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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能忍婶子不能忍,凤天幸曲红霞也就罢了,怎么说也是他们爷爷的长辈,比爷爷大了不少,可馨妍一个还没他们出嫁的大姐年长的姑奶奶,也一点情面都不讲,一幅冷冷清清的张狂样,长的再漂亮也不是什么好人,看着就让人心里憋火。所以,其中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咬着牙不屑冷哼咕哝道:
“哼,有什么了不起的,要不是我爷爷念着一家子是亲人,谁乐意巴巴的跑来看你们脸色。不愿意跟我们崔家有关系,我们崔家一样不稀罕你们。不就是个妾生子吗,不能姓崔只能姓母姓,有什么可狂的,凭什么看不上我们崔家。不承认跟我们崔家是血亲,有骨气有能耐学哪吒学削骨还父呀。”
少年的话落音,院子里就是一静,崔耀祖看到凤天幸脸已经拉下来,心里立时咯噔一下,急赤着张老脸,冲二孙子怒吼道:“怎么跟长辈说话呢,书都念狗肚子里去了,这话你从哪里听来的?听谁乱七八糟瞎说的?你叔祖爷正儿八经的婚生子,傻的透腔了被人当枪使都不知道,再让我听到你瞎咧咧我打断你的狗腿。”
扭头赶忙冲凤天幸急忙解释道:“二叔别听孩子瞎咧咧,这不昨天遇到你们,今个就带着儿孙来给你拜年,还没来及跟他们说家里以前的老事。这话他肯定是听小叔家里传的,你也知道了解我那小姨奶奶就是个有心机的人,那里面乱糟糟的,咱家成分不好,妾生子更是不好……”
崔耀祖也觉得自己的解释没什么说服力,可他的话也是事实。崔家成分不好,都是想法给自己洗白,夹着尾巴做人就怕被拉出去被当典型□□。崔耀祖本意想趁机跟凤家走动,可瞥见叔婶的脸色……这熊孩子交代的话白瞎了磨嘴皮子的功夫。
虽然是小辈,可就因为是小辈,从他嘴里的话才更能清楚崔家的人究竟有多无耻。忆起贤良淑德的娘,还有外祖为了不让崔家人得逞,毅然把家业大半捐献出去,凤天幸就忍不住黑着脸怒极而笑,冷冷的嘲讽望向急白着嘴脸的崔耀祖,冷道:
“别跟我抖什么机灵,上梁不正下梁歪,崔家的人我早五十年前就见识过什么德性。就你们崔家以前干的丧尽天良的事,也配让我削骨还父。都给我滚出去,再来我家脏我的地恶心我,到时就别怪我不客气,我上面没人能拿回来三十年没住的房子?新仇旧账我加在一起,就看你们崔家的有没有那个好命能禁得起折腾了。”
馨妍表情冷若寒霜,见娘亲赶紧给爹爹起伏的胸口顺气,冷笑道:“脸面是自己挣得,不是靠旁人给的。昨天下午才遇到,今天就急巴巴的跑来拜年,究竟是什么目的你们心里自己清楚。崔家人果然百闻不如一见,为了想占人家产,把儿子送上门做倒插门女婿,背地里净干些腌臜的见不得人的事。见过不要脸面的,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面的,一家子上杆子的来找骂。”
崔家小辈个个气的脸上通红,想反驳被崔耀祖给狠狠瞪回去,又急慌慌解释道:“二叔二婶别跟不懂事的小辈生气,都是我没有管教好。当年的事我也都不甚清楚更别说是我孙子们。他们也都是听各房长辈的只言片语。既然你们还有事,我们这就走,二叔二婶消消气,等改天你们有空闲我再来看你们。”
说罢,就一脸怒气的瞪了眼跟着来的儿孙,怒喝了声赶紧走,就带着一众人离开。馨妍冷着脸等人离开后,就索性把大门给紧紧拴上,这会也没有逛街的心情。见凤天幸依旧胸口起伏不定,显然是还没消火。馨妍扶着爹爹回主屋,等他坐到堂屋里赶紧招手让乐之顺之过来,把两个孩子往他们爷爷怀里一推,才开口道:
