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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天霸见他脸上血色全无,生怕他又气火攻了心,把好不容易调养出来的身子又给亏了,只得不情不愿地罢了手,将他扶坐起来搂在怀里哄道:“亲亲大老爷,宝贝好年糕……老子昨夜在山下没能搂著你睡觉,想你想得紧,才忍不住犯了浑,别跟老子一般见识,啊?这不,老子心疼你在山上寂寞,就领了个瞎子回来给你解闷……”
“瞎子?解闷?”玉青辞不悦地将修眉颦得更紧。
“老子在山下打完架以後,回来正好看见他被人追著毒打,看不过眼就把他救下了,又听说他是从戏班子里逃出来的,会念戏文,还会吹笛子,唱小曲,嘿,当场让他亮了一嗓子,还真不赖!而且还是个不会惹是生非的瞎子,索性就把他给你领回来了……”
说著就朝门外吆喝了一声:“那瞎子,快滚进来,见过老子的压寨夫人!”
“是,大老爷……”门外有人怯声应道,声音却是难得的清润醇厚,随著拐杖的敲啄之声,小心翼翼地走进来一个衣衫褴褛的瘦高男子,鼻青脸肿的果然像是遭过毒打的模样,若不是腰身有些佝偻,那体态应当称得上是精悍而又不失风流。
那男子双眼紧闭,拿著拐杖恭恭敬敬地俯下身去行礼,“小的狄瞎子,见过压寨夫人。”
这荒唐的称呼,令玉青辞如何回应?当下便难堪得,恨不得立即拂袖离去,但又不忍心为难这样一个瞎眼的可怜人,只得纠正道:“免礼,敝姓玉,本是青龙县县令,你称玉大人即可。”
“好乖乖,玉大人哪有玉夫人好听?”青天霸低声嘀咕,却被玉青辞冷眼一扫,忙又满脸堆笑地讨好:“青天大老爷,让瞎子先给你唱一曲听听?”
玉青辞正欲拒绝,不料那狄瞎子已然亮开了腔:“你本恋著朝云暮雨慵回首,却被这明月清风缠杀你那头,不肯将七碗卢仝耐心候。你解不过这赵州,省不得这悟头。月下把薪火,剪了牡丹喂牛,怜香惜玉几个知?焚琴煮鹤从来有……”
的确是一把难得的好嗓子,清亮悦耳得不带丝毫脂粉气,字正腔圆,余音绕梁,即使那不通音律的青天霸也听得摇头晃脑,满心欢喜,邀功似的朝玉青辞问道:“如何?好听罢?听起来还挺文绉绉的,以後就把你爱看的那些诗文拿来,让他天天唱给你听,啊?”
玉青辞却依旧颦眉沈吟,再次打量眼前这个男子,看似随口唱出的曲子,却分明又句句意有所指──月下把火,牡丹喂牛,焚琴煮鹤……无不是在指责某人不知好歹,暴殄天物。
他当真只是一个普通的瞎子?还是真的,别有用意?
作家的话:
解决完兄弟之间的JQ,可算能让新角色出场鸟,这个算不算小攻之一呢?
俺也不知道咧,摊手~
第九章 杀身之祸?危机!
玉青辞责令青天霸出去沐浴更衣,说要留这狄瞎子在书房里继续说戏文,青天霸趁他不备,又在他唇上狠狠啃了一口,这才在他回过神来之前,哈哈大笑著,得意洋洋地溜出了书房。
玉青辞难堪地抚著微肿的薄唇,红著耳根,微愠静默,倒是那狄瞎子先开了口,“玉大人,别来无恙?”声音依旧恭敬,却没了方才的胆怯。
果然……玉青辞蓦然抬头,但见那狄瞎子变戏法一般地,将原本佝偻的腰身已然挺直了,看上去挺拔端方,不卑不亢,还有那紧闭的双眼,也已然睁开了,剑眉醒目,熠熠闪烁,若不是脸上还有些红肿,定当是个英武俊朗的好模样。
看上去依稀有些眼熟……玉青辞沈吟,只可惜他平日恪守礼数,若不是极其相熟之人,定不会直视对方超过片刻,而他的过目不忘也仅限於诗书,以至於许多只有一面之缘的人,都不太记得住。但如今对方已然说了“别来无恙”,自己总不好再问“你是何人”罢?
