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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叔!”夏芷娟待心情平复了一些,扬声喊过管家,“你去凌家,把皇上赐婚的事情告诉他们,再与他们说,纵然他们不来,我们也是要退这婚事的,让他们别太把自己当回事,闭店一说不过是给他们个警告,我们白家,可不像他们一样什么下作的事情都能做!”
之前说闭店,无非是想让凌家明白白家的态度,真要认真施行,那与凌家又将是一场浩大的拉锯持久战,夏芷娟耗不起,她也不想耗,先声夺人罢了。
白安也在为凌家上门退亲一事忿忿不平,在他想来,白家是得了皇上赐婚的,原来的亲事就算退,那也得白家去退,哪有让人逼上门来退亲的道理?当下把夏芷娟的话一字一句记得清清楚楚,这才雄纠纠地去了。
白安走后,夏芷娟长叹一声站起身来,直接喊人备车去了白松石所住的别院商量对策,却是没发现,几乎是她出府的同时,一个戴着帏帽的身影由白府后门悄悄地也溜了出去。
溜出来的正是白瑞宁,知道凌家派人来后,她当然要派出手下第一也是唯一的探子缘儿去趴窗根听动静,缘儿不负所望地带回了重大消息,凌家要退婚。
对于这个结果,白瑞宁竟然没有很讶异,她一直觉得凌子皓的父母对她不会太满意,如果有机会,他们一定不会想要她这样的媳妇,而现在似乎就是那个“机会”。
不过,虽然她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有了这样的觉悟,但知道这件事时,心里还是闷闷的,尤其凌子皓昨天才来过,用缘儿的话说,他都“高兴傻了”,而今天,却又是这样的结局。
凌子皓……由昨夜才开始在她脑中慢慢变得清晰的文雅面容再一次模糊下去,那飘荡在夏日里的朗朗读书声也于耳畔渐渐飘远,“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她还记得他念过这句话,这“行到水穷处”,说的,岂不就是现在的情景?那……她的“云起时”又在哪里?
白瑞宁在房中静坐良久,她心中一直有一个想法,却又不敢实施,总想找机会和夏芷娟商量商量,可又等来夏芷娟命人备车出门的消息。白瑞宁一直是个意志不够坚定的人,此消彼涨之下,心里一直闹腾的想法是想压也压不下去,等她稍稍冷静下来,她已经借着那股冲动离开了白家。
大雍律规定,凡建议有关朝廷政事、军事机密、公私利害等事,或请求恩赏,申述冤枉,贡献奇异术等,如果不能依照常规程序上达皇帝,都可先到登闻鼓院呈递事状。白瑞宁有了这个想法之后,她曾到白松石的书房里查阅,白松石是朝庭官员,家里律政法典是不缺的,她也查到登闻鼓并非只有含冤者才能去敲,所以她的心绪才会鼓噪不定,直接被情绪左右了行为。
白瑞宁从自家后门的巷子里出来,在街头徘徊了一会,规划了一下自己的行程路线,这才到街头闹市去雇了辆车,直奔鼓路而去。
所谓鼓路,便是皇宫外的一条大路,大路尽头便是设有登闻鼓的登闻鼓院,为保民情可以时时上达天听,所以鼓路不做他用,以确保时时畅达。
白瑞宁原来的想法很明确,敲登闻鼓,见皇上,直诉自己的意愿,以前看新闻还总看到关怀慰问解决民生的温馨场面呢,虽然换了一个时空,但上位者的想法应该不会相差太多,总归是要得民心的,而她,就是民……中的一个。
不过,想的容易、也简单、也冲动,可等她真的到了鼓路,看着那条空荡荡的大街和街尾那面架高的大鼓,她每走出一步都像在上刑一样。
真要去敲?这一敲,结果如何谁也不能预料,她自然想了千百次的皇帝亲切接见和善慰问收回圣旨,可要是她想的都是错的呢?万一皇帝媒婆没做成恼羞成怒了呢?她会如何?在这个皇帝一言堂的地方,会不会连累家人?莫如意知道后又会有什么反应?会配合她解除婚约吗……
她出来的时候想得干脆利落,觉得自己就好像夏芷娟附体了似的,现在被风一吹,又现了原形了。
她一步一步地向前挪行,最终在登闻鼓二十米开外的地方停了下来,她看着守在登闻鼓旁的两个守卫,双腿有点发软;那两个守卫也看着她,像在看外星人。
正隔着帏纱和守卫大眼瞪小眼的功夫,她身后蓦然响起一个声音,“还不敲?太阳都快下山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五十五章 敲还是不敲
这声音让白瑞宁猛然一个激灵,回过头,便见身后极近的地方,莫如意双手环胸,神情专注地低头看着她。他一侧长眉微微扬着,看不出恼怒的样子,却也没有任何笑容,这让白瑞宁一下子就压力山大了。
“真、真巧啊……”白瑞宁不太敢看他,只微抬了眼看着他的下颔,干巴巴地哈哈一笑,“你也来敲鼓啊?”
