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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敢说没有肖想与我(五)感谢亲这几日来的月票 ☆
炎霁伦心下一动,每次兄长口中吐出“阿伦”这两个字的时候,那就是说只是兄弟之情,没有君臣,想说什么就可以直说,就是犯下了什么罪过,也谈笑中散尽无需再提。
……或许三年前的事情,皇兄已经放下了也说不定。
炎霁伦略微沉吟,“弟以为沐相离魂之后,似乎无心朝政,且聪慧也不如之前十之一二,或许皇兄也该放他回去了。”
回去?
炎霁琛的眸光暗了暗。
那份不过几日就已经翻阅了不下十遍的折子内容此时只像是走马观花般在他眼前一一掠过。
她想要离开,他当然清楚。且,也不是不曾想过应了她的这个请求。
炎霁琛闭上眼睛,脑中闪过的却是那张平淡无奇,只仅仅清秀的面孔,她的笑,她的怒,她的哭,甚至于她堪若痴傻的目光。
果真是又痴,又傻……
炎霁琛睁开眼睛,幽亮的眸光中只若光华。“阿伦!你以为我会把她留在朝中几时?”
听到皇兄话里隐含的意思,炎霁伦面上一喜。“皇兄!”
炎霁琛浅浅的笑了笑,抬手拍上炎霁伦的肩膀,“朕知道你和沐相的关系不错,放心……她早晚是要离开朝堂,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是,多谢皇兄!”炎霁伦忙躬身,随即又想到之前皇兄警告他的一事,忙又郑重表态,“皇兄,臣弟绝没有不该有的念头。”
炎霁琛侧目瞅了他一眼,幽暗的眼眸里微光闪动,“朕知道。”
“那就好!”这回,炎霁伦是彻底的松了口气。
再转头看向那个合着车帘的车厢,只觉得神清气爽了许多。
“啊,对了,皇兄,你给沐相安排了什么课业?说来听听!”炎霁伦追问过去,英俊的脸上兴致盎然。
炎霁琛也不由往那个安静的车厢瞅过去,嘴角勾了勾,“你不是说她不甚关心朝政?我也不过是让她先熟悉一下,免得回头到了京城,就是一问三不知。”
“哦,也对!”炎霁伦点头。随后又是恍然,“难怪皇兄要和他同乘了,原来是为了这个!”
“皇兄果然是皇兄,倒也难为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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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沐清秋几乎就要蹲在角落里画圈圈的时候,那位帝王也终于回来了。
而后车马继续前行。
沐清秋瞅瞅外面缓缓往后面撤过去的风景,垂下头,偷偷的瞟过去。
这位爷进来之后,就是低头看着那些折子,连看也不看她一眼,周身更是凌冽包裹着淡淡的寒气。
……刚才据她目测,这位帝王也不过是和安乐王爷聊了聊天。
……又或者这些折子堆在车厢里的折子,写了些让他烦心的事情?
眼看着这位君主的面色越来越黑,最后沐清秋也只能判断出果然是第二个原因。
她叹了口气,低头看看自己手里头捏着的佛经。貌似到现在她一页也背不出来。
思来想去,最后决定移过去,
“臣不才,愿为皇上分劳。”
话音落地,终于引来了那个帝王淡淡的一瞥,却又半似嘲讽,“沐相哭了那么一通,也终于是想起来自己分内之事了?”
“……”沐清秋没有抬头,眉角轻轻的颤了颤。
哈!
果然是帝王啊!
高兴的时候就一口一个“清秋”,不高兴的时候就什么“沐相”!
不过,听意思好像这个帝王并没有把她刚才哭的那样稀里哗啦的事情放在心上。
便是心头也还有些混沌,可也算是暗暗松了口气,沐清秋弯了下身子,道,“是臣愚钝,自从离魂之后,便总是做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幸得皇上宽厚,才不予和臣计较,臣……”
沐清秋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就已经被这个帝王拦腰截住,“朕看沐相的伤是好的差不多了,阿谀的话倒是信口拈来。”
“果然不是君子……”
再听着头顶上飘忽过来的字眼,沐清秋总算是明白了这位君主离开的时候说的意思。登时胸前就开始泛滥起一股恼意来,
——不是君子,那不就是说她是阿谀奉承,溜须拍马的小人了?
果然,之前温柔的好似春风的皇帝真的只是这个人偶尔发发神经而已!!
沐清秋深吸了口气,再度叩首,“臣以为圣明君主理应亲君子而远小人,臣自责并非君子,故而还请——”
“啪——”
再度,她的话又被拦截下来,这回不是那位君主,而是跟前软褥上跌下来的七八份折子。
“朕这里正需要沐相这样的非君子!你先看着,回头把解决之事记下再告诉朕。”
“……”前每么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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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清秋抱着折子,慢慢啃。
所谓圣命不可违。
何况刚才也是她自己主动想要帮这个皇帝忙的!
所谓圣心不可揣测。
还真是无所能预知这位帝王的喜怒哀乐了!
……只是这个折子还真是晦涩难懂啊!
也幸好之前这个帝王也给她看过几本折子,再加上她对这些什么之乎者也的也算是了解一点儿,所幸很快就明白了折子里所写的。
无非是关于西北有可能发生的战事,还有银两的事情。而翻到最后一本,却直接让沐清秋瞪大了眼珠子。上面明明白白的竟是写着关于皇帝后宫侍寝子嗣的事情。
她是知道古来皇帝的后宫和前朝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就是侍寝子嗣,宠溺哪个妃嫔的事情也都是有可能会在朝堂上议论的,可这样明摆着看着折子还真是头一次。
再看上折子的人,是什么御史大夫贺中林。贺中林,莫不是年近古稀的老头子?竟然这么关心人家房间里的事情?
