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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谁也休想跟我抢。”
季淑便哼了声,说道:“别忘了,你也是抢我来的,叫唤什么呢。”楚昭道:“抢来的如何,我就再不放手,谁也抢不过我。”季淑听这话怎么这么可乐,便道:“我很难跟你沟通,你都是强盗道理,哼……对了,我今天打了皇贵妃,她实在太嚣张了,你也知道,我向来只许自己嚣张,见不得别人如此,她定然会记恨,记恨我不打紧,也会记恨娴妃,你记得善后。”她表面说得毫不在意,其实心里头却真担忧皇贵妃奈何不了她,却对娴妃动手,因此才对楚昭说。
楚昭握了她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道:“我知道你是替她出头的,……你放心,太子现在正收买人心,不敢就怎样,何况宫内有皇后,皇后感激我替她带回了大哥,也会护着……的,而且皇后也很看不惯皇贵妃,我看……以后她们之间,事情必不会少,只要她避开些便波及不到,退一万步,假如皇贵妃真个翻脸,我也不会再忍下去。”
季淑闷道:“对了,你说你先前在边漠,怎么又回来了?”
103。玫瑰:秾艳尽怜胜彩绘
季淑问道:“先前你说你在边漠,为何要回来?”楚昭依旧犹豫了会儿,才道:“其实你该猜到的。”季淑本不甚明白,看楚昭脸色不甚好,心里一动,又想到他先前所说种种,便试着问道:“是因为娴妃?”
楚昭不做声,面色却有些黯然,只抱了季淑,低低道:“我若不回来,她连活到如今也难。”季淑心头一沉,却也不知说什么好。
楚昭的事,远比她想象的要复杂更多,比如娴妃的出身,比如楚昭先前为何不是皇子,竟如放养般在边漠……若是问起来,恐怕楚昭也有诸多不便,否则的话他早就同她说了。
季淑就道:“罢了,我不问了,你不用多心。”楚昭身子抖了抖,看了季淑一眼,眼神竟有些小心忐忑,似不安一般,跟他强横霸道的性子大相径庭。季淑对上他这个眼神,心里头一动,只好做若无其事状,说道:“那现在怎么办?留在宫里还是回去?”
楚昭见她自动转开话题,便道:“自是要回去的。”季淑心道:“答应的这么利落,是怕祈凤卿再见到我么?唉。”却不说破,不置可否地点头,道:“你做主罢。”
楚昭低头在她脸上亲了几下,季淑就推他,道:“磨蹭什么?还不去善后,难道现在就甩手出去了?”楚昭这才将她放开,道:“那我去去就来。”
楚昭去后,季淑想了想,就向里而行,到了宫殿里头,却见娴妃独自一个坐在榻上,正在出神,连她进来也未察觉。
季淑上前,轻声唤道:“娴妃娘娘。”娴妃才醒悟过来,急从榻上起身,道:“是……”匆匆地说了一句,便又怔了怔,看季淑身边无人,便试探问道:“昭,他……离开了么?”季淑点点头,却见娴妃面上露出几分失落之色,季淑便道:“他有些事要忙,原本是要进来探望娘娘的。”
娴妃略觉欣慰,探出手来握着季淑的手,说道:“你是要回去王府了么?”季淑道:“嗯,好像是的。”娴妃呆呆地看着她,片刻才又呐呐说道:“回去也好,回去也好。”
季淑忍了会儿,道:“娘娘,昔日皇贵妃常这么欺负你么?”
娴妃见她开门见山问出来,却吓了一跳,本能地咽了口唾沫,道:“不、哪里呢……没有。”季淑见她连连否认,便问道:“你是怕说出来,让楚昭……呃,让王爷担忧么?”娴妃见她越发说破,却不再辩解,只是深深低头,道:“我能留在此处已经是极好了,受些委屈算不得什么,我不是怕他担忧,我是怕我更连累了他。”又极小声地说道:“我本就连累他许多了……”声音如蚊,低得听不清。
季淑竖起耳朵,有些没听清后句,便问道:“连累他?娘娘你是怕惹怒了贵妃,太子对他不利?”娴妃脸色发白,低低说道:“栀子,不要如此大声。”
季淑叹了口气,说道:“你这么怕她,唔,先前我在外头打了她,会不会又替你惹了祸端?”
