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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寻摇摇头:“不疼了。”顿了下,又故意装作不开心问道,“二哥这样说……难道沅沅以前不懂事吗?”她随着苏珗源走到桌旁,边问,眼角却偷偷瞄了眼萧睿,见他坐直身子,将茶杯放回了桌上,神色淡淡,瞧不出情绪。
“懂事,懂事,沅沅一直很懂事。”苏珗源赶紧哄了句,轻轻抱着苏寻上了椅子,给她倒了茶水,又接着给自己倒,刚才采着果子,都有些渴了,只是他刚端起茶杯,瞥见萧睿面前倒了杯茶,心里倒疑惑:怎么小白给自己倒了茶,却没给沅沅倒?
可见萧睿一副云清风淡的模样,又瞧了眼自家妹妹一脸满足地喝着茶,他微摇了下头,觉得自己想太多,压下了心里疑惑,大口喝茶。
而一盏茶功夫不到,谢之蕴也到了雅间,身后,一群小姑娘们也陆陆续续走了进来。
为首的宜芊郡主瞧了眼立起身的萧睿,鼓起勇气道:“睿堂哥,我们也想待在这儿,可以么?”
萧睿扫了一眼她们,微微颔首:“嗯。”随后也不多作解释,似无比淡然地径直走向了右边的小房间,待苏珗源与谢之蕴也入了,门就被紧紧关上了。
众姑娘们见状,晓得这三人是有事要谈,也没人问怎么了,顶多猜想这三人要聊些什么私密话。
宜芊郡主沉默,注视了会紧闭的木门,转头见已有人入了座,顿生不快,高傲地抬起头,走向木桌,在苏寻的对面坐了下来,睨着眼瞧她。
其余小姑娘们见宜芊郡主坐下,也赶快跑向了桌旁,却是争先恐后地要争坐她身旁的位置,谁也不肯让,一时之间乱哄哄的。
也难怪她们会这样,这些出身大户人家的小姑娘年纪虽小,可哪个不曾被家里人好好教导,自然心思也多,早就学会巴结了。宜芊郡主是端王所出,要知道端王是何许人也?与当今圣上同是太后所生,是圣上的唯一亲兄弟,又手握实权,不是庸碌之辈,自然大把人都想结交于他。而宜芊郡主是他的嫡女,与她关系好,就是与端王府交好,对自己家族百无一害,兴许还能帮衬自己,何乐而不为?
宜芊郡主见惯了她们争抢,所以见她们闹着也不说话劝阻,只坐在椅子上,秀丽的小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神色,更是挑衅地瞧了一眼苏寻。
此刻,她已晓得这位是荣国公府的姑娘。那她之前眼生,也怪不得了。
荣国公府一向阳盛阴衰,得了个姑娘,不仅宠着,还喜欢藏着掖着,更是见她年纪小,甚少带着她出去玩,所以除了世交好友,亲近之人,鲜少有人识得她。
不过也凑巧,在这群小姐妹中恰好有一个曾见过苏寻,刚才在底下,一边走着一边就告知她了。
宜芊郡主面上得意,可待她见着苏寻压根没朝这边看,只自顾自地喝着茶,她心里顿时一噎,忍不住皱眉唤了声:“苏七!”
这苏七唤的便是苏寻,对外,荣国公府都会这般称呼她。按理,苏寻是荣国公府里唯一的姑娘,排行也是第一的,可给她的取名的普善大师曾言,她原本不属于这儿,是瞒着天来的,若想她命中无坎,平安长大,就得什么都作不得真,这排行也是。而苏寻又正好是府里第七个孩子,所以荣国公府便称她为苏七。
可苏寻没有马上应声,她啜了口梅子茶,心里正琢磨着小房间里的三个人。总觉得这三人的关系与记忆里的有些不太一样,尤其是与这谢之蕴。她晓得日后萧睿掌权,谢之蕴也是属于他管的,可两人关系平平,绝没到私交的地步。
而说起私交,这萧睿也着实大胆,见来了这么多丫头,还照样进了小房间交谈,难道不怕这些小丫头片子嘴杂说出去?不过念头一转,又想萧睿等人还算孩子,谁会把他们想得那么复杂,再说了,其实这是在白日里交谈,也算的上光明正大。
苏寻想着入迷,是以,乍一耳听到有人叫她,还是这个很少有人用的称呼,她愣了下,两只小肉手捧着杯子,懵懂地抬起头,疑惑道:“叫我?”
