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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瑞宁跟着笑笑,“只按以前那么叫吧。”莫夫人……她还没太习惯。
顾月皎也不和她争,拉了她往屋里走,“外面冷,快进屋吧。”
到了屋内,见白瑞宁神情中始终有些疑惑,她便笑道:“你可是奇怪我为何会来?”
白瑞宁老实地点点头,顾月皎便道:“是林渊与我说的,说莫大人受命南下。你自己待在府里怕是会孤单,让我有空便来陪陪你。”
白瑞宁微讶,没想到竟是林渊让她来的。
顾月皎又道:“我原听他说这里下人少,还以为他夸大其辞。还好我带来的人够多,你看看府里有什么需要忙活的地方,只管让他们去做。让他们在你这留几天帮帮手,等你找到人后,再让他们回去。”
白瑞宁正愁着人少,顾月皎就送了人过来,简直是及时雨一样。顾月皎又说得漂亮,只是暂借,并不会相赠仆从。既免了主人家猜疑是不是要安插什么人进来,又能让人难以拒绝,毕竟尚书府的现状摆在这,说不用人,也太假了。
于是白瑞宁也不客气。直接让缘儿带人去后宅收拾。缘儿经过夏芷娟一段时间的密集培训后,已经不再害怕面对外人了,并且举手投足之间隐隐有向夏芷娟致敬的意思。眼下这点小事根本不在话下,马上就去了。
缘儿离开后,顾月皎看着白瑞宁身后站着的秋雨,笑意盈盈地,“姐姐身边都是这样出色的人物。”
白瑞宁现在哪有心思跟她聊秋雨,脑子里转的都是她知不知道平妻那回事。
顾月皎又捧上一个礼盒,“这是我送给姐姐的新婚贺礼。还望姐姐不要嫌弃才是。”
白瑞宁便让秋雨上前接过,打开一看,顿时吓了一跳。
盒子里搁着的竟是一只做工精良的泰迪小布熊。
“这、这个……”白瑞宁的脑子有点转不过来。这个东西,肯定不是这里的原产物吧?
顾月皎浅浅一笑,上前拿起那小熊,“这是我亲手做的。这么多年没想过以前的事情,也不知道做得像不像……”
白瑞宁彻底失去了说话的功能。
顾月皎朝身后丫头示意一下,那几个丫头便都如数退出,白瑞宁见状,便也让秋雨退出门外。
顾月皎的神情轻松了不少,“我原还有几分不确定,不过现在是确定了,心里说不出来的高兴。”
白瑞宁点着头,“我……我还是不太敢相信……”这比她知道白瑞怡是穿越者的时候还记她吃惊,不止吃惊顾月皎的来历,还奇怪,顾月皎是怎么知道自己也是穿的呢?
顾月皎轻叹了一声,“我原也不敢相信的,不过后来听说得多了,也就没那么难以接受了,毕竟,我们能遇到的事情别人一样能遇得到。”
“听说得多了?”白瑞宁马上问道:“还有谁?”
“有一位叶姑娘不知道你听说过没有?”
白瑞宁马上想起那个“十字绣”,连忙点头。
顾月皎笑道:“她在这里‘发明’了不少东西,一听就知道来历了。她现在进了宫,被封为兰嫔,是宫中新贵呢。”
“还有我远房的一位姑姑,当年就是她告诉我要自立自强,虽然到了这个女性为卑的时代,却也要坚持自己的底线。她便是因为始终坚持一夫一妻被丈夫所弃,可她并没有萎靡不振,反而游走四方,看尽天下大好山河,结朋识友,活得更加精彩。”
短短几句话,顿时在白瑞宁眼前勾塑出一个纵情肆意的洒脱女子,她向来最喜欢佩服这样的人,不由心生向往,只要想一想自己要是也能像那样洒意,心里便不由自主地沸腾起来。
“还有……倒是与你有关的。”
白瑞宁被拉回思绪,对顾月皎已不像刚刚那样因为极愕而微有抵触,反而觉得与她更亲近了些。
“怎么与我有关?”
