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珈以笑眯眯地听着,突然伸手,给了江大海一个拥抱。
小时候她的手根本抱不了江大海,只能抱他胳膊或是大腿,那时候江大海就会蹲下身来,把她抱起来举高高,然后哄她,“宝贝闺女不急啊,等你长大了,爸爸老了,爸爸就要靠你来照顾了。”
她在慢慢长大,她的手臂已经能抱住江大海了。
珈以的声音有些哽咽,“谢谢爸爸。”
江大海伸手,像小时候那样,轻轻拍了下她的后背,“跟爸爸说什么谢。”
这波温情脉脉完,看着小闺女喝了牛奶上楼睡觉,江大海心里那酸水又呲呲呲地冒了出来,回房间看了眼时间,给于老师打了个电话。
重点关注他宝贝闺女在学校有没有被人吃豆腐。
曾亲眼看见珈以被江其琛按在墙上的老班,“……”
新学期开学,江其琛就明显发现,他和珈以的独处时间锐减了。
位置被调开,他得去参加化学竞赛,珈以被叫到了校舞蹈队去帮忙,作业量加大,放学后江大海总亲自过来接人……
这么过了一星期之后,江其琛炸了。
他第二次给江大海打了电话,开头就是一句,“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不想让你占我闺女的便宜。”江大海的语调比他还凶狠,完全忽略了对面的还是亲儿子,“你小子,还读书呢,做梦也别想欺负我闺女。”
电话被气愤的老父亲挂断。
父子关系就此再次恶化。
可再拖,人小俩口情投意合,宝贝闺女还在里头劝着,儿子又主动过来服了软,表示日后可以考虑一家人住在一起,江大海也找不到再多的借口。
珈以满二十岁的生日,两个人订了婚。
江其琛满二十二岁的生日,两个人举行了婚礼。
长辈席上坐了外婆,珈以被江大海牵着手过来,递到了江其琛手里的。
手递出去那会儿,江大海往回缩了下,硬是躲开了江其琛递来的手,转头看向珈以,嘱咐她,“你吃不得凉的东西,等会儿酒就别喝了,爸都帮你换成牛奶了。晚上要这小子喝醉了,你给爸打电话,爸让人来帮你扛回去,你别累着。”
他絮絮叨叨的,从等会儿嘱咐道日后,眼睛都红透了,然后转回头,朝着台下吼了句,“给这小子看看,他要是对我闺女不好,得挨多少人打。”
台下哗啦啦地,站了全场七成的青壮年。
江其琛脸有点发青,往前一步,想要去接珈以的手,为此不惜叫了声,“爸。”
珈以的眼泪都被这一声惊得刹车在眼睛里,江大海却愣是没晃过神来,满心满眼都是要嫁女儿的悲痛,虎目含泪,“你小子别得意啊,我宝贝了二十来年的闺女是点头嫁给你了,可你要对她不好,我立马就带她回家,再不给你见一面。”
放了这句狠话,他像是也认命了,握着珈以的手递出去,看她的手落在了江其琛的手里,用空着的手摸了下眼泪,话音就这么软了。
“我的宝贝交到你手里了,也请你别摔了她,别冷了她,别饿了她。你要不喜欢她了,你好好儿地让她回来,我还能接着宝贝她,别让她一个人伤心难过。”
珈以的眼泪“刷”地就下来了。
她有十多年的时间,没听过江大海对旁人用这种低声下气的语调。