对方似乎看出了玉青辞眼中的惘然,便笑道:“玉大人真是贵人多忘事,吾乃白丞相的贴身侍卫,狄夜长。”
“原是恩师身边的狄将军,下官……”
玉青辞恍然,当初中状元以後拜会白丞相之时,丞相身边的确是跟了这麽几位贴身侍卫,尤其是这位狄夜长,不仅文武双全仪表不凡,而且由於护主有功,已被皇上赐封为五品忠义将军,故而被丞相特意引见过一番。说来这正五品的将军虽在京中不算什麽,但比起他这七品县令,已然是高高在上,见面也须得行礼才是。
狄夜长忙扶住将欲行礼的玉青辞,“玉大人不必多礼。情况危急,就长话短说了罢,狄某是奉白丞相之命,以苦肉计混入伏龙山,破解奇门遁甲之术,斩杀匪头,救玉大人逃出这腌臢之地!”
斩杀匪头?!玉青辞心头一凛,忙道:“那匪头罪大恶极,恐不能擅自斩杀,不如将他捉拿归案,再交於刑部审理处置……”
“玉大人,莫非你,愿将已被匪头糟污之事昭告天下不成?!”
玉青辞一怔,又红了耳根,一想到方才被青天霸按在凉榻上做的那些事,定然已被狄将军尽收眼底,不由得颦眉垂眼,羞愧万分。他又怎能告诉狄将军,糟污他的匪头,其实是他失散多年的亲兄弟,即使罪大恶极,也不忍取其性命……
狄夜长又沈声道:“丞相有令,凡知情者,但杀无赦!如今看那匪头不知廉耻,毫不遮掩,恐怕这整座伏龙山,都不能再留活口!”
“这……”玉青辞大惊,再顾不得什麽礼数,忙拉住狄夜长的衣袖咬牙道,“请狄将军三思,这伏龙山土匪众多,还有老幼妇孺,倘若能够改过自新,都算是我青龙县的子民!有劳狄将军传信给丞相,下官甘愿被天下人耻笑,也不愿只为保全一人的清誉,就……就草菅数百条无辜的人命!”
狄夜长的眸中也闪过一丝不忍,但依旧直直地盯著玉青辞,坚持道:“玉青天果然名不虚传,但,玉大人可以不顾自己的清誉,难道连丞相的清誉也不顾了吗?天下谁人不知玉大人乃丞相得意门生,此事若是传出去,就连丞相也会颜面扫地!丞相身居高位,窥伺者众多,可不能由此沦为天下人的笑柄……”
玉青辞听得心都凉了半截,呵,他早就应该明白,所谓的荣华,所谓的高位,从来都不过是踏著无数人的尸骨迈上去的……
那白丞相,姓白字杳,原只是青龙县的一个穷苦书生,才学出众却屡考不中,玉父惜才,就时常接济他家的孤儿寡母,还请他到家中担任西席,教当时年少的玉青辞念书。
白杳此人,面相看上去仪表堂堂,纯良敦厚,实则攀权附贵,心机颇重,即使为人师表,一贯清傲的玉青辞也不屑与他为伍,总是不动声色地与他保持距离,从来都不甚亲厚。
只是没想到,那白杳一朝高中,从此就平步青云,一路从翰林院大学士做到了宰相。饶是玉青辞寒窗苦读十余年,凭著真才实学中了状元,也还是无法避免地被扣上“当朝宰相得意门生”的帽子,直接被划分至白杳的党羽派系。不知情者,还以为他是凭借这层关系,才能金榜题名……
是以,玉青辞虽然碍於礼数,仍尊称白杳为“恩师”,其实对那白丞相,向来是不敢苟同,避犹不及。
想那白杳能坐上丞相之位,除了攀权附贵善於借力以外,手腕与决断也非他人能及,既然已向狄夜长下令,定是要赶尽杀绝,再难更改……玉青辞只得佯装妥协,转而问道:“那一次要斩杀数百人,狄将军可有周详的布局?下官也好配合才是……”
狄夜长胸有成竹地说:“狄某略懂奇门遁甲之术,只要走过一次,即使听声辨路,也能够破解。待绘制好详细地图,再以飞鸽传书,山下的兵马就能赶上山来,夜袭斩杀!”
