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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只是她的梦想,家里哪里能养得起猪?
卢秀珍听崔六丫说起崔大婶这个执念以后,当即就决定:“娘,你放心,我这就去打听哪里有猪仔捉。”
崔大娘有些不好意思的搓了搓手:“秀珍,算了算了,还要去打猪草啥的,也麻烦,我只不过是想想罢了。”
“娘,现在咱们家不愁吃穿了,你想做啥就做啥!”
卢秀珍何尝不知道崔大娘是担心要花费太多,猪虽是素食动物,可要是将剩饭剩菜与野菜煮一锅给猪吃,可比光吃草吃菜的猪要好,据说这样养出来的猪才容易长膘,而且吃起来格外香。
不管崔大娘如何反对,卢秀珍还是替她订下了几头猪仔,今日一早便打发崔三郎与崔四郎出去接货,崔大娘只道大郎媳妇要给自己买猪仔,却没料到竟然买了四头,欢喜得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可又还是有些担心养不了这么多:“唉唉,你们也不劝着你嫂子些,捉一头两头也就是了。”
“阿娘,没事啦,大嫂说了咱们家现在养四头猪绝对没问题。”
崔四郎帮着赶车的汉子将第二辆架子车抬了进来,朝着崔大娘安慰的笑了笑:“大嫂要我跟您说哩,不买四头猪,对不住咱们家的大猪圈。”
“啊哟。”崔大娘忍不住乐了起来:“瞧你大嫂这嘴巴,可真是会说话!”
她乐呵呵的瞅着架子车上几头猪,眼前浮现出过年时家里那兴旺景象,不由得笑出了生来:“快快快,快将猪抬进猪圈去,师傅,你们坐着歇歇气,我给你们去沏茶。”
两个推车的汉子抬头看了看崔老实家的青砖大瓦房,有些惊诧,没想到这小山村里还有这般殷实人家,几进的屋子,全是用青砖建起的,买猪仔,一买就是四头!
崔大娘一只手端了一碗茶走了出来,笑着将两个汉子迎到了堂屋里坐下:“师傅辛苦了,先喝口茶,等我那媳妇儿回来再给银子。”
“不用不用,那位……”赶车汉子觉得喊出“大嫂”实在有些不对付,分分明明就是个黄花大闺女哩,还梳着刘海,不是妇人打扮。
“那位大嫂已经付过银子了。”同伴赶紧接口:“真是积善人家,也不知道前世积了多少福报,这辈子才能猪羊满圈年年有余。”
崔大娘听着更欢喜了,嘴巴都要合不拢。
“阿娘,大嫂直接去花市那边了,她让我给您捎句话,不用给她和尚工师父们留饭了,他们要做到吃晚饭的时候才回来。”
“唉……这孩子……”崔大娘叹息了一声:“这么拼命作甚,晚一天开业早一天开业还不是一样?也不见得晚开一日就会被人抢去一大堆生意。”
“阿娘,你这就不懂了,大嫂说过了,时间就是金钱!”
门外传来崔五郎笑嘻嘻的声音,才一眨眼的功夫,就见两个人并肩从外边走了进来。
“五郎,你们这是去哪里了?”看着两人都是一双赤脚,腿肚子上还有亮晶晶的水珠子,滴溜溜的滚了下来。
“去地里了?这阵子好像田里没活计啊。”
有了水车,这旱时可要少了不少的事情,往常光是挑水都能将人累垮,每日里赶早起床去河里塘里挑水,那肩头担子沉沉,压得人的腿肚子直打颤,有时挑得狠了,回到家里把衣裳一揭,肩膀上头一块血红的印记,有时还会脱皮,看得到里头红色的血丝。
在尚工们的帮助下,崔家的田头立起了两架水车,缺水的时候踩踩踏板,车着那清凌凌的水朝田里奔,不用的时候将那机关给反扣起来,水车的大轮子一动也不动,只有那竹筒被山风吹得哗啦啦的响着,不住敲打着木轮,发出沉闷的咚咚之声。
“有了这水车,可真是方便。”崔大娘实在开心,望着崔二郎与崔五郎直乐呵:“是帮村东那老叔家车水去了,还是给三爷家去车了哇?”