“贺中林二十有二,尚无婚配。”突的,身侧一声轻哼。
嗯?
沐清秋意识到自己又不小心把肚子里的话给吐出来了。她咬了咬唇,旋即很是正经的把这份折子递上去,“臣以为皇上回京之后第一个就是要给这位公正不阿的御史大夫赐婚,命他两年抱三,然后他就不会再上这种折子了!”
炎霁琛看了她一眼,掀开折子。大致掠过之后,嘴角缓缓勾起,“这个主意,便不错!”
而后抬笔,在折子上挥笔御书。
很快,便批阅完。低头吹了吹上面的墨渍,却又转手交给她,“看看。”
“……”
沐清秋愣了愣,还是接了过来。
但见上面的红字明白的写着,“朕欣慰,以为卿为国操劳,理应早日连理,特赐沐相主婚。”
啥?
沐清秋怔愣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皇上,臣——”
“怎么?”炎霁琛淡淡的看着她,“……朕给你的折子当中,这是沐相第一个给回复的。岂不是说沐相颇为在意?要不然,就是沐相对朕的后宫也有微辞?”
沐清秋脸上白了下,忙躬身,“……臣,臣不敢!”
看着她头上的乌纱,炎霁琛嘴角不着痕迹的弯了弯,“好了,忙你的吧!”
“是!”
沐清秋赶忙的开始研读起刚才自己只是粗略看过的折子。
只是抬眸,竟闪过的还是那个贺中林所奏的一一事宜。
他是帝王,三宫六院七十二妃,美女三千,就是天下的女子也都是他的。
她又怎么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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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两日。
比起前两日对着那本怎么也看不熟的佛经来说,沐清秋这两日总算是过的充实了。
周边没有了那些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只低头看着那些她陌生而又熟悉的东西,字字研读。
说陌生,是因为在她的研究历史上,很少涉及奏折,更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亲眼看着古代的帝王是怎么在折子上批阅的。
说熟悉,是因为对于研究历史的她来说,这折子上的内容对她而言,并不算是太过陌生,甚至于看过了有些地方,对于曾经某些很是不懂的历史原有文案,真是醍醐透顶。
比如说礼部侍郎接待使臣曾稍有不怠,更也以次充好,照律例,照新帝登基三把火来说,再参照江南水患一案的那些大官们,至少也是个贬官的下场,可最后那个帝王只弄了个免去俸禄三个月完事。
她自是不解,追问之后才知道那个礼部侍郎是这个帝王后宫宸妃的兄长。
哦~!
原来是皇亲国戚!
事后,沐清秋差点儿狠狠的拍自己的脑袋瓜子。
幸亏了她还以为自己之前研究历史至少也算是稍有成就,可却根本就是死读。
古来就是情理法三者交叠不清,她又怎么只能从理法两者去考虑呢?那些史书上所言的种种和常规标识不同的,就和千年之后的那些个案例大同小异,都是有着各种各样的隐秘,也就是情啊。
情啊!
就是这个帝王再怎么英明,再怎么睿智,“情”这一字多了,早晚也是个昏君!
昏君!
当沐清秋立在夜色下,看着头上那皎洁如月,满目星空的时候,只能吐出下面三个字来。
昏——君——啊——
倏的,身后轻微的脚步声传来。
沐清秋忙转头,脸上也已经堆上了满满的笑容,却在看到来人是那个安乐王爷的时候,大大的松了口气。
“王爷,您怎么过来了?”她问。
看着沐清秋前后变得这么快的脸色,炎霁伦诧异的挑了下眉头。“你怎么了?”
“没,没怎么啊!”
沐清秋闪呼了下眼睛,呵呵的笑开,转头往前面看过去。
这几日听闻朝中大事繁多,驾辇也便是加紧赶路,今日竟是连驿站也错过了,只能露天行营,而这个新帝倒是也自在,欣然便允了。
如今,他们正停在一片穹宇当中,临湖而立,方圆十里,都有侍卫守护,而他们的正前面不远处,侍卫们正在生火,随行的大厨也开始忙碌着,炊火轻烟带起恍若塞外的风情。
……
“想着上次还是托王爷的福,才知道天为被地为床的感觉竟是这般浑然天成,现在想想,还真是怀念。”沐清秋道。
她本想着躲开那位花美男王爷的探寻,可看着眼前这样的情景,竟想到了当初和这个安乐王爷同行的时候。
不必阿谀奉承,不必小心翼翼,是想怎样就怎样,虽说过的想比清贫了些,可却是她觉得最舒服的几天。
闻言,炎霁伦也有些怀念,只是脸上或多或少的还是带上了那么一点儿怪异,
“你真的喜欢?”眸光闪了闪,他问道。
“是啊!”沐清秋点头,随后察觉到不对劲,“你什么意思?”
炎霁伦摸了摸鼻子,“其实,那时候,我还以为你那个离魂之症是假装的,所以都是故意的,却没想到你比我还适应,呵呵,想来倒是我更别扭,更不自在一点儿。”
“什么?”
沐清秋陡然冒上一股火气,声音也突的拔高。
还不等她发火,炎霁伦已经一个闪身蹦到一边,而后张嘴就喊,“付将军,本王有事找你——”
“……”
沐清秋瞪着炎霁伦那很是潇洒离去,直接走向付少清的背影,滋滋的磨着后槽牙。
……这个花美男,竟然知道找帮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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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终于笼罩。
点点的篝火映出众人的面庞,比起白日里更又平添了富足的神采。
沐清秋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