“爹,您都一把年纪还跟他们计较个什么劲,那家人什么秉性您又不是不清楚,把自己气病了还不是让我跟娘担惊受怕。你看看你怀里的两个大孙子,等再过段时间还有个娇滴滴的孙女,这日子过的顺心自在,跟一群上门找骂的人计较多没意思。咱家过的越好,就是对那些上不得台面的人最好报复。”
曲红霞坐在一旁,也点头叹气道:“闺女说的对,那崔家的人一向无利不早起,又不是头一天知道他们德性,今天的闹的这一出,想来以后也没见在贴上来了。”
顺之昂头看着爷爷的脸色,伸手学奶奶之前那样,在爷爷胸口顺气,稚嫩的童声安慰着仍旧生气的爷爷,道:“爷爷不气,娘跟奶奶还有我跟哥哥会心疼。等我跟哥哥长大,帮爷爷打坏人。”
乐之也趴在凤天幸手臂上,眨巴着大眼睛咧嘴留出一嘴小米牙,跟着起哄他能听懂理解的话:“打坏人,打坏人,爷爷不气。”
俩孙子那天真可爱的小模样,凤天幸哪里还能气的起来,胸口的火气噗嗤一声随着笑声消散了,笑着叹气道:“听我孙子的,走咱们带孩子们去逛逛,跟那起子人计较不值当。大年初一也有不少的街会呢,顺便找找有没有卖卤煮的,那可是老京都的特色之一。好久没尝那个味道,还真有些想吃。走,爷爷带你们去找好吃的。”
一提到好吃的,乐之就乐的不行,拉着爷爷的手就要往外去,典型的吃货一枚。馨妍见爹娘都没了之前的怒气,心下放心了,气大伤身,尤其是年龄大了的老人,最好不要经常动怒。爹爹已经七十岁的高龄,调养的再好年纪也是摆在哪里的事实,要知道不少人五十多岁,因为怒气冲脑半身偏瘫。当年娘亲就是被气的倒下,养了好几年才算好了,可是身体还是有些隐患,馨妍自然更重视。
用军用水壶装了开水,锁了大门一家五口就去溜达逛逛,当然去的不再是昨日的那条街,谁知道会不会在碰到让人心烦的人。离他们家最近的一条街也就一里路,除了街道两旁三五的门铺外,不少城郊的乡里人,挑着担子售卖家中的土特产。家里平日里买菜买米,也都是来这条街买,价钱实惠比供销社可便宜不少。
现在经济正处于半开放式,除了必要的东西之外,吃食一类的东西都是在外面买,都能省些钱,毕竟普通百姓过日子,讲究的就是精打细算。今天由于过年的原因,这边的街道很冷清,并没有昨日下午去的那条街热闹,一两百米长的街道,站在街头就能看到冷清的街尾。别说卖吃的,就是卖喝的也是没有。
兴致勃勃的出门,扫兴的失望而归,没吃道爷爷口中的好吃的。乐之还在回到家之前,都略显有些不高兴,到家后拿了家里的零嘴给他,才又高兴的拉着小兄弟一起分享。双生子之间,有着外人所不能理解的亲密关系,或许这种关系长大后会随着成长而冲淡,但在他们小时候,仍旧是彼此最亲密无间的兄弟。
而另一边刚回到崔家的一行人,刚进门崔耀祖的老婆子就见崔耀祖面色不快,除了儿子跟着进了堂屋,孙子孙女都各自散开。崔耀祖家是个小四合院,本来只是三间正屋两间厢房,后来孙子多了又在另一边挤挤弄弄的搭了两间小厢房,还好他就三女一子,女儿嫁出去就一个儿子,孙子多了也勉强也住的下。
两间东西正屋是崔耀祖和他老爹住,厢房和正屋间的空余小胡同,一头是厨房一头是洗澡间,四间厢房里儿孙在住,一大家子也是挤挤巴巴。想到凤家三进出的大院子,崔耀祖心里羡慕,可也只能除了叹气还是叹气。
崔老婆子给老头这倒了开水,就知道这一趟去上门,肯定没给什么好脸色,扭头朝闷不吭声老实巴交的儿子问道:
“你爹这是咋了?大清早上你爹兴冲冲的去拜年,怎么回来跟霜打的茄子一样。是不是你二爷爷二奶奶把你们撵回来了?你也是太心急,这事缓缓说不定还有些盼头,这昨天刚遇到人,今天就巴巴的上门,当人家都是傻的。”
