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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一见苏梦忱前来,然后从所有的纸条里慎重选出一张,然后用爪子捧着狗腿似的献给苏梦忱。
主子主子!你看!我写的!嗷嗷!
苏梦忱扫了扫。
雪白的纸条上,小白用爪子按下了四个字。
天作之和。
苏梦忱挑了挑眉,然后拎起小白,直接从窗户外面扔了出去:“去,将天作之合的‘合’字给我抄一百遍,抄不完今晚不准睡。”
小白:“嗷嗷!”
宋晚致笑得伏在桌上。
苏梦忱淡淡的道:“养了这么多年,倒还是一点都不长进。”
宋晚致笑道:“小白已经很厉害了。别的小狐狸哪里会认字。”
苏梦忱看着她如花笑颜,道:“还要再接再厉。”
他说完,看着空空如也的碗,问道:“还饿吗?”
宋晚致摇了摇头,然后看向他,轻轻的道:“谢谢。”
苏梦忱看着她。
宋晚致顿了顿,继续道:“两个月,只需要耽误孟公子两个月,两个月后,晚致便可离开。”
苏梦忱倒了一杯清水,然后在手中转了转,垂了眼眸:“嗯。”
宋晚致一边将小白写的那些字条收起来放在篮子里,一边问:“公子出去看没看过小夜?”
苏梦忱道:“她喝的有点多,便让跟着她的那个徒儿扶去歇息了。”
宋晚致点了点头。
苏梦忱道:“时间不早了,洗浴之后休息吧。旁边的耳房备了水。”
宋晚致点了点头。
宋晚致去了旁边的耳房,洗了脸,将厚重的嫁衣换下,洗浴旁边的架子上,已经细心的备好一件她常穿样式的衣服。
而在浴桶旁边,澡豆,棉帕,茉莉露依次排开。
她褪下自己衣服,然后细细的洗了一遍,这才起身,穿好衣服,转入正房。
房内,苏梦忱已经洗浴好了,他也换了常服,正在为她点香。
他见宋晚致过来,转头,含笑问:“宣和香可以吗?”
宋晚致微笑道:“可以。”
她说着,便走到床边,拔步床上,鸳鸯戏水的被子让宋晚致觉得微微的脸热,她知道这是皇家的人准备的,一瞬间倒升起一种难以言诉的感觉来。
她急忙将红被子抱起来,然后想去换一床,却没料到刚刚一掀,桂圆花生枣子便哗哗的一响,顿时洒满一地。
宋晚致捂额,然后干脆将床铺整个一卷,却不料到这一卷,一个册子瞬间从枕头下面跌落下来,然后落到向这里走来的苏梦忱脚下。
那册子跌落开来,鲜活的画面顿时迎面撞入两人的眼底。
宋晚致顿时便红了脸。
这东西……
而苏梦忱却弯腰,然后将册子捡起来,微微一合,然后便转出了门外。
宋晚致更是脸烫的紧,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等到苏梦忱再回来的时候,那册子已经不见,他抱了一床棉被,然后放到床上,接着接过宋晚致怀里的被子,含笑道:“休息吧。”
宋晚致这才轻轻的松了一口气。
但是苏梦忱一抬脚,宋晚致便道:“孟公子请留步。”
苏梦忱停下脚步,回头看他,然后呐呐的道:“今晚怕是有皇帝的人在暗处看着,嗯,恐怕需要孟公子今夜委屈一下,和我在一屋。”
苏梦忱看她,看着她那双眼,然后笑了笑:“好。”
宋晚致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等到苏梦忱再回来的时候,他重新抱了一床被子,然后在地上铺着。
如今天地尚且寒冷,这屋内却无其他小榻,怎能让他睡在地上?
宋晚致走过去,顿了顿,然后道:“孟公子,不如,你也睡床上如何?明日待再安置如何?”
