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果不其然,看她无聊地耍玩着钥匙,一旁的菲儿怯生生地问道:“小姐若是觉得闷,不妨到书房去看看。”
仲冉夏手上的动作一顿,将颈上的绳子解开:“我身子乏得紧,要不然你去取几本书回来?”
菲儿脸色一白,又跪在了地上:“小姐曾明言不准任何人靠近书房,奴婢从不敢僭越。”
“嗯,”仲冉夏淡淡应了一声,寻思着书房究竟在什么地方,却又苦于不能开口询问,索性扯开了话题,“跟爹爹说一声,我就不出去用饭了,照旧送入房里。”
“是,小姐。”菲儿暗地里松了口气,匆忙出去指挥着厨房的下人把午饭送过来了。
夜幕低垂,仲冉夏看了眼正在房内点灯的菲儿,忽然站了起来:“随我去书房。”
她一愣,迟疑道:“夜风寒凉,小姐身子刚好……”
仲冉夏回头一瞥,菲儿立刻住了嘴,提着灯笼出了房门。
看着走在前头照明的人,仲冉夏无奈地撇撇嘴。她也不想半夜三更到书房去,可是天黑了,菲儿才会拿灯笼在前面带路。若是平时,奴婢又怎能走在主子的跟前?
再者,既然严禁别人进书房,想必里面有不少关于原主人的秘密。仲冉夏现在最缺的就是了解这身体的情况,不能明着从旁人口中得知,只能暗地里查探了。
如果书房内真有原主人留下的只字片语,那么倒是省了她不少事。
正想着,菲儿停下了脚步。
仲冉夏知道书房到了,离卧室不远,来去的路线她刚刚已经仔细记下,独自再过来已经不成问题。
伸手接过菲儿手上的灯笼,她径直推门踏了进去。
仲冉夏愕然地望着宽敞的书房内,五大排足足一人高的书架,堆得满满的书籍。没想到原先的那位小姐也是好学之人,收集这么多的书,定然颇费功夫。
这里禁止下人入内,整理书籍、打扫房间之类的工作便是之前那位小姐独自完成。这里上百近千本书,排列得整整齐齐,有条不紊。宽敞的书房干干净净,架上不见多少灰尘。
草菅人命,娇蛮任性,却又爱书。
仲冉夏淡淡笑着,她随手取出一本,掌心覆上书房平滑的书皮,原主人倒是矛盾却又有趣得紧。
随意翻开书页,这里的文字繁复,跟她以前看过的古文截然不同。本以为要读懂得费劲功夫,谁知仲冉夏一看便明了,想来这是身体的记忆。
她正满心欢喜,不必再学一门外语。
可是,不过翻了两页,仲冉夏的脸色渐渐沉了下来,甚为古怪。
书本图文并茂,文字词藻华丽,人物栩栩如生,神情更是无一相同,笔触精细。但里面纠缠在一起的男女,皆是全身赤裸,表情似是痛苦,又似欢愉。
仲冉夏眼皮一跳,不难猜想,这便是古人传说中的春宫图了。
又从其它的书架抽出几本,画风不尽相同,显然并非出自一人之手。可里面的内容,大同小异。
难怪那位小姐要将书房列为禁地,谁要知晓一个闺中小姐的喜好,竟是搜集各色春宫图,怕是自此再无媒人敢上门说亲。在这彤城的名声,也得尽数毁了去。
仲冉夏仔仔细细把书架都翻了个遍,没发现关于原主人的手札,反倒见识了各种各样的春宫图样,颇有些哭笑不得。
想起方才进书房并未用到颈上的钥匙,她趴在地上,又贴着墙壁都敲了个遍,最后在角落终于如愿听到了空心的轻响。
把遮掩的笨重花瓶移开,仲冉夏轻手轻脚地挪走两块石砖,看到了里面巴掌大小的蓝色锦盒。将颈上的钥匙掏出,插进锦盒上的小锁里。只闻“咔哒”一声开了,她迫不及待地打开了锦盒。
又是一本书。
只是这书册的纸张不知比刚才书架那些好上几倍,表皮上几朵芙蓉或是羞答答地含苞待放,或是千娇百媚地盛开。笔锋细腻,光是这封面足以看出画工深厚。又加上原先那位小姐不但把它放入书房,还谨慎地藏于墙角,定然不是凡品。
可惜面上写着“芙蓉帐”三字,左右不过又是一本春宫而已。
仲冉夏翻了翻,画中人的面部神情生动多样,姿势更多更大胆。连她这样穿越的现代人,也禁不住脸皮有些发烫。
合上书,她瞧了眼那锦盒,方方正正地倒也硬实,还不如放些收拾银两进去更实在。未料这身体的主人把这么本春宫图密密实实地藏在里头,让仲冉夏白欢喜一场。
拍了拍衣裙,她连打哈欠。灯笼透着微弱的烛光,模模糊糊地看得人两眼发酸,还是等明天继续来查看好了。
将那本春宫图往就近的书架一塞,仲冉夏一手抱着锦盒,一手提着灯笼,用手肘顶开了书房的门,低声唤道:“菲儿?”
