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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小姐。”
出战王府后,直奔醉仙楼而去,欧阳浅浅直接上了三楼,随即吩咐赵三,让赵三请秦子卿到三楼相见。
“见过战王妃。”秦子卿进入房间后,惊讶的看向欧阳浅浅,醉仙楼的三楼,从未有人进过,他万万没想到,请他来三楼的竟然是欧阳浅浅。
“论品阶,瑾王在我之上,论身份,瑾王是皇子,何须对我行礼。”
看来秦子卿的确有些等不及,按照常理,秦景浩的药应该快服完了,身体也快到极限了,最多就在这两天,就会毒发。
“王妃严重了,子卿只是向王妃表达一点敬意,感谢王妃救了蝉公主。”秦子卿立即回复一副温文尔雅的模样,笑着说道。
“瑾王,请坐。”欧阳浅浅一边逗着萌萌,一边对秦子卿说道。
萌萌似乎早就喜欢了欧阳浅浅偶尔的恶作剧,无论欧阳浅浅怎么整它,都一副享受的样子,眯着眼,或许是因为,欧阳浅浅每次整过它之后,都会给它福利。
秦子卿坐下后,欧阳浅浅只是一味的逗着萌萌,并未开口,看着欧阳浅浅的模样,秦子卿一时间忍不住看呆了,直到绿蕊端上茶点,倒上一杯茶,放到秦子卿面前,秦子卿才回过神来。
“王妃,今日请王妃前来,主要是因为那日别院之事,王妃说话,可算数。”秦子卿直到欧阳浅浅不是多话之人,更不喜欢拐弯抹角,直接开口问道。
“瑾王似乎等不及了。”欧阳浅浅将萌萌放到桌子上,没理会秦子卿,直接将糕点的碟子放在萌萌面前,萌萌看了欧阳浅浅一眼,随即眯着眼睛,当起了吃货。
“父皇昨日见过我,如今,几国使臣即将启程,待使臣启程离开京城之后,便是我的归期,如今京城中,父皇加强了防卫,硬来,无疑是以卵击石。”秦子卿没有隐瞒,直接说道,但心中,却还藏了一计,不到万不得已,他是不会用的,毕竟,那样他付出的代价都太大了。
“所以呢?你想让我替你弑君。”欧阳浅浅直接看行秦子卿说道。
秦子卿虽未让她替他弑君,可言中之意,却是在等欧阳浅浅先动手,一旦欧阳浅浅动手,她就变成了事情的催化剂,到时候秦子卿的行动,就可以顺理成章,她有岂会不明。
“子卿不敢,王妃严重了。”秦子卿没想到,欧阳浅浅会直接这样说,弑君之词,无论在什么时候,都是诛九族之罪,欧阳浅浅倒好,直接说了出来。
“你的确不敢,瑾王是聪明人,何不等待着事情的发展,毕竟,现在不是动手的时候,或者说,现在不是你动手的时候,不是有人比你更急吗?螳螂扑蝉黄雀在后的道理,瑾王不会不懂。”欧阳浅浅看向秦子卿说道。
“王妃的意思是,让睿王先动,可是睿王最近几乎足不出府,狩猎之事,也未曾影响到宸妃的地位,如今,太子已然清醒过来,不日便可回京,到时候的局势,并非我所能控制。”
太子身后有皇后所在的唐家,睿王身后,有欧阳雪存在的欧阳家和李家,还有睿王这些年培养的势力,暗中不是拉拢了多少大臣,太子是众望所归,而睿王却是早有所谋,唯有他,以他目前的势力,唯有出奇制胜。
帝王之路,或许对当事人来说,永远是看不清,道不明,但对于旁观者的欧阳浅浅来说,却看得十分清楚,或许死过一次,她能更加冷静的看待人心。
“太子是何人所伤。”欧阳浅浅端起一杯茶,放到已经吃完一盘点心的萌萌面前,某萌货立即感激的看了欧阳浅浅一眼,眯着眼睛,喝着茶,一副享受的样子。
