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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醒之后,凌迟处死,最后喂狗。”秦太妃怕是不知道百日醉毒发后有一段假死期,想把卫氏子孙玩弄于股掌之间再一死了之,没那么便宜。
本来他还想将夏家人一同处置,只是牵连无辜到底没意思,况且夏家如今只有几乎到了绝户的地步,他不插手恐怕也撑不了多久。
最不可饶恕的就是卫珣,被一个女人牵着鼻子走,危害社稷,还给自己父皇戴绿帽子,天下间还有如此不孝的儿子?
“陛下,麟趾宫走水了。”魏德喜匆匆进了殿内,见地上躺着的太妃也顾不得惊讶,连忙将消息告诉陛下。
卫珩脸色有些难看,他只答应褚行风带李嫣然离开皇宫,他竟敢烧皇宫?不,褚行风没那么大的胆子,一看就是李嫣然的手笔。
果然女人都是麻烦,卫珩想到宫外那个“麻烦”的女人,心中微痒,总算扫清了所有的跳蚤,该去找某个不听话的麻烦女人了。
***
并州。
郁华潋悠闲的闭目躺在贵妃椅上晒太阳,忽然打了个哈欠,惹得玉筝差点要去找宁家人来为她看病。
“无事,玉筝,你再去让乾五送一份如意斋的红豆酥来。”郁华潋有些忧愁的捏了捏她脸上的肉,最近她食欲大增,真怕以后身材恢复不了,不过想起如意斋的红豆酥,她又将忧虑抛在脑后,她现在是孕妇,一个人要吃两个人的份,这么吃应该没问题吧?
回想起刚刚看的那场一辈子也遇不到几次的“大戏”,她还有些回不过神来,没想到秦太妃才是最后的终极大BOSS,她以为瑾王是单相思,没想到是秦太妃勾引他,啧,贵圈真乱。
卫珩大概是有生以来最衰的皇帝之一吧,在位七年之间,就经历了三次宫变,熏疼。
不过,郁八到底什么时候才有消息?!
作者有话要说: 一不小心秦太妃被我写的有点BT了~~【飘走】
男女主终于要相见了(撒花)
☆、第97章 097
作为一个“还不清楚”京城叛乱具体情况的人; 郁华潋时而担忧时而蹙眉的听着乾五关于前两日的宫变内情,将一个忧心陛下的妃子演绎得淋漓尽致; 做戏做全套,听完乾五的描述之后她就一个人关在房里不许任何人打扰。
“你说卫珩要来并州?”郁华潋听了系统透露给她的消息吃惊的问,京城来并州日夜兼程也需两天一夜才够,卫珩刚处理完京城的乱子,怎么就来并州了呢?
【十瓣莲没有宁家帮忙无法保存; 当然; 黄桑大概是想顺便抓某个怀孕了还敢往外跑的人。】
系统揶揄道,单单十瓣莲的事怎么可能让皇上跑一趟并州,还不是并州有某人; 不过宫变刚结束不久就跑出京城; 皇上也是够任性,果然和宿主“臭味相投”; 两人是天生一对啊。
“全天下就他最聪明,把所有人玩弄于鼓掌之中,就是我来并州这件事还不是他顺水推舟促成的?”郁华潋心里憋着一股气; 当初逃宫的心虚在知晓卫珩的目的之后又是气又是急,想把她送得远远的,他以为她是一吹就倒的纸人么?每次都这样自作主张,这次她还不能怨他,谁教她自己要出宫呢?