“不是。”莫如意稍稍逼近一步,头更低了些,“来看人敲鼓。”
两人的身高差距让白瑞宁倍感压迫,她后退了一步,拉开点安全距离,讪讪一笑,“你……消息还挺灵通的啊……”
莫如意轻笑了一声,“是啊,自皇上登基后,二十年间敲响这面鼓的人一手可数,你很有可能是下一个敲响登闻鼓的人,自然倍受关注。”说着他抬抬下颔,朝登闻鼓的方向示意了一下,“都站了一个下午了,快去啊。”
白瑞宁紧张万分,拿不准他的真实想法,小心地看了他半天,“你……也是赞成的是吧?那……我真去了……”
莫如意轻哼了一声,含意莫明,白瑞宁觉得自己手都麻了,盯着他,轻轻地、静静地、试探着地朝前挪了挪。
莫如意只是看着她,神情都没变上一下。
白瑞宁心里小松了口气,一步一步地挪到登闻鼓下。她抬头看那登闻鼓面平如镜,直径最少有三米的巨型大鼓庄重而有气势,让人看了真有万分的安全感,可以想象它会发出怎样激荡人心的声音。要是敲响它,就算远在天边,定然也会被其声所动,何愁心事不平?白瑞宁心里越来越热。一下子充满了无尽的勇气,伸手便将搁在鼓架上的大鼓锤拿了下来。
只要敲响它……白瑞宁紧握鼓锤,她能感觉到自己手心的汗水。一颗心跳得异常狂乱,看看左右两名守卫,他们眼中也绽放着奇异的光芒,视线在她与她身后不停游移,这让白瑞宁更加坚定了信心,又顺着他们的目光回过头去,想再次得到一些鼓励的时候……便对上莫如意深如海渊的双眼。
白瑞宁瞬间哆嗦了一下。手里的鼓锤脱手坠地。
所有的一切,激荡、热情、勇气、贲发……所有的东西,就像鼓锤坠地激起的一些尘埃一样慢慢消散。
莫如意缓步上前,弯腰拾起鼓锤,递过来。“敲啊。”
他的声音和缓,脸色却阴鸷得可怕,白瑞宁哪里敢接?束手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莫如意压低了声音又说了一遍,“敲啊。”
他声音一放低,倒有点温柔的感觉,这让白瑞宁又小小地纠结了一下,是不是他本来就长得凶,根本就没有想阻止她的意思?不过这一想法。在她小心翼翼地接过鼓锤后迅速消失,她发誓她看到了莫如意眼里闪动的森森寒光,她立时改变方向,麻利地把手里的鼓锤放回原位,就像她本来就想这么干似的。
“拿着怪沉的……”白瑞宁彻底地服了自己,她的没种已到到了一种境界。一般人比不过她。
莫如意看样子也有点佩服,无语了一会,他抬手自袖中抽出一个狭长的扁盒,递到白瑞宁面前,“拿去。”
白瑞宁迟疑了一下,莫如意立时斥道:“听不懂么?”
