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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司马懿不由得加快了脚步,虽然才一天没见她,但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见到她了。
司马懿回到府中,照例第一句话是问下人:“表小姐呢?”
“回大人,在后园弹琴!”
司马懿听了下人的话,提步走向后园。
老远就听见悠扬的琴声,司马懿听得出来,宓儿此刻心绪宁静。他慢慢走近宓儿,看着她对自己露出温和的笑意,司马懿竟有种满足的感觉。
如果,一生都能如此,该有多好!
司马懿走至宓儿面前,宓儿停止了抚琴,站起身来轻声道:“你回来了!”
对宓儿来说,这只是一句出于礼貌的问候的话,没有任何意义。可司马懿却有种错觉,仿佛眼前的这个女子,就是自己的妻子,在等候他回家一般。
“恩!”司马懿笑着应了声,“今日怎的想起弹琴了?”
宓儿笑道:“闲着无事,便抚琴打发时间了。”
司马懿皱眉,原来是宓儿在府里呆得无聊了。他想了想,说:“这段时间朝中没有什么大事,我正想向皇上告假,回乡祭祖,顺便也可以陪你游玩一番,散散心。这样,你就不会那么无聊了!”
宓儿躲开了司马懿有些炽热的目光,垂下眼帘道:“你不必为我费心!我在你府上白吃白住的,已经很叨扰了,怎么好意思再麻烦你!”
其实宓儿已经觉出来了,司马懿往她这里走动得很勤,伺候她的丫鬟也老是说什么司马大人对表小姐真是温柔体贴之类的话。宓儿心里想离开这尚书府(此时司马懿被曹丕封为尚书),可这里是洛阳,曹丕眼皮子底下,若她贸然出府,被人看到,自己被抓了无所谓,连累了司马懿又该如何是好?他——毕竟是冒着全族被诛的风险来救自己的!
无论如何,他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她不能害了他!
所以,三个月来,她一直没下决心走,乖乖地呆在府里。
可这次,若和司马懿一同回乡祭祖……
宓儿脑中灵光一闪,这是个机会!她可以跟着司马懿离开洛阳,再不回来!
司马懿目光中的热度丝毫未减,道:“宓儿,别说这样见外的话。就是你在我府上白吃白住一辈子,我也不会嫌你麻烦。”其实,他心里还求之不得呢!
司马懿见她已经开始犹豫了,又劝说了几句。
宓儿顺着他的话道:“如此,宓儿恭敬不如从命了!”
“太好了!”司马懿眼底的欣喜显而易见,“那我现在就去安排!”
说完,他兴冲冲地走了。
宓儿轻声叹气,她知道,自己又伤了一个人!
司马懿向曹丕告假,曹丕二话不说就允了,还延长了他的假期,并赏赐了许多贵重之物,惹得许多同僚眼红。
司马懿用最快的时间安排好府中之事,就带着宓儿离开了洛阳。
出了洛阳城后,坐在马车中的司马懿对宓儿说:“已经出了城,你还是将面纱除下吧,戴着怪闷的!”
说罢,就伸手想为她取下面纱,宓儿却反应迅速地一躲,自己除下了面纱。司马懿的手尴尬地留在了空中。宓儿道:“不劳司马大人,宓儿自己来就好。”
司马懿听了心里颇不舒服,他总觉得宓儿现在有意无意地躲着自己,跟自己说话的语气也愈发客气疏离。
两人之间久久无语。
过了一会,宓儿抬起眼,看着司马懿的双眼道:“其实此次宓儿并不是想随大人回乡祭祖,而是有个不情之请,还望司马大人能应允!”
“你说!”司马懿目光灼灼。
宓儿轻声说道:“我……我想再见子建一面!”
司马懿闻言,眼中的光黯淡了下来。
不过,司马懿毕竟是司马懿,他从来就是一个理智完全能够战胜情感的人。
他思索久久,道:“我会安排的!不过,陛下疑心甚重,此事须从长计议。既是上奏陛下要回乡祭祖,戏就一定要做足。不过,祭祖过后,四处游玩,若顺道逛到什么地方,应该也不要紧的。”
“宓儿谢司马大人!”宓儿暗暗吐了口气。
再度相见
一个月后,一辆装饰华美的马车停在了曹植的王府前。司马懿先下了马车,他身后还跟着下来一个身形曼妙的女子,可惜的是,女子脸上蒙着厚厚的一层纱,让人看不清她的容颜。
二人禀报之后没有多久,就有人将他们迎了进去,态度极为殷勤恭敬。
二人进了王府,在厅中候着。
出来接待二人的是崔罘。崔罘乍看到那蒙面的女子,全身一滞,优雅的微笑也僵在唇边,脑中闪过三个字:不可能!
司马懿的声音适时响起:“下官见过王妃!”那女子也随司马懿向崔罘微微低了低身子。
崔罘回过神来,有礼地回着:“司马大人客气了!”眼神却还是无法离开那女子。
司马懿见她疑惑,便解释道:“王妃,这是下官的表妹,她天生不会说话,左脸颊又有一块暗红色的胎记,故以纱覆面。若有失礼之处,还请王妃海涵!”
崔罘深知司马懿现在是曹丕身边的红人,正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虽名位在自己之下,可大权在握,不可得罪的,忙笑着掩饰:“司马大人言重了,是我失礼才是。”
“此次我送表妹回乡,正好路过此地,想起与王爷许久未见,便来府上叨扰,探望王爷,不会打扰到王爷和王妃吧?”