“阿娘,我们今日是去栖凤山挖树苗了哩。”
崔五郎眉飞色舞:“挖了好多小树苗,大嫂回来肯定会夸奖我们。”
第183章 探诏狱(四)
院墙之侧; 横七竖八的躺着一些绿色的小树苗; 远远的看过去,小小山丘一般。
崔大娘走了过去瞅了瞅; 那些都是低矮的小树; 看不出什么奇特之处来,他抬眼看了看崔二郎,有些担心:“二郎; 就这些树?能卖出去?”
“哎呀呀,阿娘,没事没事,大嫂说能卖出就一定可以的。”
对于卢秀珍,崔五郎是无限崇拜的; 大嫂说的话肯定是对的; 她说能挣钱; 那就肯定能挣钱了,不用怀疑。大嫂说过了; 就是要这种低矮下的好做什么盆栽,剪剪枝条做个造型; 能卖出不少银子; 可比花很多时间种出参天大树来更合算。
他知道木材可以做家具什么的; 却从来没有见过有人买这种小小的矮脚树; 但既然卢秀珍说过有人买,那就肯定能卖出去了。看着一地的绿色树枝,崔五郎咧嘴笑了起来:“二哥; 大嫂回来肯定会夸奖我们哩。”
“快些将这些树种上。”崔二郎没有崔五郎那般兴奋,只是拿了锄头开始刨地:“种好这一批,咱们下午还去挖些过来。”
“好好好,咱们多挖点。”崔五郎赶紧拿了锄头跟着崔二郎一块儿干起火来,崔大娘在旁边看了看,忽然想起刚刚买回来的四只猪仔,一拍脑袋:“啊哟,我去打点猪草回来。”
这日子,可是越过越有滋味了,崔老实扛着锄头回到家时,见着院子前坪热热闹闹的挤满了人,锯木之声声声入耳,院墙之侧,几个小子正站在那里弯腰挖土,那一长条的地里已经栽了一片矮脚树,郁郁青青的,看上去就如盖了床毯子一般。
“爹,回来了?快来喝完冰镇绿豆汤。”
卢秀珍刚刚好捧着茶盘出来,上头整整齐齐的摆着几排瓷碗,白色的底儿,碗口描金,碗身还有粉彩团花,看上去格外醒目,瓷碗里装着的都是冰镇绿豆汤,卢秀珍每日都会做一桶放到井里镇着,清凉解渴还能去暑气。
大周没有冰箱冰柜,想要在夏天里弄些凉嘴的东西还真是不容易,好在还有井,将煮好的绿豆汤放到井下镇着,过了几个时辰拉上来,也是凉快爽口,尽管未曾结冰,可有这种东西吃已经是不错了。
崔老实将扁担锄头放下,端起一碗冰镇绿豆汤送给了李尚工:“尚工大人,你们喝,这天气热,喝点这个,解渴。”
李尚工接过瓷碗笑着喝了一口,不听的啧啧出声:“可不是呐?以前只是在尚工局的时候得过娘娘们的赏赐,冰镇的瓜果这些,也算得上是不错的打赏了,可没想到这种法子也行,回家就让婆娘去试试 ,只是这水井难找,须得用深一点的井才是。哎,你可真是有个好媳妇咧,脑袋瓜子这般聪明,真真难得。”
“尚工大人说得及是,没有秀珍,我们家可过不上个这般舒心日子。”崔老实点了点头,看着端了绿豆汤穿梭在尚工们之中的卢秀珍,心中暗道,这般好姑娘,不知道几年以后会嫁到哪里去,真是舍不得哟。唉,若是她能嫁给二郎就好了,还是自家媳妇,还是一家人,平安喜乐的过日子。
住上了青砖屋,田里用上了水车,回来还能有冰镇绿豆汤喝,这简直是皇帝过的日子,崔老实觉得,这样的好日子,让他过一百年都不会嫌枯燥无味。
“卢姑娘,卢姑娘!”
“哎哎哎!”卢秀珍抬起头来,就见着门口走进来两个人,每人手里拎着个小布包站在那里,神色有些紧张不自然,好像是那逃婚的小媳妇儿一般。
“袁大叔,高大叔!”卢秀珍快步走到了门口,冲着两人笑了笑:“今晚是要过我们家来住着?”
