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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轻狂,不嫁摄政王-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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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医惊讶了一瞬;道:“世子妃的身孕已有月余;并不比公主要短;不过公主所说的;也不是完全不能,民间妇人常有此事发生,妇人孕后过了数月月事才歇的。这个胎儿尚算是康健;没有错的;下官也做了几十年大夫了,不至于连个喜脉都诊错。”

    太医起身,冲冉烟浓作揖一礼,“世子妃放心,您要是愿意下官保密,下官绝不会泄露半个字。”

    宫里头人心复杂,常有妃嫔为了头三月保住胎儿,故意佯作不知,撺掇太医保密的,连皇帝对着心爱的妃嫔也时常下达此令,太医对这一套极为熟悉。

    更何况世子妃终究是外臣之妻,守口如瓶也不算罪过,不过,“世子妃,女人分娩终归是大事,还是早些告知家人罢。”

    冉烟浓脸色复杂,半红半白的,话也说不出半句,还是灵犀,取了几颗珍珠打赏了太医,嘱咐了一番,让他下去了。

    回来时见冉烟浓还坐着,便勾住了她的手,轻轻一握,“浓浓,你再也不用担忧啦,一切都尘埃落定了。不过,你得想个办法让容恪接受这个孩子才行,哪有男人不要孩子的,真是奇也怪哉。”

    冉烟浓哭笑不得,嗔道:“你以为我的恪哥哥和你家刀哥一样傻?”

    “”

    冉烟浓不敢声张半个字,怀孕的事,该怎么同容恪说,是一个结,她想找一个适当的时机告诉他,而不是眼下在这个节骨眼上。

    皇帝舅舅频繁召容恪进宫议事,不知道他们谈得拢谈不拢,冉烟浓还要再去摸一遍容恪的底。

    只是,不管结果如何,谁也无法阻止她把这个孩子生下来——无论容恪接不接受。

    腊月二十三,小年夜,冉家一家子人终于坐上了饭桌。

    灵犀怀孕期间不能吃辣,只吃清淡的补身子的,几乎她用筷子夹什么,冉烟浓就跟着只用那几样,长宁看了眼冉烟浓,贴心地为女儿夹了一块红烧野鱼,撒着辣椒酱汁的鱼块一看便红彤彤的,冉烟浓缩着脖子,有点怕,“娘,我不吃那个。”

    长宁一愣,“浓浓换口味了?”

    冉烟浓为难地看向了容恪,他薄唇一动,含笑道:“浓浓有点上火,近来吃得都清淡。”

    这是冉烟浓骗他用的说辞。

    从得知怀孕以后,她就步步小心了,为了保住这胎,她日日与灵犀私聊,弄得灵犀这个半吊子水的孕妇不得不将长宁平日里的唠叨多听了好几句。

    冉横刀有口无心,夹了一筷子豆荚,散漫地扯起了嘴角,“我家画画也是,浓浓不说,哥哥还以为你有好消息了。”

    “咳咳。”冉烟浓呛了一口,杏眼怒瞪着刀哥,“嘴里含着饭,不许说话,噎不”意识到大过年的,她才打住不说了,恼得脸颊晕红。

    灵犀在桌底下若无其事地踩了他一脚,刀哥一脸冤枉。

    冉烟浓心虚,不敢看容恪,低头用筷子拨了好些饭,容恪替她到了一盏温水,搁在她的左手边放着,冉烟浓眼神飞瞟,给灵犀,灵犀也怕露馅,不敢接茬,一桌小年夜团圆饭简直吃出了要各奔东西的尴尬。

    长宁只好将一筷子鱼放到丈夫碗里,“练兵也辛苦,多吃些。”

    到了知天命的年岁,皇帝给冉秦的差事就是练兵,可算是清闲,一点都不辛苦,反倒是冉横刀,被容恪磋磨了一阵,收敛了不少,稳重了不少,再也不敢有人说,冉横刀是靠着冉将军的裙带关系参军的了。

    冉烟浓害怕自己像灵犀那样,闹孕吐,闹头晕眼花,怕一不留神就漏了馅儿,因而步步为营,小心谨慎地做着手头的事儿,但容恪偶尔几个关于她生活习性改变的发问,就让她稍稍有点挣扎不过了。

    “浓浓,近来怎么不调香了?”

