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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寻走过去,小身子缩在了干草堆里,还是忍不住发抖,不仅如此,这眼皮还越来越重,竟是有了困意。可目下,哪里是睡觉的时候,苏寻努力地睁大了双眼,强迫自己保持清醒,奈何,小身子压根不受控制,一阵阵困意袭来,她还是缓缓阖上了眼。
也不知睡了多久,苏寻突然觉得全身烫得厉害,令她小眉头不由蹙起,这时,却听外面传来一阵尖叫声,让她有些清醒,可脑袋昏昏沉沉的,眼皮也重重的,压根睁不开,只听见门突然被踢了开来,随后她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
萧睿瞧着那杂乱的干草堆里,小肉团子缩着身子躺在其间,心里一滞,大步赶忙跑了过去。至了附近,见那小肉团子全身似无伤痕,此刻双眼紧阖,似睡得正熟,紧绷的脸不由一松,便俯身轻柔地将她抱了起来,可下一刻,这眼眸转瞬变冷。
怀里的小肉团看似毫发无损,却全身发烫的厉害,明显是冻着发烧了。
苏寻迷迷蒙蒙地挣扎着睁开眼,见到那张熟悉的脸蛋,觉得自己应是在做梦,她翕了翕唇,下意识地直呼了他的名字:“萧睿?”随后不等人答复,喉间便感到痒痒的,不受控制地轻咳了几声。
“嗯。”萧睿轻应了一声,一只手紧紧抱住了小身子,另一只手微颤地解开了带子,将身后的绯红软毛披风脱了下来,将小人儿裹得严严实实的。
苏寻全身烧的厉害,神志有些不清,感受到身上被包住,却是有些难受,小身子不安分地扭了扭,眉头蹙着,直嚷了几声“好热”,小肉手还不断想伸出来,可被紧紧团住了,也使不上什么力。
“乖,沅沅乖……。”萧睿瞧着怀里的小肉团子,眼眸放柔,边安慰着,就疾步朝外走去。
外面院子里头,幽幽昏暗的火把下,一排黑衣人正手里拿着一把明晃晃的刀站立在那,而在他们的刀下,跪着六个不停颤抖的男人,他们的脸上满是绝望而惊恐,想求饶,可被点了哑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在他们的一旁,江柔云也跪在那,她挺直了瘦弱的腰身,强压下了心里的恐惧,却是一脸的不甘心。
“主人,这些人……”其中一个黑衣人上前,垂首询问,声音沙哑尖锐。而话还未说完,就听那少年极其平淡地来了句,“杀,一个不留。”随后,他冷冷地扫了眼江柔云,又吩咐道,“她,扔到山里头喂狼。”
说完,便见少年小心地抱着手里的小人儿,头也不回、步履匆匆地朝外走去。
在他的身后,随着沙哑的一声“是”,那排黑衣人手起刀落,下手干净利落,一颗颗人头纷纷滚落在地。鲜血溅在了江柔云的脸上,她面色苍白,一双杏仁眼睁大,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而瞧着黑衣人一步一步走近,挺直的身板终于软了下去,摇头颤抖着,眼眸中尽是惊惧之色。
……
陶氏见到自家女儿是在半个时辰后,此前徐王世子已派人前来知会了一声,已顺利救出了人。不过只要一刻没见到女儿,这心里就不安,是以,她一直候在了前厅,与两个儿子一起等女儿回来。
当那少年抱着那小人儿出现在面前时,陶氏猛地站起了身,跑了过去,一双美目通红,从萧睿怀中,接过了女儿,但感觉到她身上微烫时,这眼中泪儿立时控制不住落了下来,嘴里不停喃喃喊着:“沅沅,沅沅……”却是再说不出旁的话。
