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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到丫头,九娘子刚才听着,发现却有一个人,姬澈却是没提到,那就是练嬷嬷告诉过她的那个寅黄,九娘子仔细地看着姬澈,却发现他似乎完全没有要提寅黄这个人的意思,便拐着弯问道,“可是,世子,听练嬷嬷说,你不喜欢用丫头?那怎么办,我的身边可有好几个丫头呢?会不会影响你?”
没等姬澈表态,九娘子就说道,“除了银丹是你送过来的,还有从小跟着我的银钏银针,太太送来的银芽,嬷嬷就是练嬷嬷和绫嬷嬷了,这么多丫头嬷嬷,你能忍受?”
姬澈无所谓地说道,“你的丫头你用就是,我的事情都有木生水生打理,用不着丫头,以后我的事都是你来打理就是了。”
说了半天,姬澈还是没有提到寅黄,九娘子忍了忍,还是打算等看到寅黄本人再说,说了半天话,九娘子的困意又上来了,可是一想到睡觉,九娘子就又犯起愁来。
九娘子从姬澈怀里挣脱出来,“怎么睡?”
“就这么睡,什么怎么睡?”姬澈反而好奇起来,自己先躺了下来。九娘子这才发现自己被他堵在了床里。
想想姬澈的腿,九娘子还是从里头翻了出来,姬澈问道,“怎么,不睡在里头?”
九娘子翻到姬澈身外,拿了个枕头,离姬澈稍稍远了一些,“我在外头方便些,万一你要喝水什么的,我也方便给你拿照顾什么的。”九娘子完全是本着心说出来的,却没想到姬澈的反应。
九娘子已经困到不行,从床里拉了床被子过来搭在身上,就这么躺了下来,背对着姬澈,“睡了,明儿是不是还要早起?我可撑不住了。”说罢,就闭了眼,真的准备睡去。
姬澈看着九娘子蜷着像个蚕茧一般,心里直好笑,这人,难道就真的睡得着?还没等说话呢,却真的就听见了渐渐低沉而均匀的呼吸声,低头看去,这家伙,还真的睡着了。
姬澈却也无法,只得也躺了下来,顺便伸手扯了最后一层薄薄的纱帐下来,将九娘子抱到了自己的怀里,九娘子真的是累极困极,被姬澈这么一楼,就顺便在他怀里扭动了几下,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将腿蜷了起来,顶在姬澈的身下——这下,姬澈更加无语了,这个女人是故意的吗?然而,低头看怀里的人儿,粉嫩的小脸上还带着一层薄薄的如丝绒一般的绒毛,就是个还没长大的女孩儿嘛,姬澈无奈,闭着眼静了半天的心,这才在九娘子的脸颊上印上了一吻,也合眼匆匆睡去了。
这一夜对九娘子来说好眠,就是感觉到炙热,浑身都热,后背甚至都有了一层薄薄的汗,早间迷迷糊糊地听到外头有人轻声在喊,“世子,少奶奶,该起了!”
九娘子惊醒,这才发现自己的鼻尖正对着另一个人的鼻尖,而那个人也正瞪大了眼睛戏谑地瞧着自己,九娘子第一反应就是下意识地去瞧自己的衣裳,白色中衣好好地穿着呢,就是领口有些松开了,露出了里头的大红色肚兜的一角,九娘子顿觉难看,立刻掩紧了衣襟,却别姬澈笑道,“有什么好紧张的,那么小,不够看的。”
九娘子狠狠瞪了他一眼,“嫌小你还看?没看你怎么知道小?哼!”
姬澈满头黑线,这丫头,怎么说话这么糙,哪里有一点大家闺秀的婉约和内敛了?
九娘子却仿佛读出他的心思一般,“是你说的,在这府里给我最大限度的自由的,虽然用不用怎么用是我的事,但我想用的时候,你就不能再这个样子了?难道你想找的是个大家闺秀?那我恐怕要叫你失望了!”
九娘子说完,就自顾自地起身,披了件衣裳,这才唤道,“嬷嬷?”
练嬷嬷立即在门外应道,“奴婢在!”