娴妃却摇头,低低地说道:“其实你那样,我很高兴。”说了这句,忽然笑了笑。
季淑问道:“高兴?”娴妃说道:“嗯……从来无人敢对她那样……”她越发忍不住,便伸手捂了捂嘴,原本苍白的脸上也透出晕红之色,说道:“而且你的模样,让我想到一个人。”
季淑说道:“何人?”娴妃的眼中透出几分神采,道:“是我们族里的飞娅公主。”
季淑怔道:“是……她?”娴妃说道:“公主是我们族的女英雄,她能征善战,性格也好,很多强大的男人都比不上,先前你打了她……若是以公主的痛快刚强的性子,也是会这样的。”
季淑听到这里,心里头居然有一种隐隐酸涩的感觉,却只是笑,道:“哪里好跟人家公主相比,我不过是个泼辣的市井之人罢了,只是看不惯那人的嚣张,哼,谁让她敢动手的。”
娴妃说道:“栀子,不管如何,我很高兴。”双手将季淑的手合拢在手心里,又低低地说道:“果然昭儿看上的人是没有错儿的,你果然是极好极好的。”她的手微微发抖,又有些凉,季淑听着她欢喜之声,心中百感交集。
片刻楚昭回来,便同娴妃淡淡地道:“我要带她回府了。”娴妃只是唯唯诺诺地答应了声,就低了头。
季淑看看她,又看看楚昭,总觉得古怪,就说道:“你陪着娴妃娘娘会儿,我有事出去下。”楚昭问道:“去哪里?”声音却比先前温和许多。季淑道:“就在这门边。”楚昭道:“我陪你。”
季淑瞪他一眼,说道:“这里有东西扎你屁股么?坐一坐又不会死。”
楚昭无奈答应了声,娴妃见他留下,虽是片刻,那脸上却露出又是欢喜又是忐忑的表情。
季淑到了外面宫殿内,见几个宫女太监凑在一起,似正说什么,季淑走到门边上,那几个便惊鱼一般散开站定了。
季淑走过去,道:“你们刚才说什么?”宫人们不答。季淑说道:“大概是说我打了皇贵妃的事儿?”宫人们面上露出惊骇之色,不知她为何知道。
季淑转头,一一看去,她虽然不是宫内有身份的人,这些宫女太监却无一敢跟她对视,慌里慌张地都垂下目光,有人便微微发抖。
季淑挨个看过去,目光落在其中一个宫女面上,定了下来,道:“你叫什么?”那宫女说道:“我……奴婢叫可心。”季淑一笑,道:“好名字啊……可心,我问你,上午时候娴妃娘娘给你的东西呢?”
可心吓了一跳,不知所措地看着季淑,不明白她怎么也知道了……季淑望着她,说道:“老实说出来,我亲眼看到娴妃把东西给你,你给了谁了?”
可心抖了抖,终于道:“是娘娘让我拿了去,给御膳房的各位,作为打点。”
季淑冷哼,道:“打点什么,多送点儿不知放了多少天的烂果子?”周围几个宫人听到这里,都变了脸色。
正在这时侯,外头有人来到,道:“噫,怎么都站在这里,——花娘子,咱家给娘子见礼了。”却正是王太监。
季淑见他来到,微微一笑,说道:“王公公,有劳您走这一趟了。”王太监说道:“说哪里话,花娘子一句话,咱家不得飞一样赶来?对了,方才三王爷去见过娘娘了,娘娘许你出宫了,怎么,你叫我来有事?”