    冉烟浓是怕嗅多了对腹中孩子有损,不敢承认,只轻轻咬了嘴唇,水润滚圆的杏眼到处躲,“近来总下雪,手冷得厉害,懒得动了,作画也拿不起笔了。”

    容恪只是一问,没有多言。

    冉烟浓料想,纵然容恪料事如神,但他一个大男人,对女人的身体和怀孕的反应总不能也了如指掌,瞒着他这些倒是不辛苦,只是她现在不敢和他同床,就怕露出马脚,只能委婉地表示自己近来火气重,不宜两人挤着睡。

    掰扯了许多鬼话,容恪貌似都信了,一句质疑都没有过。

    而对她种种无礼的要求,容恪依旧很迁就。

    到了腊月二十八,齐野寿辰,当天在金殿上,他封了容恪为景阳王,邑燕平万户。

    但燕平临近月满,几乎就是个走商的渠道,皇帝在那设置了一个都护府,上上下下都有人打理,完全不需要一个虚职王爷,容恪在那最多收到官吏礼遇。且燕平与陈留万里之遥,届时容恪再是有心回去收拾旧山河,怕也有心无力、鞭长莫及了。

    冉烟浓没想到事有突转,容恪忽然之间受封景阳王

    当夜的宫宴上,喝得熏熏然的齐野,托着青花酒觞,笑眯了眼,就像一个恶作剧得逞的孩童,放肆而赤城,正为着他天。衣无缝的促狭而沾沾得意。

    齐野都浑然忘了,今晚皇后借故身子不适未曾赶来赴宴,气急败坏,连齐咸也整场下来一语不发,抿着嘴唇,敛着瞳孔中怒火,看着那位意气风发的景阳王娇妻在怀,美酒盈樽,溜须拍马之徒络绎不绝地上前祝酒。

    齐野龙体一晃,就笑道:“诸位爱卿可还记得,五年前的今夜,少年英雄也是在此地,赤手空拳杀了一头猛虎的事?”

    这话一出,还眼巴巴要凑过来给容恪祝酒的胖官吏一个急转,就面如土色地退缩了。

    容恪不恼反笑,将盛酒的铜尊送到了冉烟浓的唇边,“浓浓,要喝么?”

    冉烟浓怀着孕不敢碰酒,委婉地回绝了,“恪哥哥,你也少喝点儿,我怕祝酒的人很多。”

    容恪笑道:“我酒量不好,等会儿喝醉了,浓浓记得送我回去。”

    他这么信任自己,冉烟浓自然应承,笑吟吟地靠进了他的怀里,“好,我真是迫不及待想看夫君喝醉的模样了。”

    容恪不喜欢放纵欲望,但今夜大概是拒绝不了这么多朝臣的深情厚谊。

    据说他们喝酒时,齐野曾经起兴,让容恪当众在表演一场杀虎,或者杀一头狼、豹子也可。

    文官早几年目睹那一场殊死搏斗的,个个脸色发白,两股战战,齐野就有点自豪了,“你们不知道,朕的景阳王这几年不知道宰过多少头猛虎,把番州刺史得罪了个干干净净,他是好几次上奏疏要朕主持公道啊。”

    文武百官:这事儿能上瘾吗?

    其实齐野不过是想炫耀一番容恪的困兽之斗,不论他杀得死多少头猛虎,他始终是在笼子里的,在齐野的股掌之上的。

    宴席上容恪喝醉了,这事便没有成。

    最后他脚步蹒跚地由人扶出宫外,马车外侍立的曲红绡和江秋白等候已久,江秋白更是上前搀扶,一把架住了世子的手,皱眉道:“怎么喝了这么多?”

    冉烟浓心虚,别人劝酒,她可一杯都没有拦过。

    好歹算是将容恪送上了马车,喝醉了的容恪,白皙如瓷的肌肤镀上了一层张扬的粉,英挺的鼻梁微微翕动着,靠着冉烟浓的肩膀发出一阵哼声,很难受的模样,她扶着他,小手抱住了他的窄腰,容恪的唇上还携着几分晶莹薄酒,潋滟着一波妩媚感。

    她从来不觉得容恪生得女气,但喝醉了,衣襟半敞、发丝凌乱、脸颊浮红、嘴唇如血的容恪,真的就让冉烟浓都有点想揽镜自照和他比比了。

    “恪郎?恪哥哥?听得到我说话么?”