“娘子。”
她抬起头,哪里还有那婢女的身影,不禁皱起眉有些恼了。
未经自己允许就擅自离开,那菲儿究竟她的丫鬟,还是美相公的?
眼前这人一袭墨色的锦衫,长发仍是松松地用簪子绾着,在夜色下面目朦胧。
仲冉夏看不清展俞锦的神色,心底对他有颇有忌惮,语气不由自主地疏远了几分:“相公体弱,大晚上的来这里做什么?”
他不慌不忙地走前几步,她这才看清了这人脸上和曦的笑意,似乎不曾感觉仲冉夏的冷淡:“岳父大人让俞锦今晚搬离之前暂住的西厢房,却不见娘子,只好独自来寻。”
仲冉夏一愣,奇怪道:“爹让你搬走,那要到哪里去?”
展俞锦睇了她一眼,似笑非笑:“自然是娘子的闺房。”
听罢,她只觉脑袋里“轰隆”巨响,被雷得里外焦嫩。自己这便宜老爹也贼心急了,今早才说起的事,让她准备准备,晚上就把人遣过来……
刚刚翻看了春宫,仲冉夏想到两人要同床共寝,眼前立刻飘过了几幅热辣辣的图片,薄薄的脸皮忍不住慢慢升温。幸好是晚上,展俞锦又站得颇远,不然定会发现她跟煮熟的虾子没什么区别了。
干咳了两声,她装模作样地说:“我习惯一个人就寝,待会跟爹爹说一声,让相公继续在西厢好好休养。”
说罢,却见展俞锦含笑道:“岳父大人交代了,你我可同床,却未必需要同房。”
仲冉夏抱着锦盒的手臂一紧,这话分明是让他们两人尽管嘿咻,完事后再分房继续睡。
老爹未免也太开放了,难不成同是穿越人?
长长地吁了口气,她望着凉风中面色越发苍白的展俞锦,无奈地挥手道:“相公,此事回去再说。”
这书房附近连半个人影都不见,待会这美男真是受不住倒下了,自己怎么把人扛回去?
颠鸾倒凤
两人回到东厢房,菲儿早早候在院前。
仲冉夏冷冷地睇了她一眼,菲儿面色微白,心虚地低下头去:“老爷派人送来了补汤,特意叮嘱让小姐和姑爷都趁热喝了。”
看着屋内桌上那一大锅黑漆漆的汤水,仲冉夏厌恶地撇撇嘴:“相公多喝些便好,我就不必了。”
“小姐,老爷的吩咐……”菲儿还想说什么,被她不耐的神色惊得住了嘴。
展俞锦视线在那补汤上一停,转而淡淡笑了:“既然是岳父大人一番好意,娘子又怎好辜负?”
仲冉夏一想到她没喝,老爹说不准还让人送一大锅来,遂点点头在桌前坐下。菲儿亲手盛了两碗,悄声退在了门边。
见她如此,仲冉夏嘴角一抽,八成又是老爹的吩咐了。
只是,仲尹恐怕要失望了……
低头喝了一口,仲冉夏皱起眉,嘴里一股怪怪的味道。这汤里面究竟放了什么,老爹总不会为了促成好事丢一两包春药进去吧?
