑞宁身上流连数回,上上下下将她打量个仔细,这才轻掀红唇,微微笑道:“我夫家姓龙。”
白瑞宁便又叫了一声,“龙夫人。”
龙夫人点点头,“你也是来进香的?你本是早到一步,没理由让着我,还是姑娘先请吧。”
原来是这事,弄得她还挺紧张!白瑞宁当即笑道:“我现在想先请也请不了,我的供香还没到,还是夫人先请吧。”
龙夫人目光一偏,一个俏婢已捧来一支上好的供香,“姑娘若不嫌弃……”
白瑞宁朝外头看了一眼,思云也不知道是去哪寻香了,居然还没见踪影。回头又见龙夫人真心相让,便低头答谢,而后接过供香,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