季淑说道:“的确是有件事要劳烦公公。”王太监说道:“花娘子请说,能做到的我一定帮。”
季淑点点头,却又看向站着的那几个宫女太监,才又说道:“娴妃脾气好,有什么委屈都不肯说,可我不是瞎子,我的脾气你们也都知道了吧?”她望着可心,说道:“白日你是跟着的,大概方才已经把我撒泼打皇妃的事说的清清楚楚丝毫不差了?”
可心听到这里,又听到方才王太监同季淑一番话,顿时觉得事情不妙,噗通一声便跪倒地上,道:“请娘子饶命,是奴婢一时多嘴,奴婢再也不敢了。”
王太监见状,便若有所思地看着季淑,也不插嘴,只是听。
季淑冷笑说道:“我生怕你不多嘴,你若不说详细,我还要自己说一遍!”可心不敢言,季淑却重把在场的五六个宫人一一看过,才道:“我虽然是个刚进宫的外人,但却已经看不过眼,何况我性子就是如此,看不过眼的,定要说出,说不过去的,做都要做出来!娴妃这里我看的明白,她身边并没其他贵重东西,大概是都填补了你们这些不肯护主的无用奴才了吧!”
王太监道:“啊?娴妃娘娘把些贵重东西都给了这帮奴才?”
顿时,几个宫人都跪倒在地,纷纷喊冤。
季淑说道:“公公你有所不知,上午我在此吃一顿饭,让他们去到御膳房传饭来,都个个为难的很呢!还是娴妃把自己的镯子送出去,我才吃了几口饭,不然连吃也没得吃。”
王太监瞪大眼睛,惊道:“这还了得,伺候御膳本是理所当然的,怎还用私下相求?这简直是无法无天了!”他厮混宫中多年,哪里会不知道这些“潜规则”?如此不过是不想暴露自己,演技精湛罢了。
季淑也当他是初次听闻,便哼道:“可不是么,我是外人都看不惯了,——我虽然刚进宫,可也知道皇后娘娘是个是非分明,极宽厚待人的,她统领后宫,人人敬爱,比如王公公你,便深得皇后信赖,更是皇后娘年跟前的红人。”王太监见她忽然夸奖自己,有几分得意,又急忙道:“哪里哪里,娘子过奖了,不过是忠心耿耿地替娘娘办事罢了。”
季淑道:“王公公这话说的对,公公你也算是皇后跟前红人,可还如此忠心耿耿,一心想为娘娘办事,才得皇后重用,正是众人典范。可是这些人呢,却好的不学,一心想欺压自己主子!”王太监点头,回头骂道:“可恨之极,一群狗胆包天的混账东西,真真反了你们!”
季淑说一句,王太监答应一句,这些伺候娴妃的宫女太监们都吓坏了。
王太监察言观色,道:“花娘子,你别上火,也别跟他们废话了,这样不得力的奴才留着干什么?”把些宫人吓得,呼天抢地地求。
这功夫里头也听到了,娴妃便跟楚昭出来,楚昭见状,便将娴妃拦了,只远远地看。
季淑才说道:“要说打杀了他们倒是轻易,但皇后是个仁慈的人,娴妃也是,嗯,……倒不如暂把他们留下来,以观后效。若是他们肯改过自新,忠心伺候主子,倒也罢了,倘若还是先前那样狗胆包天……公公,你可得替皇后把这些败类铲除才是。”
王太监自然答应,季淑便又道:“先头娴妃给你的镯子,以及她先前给你们拿出去的东西,有多少是多少,都去好端端地拿回来,缺一样都不行。”
可心跟众宫女太监纷纷答应,却还跪着,王太监道:“都干答应什么?一个个腿瘸了是怎么?还不快去?——花娘子的话都听到了?少一样的话,拿你们那不值钱的手脚小命来赔!”
宫女太监们连滚带爬离开,王太监还愤愤地道:“是就该这么惩治他们!也亏得花娘子说,不然我还不知道他们这些王八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