后半句显然是说给崔耀祖听的,崔耀祖一巴掌拍了拍身边的桌子,没好气道:“行了行了,啰哩巴嗦的,你一个老婆子能知道个什么。保国,去把你生的小兔崽子都给我叫回来,在去跟那家人瞎混,看我不打断他们的腿。”
崔保国皱着眉头,不太赞同对他爹道:“爹,咱家好好的过日子,跟那二叔爷来不来往有什么关系,咱家有手有脚的挣吃喝,又不是吃不饱喝不足的,上杆子去人家脸色,反正以后我是不会在去。”
崔耀祖气的指着儿子,怒道:“我腆着老脸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你这个不出气的玩意,你儿子又不是念书的料,眼看都快能结婚的人了,工作工作找不到关系安排,不争气的玩意天天就知道跟着人瞎混,以后结婚连住的地方都没有。”
崔老婆子不乐意了:“安排不了工作怪谁,谁让你们崔家老辈成分不好,再说了,现在的工厂都半死不活,听说都准备精简人员哪里能安排进去。你有本事,有本事你给安排去呀。”
崔老头懒得搭理无理取闹的老婆子,躬身胳膊肘支着膝盖,两手烦闷的挠着斑秃的半白头发,闷闷道:“以前爹还好好的时候,听他提过几嘴,凤家虽然大部分家业都捐出去了,可捐最多的是钱跟药材,手里应该还有不少的房产。跟那边搞好关系,等他们将来老了……侄子侄孙摔盆,至少也会意思意思给个一处房子。不管大小从他们手指缝漏出来,儿孙也能多点。再说那房子以前可住了不少人,没关系能拿回来?”
崔老婆子毫不客气的冲自家老头子呸了一口,张嘴就打击道:“我呸,做你的春秋美梦去吧,别说人家现在有闺女有外孙,给也是给他们,就是没有也不会把东西留给姓崔的人。你娘活着时就心虚的说过,当年闹上门把你那二婶子从楼上推下来,活活的把人家儿子给推流掉,要不是人家凤家医术好,大人孩子都活不了。更别说还对人家娘那么绝情。这事要是搁在老娘身上,老娘能拿刀砍死姓崔的老小。”
崔老头表情讪讪,没好气回嘴道:“那都是女人背地里做的事,又碍不着男人什么事,怎么都是一家子血亲,打断骨头连着筋呢,哪里还有解不开的仇,”
崔婆子脸色阴沉下来,狠狠道:“狗屁的血亲,你爹娘藏着吃的不肯拿出来,把闺女活活饿死时你怎么不说血亲,那时你个龟孙子在干嘛。我嫁到你们家当牛做马也就认了,不能生儿子就算也我的罪过,是我命苦我都认了,可那两个丫头总归是你们姓崔的血脉,饿死在我怀里……嘴里还一直喊着“娘,我饿……”……这辈子我就是闭眼,都忘不了那俩丫头怎么死的。”
每次提起崔婆子都老泪纵横,这是她一辈子都不能遗忘的痛,那时崔家虽然败了,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破船还有三斤烂钉,还是藏下了不少的东西。那两个老不死的嫌弃她生的都是闺女,平时作贱她就罢了,趁着她不在家竟然狠心饿死自己亲孙女,等她回来时孩子出气多进气少……
崔保国苦着脸看他娘哭着拧鼻涕,他爹照旧垂着头闷不吭声,爹娘每次一吵架,他娘都要提这事哭骂一通,这个时候他爹不论有没有理,都会能不吭声……只能吭哧吭哧劝道:
“娘别哭了,都多少年的旧事了,但凡有办法我爹也不想呀,你眼睛本来就不好,快别哭了。”
崔婆子用衣袖擦了擦眼泪,嘴里小声嘟囔着,也懒得搭理崔老头,转身出了院子,站在门口脸上余怒未消,冲着外面就一阵没好气的狂喊儿媳妇:
“超子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