“……沅沅没事吧?”苏珗源心存内疚,他跟着娘亲、大哥跑了过去,却只敢站在大哥的身后,掂起脚瞧了眼妹妹,见她双目紧阖,又忍不住问了句。
“毋须担心,我刚才请了许太医看过沅沅,是冻着发热了,已喂过药,应无大碍。”这时,萧睿面无波澜,淡淡答了句,边说着,又命身后随从拿来几包药,递给一旁的苏玦沢道,“这药还有几副,以备不时之需。”之前见小家伙实在烧的厉害,恐是耽误不得,就先派人回荣国公府说了一声,便直接去了一趟太医府,待太医诊断后,服过药才安心把小人儿送了回来。
“伯母,您还是先带沅沅回屋歇息吧。”萧睿递完了药,轻扫了一眼抱着苏寻的陶氏,轻声道。
陶氏听闻,才缓过了神,惊觉自己有些失控,抹了抹泪,微微朝萧睿颔首,就疾步抱着女儿往玉芙院走,身后,苏玦泽赞赏地瞧了一眼处变不惊的萧睿,提了药包,也缓步跟上。
苏珗源也想跟过去,可到底觉得不好面对妹妹,他落寞地垂了眸,站在前厅里,故作轻松地瞧了眼萧睿,似想起了什么,不由好奇问道:“小白,你是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找到沅沅的?”自萧睿出府起,不过一个时辰,就传来消息找到沅沅了。
萧睿不答,却将那封信取了出来,递给苏珗源,道:“自己看。”就缓步走了出去。
苏珗源疑惑,将信打开,翻来覆去的看了几遍,也未瞧出什么端倪,他蹙了眉,正欲跑出去追萧睿问个清楚,就听身后有人语气平缓道,“梅香沾灰处,便是藏匿地。”
说话的正是苏瑢峥,他其实也瞧出来了,这信纸背面有一层淡淡灰渍,细细闻去,又有极淡几不可闻的梅花香味,这便是说明,写信人所在之处,极有可能是荒废且种有梅花的宅子里。
还有那笔迹,有些似曾相识……
第三十四章 荀神医()
陶氏抱着苏寻回了玉芙院,将小身子放在了黄梨木架子床上,用锦被盖严实了,又吩咐屋里的半夏、忍冬烧旺了炭让屋子更暖和些以及取些热水来。
陶氏立在床边,一双玉手将铜盆内的绸帕子取出,拧干了水,俯了身,一脸担忧地瞧着自家女儿微红的小脸蛋,轻轻地擦拭了一番。
随后便坐在了床边,伸手握住了女儿的小肉手,感受着她的体温,眼睛一眨不眨地,想亲眼看着床上的小人儿醒来。
跟过来的苏玦沢将药包放在了桌子上,一进里屋,瞧见娘亲陶氏一脸疲惫,哪里还有往日的风彩,心里觉得有些不大好受。
“娘,今晚就由我来照看妹妹,您先去休息吧。”苏玦沢走近,思虑了一下,轻轻说道。
陶氏听闻,却是头也没回,只望着自家女儿,轻轻摇了摇头,道:“不用了,娘不累,娘想留在沅沅身边。”说着,她微微侧目瞧了一眼苏玦沢,见他一脸担心自己的模样,倒是感到有些欣慰。这大儿子一向沉稳,自小不爱笑,也不轻易表达自己感情,如今,倒显露得明显。自然,她本不该拂了这心意,可目下最要紧的还是女儿。
想着,目光又落在了小人儿身上。
是夜,陶氏一夜未眠守候,可睡不着的人,却不仅仅是她。
沁竹院内,江氏知晓苏寻被救回来后,就抱着儿子苏璟崧坐了一宿,心中忐忑,全无困意。
沉寂破晓,屋子里,江氏一身的装扮还是昨日的,不过昨日瞧起来尚存几分华丽之风,这会儿云鬓歪斜,容貌憔悴,却是一副忧心忡忡,略带狼狈的模样。
在她的怀里,年幼的苏璟崧并未察觉娘亲的不安,双目紧阖,正睡得香。
江氏瞧了眼怀里熟睡的儿子,伸出手轻轻摸了摸他的小胖脸,试图安抚自己的心情,可不过一会,听到外面急匆匆传来的脚步声,不禁脸色一变,身子微颤。