“进来吧,我起来了。”九娘子听到练嬷嬷的声音,心里这才定了很多,故作镇定地说道。
门推开来,练嬷嬷带着几个丫头鱼贯进来了,几个丫头掀帐幔,几个丫头去净房准备热水,姬澈却还悠悠地斜倚在迎枕上,看着九娘子。
银芽带着银钏银丹和银针上前来,给九娘子和姬澈行礼,“奴婢们给主子贺喜了!”
九娘子点点头,回头对姬澈说道,“世子爷,这是我的几个丫头,银芽银钏银丹和银针。”
姬澈随意点点头,没说什么,银芽和银钏就上来要扶九娘子起身,这时,一个身穿黛青色长裙、石灰色褙子的丫头上前来,只是略略屈了屈膝,叫了一声,“少奶奶大喜!”便走到了床边,要服侍姬澈起身。
九娘子愣住了,这丫头是谁,却是没见过的。姬澈没有什么表情,还是练嬷嬷上前说道,“少奶奶,这是寅黄,自小服侍主子的。”
九娘子讶然,这原来就是那寅黄啊,仔细瞧了瞧,容长脸,白净的皮肤,眉眼清秀,挺直的俏鼻,鼻梁两边还有些微的雀斑,不仅没有削弱这丫头的美貌,反而更给她增添了几分俏皮,只是这丫头似乎也被姬澈的冷厉感染了,也不爱说话,更没什么表情——既不见丫头惯有的卑微,也不见少女的活泼,仿佛就是另一块冰块,冷冰冰的。
寅黄自顾自地做着自己的事,仿佛不知道练嬷嬷在说她,也不知道九娘子在打量她一般,丝毫不见紧张,也不见局促。她熟练地上前扶了姬澈坐起来,在他身后塞了个靠枕,然后从一旁的衣柜里头取了姬澈的衣裳来,也是一套吉服,先细细地将衣裳的里里外外都查看了一遍,然后又取了姬澈的袜子和鞋子过来,都仔细地检视捏过一番才算。
寅黄的这番动作将九娘子在内的几个人都给惊住了,尤其是银芽银钏她们,都忘记了自己手头的事,眼睛不错珠子地盯着寅黄,银钏连嘴都长得老大,银丹和练嬷嬷还好点,九娘子自己也都看呆了,这哪里是丫头啊,简直是现代机场的保安嘛,那双眼睛和手仿佛就是那扫描仪一样,这也太夸张了吧。
在人前,姬澈不知道怎么的,就恢复了他惯常的冷冰冰的模样,随寅黄在忙着,他也没什么表情。
寅黄仔细检查过了衣裳鞋袜,这才准备给姬澈穿起来,练嬷嬷伸手拉了拉银芽和银钏,这两个丫头才回过神来,看着自己手中的活儿,不由都有些脸红起来,同样都是丫头,自己明显比人家寅黄差远了。
这边寅黄一个人忙碌着服侍姬澈穿戴,这边银芽和银钏两个人忙碌着服侍九娘子穿戴,更然人惊讶的是,寅黄竟然还有一把子力气,竟能将姬澈从床上差不多连拖带抱地给弄到床边的轮椅上坐好。
姬澈坐到了轮椅上,九娘子却还没穿戴好,寅黄也不说话,也不向九娘子请示什么,直接推着姬澈就去了净房。
待这主仆二人进了净房,银钏才小声嘀咕起来,“怎么这么没眼力价,也不问问咱们奶奶……”
银芽却不敢说话,但眼神里都是对银钏的话的赞同,九娘子饶有兴味地说道,“你们啊,就挑人家的不是了,怎么不跟人比比这事做的细致程度?这丫头啊,还真是个妙人呢!”