宜芊郡主不耐烦地撇撇嘴,瞧着苏寻那副呆样,心里越发看不上,可想着萧睿似乎对她很好,而瞧谢之蕴又与萧睿关系非同一般,以后若要接近谢之蕴,少不得要借助她,所以现下拉拢她是必须的。再说了,人呆呆的也是好事,以后应该很好指使和教唆。
念及此处,宜芊郡主脸上挤出了一丝笑,道:“你要不要坐到我身边来?”
这话一出,屋里顿时一静,原先在争座的姑娘都停下了身,面露嫉妒地朝苏寻望去。
而就当所有女孩都以为苏寻会一脸欣喜地答应之时,却见她小脑袋摇了摇,声音软糯道:“不用了,我坐这儿挺好的。”然后瞧了眼笑脸僵住的宜芊郡主,又见众人露出不可思议的眼神,心道:这群人是不是有病?一个座位有什么好抢的,再说了,没闻到宜芊郡主身上的香味太浓了,都有些刺鼻了,坐过去,过会可怎么吃得下东西?
宜芊郡主现下七岁,已是爱美的年纪,今早出门是涂了麝香玉肤膏,还偷偷地擦了点香粉,这味道确实有些重了,当然无人敢提出这一点,她本人也无所察觉。
这会儿,被苏寻拒绝,宜芊郡主有些恼羞成怒,恨恨地瞪着眼睛看着苏寻。
她居然拒绝?!
宜芊郡主咬了咬牙,她心情不好,也不准别人再吵,随意指了一个梳双垂髻,着天蓝色衣裙的八、九岁女孩坐在自己右边,至于左边的位置空着,留给谢之蕴。
其余姑娘见状,晓得郡主生气了,也不闹了,安安静静找了位置坐下,不过都离苏寻越远越好。
待大家坐好了不一会,就有伙计送来了糕点。
是一盘小兔子包子,精巧地捏成兔儿的形状,栩栩如生,小巧玲珑。其中又分成了两种颜色,十个是粉兔子,十个是白兔子。
苏寻曾吃过这种包子,晓得颜色不同,馅料不同。粉的是火腿香菇馅的,白的是莲蓉豆沙馅的,一咸一甜,不管哪种,都很好吃。
苏寻不挑食,两种都喜欢吃,于是她迫不及待地执起筷子,一夹两个包子,拿在手里,左手一个,右手一个,整个都塞到了嘴里,小脸蛋就更胖了,只见她两腮鼓鼓地嚼动,眉眼都乐开了花。
苏寻觉得满足,可旁人却觉得甚是碍眼。
宜芊郡主瞧着她眉眼弯弯的样子,心里愈不满,冷哼了一声,把筷子摔在了桌上。旁边坐着的蓝衣裙姑娘见她如此,眼珠子一转,就凑过去,附耳说了几句话。宜芊郡主一听,眼眸一亮,唇角上扬,睇了眼苏寻,点点头。
蓝衣裙姑娘见宜芊郡主点头,就立了起身,往外面走去。外厅两旁门口的红木架子上放着插着紫色木槿花的白釉上圆下方胆式小花瓶,拿起来把花去掉,轻轻一摇,就能听见里面装着水。
蓝衣裙姑娘手里拿着花瓶,蹑手蹑脚地走入里面,伸手轻嘘了一下,瞧了眼座上正专心致志吃东西,似无察觉地苏寻,缓缓走至她的身后,正准备举起花瓶,将里面的水从头倒下去。
这时,突然地,似有东西弹过来,打中了膝盖,令蓝衣裙姑娘腿一软,差点没跌落在地。
与此同时,那小房间的门也猛地被打开,苏珗源冲了出来,怒气冲冲地大喝一声:“你干嘛呢!”刚才聊着事,却见萧睿忽然看了眼外面,他顺着眼神望过去,却见有人正要捉弄他妹妹,他能不赶紧出来么?