【皇上没计较你逃宫就不错了,现在还巴巴的赶过来接你回宫,这态度还不够好?】
“哼; 他这是怕我待在并州不回去了。” 郁华潋撇了撇嘴,心里虽明白卫珩对她的心意,但脸上还是抹不开面子,当初她一声不吭出了宫,现在就这么乖乖跟在卫珩回去了?太没面子了。
【女人啊,你的名字叫矫情。有个台阶就下吧,难道你真打算不回宫?】
宫外哪能和宫里比,说到底皇宫才是宿主的家。
郁华潋没有接话,她眯着眼,眼前划过的是卫珩坐在龙椅上漫不经心与瑾王对峙的场景,他的坐姿散漫甚至可以说是没一点正襟危坐的样子,那副胜券在握优哉游哉的模样,即欠揍又令人觉得心安,仿佛天下间没有他不能解决之事。
又想起那晚他屈膝半蹲在她榻前,握着她的手说“你要如何才能原谅朕”,她昏迷醒来后他胡子邋遢眸子布满血丝的狼狈模样,还有他抱着她说“朕心悦你”……
郁华潋不自觉的抚上微微鼓起的腹部,想到系统的话,心里涨涨的,嘴角上扬又抿直,嗯,不是她想他了,而是肚子里的孩子想他父皇了。
***
又过了几日,郁华潋敏锐的察觉到那几个暗卫在忙活着什么,就猜测大概是卫珩快要到了。
“玉筝,你有什么想说的就直说罢。”郁华潋看着玉筝这几天欲言又止的模样,心里虽猜到她想说什么,就是不说破,就等着玉筝憋不住主动询问,等了好几天玉筝愣是没问,只好主动点破。
“小姐,”玉筝小心翼翼的看着郁华潋,似在揣度措辞,她迟疑了片刻,“不知我们何时回宫?”后宫不安全,没想到宫外也不安全,前几日出现的袁娘子迷昏她欲要挟持娘娘差点将她吓个半死。
后宫虽然糟心事不少,但好歹是主子安身立命之所,宁家安宁但她们到底是客,难道还能一直待在宁家?再说娘娘现在还身怀六甲,还能呆到生产不成?宫外生产,这对娘娘与娘娘腹中的皇嗣都是极不利之事,若是以后回宫,旁人以混淆皇家血脉为由,拒不承认小主子该如何是好?
“快了,大抵就是这几日的事了。”郁华潋嘴角轻勾,不再透露更多,一副“不可说”的模样,惹得玉筝心里像猫爪一样难受,不过既然主子说快回去了,她悬着的心也就放下大半了。
“外面的醉芙蓉是不是变成粉色了。”郁华潋抬眼看了看窗外,她不耐烦一整天闷在屋里,之前嘴里说着要出去玩,但怀有身孕到底不敢真的到处走动,如今最多就是去院子里走走。
木芙蓉以三醉芙蓉最出名,一日三变其色,不过在宁家人眼中,它最大的用处还是可入药。如今正是木芙蓉盛放之际,半夏居里的几棵醉芙蓉算是半夏居的一景,她近来惫怠不已,不愿动弹,常常在芙蓉树下的美人榻上一躺就是一下午。
“已经由白色变成粉色了。”玉筝点点头,准备命人将美人榻抬到树荫下去,近来主子一向喜爱在芙蓉树下午憩,主子这么一提她便知道她想出屋了。
卫珩刚踏进院子便远远看见树下的美人榻上歪着个人,她的青丝胡乱披散着,半掩著那张瓷白精致的巴掌脸,穿着件浅白罗裙,身上盖着张薄薄的毯子,毯子下露出一截裙摆,裙摆上绣着一圈缠枝芙蓉,红滟滟的,在素净的罗裙上分外娇艳。
玉筝拿着本书守在一旁,听见响动往院门口望去,待看清进来的人惊讶的差点喊出声,卫珩眼神一扫,玉筝知趣的紧闭着嘴,拿着书乖乖退下。
她没看错罢?!竟然是陛下亲自来了,难道陛下是来找主子算账的,玉筝忐忑的回头看,只见陛下径直走到主子面前,静静看着熟睡的主子,又弯下腰伸出手,仿佛在摸主子的肚子。玉筝不敢再看,悄悄回了屋里。
看起来,陛下不像是生娘娘的气,这样她便放心了。
“水边无数木芙蓉,露染胭脂色未浓。正似美人初醉著,强抬青镜欲妆慵。”
卫珩走到郁九跟前,看着她的睡颜蓦地想起这首诗。满树的粉色醉芙蓉,映在郁九未施粉黛的脸上,染上一层绮丽妖冶的颜色。她长而密的睫毛盖住那双潋滟秋波,在眼下留在一道扇形阴影,琼鼻下的呼吸均匀而清浅,菱唇不点而红,微微向上翘起,似乎陷入一场甜蜜的美梦之中。
