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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轩点点头,下意思地摆摆手——
“没事。”随即又转回身,若有所思地看向水面,脑子里极力地回想着适才落水那一瞬间所发生的事。
景王府里办丧事
落水的时候他是有意识的,也做了准备。只是没想到这鱼塘到是挺深,而且自己掉下去之后又刚好撞到了一块石头上。这一吃痛,不小心呛了水,这才让意思模糊起来。
依稀记得好像是有人把他从水里托了起来,上岸之后又将他拼命地摇晃,又冲着他喊了些什么。
他可以确定那个女子就是救了自己的人。
可是她是谁?
那不是王府里的人,她是怎么进来的?
还有那一截鱼尾,究竟是自己意思恍惚以至看错,还是……
“二少爷!”平子见他神色不对劲,赶紧上前一步拉了他的胳膊,“二少爷,您是不是呛了水,快跟奴才回去,得宣太医进府了!”
景轩被下人拉扯着离开,可是那绕在他心头的疑云却怎也未散。
雪雪钻入水中,好不容易等到岸上重新安静下来,这才撑着虚弱的身子再探了半个头出来看看,之后,便缓缓地沉入水底,久久不动。
她好累哦!也好困!全身都痛痛的。
雪雪不想动,刚才被景轩那么一压,好像压散了她全身筋骨,就连五脏六腹都快要被挤压出来。
而偏偏她又在自己那样虚弱的时刻选择了化成人形托他上岸,看吧!她是多么的伟大!
懒懒地倚在水底,再不愿意让身体的任何一个器官动弹一下。雪雪不知道这座王府里头究竟发生了什么,可是刚才在景轩落水前的一刹那,她确实是看到了有一个人从后面狠狠地推了他一把,然后一个闪身就运了轻功消失不见。
人类的世界真的是好复杂哦!雪雪郁闷了,她修了五百年到底是为了什么嘛!会不会刚一变了人,就立即陷入一场场阴谋之中?就像那个二少爷,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次日清晨,景王府里大办丧事。
哇咔咔,死的不是帅哥
雪雪是被一阵吹打声惊醒的,待听明白那声音确是死人的时候才奏起的丧乐时,她的心竟是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似有一些些疼。
她以为是那个落水的少年终没有得救,她以为那个好看得妖精都要妒上三分的少年已经化了一缕轻魂飘离世间。
眼里有些酸酸的感觉在涌动着,可惜鱼不会流泪,雪雪想,如果她是人,那么这个时候就一定会哭泣吧!那应该就是所谓的人类的情感。
撑着酸痛的身子升至水面,刚巧有两个丫头经过这鱼塘,她听到其中一个道:
“唉!老王爷病了这么久,这一走,也算是解脱吧!”
另一个马上接话:
“王爷是解脱了,可是咱们王府里却不知道还要生出什么样的变故,还是想一想咱们的差事吧!也许换了主子,这差事也没了。”
雪雪敢保证,她不是故意的!她绝对不是故意的!可她确实是笑了!嘿嘿!笑得还很欢,以至于游过她身边的几条同类纷纷向她投来鄙视的神情。
谁见过一条鱼没事儿总傻笑的?
可她是真的开心呀!原来死的不是那个帅哥!
哈哈!
咕咚!咕咚咕咚!
她沉沉沉,沉到水底,继续睡吧!
……
“二少爷。”景王府东院儿,二少爷景轩所在的屋内,随从平子到他面前俯下身,轻语道:“太医说没有大碍,只是呛到了水,但若是岸不及时的话,怕是就……”说着,平子扑通一声跪到地上,“二少爷,是奴才不好,奴才去得晚了。您不会水,奴才应该早点到的!”
“起来!”景轩似有些不耐烦,“不怪你,你若离得近了,还有什么效果?这本就是一场你情我愿的阴谋,大哥想要害我,而我又愿意让他害,戏不做得真切,怎么让旁观者信服?”
救命啊,水里怎么这么烫
年仅十岁的少年现出了明显的老成,那种专注却又冷漠的神情就连平子看了,都有些不寒而栗。
若说这景王府大少爷的强势与毒辣是像猎豹一样表现在外,那么二少爷绝对就是一只隐忍不发的狐狸。
“那么……”平子又道,“是不是现在就去跟宫里告发?证人奴才都已经安排好了。”
“不!”景轩摇头,“这还不够。这点小事我们有准备,他们那边也不会眼睁睁看着。他没杀得了我,一定会再次动手,只是不知道要用什么方式,我们静观其变就好。”
景轩猜想得没错,这种事情既然出了手,在没有达成目的之前便绝对没有收住的道理。他的生,在大少爷景毅的心里生了一根刺,不将其拔去,那刺便会生根发芽,并且渐渐地长大,终会成为阻挡他登上王位的参天大树。
就在老王爷过世之后的第二夜,二少爷景轩所在的东院儿莫名奇妙地起了大火。
火势很大,只一瞬间便窜满了整个儿院落,景轩的屋子更是燃烧的中心。
平子急了,没想到对方在府里还有丧事的时候竟用了这般激烈的手段。
他冲进屋,带着一众下人将景轩自大火抢了出来。
火势一路走高,渐渐地往这东院儿外头蔓延开来。
还沉在水中假寐的雪雪只觉得这鱼塘里面的水忽然就热了起来,她以为是天亮了,是太阳照进来的光暖了这一塘碧水。
可是慢慢就觉得不大对劲,太阳光纵使再强,也不至于热到这种程度,更何况现在还是深秋。
而且,为什么身边的同类都在发疯一样地游窜?