袁迁有些不好意思,脑袋低了低,身边高寻已经哼哼唧唧:“窝棚里小、水车声响大这都不说了,蚊子太多了。”
若一直在艰苦的条件里呆着,住得习惯了,也就不会有活络的心思,俗话说没有比较就没有伤害,袁迁与高寻在崔老实家住了一个晚上,摊手摊脚的睡得舒舒服服,还能吃到热腾腾的饭菜,简直是心满意足。
故此,尽管她们俩被陆明抓了个现行,空了些日子不敢想着去崔老实家过夜,可毕竟窝棚扎小,又禁不住那蚊虫叮咬,两人对崔老实家的神仙日子心中实在向往无比。两人闲坐在窝棚里想来想去,一致认为陆明今日刚刚从青山坳回去,应该还有过些日子才回来——袁迁眼睛发亮,可就是闭口不言不语。
高寻有些忍不住:“哎哎哎,我说,今晚咱们是不是可以挪挪窝?”
“陆大总管不晓得会不会杀回马枪。”
“哼,管他哪,只要没出事,他还能处置咱们?”高寻愤愤不平:“他倒好,每日躺在大床上睡得香,哪里想到咱们的苦。哎哎哎,你给句话啊,咱们是去崔老实那边还是……”
袁迁转过身来白了他一眼,手下可没闲着,忙忙碌碌的在收拾包袱。
片刻之后,两人都已经把东西打点好,包袱款款的逃到了崔家。
“两位大叔,其实嘛,那位陆先生又没说啥,你们干嘛这样害怕。”卢秀珍领着两人朝院子里走:“先将包袱放下喝碗冰镇绿豆汤,走了这么远的路,只怕是口渴了罢?”
高寻接过那白色瓷碗,仰头一口气喝了个底朝天:“还有这好东西,哎呀呀,这些日子我可是错过了,卢姑娘,再给我来一碗。”
卢秀珍笑着又递了一碗过去:“高大叔,不是我心疼小气,这凉的东西不宜多喝,喝两碗爽爽嘴巴就行了,要是喝多了,仔细肚子不方当。”
“我知道哩。”
高寻喝这第二碗,明显速度慢了不少,一口口的吞了下去,啧啧夸赞:“唉,卢姑娘,你们家这日子真是好过,我们早该来你家住着了,若不是怕他……”高寻满心的委屈,放着大好日子不过,到窝棚里蜷缩了好些日子,他和袁迁可真是命苦 。
那日陆明带了十多个手下,也算是他们俩命背,正好站在最前边,被陆明顺手就指上了,早知道他干嘛不缩到后头去。
“那位陆先生,是不是素日在府里都是这般严苛的?”见着高寻那委屈样儿,卢秀珍心里头只想笑:“高大叔,你可别将陆先生太放在心上,指不定他也只是表面上装装样子罢了,真心没想要为难你们。”
“陆大总管……”高寻一昂头:“哼,狐假虎威的,不过是老爷手下的一条狗,让他往东不敢朝西。”
言毕,又觉察出油几分不妥当,若说陆明是一条狗,只怕他们是连狗都不如,赶紧闭了嘴不再说话。
卢秀珍见着高寻那般愤愤,心中也是惊讶,莫非平素这陆明对于手下的人实在严苛,以至于这些陆家的家仆怨声载道?
“高寻,莫要乱说。”袁迁赶紧制止住高寻:“陆大总管也不过是担心咱们没在田间有人来捣乱就糟糕了,毕竟这事儿连皇上都关注上了,咱们也不能大意,否则万一出了什么差池,咱们可负责不起。”
高寻被袁迁一说,更是没了方才的愤恨之意,没声没息的站到一旁不再开口。卢秀珍慌忙安慰他:“高大叔,没事儿,你那话不过是在开玩笑罢了,我们都知道的,没有谁会往心里头去呢。”
得了这句话,高寻这才放下心,冲着卢秀珍勉强一笑:“不说这事了,反正不管陆明怎么说我,我总是要在这里住着的,只是卢姑娘莫要嫌我们添了麻烦。”
“高大叔,你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