“自然是睿王。”他虽也派人此事太子,可此事,彼此心知肚明,他绝不会承认。
“既如此,瑾王何须担心,静待事情的发展不是更好吗?”如今宸妃已经对秦景浩出手,至于她这个幕后黑手,她自然不会承认。
“王妃说的是,倒是我有些看不清局势了。”秦子卿立即明白欧阳浅浅的话,的确,秦景浩心中虽有怀疑他,可他目前没有任何动作,秦景浩虽有怀疑,可不会有任何证据,前提条件是,他不动。
“等…比的是耐心,也是人最难得的,不过,瑾王,你却不是只有等就足够了,我再送你两个字——帝心。”夺帝的手段很多,有名留青史,也有遗臭万年,一旦背上杀兄弑父的罪名,此生就算是一个优秀的帝王,历史和民众的心中,依然会对此人提出批判。
从能力和才智,秦子卿都是难得的聪明人,可若不懂王者之心,他就不会成为一个合格的帝王。
想要为帝之人,必定有傲人的才华,欧阳浅浅的提醒,不过是为了计谋能够成功,至于秦子卿如何领会,不在她的预料之内。
“多谢王妃提醒,无论何时,子卿定然会好好孝敬父皇。”秦子卿立即听懂欧阳浅浅的言中之意,立即说道。
“如此,就好,慢走,不送。”欧阳浅浅直接下逐客令道,心想,瑾王聪明,可或许并非是为帝之才。
“子卿告退。”秦子卿立即拱手道别,随即离开房间。
走出醉仙楼,秦子卿望了望三楼,心中却有一个念头,若他为帝,有欧阳浅浅这样的为后,日曜江山,注定千秋万代。
“小姐,你对秦子卿的答案似乎不满意。”绿蕊一直观察着欧阳浅浅,或许说,她习惯性的看着欧阳浅浅,看着欧阳浅浅的容貌,对她而言,是一种难得的享受,可正是因此,她能察觉到欧阳浅浅偶尔流露出的心里变化。
“我只能说,他是个聪明人,可却不够透彻。”
仇与恨,每个人心中或多或少、或大或小都有,聪明人能够报仇,可能看透一切的人,却少之又少。
南宫殇的恨,绝不亚于秦子卿,可两人之间,却是天差地别。
“不懂。”绿蕊听过欧阳浅浅的话,露出一副迷茫的表情。
“将来,你会懂的,有些事情,用事实说明,更有说服力。”秦子卿的未来,她不想说出她的预测,可心中的那种可能,或许几年,或许十几年,到时候,现实更能说明问题。
三人在醉仙楼,悠闲的享受着平静的时光。
此刻,皇宫内,秦景浩脑海中,突然想起了“嗡嗡……”的声音,声音越来越大,昔日他夺帝的场景,不由得在他眼前徘徊,放佛能闻到血腥味,让他忍不住作呕,皮肤开始发冷,像是感觉到它在不由自主的抽动,不知哪来的小猫不这用尖利的爪尖抠抓凸起的鸡皮疙瘩。痒痛顺着毛孔逐渐钻进了骨头。双手被绑想搔去摸不到、想挠又够不着。
“陛下,您怎么了。”赵德刚到外间给秦景浩沏茶,回来就看到嘴角吐着白沫秦景浩,躺在地上,十分难受,赵德立即走过去,扶起秦景浩,大声问道。
“赵德,药…给我药…”秦景浩立即指着放在架子上面的瓷瓶说道。
“陛下,你不能再吃那药,那药有毒。”赵德仔细回忆着秦景浩吃药后的表情,立即阻止说道。
“赵德,你反了,去…给朕…把药拿来。”其实,秦景浩早就察觉到自从服药之后,他便开始依赖此药,他今天本想不服用看看,却没想到,竟然会如此严重,浑身酸痛难忍,最重要的昔日的血腥画面,在他眼前越来越清晰。
“陛下,您再忍忍,我马上传御医。”赵德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随即想要吩咐门外的人去请御医,却被秦景浩制止了。