男女之防,防的是不轨之心,孟公子品行如何她自然信得过。而且她向来磊落,当初也并非未与他人共榻过,只是担心孟沉不与他人共榻罢了。
苏梦忱顿了顿,终究点了点头:“好。”
宋晚致微微一松,然后便躺倒铺好的榻上,她朝里面睡了睡,给苏梦忱留了一大半的床榻。
接着,她便感觉到灯火一暗,却是苏梦忱灭了其他多余的蜡烛,只留了两只龙凤花烛在角落里。
而后,他的脚步响起,靠近,坐在了床上。
床微微一陷,而后,他和衣躺了上来。
那人干净的气息笼来,宋晚致努力放松,也不知道为何,心底便是有那么一丝难以言说的紧张。
仿佛此时此刻,即便将那成亲之事再模糊,却也仿佛实实在在。
旁边的男子气息沉稳,呼吸绵长。
宋晚致闭上眼,感受到身旁人的气息,突然间却觉得一种安然,接着,轻轻入眠。
而直到宋晚致睡着之后,那和衣而眠的男子才缓缓睁开眼睛,然后,无声的转身。
他看着她。
看着她如玉的容颜在模糊的灯火下寸寸入眼,看着她披散的发在床铺间散开如花,看着她卷卷的睫羽在阴影里斑驳明媚。
晚致。
你难道,就真的这么放心我?
一缕未干的发轻轻的粘在少女细嫩的脖颈上,黑与白,蜿蜒向下,引人入魔。
他伸手,触摸到她的脖子,羊脂美玉似暖似凉。
他顿了顿,接着,将那缕乌黑的微微湿润的发抽了出来。
发上似乎还有少女暖香的体温。
他拿起,低头,在上面轻轻一吻。
好梦,我的,晚致。
屋外寒风凛冽,碧桃花却开得正艳,一只小狐狸铺开宣纸,蹲在屋顶上,然后一边翻开书一边用爪子在纸上按着“合”字。
合合合合合合合合……
呜呜呜,抄完一百遍才能睡觉……
呜呜呜,宋小姐你一定要对爷的男人好点啊!爷的男人这前半生都对人没这么好过!
呜呜呜,爷的主子已经孤独太久了!你可别离开他呀……
呜呜呜,还要抄。
合合合合合合……
一天月光下,狐狸按爪,风动花香,枕边依旧,好梦留人。
——
宋晚致醒来的时候,床边已经没有人,她微微侧身,看着那还有点微微凹陷的一半,心里有种模模糊糊的感觉。
她低头微微失笑,然后站起身来,穿上衣服。
旁边的耳房里已经备好了温水,宋晚致收拾之后,然后推开门。
门外,苏梦忱站在那里,一只手里端着一个青花碗,而他垂眸,正看着地下的小白。
小白用爪子抱着一团宣纸,然后耷拉着脑袋乖乖的缩在苏梦忱旁边。
宋晚致走过去,问道:“小白怎么了?”
苏梦忱道:“昨晚的字没抄完。”
小白可怜兮兮的看着宋晚致。
呜呜呜,昨晚抄着抄着睡着了嘛……
宋晚致看着它那模样,笑道:“小白已经很努力,我们都睡觉了它还在写呀。”
小白“嗷嗷”一叫,然后拼命的点头!
苏梦忱看着它道:“那好,今天再抄一百遍。”
小白抬起眼委委屈屈的看了自家的爪子一眼,然后用爪子抱着宣纸,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宋晚致忍不住想笑。
苏梦忱端着那青花瓷碗,道:“饿了吗?先吃点暖暖胃。”
宋晚致看着那清粥,只能双手接过,隔着青花瓷也能感觉到碗中的暖意来,她想要说谢谢,但是却发现,自己竟然说不出。
此人厚重之意,若是道了谢,反倒显得异样的生分。
吃了一碗粥,宋晚致便去找小夜。
推开门,只见沉瑾站在床边,旁边放着水盆,他正拿着帕子笨拙而又轻柔的擦着小夜的脸,偏偏小夜在迷迷糊糊中还喃喃的道:“太干了,擦得我眼睛疼!我要姐姐!我要姐姐!”