    冉烟浓柔软的小手,在他的眼前挥动了几下,没得到任何回应。

    原来是真醉了啊。

    不知为何,冉烟浓有点窃喜,好像这么脆弱的像半大孩子似的容恪,她还是第一次接触。

    “浓浓”喝醉酒后容恪的鼻音重了些,透着一种难受和慵懒,格外引人垂怜。

    她俯下嘴唇,学着他的模样亲吻他的额头。

    恪哥哥,你答应做景阳王,是想放弃陈留么?为什么你都不肯告诉我?

    冉烟浓重重地一声叹息。

    “浓浓。”

    “我在。”

    冉烟浓又亲吻了一下他的额头,徐徐走起来的马车一摇一晃,晃得容恪头晕得厉害,迷迷糊糊地,手攀住了冉烟浓这块浮木,用尽余力。

    “我想你。”

    冉烟浓忍俊不禁,噗嗤一笑,“恪哥哥,我在呢,别想我啊。”

    “可是很想很想”

    话都说不清的容恪太可爱了,冉烟浓将拳头塞进了嘴里,才能忍住不发笑,脸颊颤抖地道:“那要怎么办?”

    “嫁给我。”

    “啊?”不是已经成婚了么,她还孩子都有了。

    她狐疑地凑近耳朵,容恪的声音渐渐低了,“我会爱你一世”

    头一歪,彻底醉了。

    冉烟浓睖睁着,很久很久,被凉风一吹,才木木地反应过来,原来嫁给他以前,他就是这么肖想、惦记她的啊。冉烟浓头皮一麻,感觉像被叼进了狼窝,被吃死了一辈子。

太子() 
冉清荣追到辽西有半个月了。

    当晚随着章郃到辽西刺史府上赴宴;刺史刘希孟摆酒招待;其间太子齐戎也出席了。

    冉清荣去晚了一步;齐戎已经喝得酩酊大醉;她只好跟着几个侍女随着太子回府邸;冉清荣凭着前太子妃的身份;近乎畅通无阻地参与了将齐戎扶到书房;齐戎就趴在桌上头疼地要睡了。

    侍女向冉清荣解释:“回禀太子妃,太子殿下夜里只宿书房,谁劝也不行。”

    成婚四年;他有两年不曾到她的偏殿里,冉清荣不是没打听过,那两年他大半时间是睡在书房的。

    交代完;侍女便退下了。

    冉清荣捻起毛巾;拧干了水,给齐戎擦脸;齐戎喝得烂醉如泥;隐约觉得有女人在照顾自己;手上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把将冉清荣的胸一摁;往后推开了。

    冉清荣:“”

    醉鬼也不知道碰了哪里;吃了豆腐,冉清荣哑巴吃黄连,蹙眉道:“齐戎;你再不起来;我也不照顾你了。”

    齐戎的面貌不似容恪那般精致,温和秀雅,又有股间杂的幽冷脱尘,也不像齐咸如烟似月,迷离似镜中花,更不似冉横刀的眉目英挺,如刀剑齐张,而是敦厚的一副长相,单看着便觉得慈眉善目,且不失俊美,即便打情骂俏时说些下流话,也不猥琐。

    但是,冉清荣就是不曾想到,原来他会

    她默默地叹了口气,不能和一个醉鬼计较什么,只能将他扶起来,“齐戎,桌上冷,到床上去睡。”

    齐戎被他碰到了手指,“嘶”地一声,冉清荣花容变色,“怎么了?”

    捋开他的衣袖,那只手原来已经冻裂了,粉红的肉翻出来,照着烛光有一抹瑰丽的橘,冉清荣知道太子这双手金贵,在上京,一入了冬就要每晚擦脂膏,才能免被寒风冷雪所伤。

    “齐戎,到了辽西就不爱惜自己了?”

    齐戎昏沉沉地,头重脚轻地像浮在半空中,但这种感觉一点也不讨厌,一旦着地,白天夜里脑子里想的全是冉清荣,他怕自己踩在地面上,怕醒来时始终孤枕,连她的消息都没有。

    齐戎信手抓了一方砚台枕在了脸下,看得冉清荣目光怔怔,他咕哝道:“清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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