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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马?
她要挟?
就是她有十个胆子,她敢要挟他吗?
沐清秋霍得抬头,正要发飙,却突的感觉到身下一阵暖意。
脸上霎时闪过各种颜色,嘴角也不由发颤。
炎霁琛看到她这模样,一步走到她跟前,“你怎么了?”说着,就要覆上她的脉门。
沐清秋忙拒住,“皇上——”
“什么?”
“臣,能不能先出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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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炷香之后。
沐清秋终于神清气爽的走了出来。
此时看头顶上的日头已经差不多到了巳时。而先前又在那暖玉床上躺了那么许久,全身上下暖洋洋的,也舒服了很多。
转头看看不远处的暖阁,又看看稍微远一点儿的殿外。
……她能不能尿遁先?
☆、之前怎么不知道? ☆
算了,堂堂一个丞相从皇上哪儿离开,还能借着尿遁?
只是刚走到前面的亭子,不远就看到一众的香衣鬓首缓缓而来。那宽大的凤尾扇前,琳琅美玉,
黄色绣着凤凰的碧霞罗,逶迤拖地粉红烟纱裙,手挽屺罗翠软纱,风髻雾鬓斜插一朵逼真的牡丹花碧玉翡簪,独有黛眉开娇横远岫,绿鬓淳浓染春烟的味道。
她是美的,就是在沐清秋看到第一眼的时候,就移不开眼睛。
而后,她就眼睁睁的看着她和守在门外的德宝说了些什么,然后德宝进去禀告,又像是只转眼,德宝就出来,随后,她就翩然走了进去。
……即便隔了这么远,她好像还能闻到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迭迭香气。
那夜里,一品居门外她那惊鸿一瞥,好似梦中的那绣衣罗裙之下的纤纤玉足。
今日里,面前这美艳动人,让人心神摇曳的美女婉容。
——好像,外面的天儿也没这么暖和吧!
嗯,她饿了,一定是饿了!
又加上这种日子很容易气血两亏,所以,她才会觉得这么冷。
沐清秋默默的点了头,转身就要离开。还没抬头,眼前突的出现一人,她差点儿惊呼出声。
“你,你……”
这人,怎么神出鬼没的!
“大人,您没事吧?”德宝明知故问。
沐清秋恨恨的瞪他,“你在皇上跟前就这么办事的?”
德宝耸了耸肩膀,没回答,只是往暖阁的方向瞄过去,“那位是皇后娘娘——”
罗儿皇离。“哦~!”
沐清秋点头,然后侧身就要离开,只是往前走了两步,倏的反应过来。
那个人是谁,和她有什么关系?
她拧眉,又转头走过去,再度站到德宝跟前,“你什么意思?”
德宝低头,很是恭谨的样子,“没什么意思。”
“……”
沐清秋瞪着这人的脑袋瓜子。
深深的觉得自己是上辈子没烧什么好香,怎么会遇到这样一个一个的奇葩。
她转头看看四周没什么人往这边看过来,便一步上前凑近了德宝,附耳说道,“德宝,我告诉你,就是我沐清秋真的有什么龙阳之好,可你要好好想想,我沐清秋和你家主子在一起的时候,哪次不是你家主子冲着我扑过来的?所以——”
说道最后,沐清秋索性一指一指的戳着德宝的胸前,“你,看,好,了,你,家,主,子,比,什,么,都,强!”
说道最后一个字,沐清秋几乎觉得自己的手指头都要断了。
她知道这个德宝的护主心切。
可到底这个德宝有没有长眼睛啊啊啊啊!
……
沐清秋根本就是快步走着离开的了暖阁的范围。
背后,立在光亮下的德宝看着沐清秋离去的背影,嘴角也越来越紧了些。
他何尝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可是,主子一旦想要做什么,他这个做奴才的又怎么能拦得住?
而且,这个沐相——
德宝抬手往刚才沐清秋杵过自己胸口的地方摸过去。
刚才看沐相的样子应该是很生气,可是——
沐相的力气,也未免太小了些!
有点儿,有点儿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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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秋!”
沐清秋刚从宫门出来,就听到外面一声低呼。随着,一个人影就出现在她面前。
她抬头,正是付少清。
他身上还穿着早晨上朝的时候穿着的霖霖盔甲,再看他一脸的焦急,沐清秋心里头只一暖,“付大哥,我没事!”
“真的?”付少清还是上下左右仔细的打量了她一番,那担忧不安就差写在脸上了。
沐清秋笑开,明媚的眼睛里只闪着面前这个男人的暖意。
“付大哥,你真八卦!”
她笑着说,随后拉住付少清的手腕,往自己的轿辇那边走过去。
她和他说起来她装晕之后种种。自然当中她一个字也没提她那个梦,更没有提那个吻,只是说她执意不肯去看太医,皇上也就让她在暖阁睡了一觉,而醒来之后,那个皇帝就质问她去清馆的事情。
最后,沐清秋总结,“不管皇上是什么意思,反正我已经承认我是断袖!”
