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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白祭点了点头。
手镯是夏家给的,这个消息也是夏之荫告诉秋白祭的。
陈致却仿佛下了决心,对着秋白祭说道:“夏家杀过人,之荫手里有证据。”
秋白祭这时候倒是有些明白夏之荫为什么会喜欢上这个男人了,这个男人除了对夏之荫无底线的爱慕之外,并不是个蠢货。
一个不算蠢的爱慕者,怎么也不会让人讨厌的。
秋白祭想起了夏家这些日子的举动,想起了夏家家主那仿佛苍蝇一般挥之不去的扰人行径,终于还是对陈致点了点头。
不过,她还是忍不住问陈致:“你确定,你爱的这个,还是夏之荫么?”
陈致愣了愣,突然笑了起来:“你们不知道,我爱的,一直是这个夏之荫。”
*
夏之荫是被夏家的人关起来了。
虽然是法治社会,可是在灰色地带,总是有些法不能及的地方。比如说囚禁。
夏之荫走不出这个房间。
自从和夏家家主摊牌之后,她就没能离开这个地方。
夏家家主是下定决心要把他仅剩的女儿卖出一个好价钱了。
想到这里,夏之荫就忍不住冷笑。
幸好她没有把一切都告诉夏家家主,不然,她也不一定能留下一条命来。
抬了抬手,却强硬的逼着自己放了下去。夏之荫眼底泛起了几分轻愁——如果一直这样无法离开,那么,她想要保守的秘密恐怕也保不住了。
陈致他怎么样,还好么?
这个家族,所谓的玄术大家,真是恶心到让人作呕。
看着紧紧闭锁着的大门,夏之荫眼底显出了几分绝望。
她的能力终究还是有限,这样的咒术,她怎么也破解不了。她即使痛恨夏家家主,也不得不承认,他的玄术是她平生所见,最为优异的一个。
夏之荫很清楚,除非自己松口,否则,他有的是办法得到一个听话的傀儡。
夏之荫倒不是怕死。她怕的是见不到陈致,怕的是陈致看到她心甘情愿的嫁给别人。
正胡思乱想着,夏之荫却看到了自己面前的秋白祭。忍不住吓了一跳。
秋白祭看着夏之荫,皱了皱眉:“你怀孕了? ”
夏之荫一时间不知道是惊异于秋白祭是怎么出现的好,还是她竟然发现了自己身体的异样比较好。
沉默了一会,她看着秋白祭。
秋白祭没有得到回答也并不生气,她看着夏之荫,说道:“你被夏家关起来了?”
大约是察觉到自己找的话题有些显而易见,秋白祭揉了揉鼻子自己回答道:“看起来是的。”
“陈致让你来的。”夏之荫突然说道,她抬手摸上了自己的肚子,眼底闪过了一丝迷茫,“他承诺了你什么?”
陈致是什么人,夏之荫很清楚,他爱自己,可除了这一点,他再也没有别的优势。
他怎么可能说得动秋白祭?除非,他付出了让秋白祭都动心的代价。
想起秋白祭悄无声息出现在自己面前的那一幕,夏之荫就忍不住想要笑。
她原以为这个世界上,可能只有夏家家主才能解开这个咒放自己自由。
她努力挣扎了那么久,只觉得他仿佛一座大山死死的压在自己的头顶。
可现在看起来,秋白祭的能力,远在他之上。秋白祭却轻而易举的解开了他的咒,悄无声息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就足以说明一切了。
看着面前的秋白祭,夏之荫很好奇,陈致到底承诺了什么。
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好事,秋白祭和自己没有交情,除了那么点可怜到几近于无的血缘关系。
可是血缘关系这四个字,对于秋白祭和夏之荫来说,就已经是个笑话了。
“他说,你手上有夏家杀人的证据。”秋白祭也没有隐瞒。
如果夏之荫不配合,她不过是白走一趟而已。大不了重新把夏之荫关在这个房间里,倒也不损失什么。
夏之荫听了,愣了愣,反而问道:“他知道我是谁了?”
秋白祭想了想,给了她肯定的回答:“应该是知道的。他说,他爱的一直是这个夏之荫。”
夏之荫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世上,能认清楚她是谁,还这样义无反顾爱着自己的人,恐怕只有陈致了。
而也是因为有着陈致,她才有了一直活下去的念头。
她看向了秋白祭,点了点头:“救我出去,我告诉你夏家的秘密。”
这就是答应交易了。
秋白祭点了点头,很快的就带着夏之荫离开了夏家。
至于夏家发现夏之荫不见了会有什么样子的反应,那并不在秋白祭的考虑之中。
夏之荫被秋白祭带着离开夏家的时候,还有些回不过神来。直到远远的看着那个夏家的影子,那个暗沉沉仿佛压在众人心底的厚重建筑一点点的离她远去,她的脸上才难得的显出了几分笑意。
被秋白祭放下的时候,她抬起手压下了喉间的反胃:“找个地方吧,我仔仔细细的说。”
夏之荫不是夏之荫,却也是夏之荫。
因为她从来就没有名字。
夏家是个很讲究玄术的家族,自然也很讲究所谓的忌讳。
在众人眼里很值得庆贺的双胞胎,在夏家眼里却是一件坏事。
夏之荫出生的时候,没有名字,还在嗷嗷待哺的时候,就被定了死期。如果不是夏之荫的生母机警,喂了才生出来几小时的夏之荫安眠药,假死骗了人,她恐怕也活不下去。
可是,喂了这么小的孩子安眠药,又怎么可能没有后遗症。也是夏之荫命大,没药没医,不见天日,可也这么磕磕绊绊的长大了。
夏之荫的姐妹见到夏之荫的时候,是十三岁。
那时候,夏母已经去世了,夏之荫是夏家家主唯一的女儿,被寄予厚望。繁杂的功课,巨大的压力,这一切都不是她想要的。
后来的事情就很理所应当了。
所有的一切苦难都由夏之荫承担。
所有的一切光鲜都由她的姐妹享受。
夏之荫唯一能得到的,就是她姐妹的漫不经心的遮掩,和遮掩之下她的命。
夏之荫不恨她。
她恨的是夏家。
甚至于,对于这个同胞姐妹,她是有些许的怜爱的。
虽然她自大,狂妄,可是毕竟是她帮着夏之荫一直活下去。
夏之荫以为,她们之间是有那么一丁点可怜的姐妹亲情的。
如果她没有逼死夏之荫肚子里的孩子的话。
夏之荫至今还记得她害死自己孩子时理所应当的话语:“你怀孕了,我可没有。你还怎么假扮我去做事?”