她一只手揪着薄毯覆于腹部,一只手握拳贴于腮边,青丝凌乱蜿蜒铺撒在身上,一副乖乖巧巧的模样,看得卫珩心酥酥麻麻的,整颗心都要化了。
半晌后,卫珩弯下腰一只手覆在她放于腹部的柔荑上,另一只轻轻捏了捏榻上人的鼻子。
郁华潋只觉得鼻子呼吸不畅,她蹙眉转了转身子,在她脸上作乱的东西还跟着她,不由半睁开眼,喊了声“玉筝”。
“嗯?卫……卫珩……”郁华潋以为她还在睡梦中,她迷迷糊糊的支使眼前的人,“还不快为我捶腿。”
她的声音带着一股慵懒低靡,尾音上扬,又是得意又是惬意,仿佛这么支使他是件理所应当的事,教卫珩愣了愣。
“还不快些。”郁华潋半眯着眼,手指不耐烦的轻点卫珩胸膛,菱唇微撅似有不满,她趾高气扬的模样像只傲慢慵懒的猫,不会令人为她的态度不满,反而教人心生愉悦。
【宿主,清醒点!这不是梦是真正的黄桑来了!】
郁华潋手指一顿,眼睫轻颤,纤细白皙若葱管的玉手抚上卫珩轮廓分明的脸上,菱唇微抿,一双清亮的眸子瞪着近在咫尺的人:“阿珩,你都不听我的话了。”
“明明是爱妃不听话,怎么成了朕的错。”卫珩见郁九眼神迷离,只当她睡迷糊了,将她整个抱起,两人坐在榻上,他一手抚上郁华潋的青丝,一手握着她的手,垂首温声道。
“明明是你事事都瞒着我,这次还将我送得远远的。”郁华潋依偎在卫珩怀里,仰头控诉,那双黝黑的眼眸仿佛能倒映出人影来。
“难道不是你自己悄悄出宫的?”卫珩轻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戏谑的笑意,轻轻捏了捏手中柔若无骨的柔荑。
“那也是皇宫的守卫太松懈了!”郁华潋不满的瞪着眼前的人,她后来想了想,即使她不主动出宫,卫珩恐怕也会将她送走,所以她可以说是从头至尾都被卫珩牵着鼻子走,而是最后还是她理亏!
“是是是,朕受教了,往后一定加强宫廷的守卫。”卫珩纵容的接过话,仿佛真的是皇宫的守卫太松懈才让她顺利出宫的。
郁华潋一拳打在棉花上,气得牙有些发痒,她抬起手一口咬住卫珩的手背,真的是不客气的狠狠咬了一口。
“嘶,郁九!你属狗么?!”卫珩想挣开又怕动作太大伤到怀里的人,只能任由她咬完之后松嘴。
“臣妾只是想陛下记住,臣妾不是没脾气,相反,臣妾脾气大着呢,这次咬了这一口臣妾就当是消气了,不过下不为例。”郁华潋眼神微眯,嘴角轻扬,挑衅般的看着卫珩。
虽然没明说,不过两人都知这个下不为例是指什么,卫珩叹了口气,妥协般的将郁华潋揽进怀里:“行,朕允了。”
郁华潋这才抓起卫珩被咬的左手,看着他手背上深深的齿痕,指腹轻轻覆在上来回轻揉,菱唇微抿:“疼么?”
卫珩低头看着郁九头上的发旋:“阿九,随我回宫去罢。”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衰神附体,这学期第一次逃选修被抓(泪奔),从前每次去都没抽点到,这次唯一一次不去就被点名了,生无可恋orz
☆、第98章 098
“我善妒又爱折腾; 你不后悔?”郁华潋盯着卫珩的眸子看,她离宫的目的之一就是逼卫珩做出选择; 卫珩处理完京城的事快马加鞭赶来并州,就表明那晚她让卫珩想的问题他想清楚了。
“朕想来想去还是决定将你留在宫里,免得你出去祸害人。”卫珩状若认真思索了一番,一副舍己为人的模样,惹得郁华潋在他腰上狠掐了一下。
“从前你还没来宫里之前; 宫里的妃嫔如何朕不在意; 若是你来了又走,朕怕以后的日子会后悔,为了往后心里不留遗憾; 朕怎么也得将你锁在身边。”
有些人出现在你生命中注定无法风过无痕; 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