白瑞宁马上伸手接过,又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小心地问:“这是什么?”
莫如意上下薄唇轻轻一碰,“聘礼。”
白瑞宁惊得手一松,那盒子当即落地,盒盖错开了一些,露出一只精美华贵的如意金簪。
莫如意陡然色变,白瑞宁连忙躬身捡起,在他发作之前连声道:“没摔坏没摔坏!”她紧张得头上冒了汗,弯腰的时候急了点,汗水滑到眼角,涩涩的难受,她便将手缩进帏帽里去擦,一手又紧握着那木盒,“我这回拿住了,你继续说吧。”
莫如意的脸色由青转白,看着更加阴森,估计是气惨了。白瑞宁更不敢抬头看他,又庆幸自己带了帏帽,此时帏纱的存在简直太重要了,就跟超人的裤衩一样。
莫如意冷着脸看着她,又看看她手里的盒子,依旧什么也没说,神情阴郁地转身而去。
走了没几步,他又停下,“过来。”
白瑞宁马上捧着盒子过去,就差说一句“您老有何吩咐”了。
莫如意沉默了一会,“为什么不愿意?”说完又转过身,面对着她,“为什么不愿意这婚事?”
白瑞宁极讶,“难道你愿意?你不是也不愿意嘛!”
莫如意的唇角抽了一下,咬着牙一字一字地说:“我在问你。”
白瑞宁抿抿唇,纠结了一会,还是选择实话实说,“你把我爹打成那个样子,到现在还软禁着他,我不怪你是因为我没有能力怪你,并不是真的不怪你,又怎么会愿意……”她越说越小声,“是你让我说的啊,你可不能因为这个回去对付我爹……”
她说完后,莫如意等了一阵子,“没有了?”
白瑞宁反应了一会,“哦,你是想说你人品有问题吧?”说着点点头,“这个当然也是很重要的原因!你爹肯定也不希望你娶回一个人品有问题的媳妇啊,还有……”好在她还有点理智,眼见莫如意的眼睛微眯了一下,她马上住了嘴。
莫如意的脸色总算没有变得更坏,“东西好好收着,要是丢了或者坏了,你知道是什么后果。”
什么后果?她全家人都在他手里捏着,还能有什么后果?想着今天发生的所有事,白瑞宁端着那装着金簪的盒子闷闷地朝他问了一句,“那就是……不能退婚、不能请皇上收回圣旨了,是吗?”
莫如意用尽耐力地吸了口气。指着登闻鼓,“能啊,你去敲啊!”
白瑞宁一下子就伤心了,她现在哪还有种去敲?
“还有。”见她没动弹,莫如意这才把那口气吐出来,“你和凌家的婚事。尽快去退了,你我的流言已经传得够多了,我不希望再多一个。”
提起这事,白瑞宁更委屈,“哪还用我去?人家已经来退了。”
“哦?”莫如意稍稍意外了一下,想了想,俊秀的面孔上掠过几丝嘲弄。“你可知道他们为何退婚?”
白瑞宁摇摇头,又点点头,“肯定是嫌我名声不好呗,也可能是听说了赐婚的事,还有可能……”她偷瞄他一眼。声音压得极低,“还有可有是你去要他们来退婚的……”
她的声音微小如蚊,莫如意竟然听到了,轻哼一声,“我会做那种事?”
白瑞宁一想,也对,他一个眼神儿她就连鼓都不敢敲了,他哪还用费心去做多余的事?
莫如意继续道:“前几日我陪皇上微服出游,在一个菊庄里遇见你的几个姐妹。她们其中的一个私下里以帏帽遮面自称是你,与人炫耀即将嫁入凌家之事,还说,只要拿捏住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