何况这是江其琛,他一贯最要在他面前拿出父亲的威严模样。
珈以挣了挣被江其琛握着的手,反身过去就要抱住江爸。
而江其琛比她早一步抱上了。
他比江大海高,身姿也比年近半百的江大海要挺直,他伸手,这个已经高大威武了很多年的父亲,在那一瞬间就显得老了。
已长成的青年抱着逐渐衰老的父亲,和他保证,“爸爸,我会宝贝好她的。”他低低地笑了一声,“您是她的盾牌,我是她的长矛,我们一起宝贝她。”
作者有话要说:
最后一段,把自己都写哭了,冷静了下才接着写的。
真的,江爸是最不像反派的一个了,对珈以那是亲爹都不一定做得到的好。
恩,接下来写番外。
截止到我存稿的8月8号晚7点为止,有效票里,江傲傲5票,油爷7票。
那么先写一个江傲傲,免得串剧情,再写两章的油爷,一章前世,一章今生好了。
第64章 江傲傲番外 'VIP'
结婚之后,珈以觉得日子没怎么变。
江大海拿了一笔钱充作江其琛妈妈留下的遗产,给江其琛在江家别墅的旁边买了个别墅,特意私底下找珈以说了,房本写的是江其琛的名。
珈以大学念的是管理,毕业后直接去了江大海的公司,走了后门空降成部门经理,手底下带着个小团队,没半个月就拉了三个大单,江大海暗戳戳找她说这事儿时,她正在赶单挤出婚期和蜜月期来,忙得脚不沾地,头晕眼花。
坐着喝了两杯茶等江大海说完,珈以看他那眼神,就多了那么几分意思,“爸,江小琛他真是你亲儿子吧?”
亲爹给亲儿子买个房,那还是婚房,都得巴巴来问养女兼儿媳的意见吗?
江大海才不会瞪他,也跟着喝了口茶,摇头,“我当你是亲闺女,就不太想拿他当亲儿子看,不然这感觉实在是有些怪,还是分分清楚些好。”
他放了茶杯,看珈以,说出了心底的忧虑,“我知道你被我养得惯是不在意这些,但那小子他……我怕他不领情。”
江其琛大学念的是他最喜欢的化学,天资加努力,大二时就被导师看中,拉到了个研究生团队里,跟着做了不少实验,得到的薪酬也不低,不但解决了自己的学费和外婆的生活费,还攒下了钱,掏了给珈以买了个大钻戒求婚。
戒指是给珈以戴手上了,可江大海和国家法律都不允许他这么早结婚,江其琛一腔欣喜变成愤怒,转头又埋头实验去了,小金库八成又刷刷刷涨。
珈以在筹办婚礼前接了他递来的卡,看一眼那里面的钱,转头就把卡递给了江大海,说服了他,让江其琛用自己的钱办婚礼。
结果转头叔伯们就递了硕大的红包,一场婚礼只赚不亏。
可这点钱要在东市凑够买别墅的首付,还是离得有那么点距离。
之前种种先例在,江大海有这顾虑也情有可原。
珈以接了房本,拿去江其琛面前一拍,话说得直接,“咱们结婚了,就是出于我这边的责任,爸以后也是要靠咱们养老的,你这样杠着也是徒劳,还不如让他满意一回,也让外婆住得舒心如意些。”
江其琛坐着没说话。
他这意思,其实就是接近接受了,就是赖不下最后那层脸皮。
珈以起身往他大腿上一坐,双手抱住他,赖在他怀里开始软绵绵地撒娇,说几个字还要亲他一口,“你就听我的嘛?恩?我也想你轻松点,好不好?”