“便是瑞怡。”顾月皎说话时盯着她,见她并没有太大的反应,不由笑道:“你果然已经知道了。当初,还是瑞怡与我说起你的言行,我这才知道你的来历。”
白瑞宁十分懊恼啊,之前夏芷娟就说过她肯定暴露了,可她到现在也没想出来到她到底是怎么暴露的。
“你和瑞怡早就互相知道来历了?”
听着这话,顾月皎面上蒙上一层苦涩,她摇摇头,“我想她应该早知道我的来历,可我一直到前几天,听林渊无意提起一些事情,才明白她的来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七十章 莫夫人的第一位访客(二)
白瑞宁立刻想起蜘蛛侠和少年屁,“她为什么不和我们相认呢?我也是不久前才知道的。”
顾月皎叹了一声。
“这倒也不能怪她,人心难测,如今这个时代又不是我们所熟悉的,甚至我们在各自家中都是步步为营,又怎可轻易相信他人?哪怕知道我们都是来自同一时空,可我们之前毕竟不认识,又怎会全心相信?”
“可是……你不就来与我相认了吗?”白瑞宁还挺喜欢这个桥段的。
顾月皎失笑,“对你我早有耳闻,也早有此意,不过瑞怡始终是我好友,我不愿越过她与你相交,让她产生误会。现在你已嫁人,莫大人与林渊又是至交,我们多走动一些,倒也说得过去了。”
提起林渊,顾月皎的神色明显黯然,却又努力地打着精神,“不过,恐怕以后我与瑞怡怕是难以再成为朋友了。”
这句话的信息量很大啊!白瑞宁不知道这个“难为朋友”说的是赐婚那事还是平妻那事,又不好贸然相问,只得假装没听懂。
顾月皎很尽责,主动解释道:“我与林渊的婚事……的确是我对不起瑞怡。可家中决意,又有皇上赐婚,我到底是欠了我远房姑姑那样的勇气,我还有家人,不能反抗。”
白瑞宁点点头,这个她理解,她也是一样。
“所以我直到现在也不敢去见她,既怕她生气,又怕她根本不愿见我,毕竟……当初还是我给她出的主意,要她笼络林渊,希望能借此救出她的父亲。她即将事成之时,不想出了这样的事,我也算坏了她的姻缘。”
白瑞宁大讶,“竟然是这样?”
原来这主意是顾月皎出的,难怪有一段时间白瑞怡和顾月皎频频见面。估计就是在商量怎么吸引林渊注意的事。不过。恐怕连顾月皎也不知道,当初只为救人所订的计划。竟然弄假成真,让白瑞怡泥足深陷了吧?想到白瑞怡前段时间的颓废样子,白瑞宁倒真是同情她的。可又看不懂她为什么迟迟不给林渊答复。可能聪明人办事情都这样,不是她这智商能看得明白的。
“你也别难过了,相信瑞怡也能理解……”看顾月皎默默神伤的样子,白瑞宁劝了一句。心里更矛盾了,看样子她还不知道平妻那事啊。要不然估计就不是这反应了。
顾月皎抬头笑笑,“我没事,我只是担心瑞怡,不过事已至此,便只当我对不起她吧。”
白瑞宁想不明白他们之间的事,也不想跟着掺和,对她点头笑了笑,莫名地就尴尬起来。
好在,顾月皎又说起别的事扯开了话题,问起白瑞宁可参加过贵女们的聚会。
白瑞宁摇摇头,之前倒也有与白松石同品级的家眷过来邀约她去参加一些聚会,可去的都是正妻嫡女,白瑞静几个没办法跟去,只得白瑞宁自己去。白瑞宁不太善于交际,去了一次后光在角落里听别人聊天了,难免觉得无聊,于是就再没去过,当时想还不如在家里和几个小姐妹聊天有趣,可现在看来,她应该去的,最起码多交几个朋友,也不至于被白瑞静的背叛气成那样。
“那正好。”顾月皎道:“我有一些亲戚的家眷,要赶在我出嫁前聚一聚,省得以后就用不了‘顾家姑娘’这样的名义了,不如你也与我同去吧。”说罢苦笑,“和她们聊天累得很,一句话里藏着十个门道,你去了,我还能与你多说说话。”
白瑞宁顿时涌起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点头道:“好。”
顾月皎顿时极喜,过来拉住她的手,“到时候我再来通知你。你知道吗?和你坦白我的身份,大概是我做得最正确的一件事。”
白瑞宁也觉得和顾月皎的距离一下子拉近不少,连最初的生疏感都不见了。
两人相视而笑,顾月皎的目光突然一闪,盯着白瑞宁的发髻看了好半天,歪着头问道:“你头上那支簪子……可是皇后娘娘赐下的?”