只是沐清秋说的轻松,付少清脸上只是越发的凝重。
就在大殿上,她佯装晕倒的时候,他清楚的听到了三道惊呼声,一个是他的,一个是安乐王,另外就是那位帝王。
虽说那位帝王登基不过五个多月,而他身为臣子也是屈指可数,可但见这些日子那位帝王的举动就可见心思之深沉。
付少清抿唇,转头定定的看着沐清秋,“清秋,我怕皇上已经对你有了怀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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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相病了。
那日沐相不惜叩首青额,以请皇上推迟广选秀女,转日早朝,便有官员参奏沐相有嫌结党营私,沐相当场晕厥,而后虽在帝处稍事休息,可当沐相回去沐府之后,就一病不起。
众官员听闻,纷纷府上看望,只是都让胭脂夫人给挡了,说是丞相之病需要静养。于是乎,除了少数的几名官员能有幸探望沐相之外,其他的都被拒之门外。
而当中能有幸探望的除了付将军,安乐王爷,工部尚书等数位一品大员,还有一位便是之前还名不见经传,可就在沐相晕倒那日之后就名声大起的贺中林贺御史。
据说贺御史入京为官没多久,沐相便和帝王一起从江南郡归来,而就在沐相上朝的第一日,那位贺御史就被沐相拍着肩膀说,“我欣赏你!”
而不过几日,沐相则又为了贺御史斥责了大理寺卿,再而后,又有人剑沐相和贺御史相携而行。姿态尤其亲密……
呃,当中情由就自是众说纷纭了。
归根到底,就是贺御史如今在街上走着的时候,和他打招呼的官员不在少数,而且各种目光都是纷杂幽深了。
……
沐府。
沐清秋乐哉乐哉的躺在床上,吃着水果,喝着小茶。
跟前飞雪轻歌曼舞,姿态飘然,便是那个惬意十足啊!
“飞雪,累了吧!来喝口茶!”
一舞罢,沐清秋赶忙的把跟前的茶水给飞雪递上去,若不是那双眼睛里清澈湛亮,那笑容满面只让人会想到某种纨绔子弟。
“大人,您现在还病着呢!”飞雪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劝了句,可还是先把手里的茶水给喝了。
沐清秋很是郑重其事的点头,“我知道!所以才要飞雪怡情啊!”随后冲着飞雪勾了勾手指。
飞雪听话的过去,刚到了跟前,沐清秋就倏的抬手。
只轻佻暧昧的拂过她的下巴,惹得飞雪面红耳赤,原地跺了下脚就飞快的跑了出去。
背后的屋子里,沐清秋瞅着她的背影,“噗哧——”笑出声。
貌似,她已经把调戏这门手艺学的惟妙惟肖了。
只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之前付大哥说那个人可能已经怀疑她。不管付大哥这话是不是有根据,反正这些日子她也不想见到那位帝王,索性就称病不朝了。
皇后寿辰,各邦来贺,身为丞相称病不朝,许会让朝野四方质疑。可摆在名面上的是,她的确是“病重”。
不管是为了躲开那个皇帝的怀疑,还是不想去想那个越来越近的“福王”。这也是唯一的办法,顺便也让她在这几日努力补习,好好的学习怎么当一个男人。
——只要在皇后寿辰之前,她的病好了,也就没事了。
悠哉悠哉的,沐清秋转头又丢了块儿削好的苹果块儿放在嘴里,也就是刚咽下去,就听到胭脂无奈的叹息,“你又欺负飞雪了!”
沐清秋回头,冲着始进门的胭脂挑眉一笑,“夫人,来……良宵苦短,我们关上房门亲近一番,如何?”
被沐清秋这般调戏的语气吓了一跳,胭脂生生的咽下一口气,“你,你……”
沐清秋失笑,也觉得欺负胭脂的确有些不道德,赶紧的正经了表情,拉着胭脂过去坐到床头上,“吓到夫人了,那就差人叫贺御史过来吧!”
只听到沐清秋说“贺御史”这三个字,胭脂整个人都差点儿蹦起来。
见状,沐清秋又爆笑。
昨儿贺中林来探望她,她病恹恹的躺在床上,贺中林只是面露关切,可当贺中林转头看到胭脂的时候,眼睛里登时就冒出异常的光亮来。只盯的胭脂连说话都有些不利落。而后更是直接问了一句就是让她听了都肝颤的话,“夫人,某月某日某时在哪儿?”
凭着沐清秋这些日子对炎氏王朝的日子时辰的计算,贺中林口中的那个“某月某日某时”不就是那晚上她和胭脂女装在街上碰到他的那时候吗?
当时,胭脂的嘴角就有些发颤,幸亏她也急中生智,只低低的喊了声,“好痛!!”
然后贺中林慌乱的转头看她,胭脂也赶紧的喊着去叫大夫,才算是躲过了这一“劫”。
没曾想这都已经过了一整天了,胭脂还是这样胆战心惊。
“胭脂,莫不是你对贺御史有什么想法?为夫倒也可以帮你啊!”瞅了胭脂一眼,沐清秋突然觉得自己的想法还真不错。毕竟她不是真的男人,总不能让胭脂陪她白白虚度了这最好的青春年华吧。
只是没想她说了这句话之后,胭脂只微微色变,过了会儿方开口,“大人,您还说笑话,若是真的让他知道了,后果不堪设想!”
“哦~!”
看到胭脂完全没这个想法,沐清秋也只能先暂且把这个念头搁置在一边。
只是这会儿胭脂不是应该在前庭给她挡着那些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来拜访的各个官员吗?怎么到后面来了?
“胭脂,你有话想要和我说?”她问。
胭脂点头,“其实……”
这时候,外头乍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两人转头看去,那个一直在她出门时陪在身侧的随从,也就是老管家的儿子立在门外,“皇上来了——”
神马?
沐清秋手里捏着的苹果块儿直接给掉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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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浩荡荡。
只是转眼,沐府沐相的寝室外,就已经是一众的御林军侍卫。
沐府当中随从跪倒一地,而后但见那个明黄色龙袍的帝王大步而来。
进到房中,沐清秋的声音就孱弱的轻颤,“臣见过皇上!”
她的面色苍白,头发也是凌乱的披在脑后,身上的罩衫散在身上,当真是一场大病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