江其琛低头看她,正好让她切切实实地吻在了唇上。
珈以一笑,起身跨坐在他两侧,捧住他的脸,随着一句句“好不好”,一下接着一下就都亲在了他唇上,响亮而又宠溺。
江其琛除了“好”,也再说不出什么旁的字了。
他抱着珈以起身,边低头去寻她调皮躲开的唇,边就将她抱回了房间里。
婚房要装修,珈以忙得分身乏术,只在设计图上提供了些意见,转头就被公司的事给忙得焦头烂额,最后定稿和施工都是江其琛在盯着。
江大海回家时偶尔路过看一眼,刚开始知道有些创意来自于宝贝闺女时,还能闭着嘴不说话,后来看见江其琛把其中一个房间装潢成深蓝色的宇宙图案后,猛地就炸了,和江其琛大吵了一架,两人各不相让,僵持到珈以回家。
吃过晚饭,三人待在客厅看电视。
珈以独自一人坐中间的长沙发,父子俩一左一右坐单人沙发——这是在发生过数十次的“珈以争夺战”之后确定下来的最和平排位。
电视里正好放到爸爸带着孩子出去旅游的综艺,珈以停下来看了几眼,突然就有感而发了一句,“以后咱们的孩子,还是少宠着些的好。”
没想到就这一句话,再次引起了父子的争吵。
珈以听了半天阴阳怪气的各种讽刺,才算是听出来事情的究竟——江其琛在别墅装修儿童房,装了间男孩儿的,被江大海讽刺重男轻女,于是他推开了隔壁那间,给江大海看见了个公主房。江大海满意了,却觉得这欧式的有点单调,想回家把别墅翻修一下,装个中式的公主房给未来的宝贝外孙女,结果江其琛反讽他重女轻男,会引发孩子间的矛盾,并表示绝对不让自己的女儿跟外公长混。
这一下,父子俩瞬间都炸了。
一个用珈以当例子,怒怼,“要不是我养大了宝贝闺女,你这小子说不准就光棍一辈子!”
另一个不甘示弱,毫不犹豫地顶回去,“我老婆性子好那是天生的,万幸没被你给宠坏了,我可不想拿女儿给你祸祸。”
父子俩就着这命题,为那在天边还没影儿的小姑娘争得大打出手。
好在江大海还记得江其琛是要当新郎的人了,没往他脸上招呼。
而这会儿他对着珈以,说辞就变成了,“我要是不是觉得你这张脸毁了,我闺女瞧着堵心,我立马就给你在脸上整个调色盘!”
江其琛自然也忘了这是亲爹,站起身就来了一句,“好啊,你来啊!”
眼看着俩父子就要打到了一起去,珈以在中间举了手,发出一个疑问,“不是,我自己都还没确定的事儿,怎么在你们嘴里就变得有鼻子有眼了?”
她低语,“难道你们都知道我晚了一星期了?”
什么晚了一星期,自不必多说。
这么轻飘飘的一句话,父子俩顿时偃旗息鼓。
可能要当爸爸的人站在原地茫然地左右看了看,突然转身往楼上走,边走边还在念叨,“不行,我今天在实验室都碰了什么药剂来着?我洗干净了吗?遗留气味不会刺激到孕妇吧?房间里摆着的那瓶香薰也得收了……”
可能要当外公的人毕竟涨了辈分,那嗓门就大了,不仅大声叫阿姨给炖个补汤当宵夜,还催着她去买些棉布来,把家里的角角落落都包好,楼梯必须铺上能让人打滚睡觉的地毯,全部的卫生间都得有防滑垫……
俩男人基本都疯了。
珈以坐在沙发上,盘腿,继续看综艺。
然后她第二天起床就得到了老佛爷一般的待遇。
江其琛躺在旁边等着她醒,她一动,他就伸手过来支撑住了她的腰,把她慢慢扶起来,房间里铺满了地毯,她的鞋子就在床边摆得端端正正。
穿好鞋去洗漱,身后有个男人寸步不离地跟着,手臂张开,虚虚环着。
完全就是亲爸爸护着两岁刚学走路的小娃娃的模样。
“不是,”珈以都要笑了,“江其琛你这个搞科研的科学一点行不?不说现在到底有没有还查不出来,就算真的有了,你这架势,要摆十个月啊?”
她省了句“真当我不会走路啊”没说出口,可那表情里满满都是这意思。
被嫌弃的江科学家将手往回撤了撤,“我宝贝你也不行啊?”
这语气听着还挺理直气壮。
“行,当然行。”珈以点头,示意摸了下肚子,“你不就这么宝贝我的嘛。”
江其琛的脸“蹭”就红了,手松开,看着她进了卫生间。
珈以刷牙,他又慢吞吞地从背后靠上来,伸手抱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