白瑞宁闻言伸手去摸,忽而一笑,“不是,这是莫……那个、大人给我的聘礼……咳!之一。”
顾月皎所说的,正是莫如意送来的“唯一”聘礼,那支金簪。
顾月皎面现疑色,“真不是皇后娘娘所赠?怎么会这么像……”
白瑞宁连忙询问,顾月皎便道:“我从前常去给皇后娘娘请安,在她那里曾见过和这极为相似的簪子……”
她说着目光又往白瑞宁头上飘,白瑞宁便抬手将那簪子摘下,递到顾月皎面前。
顾月皎也没推辞,接过看了许久,神色越发惊讶,“竟连款式都是一样的,不过……皇后娘娘那支是凤凰牡丹,你这支是凤凰祥云,看着倒像是一对的。”
“可能是皇后或者皇上赏给他的……”白瑞宁虽然这么说着,心里却不太相信,皇上皇后就算要赏,应该也不会赏这样女性化的东西。
顾月皎也是久思未果,笑道:“还是别想了,可能根本不是那么回事,皇后娘娘的东西也是经人手做出来的,说不准就这么巧,物有相似呢。”
白瑞宁松了口气,“不想”什么的,最合她的胃口了。
因为尚书府人口太少,平时全叔只在他那小院活动,现在虽说添了人口,可活动范围并没有扩大多少,所以除了新房和全叔的住处外,各处都没有暖炉,尤其是正厅,又大又空旷,关了门也没有一点暖和气,白瑞宁坐了一会就冻得手脚发凉,再看顾月皎,也是面色青白,可她没有一句怨言,连提也没有提起。
白瑞宁心里过意不去,“我们到后宅说吧,家里人口少,什么东西也都没备齐。”
顾月皎立时点头,还轻轻跺了跺脚,看样子是真的冻得够呛。
顾月皎来访,白瑞宁就这样招待着客人渡过了自己初为人妇的第一天,过得还算充实,最高兴的是难得她们聊得来,平时她看顾月皎光芒万丈的像是不好接触,可实际上,顾月皎许多心思都正对她的胃口,大半天下来,白瑞宁已觉得自己推开了一扇新的友谊之窗了。
顾月皎陪着白瑞宁,直到夕幕之时,这才恋恋不舍地起身告辞,“那些下人我今晚带回去,省得在这你不好安置,明日我再派他们过来,你若不烦,我明天再来陪你说话。”
白瑞宁自然点头,热情地将顾月皎送出门外,直到她的马车渐渐远去。
那边顾月皎乘在车中,合着双眼长长地吐了口气。丫头醉冬轻轻替她揉着两侧额角,细声问道:“姑娘这么累,不如明天不要来了。”
顾月皎摇了摇头。
“再过两天便是她归宁之日,我也只有这两天时间,才能赶在白瑞怡之前,彻底地拉她站在我这一边。”
醉冬轻视地一撇嘴,“姑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