雪雪急了,这水越来越热,都快要烫人了。她随着鱼群一起向上浮去,身上的疼痛让她游得很慢,跟不上其它鱼儿的速度。
哇,帅哥的脸离得好近
可是没想到,却是因为游得慢而救了她的一条性命。
那些最先浮上去的鱼群只一瞬间变被团团火苗烤到焦糊,一个个变成了冰冷的尸体重新落回鱼塘。
雪雪很害怕,她试着去化人形,可是因为受伤,试了多少次都没有办法成功。
眼瞅着死去的同类越来越多,渐渐地,这水里似乎只有她一条生命了。
雪雪急得乱窜,烫人的水温再也不适宜鱼类生存,她必须得为自己寻一条逃生之路。
被众人簇拥着逃跑的景轩此时刚好经过这个鱼塘,许是机缘巧合,就在那一片片死鱼中,他竟一眼就看到了有一条正没头没脑四处乱撞的小金鲤。
他惊叹那条鱼的生命力竟是如此顽强,鱼塘中所有的鱼都被烧死烫死,就只有它还在努力地活着。
没错,是努力活着,因为它挣扎得那么辛苦。
景轩也不知道是哪来的冲动,竟是一把摘下旁边下人戴的帽子,冲到水塘边将那条小金鲤给捞了起来。
雪雪突然被人捞离水面,虽说脱离了烫人的水面那一瞬间还是很舒服的,可是马上就意识到自己不可以离开水太久。现在还是鱼身,怎么可以就这样暴在空间中?
她急得乱跳,那个小小的瓜皮帽眼瞅着就要装不住她的身体。
景轩也急了,见按也按不住她,居然就下意识地开口冲着眼前的这条小金鲤说起话来。他道:
“你乖,不要跳,我会想办法将这帽子装上凉水。那鱼塘里面太烫了,你要是不想跟其它鱼一样没了命去,就乖乖的躺着,相信我,马上就会有水的。”
他的声音沉沉的,比起一般少年要稳重了许多。
雪雪抬起头来,一眼就望到了他那一张被自己形容为妖孽的脸。
哇!
她惊叹,这是最近的一次吧?这是她他离得最近的一次吧!
雪雪有新家了
好吧!就听他的!要乖,不跳!
景轩很诧异,这鱼居然真就在他说过一番话之后就不跳了?还侧着头用一边的眼睛盯盯地看着自己。
他很想揉揉眼,因为就在刚刚那一瞬间,他似乎看到了这条鱼正在对着他微笑。
跑动间,刚好有下人提着水桶正冲往东院儿的方向去扑火。
他一把拦住一人,二话不说,把那帽子往水桶里一压,装满了水之后再又拿了出来。
那下人不明就理,被平子扬手赶手继续扑火。
景轩站到安全的地方,无暇顾及自己是否有伤,只心急地捧着手中装满了水的帽子,看着那条已经可以小范围游一游的小金鲤,竟就慢慢地安下心来。
“二少爷。”平子在旁上前一步,小声道:“这次的事……”
“明日一早我会进宫。”景轩收回担忧的神色,目光重新凝重起来。“折腾了几次,也够了,是时候将事情了结,也让父王入土为安!”
次日,景王府的二少爷景轩以十岁的年纪递了一份折子给皇帝,综述了大少爷景毅对其的几番暗害,并连带着下人抓到的放火人一齐送到皇宫里去指证。
三天之后,老景王入殓,景王妃与大子景毅一齐被贬出府发配边城。
世袭的景王位顺理成章地落到年仅十岁的景轩头上,皇太后领着头给景轩送了贺礼,如此一来,朝野之上再没有任何人敢对此事提出半分疑义。
景王府经过这一场变故,景轩从前住的那个东院儿已经被烧得完全不能住人了。
他命人将那里重新改造了一番,干脆修成了一大片园子。
那个小鱼塘里的鱼全都死光了,就只剩下雪雪。
他在自己新搬进去的院落里又建了一个新的鱼塘,很小,就只养了雪雪一条鱼。
好孤单哦
同时他下令景王府内从此再不可以吃鱼,不管是主子还是下人,鱼,成了这府里的一道禁菜。
没有人明白他的心思,就连从他刚出生就在他身边侍候的平子也不明白景轩是怎么想的。
不过这有什么关系么?
没有!
他是主子,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不吃鱼也没什么,大不了多吃肉呗!
雪雪的伤慢慢地开始恢复,但是被景轩那么一压,还是伤到了元神。而它又偏偏在那个时候没有运功护体,而是顶着内伤化了人形去救他。这样一来,至少十年,她至少还要在这水里再过十年,才可以真正彻底地摆脱鱼尾变精成人。
但这样也没什么,本来她就懒,继续当鱼就继续当鱼吧!
只是雪雪好孤单哦!这小鱼塘里就只有她一个人……呃,是一条鱼,她连个说话的伴儿都没有啊!
惭惭地,雪雪发现自己越来越懒了,天天吃了睡睡了吃,再也没有其它的事情可以提起她的兴趣来。
“唉!日子好难过哦!”她趴在水底的一块石头上,嘟着鱼嘴闷闷地自语,“景轩那小子好过份,把这么美丽可爱的我孤零零地扔在这鱼塘里,他怎么能忍心嘛!”
发了一阵子牢骚,又慢腾腾地浮到水面,然后抬头仰望着围住鱼塘四周的大小树木,又郁闷地道:
“你说说你们!怎么就不懂得什么叫修练呢?就算不能变成人,好歹也能陪我说个话嘛!好无聊哦!”
再次沉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