苏恩华步履匆匆,一脸怒气地踏进了沁竹院。小侄女绑架之案已破,原本是一件大快人心之事,可出乎他意料的是,作案之人中竟还有江氏的哥哥。再联想昨晚江氏的异常举动,估计是早就看出来这事与她哥哥脱不了关系,即使如此,她竟知情不报。而现下,小侄女平安回来了倒还好,若是出了丁点意外,这江氏便就是帮凶。
再想想这所作所为,若是被他爹荣国公知晓,别说留不得江氏,只怕就连他也得赶了出去。
苏恩华大步进了屋子,见江氏也正心神不宁地坐在那,神情慌张地看向他,便晓得这女人也猜出来自己犯了大错,顿时一股怒气上涌,上前举起手就欲挥一个巴掌。
江氏见状,一张脸惨白,双眼含泪作了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也动作迅速地“噗通”一声就抱着儿子跪在了地上,带着哭腔道:“二爷,妾身知道自己错了,而且是大错特错,罪无可恕,今日随您打随您骂,可求您帮妾身求求情,毕竟崧哥儿他年纪还这般小,若是没了娘该怎么办,您得念着他啊。”
昨晚,江氏一瞧见信纸上的笔迹,便晓得那是出自侄女江柔云之手,也猜出了这绑架之事估计是与她大哥江覃有莫大的关系,顿时整个人都有些慌乱,可见众人似无察觉,那她也决定守口如瓶,以免引火上身,是以,她赶紧找借口先回了院子,生怕别人瞧出她的异样。
可回了屋子,江氏却想起江柔云那字迹,可不仅仅是她见过的,她记得在江柔云留在荣国公府那段日子,为了笼络人心,曾为府里好些下人写过家书,是以,府里好些人都或多或少瞧过她笔迹。
想到这一点,江氏心里愈不安,也恶毒的期盼,无人瞧出那字迹,而那小祖宗也最好就此消失……
可谁想到,那小祖宗到底还是回来了,如此,知晓了这事是由她哥哥干的,即使没有知情不报这茬,这荣国公府恐也留不下她,那她怎么甘心?
此刻,江氏见苏恩华停下了手,虽眼神凶狠,倒也似在考虑,她心里一稳,手里使劲,暗暗掐了一把怀里的苏璟崧,让他哭闹着醒了,赶紧抱紧了他,眼中含泪安慰着,又用眼角偷偷瞄了眼苏恩华。
其实,她一早想好了,今日她若想留下来,恐怕就得靠这儿子了。
苏恩华瞧了眼安慰着儿子的江氏,深吸了一口气,握紧拳头收回了手,可他倒也注意到了那偷瞄他的眼神,他微眯了眼,背过身,不去瞧她,似考虑了一番道:“崧哥儿确实年纪还小,少不得人照料,可我目下,却有两个法子可以照顾他。第一个法子,便是把你休了赶出府,留他在荣国公府,断绝你二人母子关系,请奶娘照……”
“不,这怎么可以,崧哥儿不能没了娘!”江氏一听,顿时花容失色,也不等苏恩华讲完,就嚷了句,下一刻察觉自己行为不妥,马上低垂了眉,又问,“二爷,那第二个法子呢?”
“第二个法子,便是你俩一同出了府,我在外头置一处外宅,好让你们俩住下,也保证衣食无忧。”苏恩华回眸轻扫了一眼江氏,一字一句道。而这个提议,如果江氏答应下来,那便意味着,她将沦落为无名无份的外室,她的儿子也不再是二房的嫡子。
江氏听着一愣,这两个法子,无论哪一个她都无法接受,可瞧着眼前冷了面的男人,她晓得便只有这两个法子让她选择了。而于情于理,为了儿子,她都该选择第一个法子才是,但若是她被赶出了荣国公府,她又该怎么活呢?
这一刻,江氏犹豫了。
苏恩华自然瞧出了江氏眼里的犹豫,不由地,眼眸转冷。这女人口口声声说为了儿子,到头来,还不是在为自己谋出路?真是个自私的女人啊,哪里还有初见时的温柔可人。
愈瞧着这副嘴脸,又听着孩子的哭闹,苏恩华心里烦躁,觉得已待不下去,他拂了拂袖子,不给江氏反驳的机会,边往外走,边道:“收拾收拾东西,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