越想越是觉得心惊,她索性放下了碗筷,双手支着下巴,眼睁睁地盯着展俞锦。
美人就是美人,喝碗汤的姿态也从容优雅,赏心悦目。
只是这人被紧紧盯着,依旧神态从容,显然是习惯了旁人的注目,见怪不怪了。
这定力,让她暗赞一声。若是自己,早该咽不下去了。
等仲冉夏回过神,这才想起要问:“菲儿,这是什么汤?”
“回小姐,这汤用牛尾骨熬了一下午,极为滋补。小姐大病初好,姑爷的身子骨也刚有了起色,老爷这便特地吩咐厨房煮了一锅给两位补身子。”菲儿进房收拾好碗筷,红着脸告退了。
留下两人面面相觑,仲冉夏倍感不自在。
“我今晚睡在外间,相公便在内室就寝吧。”
展俞锦垂下眼,面上的笑容落了下去:“娘子莫不是嫌弃在下病弱,不愿同寝?”
仲冉夏一窒,若是点头,岂不是承认自己确实嫌弃他;若是摇头,他们见面还没超过二十四小时,就要在床上颠鸾倒凤,实在说不过去。
再说,这相公还是老爹抢回来的,她心里难免有些疙瘩。
转眼又想到仲家救了他,费了无数的珍贵药材,展俞锦这算是要以身相许来报恩?那他还真找错了人,该直接找老爹献身才对。
思及此,她展颜一笑,婉言道:“相公的身子才好,怎能跟着爹爹这般胡闹。反正,来日方长。”
美相公轻轻一笑,噙着几分暧昧:“娘子莫非不知,这牛尾骨汤有壮阳之效?”
仲冉夏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只觉胃中翻滚,刚才嘴里还残留的味道更加恶心了。老爹居然来这么一手,果然够狠!
她颇为无奈,苦笑道:“我还真不清楚……”
幸好自己只喝了这么一两口,不然待会发生什么事就是未知之数了。偷偷瞥向美相公,只见他如玉的脸庞染上了一层绯色,看得仲冉夏心头直跳。
对女子无效,对男子该不会有什么副作用?
她尴尬地摸摸鼻子,当下便站起身:“夜深了,相公早些歇息吧。”
说完,仲冉夏提着裙子转身就往外跑。
这院子分为内外两室,里头是她的卧房。外间平日是菲儿用着,方便半夜起身伺候。
这会菲儿遵着老爹的命令,早就不知溜到哪里去躲着了。
仲冉夏在院内转了一圈,以前这小姐不喜喧闹,院子里除了菲儿这个大丫头,只有两三个粗使的丫鬟。如今这院落里连一个人影都不见,自是想让他们两人好生独处。
老爹这如意算盘打得足够响,可惜她仲冉夏也不是个任意给揉捏搓扁的泥人,怎会甘心情愿被他牵着鼻子走?
她绕回外间,菲儿常在此处就寝,床具洗漱等物想必一应俱全。在这里凑合着睡一晚,也算是交差了。
谁知仲冉夏踏进去,只见房内干干净净的。那张单人睡的紫檀木塌没了,黄梨木桌椅也被撤了,被褥、纱帐等物更是不见踪影。
她瞧着墙角几个孤孤单单的小花瓶,当下就恼了。
跺跺脚,仲冉夏又跑去东厢的其它房间,全都上了好几道沉甸甸的大锁,窗口封得密密实实,一点缝隙也没忘记用布条塞满。
一看就知是老爹的手笔,怕是早就猜出她的心思,索性先下手为强。如今,除了那寝室,仲冉夏真是无处可睡了。
不用想,刚才待菲儿走了之后,这院里的大门定然也上了锁。这一晚,她跟展俞锦谁也别想离开东厢。
仲冉夏不死心地推了推厚实的院门,外头清脆的几声轻响,在昏沉的夜色中甚为突兀。
果真上了锁头,似乎还不止一把,兴许把木桩子等物都用上了。她使了全身的力气,这大门仍是纹丝不动。
叹了口气,仲冉夏沮丧地走回寝室。这夜晚沉凉,就算她多不愿意跟美相公共处一室,却也不想在屋外被冻出病来。
卧房中,展俞锦仍旧坐在桌前,轻松悠闲地喝着茶。微黄的烛光映在他的脸上,镀上了一层浅浅的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