玉青辞正欲再问仔细,那狄夜长已然警觉地退後两步,弯腰驼背地闭上了眼睛,恢复成了伪装的狄瞎子。外面很快传来青天霸风风火火的脚步声,伴随著那大嗓门的嚷嚷:“年糕!老子已经冲干净啦,快来让老子亲亲……”
但青天霸刚一跨进门,脸就黑了半截,冲上来一把推开狄瞎子,“说戏文就说戏文,靠这麽近作甚?!莫不是想偷闻老子媳妇身上的香气,啊?给老子放老实点,以後若是敢靠近十步以内,老子就打断你的腿!”
“休得无礼!”玉青辞俊脸绯红,嗓音却份外冷冽,“这位狄先生博古通今,谈吐不凡,玉某已然拜他为师,以後要好生向他学音律和戏文。狄先生行动不便,最好找个人贴身伺候,要以礼相待,切不可怠慢。”
“干!老子武功高强,英勇不凡,怎不见你拜老子为师啊?”见这瞎子一来就受到年糕的青睐,青天霸气得想跳脚,但见玉青辞面色不豫,似有嗔怪,生怕他今夜又设下重重障碍不准自己进屋上床,忙又涎著脸哄道:“好好好,听咱亲亲大老爷的,不就是多供一尊菩萨嘛!弹琴唱曲,总比整日冷冷清清地看书好,那你学会了,可得唱给老子听,啊?”
反正只是一个又瞎又驼的丑八怪,又不是英俊的小白脸,年糕不可能被他拐跑,老子怕他作甚?!
作家的话:
多谢整天在留言板和礼物栏勤勤恳恳刷屏的微笑,也谢谢Claire和雪棱送俺的礼物哦~
这段时间年末事情多,但某禅会尽力保证在春节之前日更,估计要到春节以後才开新文,多谢亲亲们的票票、礼物和鼓励哟,群麽之~
第十章 争风吃醋?嚼烂!
伏龙山的傍晚,落日的余辉洒满了整个山头,漫山遍野莺飞草长,夏花绚烂。
伏龙山寨里的练武场上,白日里尽是刀光剑影与汉子们的赤膊嘶吼,此时传来的却是孩童们的欢闹嬉戏之声,似乎把这落日都染成了朝阳。
青天霸用厚布蒙著双眼,正俯下身张开手,满练武场地瞎转悠,去捉那些有的还穿著开裆裤的小屁孩,嘴里还粗声粗气地大声嚷嚷著:“臭崽子们小心点!被老子逮到就打烂你们的屁股拧掉你们的小鸡鸡!”
周围的孩童们哄笑著四散跑开,无不是满头大汗,结实胖壮,即使跑慢了一步被青天霸逮到,拎起来打两下屁股又扔出去重重地摔到地上,也会一骨碌爬起来,咧开嘴大笑著继续逃窜。
其他闲下来的土匪们,要麽是站在练武场边上跟老人们一起笑著看热闹,要麽就是去帮自家的女眷一起收晾晒的粮食和草药,一派安居乐业的悠然景象,与那山下普通的农户似乎没有两样。
但这幅景象,此时落在远观的玉青辞眼里,却仿佛末世的狂欢,带著暮色的晚风令他的衣带飘扬,心却沈甸甸的。
身後响起狄夜长的声音:“玉大人带狄某来看这些,是否别有深意?”
玉青辞依旧望著那处欢闹之地,淡淡道:“狄将军放心,下官别无他意。但即便要问斩,也该先弄明白自己要杀的是谁罢?”
狄夜长不为所动地冷冷道:“只要是挡了丞相的道,无论是谁,都应该毫不犹豫地除掉。”
玉青辞的唇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狄将军说的是,下官明白。下官只是有些懊悔,自从来了此处,置身於如此淳朴民情与大好风光,却整日枯坐於书房,真真是浪费了。修身治国平天下,还真不是仅凭读书就能得来的,这两日领著狄将军在这伏龙山上四处走动,下官也借机悟出了这个道理……”
“玉大人明白就好。”狄夜长沈声将他打断,“那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