“怎么会呢?我和王爷高兴还来不及呢!你们路上也累了,且先去梳洗休息吧。我也要去准备一下,晚上好好款待二位!”崔罘笑靥如花,转头吩咐道:“来人,带司马大人和小姐去客房休息。”
“有劳王妃!”司马懿二人转身随下人离开。
崔罘却仍盯着那女子窈窕的背影出神,真的……太像了!
夜晚,王府灯火通明,仿若白昼。
“王爷?”崔罘不知是第几次叫他了,可他整个晚上都好似心不在焉,眼睛也总是向酒席中的某个地方瞥去。崔罘深知他不是一个好女色的人,难道……他也跟自己有一样的想法?
崔罘再度怀疑地看向那女子,却见那女子正专注于歌舞表演,眼中很是陶醉,对二人投去的目光毫无反应,心想自己是多虑了。
崔罘将脸转向曹植道:“王爷,我们敬司马大人他们一杯。”
曹植闻言回过神来,惊觉自己的失态,和崔罘一起端起了酒杯,一饮而尽。是啊,面前的这个女子即使再像,也不是她!他心中的伊人已经香消玉殒,从此天人两隔,再不能相见!想及此,心头好似被利器刺狠狠刺入,他猛地灌了一大口酒,压下心头的灼烧之痛。
一杯接一杯的酒,曹植很快就醉了!崔罘好似对此早已习以为常了,歉然地对司马懿笑笑,便吩咐下人将他扶下去休息。
曹植一离开,司马懿笑着对崔罘道:“王妃,微臣的表妹霜儿身子一向娇弱,连日赶路已是疲惫不堪,又不胜酒力,还请王妃允许她先行告退。”
“当然,当然!”崔罘张口唤下人送司马霜回房。
司马懿道:“王妃不必客气,霜儿认得回房的路!”
女子起身,向崔罘点了点头,以示谢意,走出了大厅。她并未回房,而是朝前面隐隐可见的身影走去。
曹植踉踉跄跄地走着,下人本欲扶他回房,谁知他却突然出声:“扶我到‘神仙居’。”
快到的时候,曹植对那人挥挥手:“你下去吧!我自己去!”
下人不敢违抗,只好退下了。这神仙居是王府里最雅致一处,建在湖泊中央,仅凭一条蜿蜒水榭和陆地相连,景色怡人。可这里也是王府最神秘的地方,就只有王爷一人能来,甚至王妃都不能来此地。
女子远远地跟着身影来到了这个地方,看着曹植遣走了下人,独自摇摇晃晃地朝湖中间的屋子走去。
女子迟疑着,缓缓跟了上去,她步履轻轻,唯恐发出一点声音,走到门口时顿了半晌,听得里面静悄悄的,心想他应是睡着了,就悄然走进了“神仙居”。
擦肩而过
她站在门口,向屋子四周望去:屋子不大,布置成一间书房模样,一眼即可望完屋内摆设。屋内没有点燃烛火,但在月光的照耀下,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一张宽大的书案上面摆着文房四宝,酒醉的曹植此刻就伏在上面。
可最让人吃惊的是,在这不大的屋内,所见之处皆挂满一女子的画像,或天真娇憨、或冷若冰霜、或眉拢清愁、或笑靥如花……
虽每幅画上的人儿神情各异,但却张张传神!由此便可看出,这作画之人,若不是对画中人倾注了极深的感情,又怎能将她的一颦一笑印入心中,融入血肉。
女子为之动容,纤纤素手缓缓抬起,揭下了自己的面纱,正是画中人。
宓儿向桌案上面伏着的那个人走去,她看着曹植清俊的容颜,忆起刚刚宴席之上他那忧郁哀伤的眼眸,手忍不住向他那苍白的脸伸去,却在将要触及的那一刻,生生地顿了下来。
不!就这样就好了!她——不能渴望太多!
宓儿微闭双目,忍下心中的渴望,收回自己的手,意欲转身离去。
“宓儿……”轻若蚊鸣的一声,紧闭的双眼毫无预警地睁开,那眼神仍是多年前的清澈。看到眼前伫立的人儿,曹植冲她笑着,那笑容一如他们初见时般腼腆,“宓儿,是你么?你来看我了么?”
宓儿惊恐万分,不知自己该作何反应。
可随即,那眼又复闭合,嘴角笑容却仍在,还喃喃自语着:“如果这次的梦,是真的,那该有多好!”
宓儿这才从惊恐的僵立状态中恢复过来,她再不敢做片刻停留,转身匆匆离去,却没留意,刚刚惊慌之下,手中覆面的纱巾已然飘落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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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午时,曹植清醒后,正要走出神仙居,不经意踩到了什么东西。他拾起一看,是一块面纱。联想起昨晚的事,他隐约觉得自己好似错过了什么一样,他匆匆走出神仙居,找到崔罘,异常激动地问她,司马懿兄妹二人何在,好似有重要的事情急于确认,崔罘吃惊于他的态度,却还是如实告诉他二人天一亮就离府了。
曹植听毕,一脸失落,攥紧了手中的面纱,宓儿?真的是你么?若真的是你,为何不见我?为何要躲开我?
无论如何,我一定要找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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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城外马车上,司马懿问她:“你打算去哪里?”
“邺城……医馆。”宓儿笑了笑,感觉竟是前所未有的轻松,她的心愿已了。她要用自己剩下的时间去完成华佗毕生的志愿:医病救人,探索医道。
沉默半晌,司马懿带着一丝期盼问道:“何不……?”可话未问完就被宓儿打断。
“不!”宓儿微笑着拒绝,语气温柔却坚定,“宓儿知道司马大人想问什么。宓儿感谢司马大人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