练嬷嬷带着银丹和银针收拾着床铺,听见几人的对话,过来说道,“奶奶,您可别见怪,寅黄这丫头大概是跟着主子久了,就是这么个人,但绝对不是对主子不敬,奶奶您别将她放在心上,这丫头就是在老太太跟前也是这么个人,怪着呢。”
九娘子笑道,“嬷嬷你多心了,我可没有生气,只是对这丫头好奇,怎么能养成这么个性子,走在外头,哪里看得出来是个丫头,跟一般主子也差不多了,不过,做事还真是细致,还有把子力气。”
练嬷嬷陪着笑道,“可不是,这府里上上下下的丫头,估计没有几个能比得上她的。”说着,陪着穿戴好的九娘子去了净房,收拾好了猜出来坐在妆台前梳头妆扮。
而姬澈却已经收拾好了,坐在窗前的桌旁,拿着本书看,寅黄那丫头就立在姬澈的身旁,连眼风都不曾扫过九娘子这边一下。
九娘子从镜子里瞧见姬澈也正打量着自己,便对银丹说道,“银丹,你去把昨儿个我吩咐你做的,莲子羹端一碗来,先给世子垫补一口。”
银丹应了出去了,再进来就端了个托盘,里头放了两盅炖品,递了一盅给姬澈,姬澈没有接,而是一旁的寅黄先伸手接了过去,打开盖子,仔细地闻了闻,又从头发上抽出一根银针来,从盅里倒了一点羹汤出来在盖子上,拿银针试了试,看了看银针,这才拿了帕子擦了银针,又插回头发里,然后才将这盅汤羹双手递给姬澈。
银钏银芽看着都愤愤不平地瞪着寅黄,银丹也有些不虞,寅黄却仿佛安全没看见一般,神色自若,姬澈也没说什么,眼角的余光却在观察九娘子的反应,镜子中的九娘子看去却也不曾有什么,只是淡淡地微笑着。
等二人都收拾好,九娘子也匆匆地喝了几口羹汤,漱了口,这才和姬澈一起往平国公夫人的院子里去了。
进了院子,九娘子就停住脚步,对姬澈说道,“夫君,茵娘来推您可好?”
姬澈点点头,心里却是乐开了花,反而是原本推着轮椅的寅黄皱了皱眉,“二奶奶,您推不惯,还是寅黄来吧。”
九娘子也没说什么,就这么笑眯眯地看了一眼寅黄,然后再看着姬澈,静静地等着姬澈的反应。
寅黄见九娘子完全不理会自己,而姬澈的眼神却全落在了九娘子脸上,姬澈点头,“让奶奶来推!你下去吧。”姬澈这话是对寅黄说的,说得很平淡,没有指责,不过也没有维护。
寅黄的脸色变了一变,但还是很快恢复正常,松了手,后退两步,站在一旁,低了头便不再说话,九娘子笑眯眯地上前,推了轮椅,带着捧着给长辈亲人的见面礼的银芽银钏,往正屋而去。
而寅黄,还站在原地,一步也不曾动过,也不曾抬头看任何人,只是那么静静地候在那里,却也不显得突兀,仿佛她就本来生在那里一样。
正屋里,平国公和夫人王氏也已经端坐着候着了,老太太在京郊的庄子静养还没回来,平国公和夫人的下首便坐着一对年轻夫妇,正是昨日见过的庶长子夫妇了,姬洵则乖乖地坐在下首,还有一个羸弱的少年坐在姬洵的下首。
九娘子推着姬澈进来,众人的眼神便都落在了九娘子的身上,身量中等,显然个子也还未长开,大红的吉服,修眉俊目,挺鼻樱口,难得的是眼睛黑亮如极品黑曜石一般闪烁,叫人看了就挪不开眼睛,微微含笑的神情,让人看了非常舒服。
就连对这门亲事不是那么热衷的平国公看了,也微微点头,这个女子,虽然年纪尚小,但也看得出是个难得的美人胚子了。九娘子上好的脸色让众人更加不由的将目光往下看去了,落在了姬澈身上。
姬澈脸色虽然有些发白,但是精神尚好,嘴角似乎还带有一丝笑意,这让众人更加觉得罕见了。
九娘子推着轮椅走上前,早有丫头拿了锦垫过来铺在平国公和夫人身前,九娘子跪了下去,姬澈在轮椅上微微低头,“澈身子不便,就不给二老跪着了,请二老见谅!”
就算是对着自己的父亲和继母,姬澈也还是这副冷冰冰的态度,没有多大的好转,不等他说完,平国公连忙说道,“自家人就别说这些个虚的了,澈儿,你身子怎么样?可好些了?千万别撑着,我看你脸色还是不好呢。”
王氏也连忙跟着关心道,“就是啊,我才和你父亲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