宋晚致走过去,接过沉瑾的帕子,道:“你先下去吃点东西吧,我来。”
宋晚致将帕子又在水中打湿,然后替小夜擦脸。
看着她到现在还红通通的脸,宋晚致忍不住叹息,真不知道这小姑娘昨晚喝了多少酒,明明和阿萱一样不胜酒力,却偏偏喜欢。
擦干之后,宋晚致转头,却见沉瑾还站在旁边,她知道他恐怕要等小夜,于是便道:“你在这儿守着小夜吧,我去给她熬点醒酒汤。”
沉瑾使劲的点了点头。
宋晚致走后,小夜使劲的扒了扒自己的领口,豁出来那一截雪白小小的脖子,沉瑾站在那里,急忙将自己的眼睛转开。
小夜有些烦躁的迷糊开口:“热,渴,二傻子,给为师倒水来。”
到了迷糊中还不忘使唤人。
沉瑾急忙去倒了一杯冷茶,凑到小夜嘴边,小夜渴得紧了,几下便喝得干干净净。
沉瑾想要缩回自己的手,却一把被小夜抓住,然后,小夜迷迷糊糊的拿着自己的脸往上面贴,含糊的道:“嗯,好凉快,好凉快。”
沉瑾只觉得整个人都僵住了,她柔嫩的小脸滚烫的贴在他粗糙带着伤痕的手面,一瞬间,一种难以言诉的自卑和热意袭上心头,使得他拼命的想要缩回手。
“不准动!”小姑娘撅着小嘴巴发脾气。
沉瑾顿时不敢动,只能僵硬的立在那里,然后让小姑娘取凉。
那一瞬,心潮起伏,有模糊的东西在脑海里闪过,带着无能为力。
师傅。
——
五个人便在这儿大院子住下了,相比于丞相府的那个小院,这个地方显然更大,反正本着白不住的心思,大家倒是住的心安理得。
难得闲下来这些日子,宋晚致便和苏梦忱一起煮茶论道,和这个人在一起,哪怕是做着最平常的事情,也仿佛被流光轻轻拂过心间。而沉瑾终于在多次之后,终于烤出了比小夜梦寐以求的烤全羊,那时候小夜欢喜的大大抱了一下沉瑾一下,弄得沉瑾面红耳赤的呆立在那里,然后看着小夜举着烤全羊飞奔向宋晚致。
有时候时间就这么溜过去。
一转眼,便到了花灯节。
花灯节是昭都有名的节日,一共会举办七天,而那个时候,站在珈蓝塔上,俯视昭都盛景,就会发现整个昭都宛如一片火龙,而每年,住持昭都花灯节的官员,会在帝后观礼的第一天,令长安大街的人户按着要求挂求花灯,于是从珈蓝塔俯视而下,便会看见由花灯组成的字样,或者“国泰民安”,或者“大陈盛世”,或者“歌舞升平”,每年不同。
而今年,虽然字样是“海清河晏”,但是各个阁楼人户都按照要求用不同颜色的花灯亮起来,于是,在帝后登上最高处的时候,长安大街在一片黑暗中指看到七色的四个字,轰然作响。
帝后相对而笑,然后,“砰”的一声,旁边的神箭手射下了悬挂在半空中的彩球,而后,彩纸落下,在一片盛大的欢呼声中,整个昭都次第点燃各家的花灯,仿佛火海。
花灯节小夜自然不会错过。
小夜拉着沉瑾的手,在大街小巷穿梭,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摸摸那个。
梁国每年最盛大的是中秋月圆节,梁国的国力强盛,其实若论热闹和盛大,比陈国的这个花灯节还要办的隆重和热闹,但是她作为公主,从来没有机会彻底的投入其中,但是现在,却可以想怎么办就怎么办,真的是开心极了。
沉瑾就跟在小夜的后面,看着她笑得样子,自己的嘴角也忍不住咧开。
花灯节上自然悬挂了各种各样的灯谜,而最大的猜灯谜的地方就在黄鹤楼下,摆了足足上千个灯谜,而灯谜上面悬挂着无数个灯笼,只要猜对灯谜就可以等到自己想要的花灯。
而小夜就站在下面,还在旁边的人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