“赵德,朕…不能让人看到朕如今的样子,给朕将药拿过来…”赵德拗不过秦景浩,只得将药拿过来,倒出一颗,喂秦景浩服下。
自从秦景浩服药以来,虽然精神上好了不少,可伺候秦景浩的赵德,清楚的知道,秦景浩的身体一直在不停的消瘦,有时候甚至会站不稳,唯有服药,才能维持秦景浩如今的身体状况。
服药后,秦景浩很快恢复精神,刚刚的幻觉和刺痛也没有再出现。
“赵德,你亲自悄悄去将许林请来。”秦景浩看着手中的药瓶,片刻后吩咐道。
这些年,他一直服用张真人的药丸,身体上感觉还是有些效果,可如今,竟然会有如此强烈的反应,他不得不怀疑。
赵德立即领命,悄悄去将许林请来,许林进来后,看见秦景浩一副十分沉重的样子,立即行礼道:“微臣拜见陛下。”
“平身,许林,你来看看,这是什么药。”秦景浩立即将药瓶递给许林说道。
许林接过药瓶,倒出一颗药丸,细细查看,药丸中带着一缕淡淡的异香,他最初因为是毒药,可却完全没有检查出毒药的反应。
“许林,情况如何?”秦景浩见许林检查了很久,随即问道。
“陛下,微臣从未见过此药,也为察觉到药中有任何毒药的反应,微臣斗胆,请问陛下,这药丸是从何处得来。”
近几年,秦景浩一直有服用丹药的习惯,这点许林是知道的,不过,每次他都查证过丹药,证明就是写配比刚好的补药,许林也未曾阻止,如今,这药丸,他都是从未见过。
“这个你无须多问,给你一天的时间,哪怕是倾尽太医院所有人,也要给我查清这药丸的功效。”服用药丸的样子,秦景浩体会过,如今他唯有依赖仅剩的药丸。
“是,陛下。”
听完秦景浩的吩咐,许林立即走出御书房,回到太医院后,许林倾尽了太医院所有御医的能力,开始查药丸的来源。
“陛下,可要传召张真人。”见秦景浩沉默了许久,赵德小声问道。
“暂且不用,让人监视张真人,看他与何人联系,还有,给我查查这些年,张真人都和谁交往甚密。”帝位之争,已然开始,他如今也不过才五十出头,岂会轻易进帝位禅让。
“是,陛下。”
秦景浩密诏许林的事情,没有瞒过宸妃,宸妃仔细派人盯着许林的举动,知道最后亲信来报,说未查出药物的异常,宸妃才松了一口气,同时心中又有一丝窃喜,秦景浩召见许林,就是说明,药已经发挥了效果,隐约间,宸妃有一丝期待。
“吴嬷嬷,明日传睿王妃进宫。”宸妃带着笑意说道。
“是,娘娘。”吴嬷嬷见宸妃高兴的样子,也松了一口气,跟在宸妃身边多年,对宸妃的情绪,她自然是了如指掌,见宸妃心情大好,她便放心了不少。
秦子卿一直派人暗中注视着所有的一切,秦景浩秘密召见许林也好,宸妃召见欧阳雪也好,都没有瞒过他的眼睛,一切事情的发生,想起欧阳浅浅的话,秦子卿大胆猜想,难道这一切都是欧阳浅浅谋划策划的。
随后,秦子卿立即否定道,不可能,若欧阳浅浅有如此手段,有为何要帮他,难道仅仅为了他的条件,不可能。
夜幕降临,晚膳后,南宫殇和欧阳浅浅坐在亭中,灰蒙蒙的云朵,挡住了满天的星辰,可两人的心,却都满是暖意。
“殇,我们是不是快要离开了。”欧阳浅浅细声问道。
“浅浅已经感觉到了,是快要离开了。”南宫殇知道,欧阳浅浅虽然为人清冷,可感觉向来十分敏锐,他早就是知道欧阳浅浅已经有所察觉,可他依旧想,努力多争取一点平静的时光,让他在欧阳浅浅心中的位置,在多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