苏珗源喊得大声,面怒而赤,蓝衣裙姑娘到底还是年纪小,顿时被吓了一跳,手上的花瓶落了地,这人也往后退了几步。
却没想到身后有伙计正端着东西走进来,被她一撞,脚下不稳,身子一倒,手上端着的碗也掉落了下去,不偏不倚地正好落到了那姑娘身上。
而那碗东西却是一碗滚烫的雪梨莲子银耳甜汤。
登时,满室甜味四溢之时,一声撕心裂肺地痛苦尖叫声也充斥着整个雅间内。
在场所有人,包括正从小房间内缓缓走出来的萧睿、谢之蕴都不由愣了下。
第八章 捏脸蛋()
静寂沉闷的紫楹阁内,苏寻心有不安地环顾了四周一番,屋里只剩下二哥、萧睿、她以及宜芊郡主四人了。至于其他人,除了谢之蕴自行离开,都由闻讯赶来的长辈们领回去了。
萧睿与宜芊郡主还在,是等人。可她与二哥早想离开,只是却被人拦了下来。
那拦人的不是旁人,却是那被烫伤姑娘的父亲——罗家当家人罗顺。
罗家是近些年崛起的新贵势力,无甚底蕴,家世薄弱,可在京都,这底气与地位却并不比旁的差,因为罗家背后倚靠着端王这座大靠山。罗顺也因着曾在战场上立下战功赫赫,是一员猛将,被端王重视,且有一个妹妹还被端王纳为侧妃。
而罗顺性子很是火爆,今日被烫伤的姑娘又是他的独女罗芙,他爱女心切,一听到消息,顿时暴跳如雷。是以,他没随夫人去医馆看望女儿罗芙,却是匆匆赶来,二话没说,先将那打翻甜汤的伙计鞭笞了一顿,又面目狰狞地走进雅间询问到底发生了何事?
那群小姑娘之前见罗芙被烫伤,早已被惊吓了一番,见着这么个人进来,有的当场都被吓哭了,微微颤颤又七嘴八舌地把事情经过都说了出来。
罗顺听着众人的话,却不管青红皂白,就把矛头指向了苏珗源,是他突然大叫一声,吓着了自己女儿,导致其后退撞到了人,然后被烫伤!
罗顺认定是如此,压根不再听解释,鞭子就挥了过来,若不是随后赶来的端王及时阻止,二哥说不定早就被打了。
苏寻想着,将眼神落在了门口。一柱香前,端王见罗顺还是不放苏珗源走,已拉着出去劝说,也不知能否劝通。
端王倒是个明事理的,可这罗顺真是个不讲道理之人,今日之事怎么能怪她二哥?
虽说,罗芙确实可怜,身体别处不说,那张小脸也被烫的通红,惨叫一声后,虽及时被楼下随行而来的王府嬷嬷抱去了医馆,可这脸上恐怕多少会留下疤痕。而姑娘的容貌有多重要,自是不用说,就连苏寻都有些在意呢,不敢随便磕了碰了。
可,这件事实在与二哥无关,他压根没动手,就嚷了一句,且还是为了护着她。而若不是罗芙想捉弄她,二哥也不会吼那一声,归根结底,到底还是罗芙自己的错。
苏寻边想,边瞧了一眼身旁的苏珗源,他紧抿着唇,闷不作声,似是在自责。
苏珗源性子虽皮,可到底年纪小,心肠还不硬,心里虽还存着对罗芙要捉弄妹妹的一丝怒气,可一想起那张被烫得通红痛苦的脸蛋,这心底也隐隐有了些许不安与愧疚。而况又差点被打,此刻,他的心情愈发沉重,面目严肃。
苏寻见他这般模样,挪了挪小屁|股,凑过身子,正欲开口安慰苏珗源,便听到外头有声音。
她侧过头一瞧,看着来人,撇撇嘴,面带心虚地唤道:“爹、娘。”随即,暗叹了一口气,心道:原本还想神不知鬼不觉地回去呢,可哪知会出这样的事,二哥又被人一口咬定事由他起,就算能回去,恐怕也瞒不过爹娘……
苏绍华与陶氏步履匆匆,不苟一笑地踏进屋子。
他们得知这消息是端王派人来告知的。一开始,因着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