就因为这样可笑的原因,她被灌了药在房间里疼的死去活来,孩子成了一滩血水从她的腿间一点点的失去温度。
也是这个时候,夏之荫恨上的她的姐妹。
取代一个她了如指掌的人很简单。在取代夏之荫的姐妹时,身边没有一个人发现。就连夏家家主,也没有发现自己引以为傲的女儿的异样。
夏之荫做得很好,甚至能一直未装下去,可她却并不想要继续装下去。
装成一个不是自己的人,自己从来没有存在过,所有的一切,都冠着别人的名义。
她习惯了,可却再也忍受不了。
她无法忍受自己只能成为姐妹的影子,却没有想到,从一开始,陈致爱的就是自己。
孩子,爱情,生命。
她都能重新拥有。
那么,无关紧要的亲情,又何必强求呢?
夏之荫笑着摸上了自己的肚子。
这里面,是自己和陈致的孩子。
那个曾经化为婴灵一直缠着陈致的孩子。
“我见到过,夏家的院子里埋了人。”夏之荫说道,“九九八十一个,有年长的,有年幼的,有富贵的,有贫穷的。都是女人。”
仿佛回想起了当初的场景,夏之荫抿了抿唇,摸着自己肚子的手也渐渐的用了力气:“一刀,从她们的脖子上捅下去,就仿佛杀得只是个畜生。她们挣扎,血流了一地,把整个院子都染红了。”
“放干了血,那些人的脸色都是青的。眼白失去了颜色,死死的就这么睁着。可就是这样,连尸体也留不住,通通被烧了个干净,埋在院子里。”
“一个人,一个罐子。院子里,有足足八十一个罐子。”
夏之荫看向了秋白祭:“夏家里有个老怪物。我不知道这是什么咒术,可我知道,那都是人命。”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时间都改晚上九点叭。
中午十二点都有点来不及~
第41章
咖啡的香气弥漫着整个房间,带着袅袅而起的热气。可坐在位置上的四个人说的话题; 却和这个环境格格不入。
“人命?”埠辛开看着秋白祭有些不敢置信。
这是什么年代了; 还以为是以前那种命如草芥的时候呢?
夏家这是疯了!这都敢碰!
秋白祭点了点头:“夏之荫亲眼见到的。”
那时候夏之荫还不是夏家家主眼里的不孝女; 她是夏家家主引以为傲的女儿,甚至比起一般男人都要优秀的多。夏家家主有许多事情并不瞒着她; 除了这一桩被她撞上的事。
夏之荫很确定; 如果不是那时候的自己表现的极为优异; 自己的血; 可能就成为那个在地面上流淌的八十一个女人的血之一。
人命,这样的认知对于埠辛开而言实在是有些难以接受。
埠辛开已经自认是特权阶级了; 可是也很少能见到草菅人命的事情。
八十一条命,夏家是疯了么?
夏之荫摸上了自己的肚子; 轻轻的把自己依靠在了陈致的身上:“夏家已经知道我离开了,他们一定会找陈家的麻烦。我死不足惜,可我不甘心我的孩子一起死。”
夏之荫想着夏家的那些邪门玄术; 眼底闪过了绝望。
她从出来那一刻开始,就从来没有想过要活多久。她只想要和陈致死在一起。
陈致感受到了夏之荫的绝望,死死的握住了她的手; 另一只手覆在了夏之荫肚子上的手上,眼底闪过一丝温柔。
这是那个孩子。
那个一直缠着自己,从来没有对陈家有过一丝一毫恶意的孩子。
在自己不知不觉的时候; 失去过它。
可是,既然自己知道了它的存在,他就应该负起责任来; 担负起一个当父亲的,应该做的责任来。
夏家么?
陈致看向了秋白祭,很清楚,自己交出来的秘密并不足以让秋白祭来保护他们。
秋白祭的目标是扳倒夏家,可是,这样的过程太久,太久,久到陈致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护住自己的孩子和爱人。
夏家的那些玄术陈致是见识过的。
正也是因为见识过,他才越发的不确定。
那是超出了正常人想象的能力,即使他有心,也无力护住夏之荫和她的孩子。
“怎么办……”陈致呢喃着,和夏之荫对视的时候,看到了彼此眼底的绝望。
忽而,坦然一笑。
要是能和自己爱的人死在一起,倒也不是什么坏事。
“怎么办?”秋白祭皱了皱眉,“报警啊,还能怎么办?”
???
陈致愣了愣。
不是,你们不是搞玄学的么?
怎么突然报警了?
这不对啊。
夏之荫也愣了愣。
她想过一千万种玉石俱焚的法子,唯一没有想到的是秋白祭的话。
报警?那是什么?
埠辛开看着面前夏之荫和陈致呆愣的模样,想起了当初在校门口被秋白祭支配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