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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隽似是有些恼了,起身就快速的走到了她的面前,一张俊脸突兀的就凑了过来,颇有些咬牙切齿的问着她:“你真的不明白这其中的意思?”
他的脸离的太近,近的彼此之间的呼吸都可相闻。
司马玥一时有些害怕,说出来的话都带了些颤音:“你知道的,我现下连宫商角徵羽都还分不大清。。。。。。”
王隽盯着她瞧了半日之后,最后还是无奈的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原本是想对她表达自己的爱意,不想她却完全不明白。
这样的挫败之感真是让他无可奈何。
“往后加强对你琴艺课的补习。”
半晌之后,他方才咬牙切齿的说出了这句话。
而且他决定了,日后对她讲解琴曲的时候,都要以这首凤求凰为范例。
他就不信到时她会不明白这其中的意思。
带着这样的决定,王隽和司马玥依依惜别,翻墙回到了自己的院落。
原本他是想自大门离开,只是司马玥提议说走大门太绕啦,直接翻墙多方便。反正过了这堵墙就是你的卧房嘛。
王隽还真的考虑了一番她说的这话,然后还真的就从善如流的直接翻墙过去了。
而等到他轻飘飘的落在自己的院落里之后,就见承影已经是守候在那里了。
“如何?”他缓步上前,问着承影,“宫里有何动静?”
承受垂手禀报:“安阳公主近身的一个宫娥被乱棍打死,其他别无动静。”
安阳公主?司马瑜啊,王隽微微的眯起了双眼,今日的这场火,他记住了。
☆、第37章 深夜接送
光阴易过,才见陇头腊梅花开,转眼已是红杏枝头春意闹。
这段时日里司马玥和王隽之间的发展真可谓是一日千里。只是叫司马玥失望的是,纵使他们之间已然是如此的亲密了,王隽却始终还是没有对她说过我喜欢你,或者我爱你这样的话。
真的是,纠结无比啊啊!
但好在新学期开始,各科课业日渐繁重,司马玥暂时也没有心情去纠结这事了。
而且新学期刚开始没几日,学院里又发生了一起学生挑战夫子的事件,一时大家茶余饭后都在讨论这事,司马玥自然也是要去凑这个热闹的。
这次挑战之人是崔护,挑战的对象则是武术夫子。
崔护在学校里一向独来独往,鲜少与人交流。但自从那日明月楼事件之后,他和司马宣,宁康以及司马玥却是慢慢的走得近了。
说起来大家毕竟是一起喝过酒的兄弟,所以当武术课上崔护放言出来要挑战武术夫子的时候,司马宣他们三人便都带头鼓起了掌。
做兄弟的不支持兄弟,那还有谁支持?
挑战当日,一向神龙见首不见尾,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武术夫子,车骑将军终于是露面了。
车骑将军现下已是到了知天命的年纪,晒的黝黑的国字脸一直板着,大马金刀的坐在那里,岳峙渊渟,气势骇人。
相比之下,坐在他身旁一身茶白衣袍的王隽简直就可以称之为风姿卓然飘逸的神仙人物了。
相较上次司马玥挑战算术夫子而言,崔护这次的挑战更难。
首先他得过得了车骑将军所考的兵法这一关,然后又得过得了前将军赵德的武艺一关,两关里有任何一关不过,那都算不得是挑战成功。
但崔护竟然是挑战成功了!
事后根据宁康所说,崔护这一个寒假哪里都没去,就足不出户的待在自己的院落里看兵法,练剑,为的就是今日的挑战。
司马玥就想着,难怪寒假刚开学的那会,他瞧着崔护消瘦了不少呢,想来这个寒假他过的确实是挺辛苦的。
上次司马玥挑战成功,大家在一起欢快的聚了一餐,而今日崔护挑战成功,所以那理所应当的也应当在一起聚一餐啰。
依着司马玥的意思,京城这么多的酒楼,只要除了明月楼,随便挑哪一家酒楼来聚餐都可以。但司马宣和宁康却是震撼于上次在明月楼顶看到的景色,所以一致的都想还去明月楼聚餐。
崔护在旁虽然没有说话,但瞧着其面上的神色,那也是同意的。
三比一,司马玥无奈的扶额,但最后也只能跟着他们往明月楼的方向去了。
只是与上次不同的是,这次他们四人一进明月楼,小伙计就对他们特别客气,准确的说,是对司马玥特别的客气,甚至是连掌柜的都亲自出来接待了。
掌柜的对着司马玥弯腰行礼,恭敬的就问着:“您来了?请问您想要哪间雅座?小老儿这就去给您准备。”
这一口一个您唤的,司马玥当时就直接懵逼了。
这掌柜的瞧着都有四十来岁的年纪了,还对着她弯腰行礼的,语气上还是这么的客气,她哪里受得住?
于是她也忙对掌柜的弯腰行了个礼,而后说道:“这个,您随便的给我们来个雅座就可以了。”
“惶恐,惶恐,”掌柜的腰弯得更下去了点,“您行礼小老儿哪里受得住?”
旁边的宁康一脸惊讶的拿胳膊捅了捅司马宣。
若说掌柜的是知晓了司马玥端华公主的身份所以才对她如此客气尊敬,可是眼见得这还有一个琅琊王在这里呢,怎么就不见掌柜的对司马宣客气尊敬?
司马宣面上却是连半分惊讶都没有,只是大大咧咧的对那掌柜的说道:“当然是顶楼的雅座啦。”
掌柜的闻言,却是看向司马玥,目光里的意思很明显,您是想要顶楼的雅座吗?
司马玥一时只觉得尴尬不已。
她看向旁边的三人。
宁康一脸惊讶,司马宣一脸笑嘻嘻,崔护则是万年不变的面瘫脸。
“那什么,”司马玥面上微红,对着掌柜的道,“要是顶楼的雅座没人定了的话,那就麻烦您给我们安排一下顶楼的雅座吧。”
掌柜的一听,立时便道:“没人定。小老儿这就领您上去。“
一面又吩咐着小伙计赶紧的下去准备着待会要用的酒菜,自己则是头先带路,殷勤的引着司马玥等人上了顶楼。
等到他们四人刚刚坐定,先前所见的那个小伙计就领着其他的几个小伙计拎着食盒上菜来了。
司马玥只震惊的连下巴都快要掉下来了。
这速度也太快了点吧?
掌柜的亲自将各色菜肴从食盒里拿了出来摆到桌上,然后又让小伙计的执了豆青软彩酒壶给司马宣、宁康和崔护面前的酒杯里筛了酒,自己却是亲手的给司马玥面前的粉彩海棠碗里倒了一碗橙汁。
司马玥低头用手摸了一下海棠碗的外壁,这橙汁还是温的。
好嘛,若不是放学的时候她亲眼见着王隽的和车骑将军一道同车走了,她简直都要怀疑王隽现下人在明月楼里了。
掌柜的放下了手里的洒蓝粉彩花卉壶,殷勤的问着司马玥:“您还有什么吩咐吗?”
司马玥低头望了一眼腰间系着的那枚玉佩。
艳艳晚霞中,玉佩表面泛着一种流光溢彩般温润的光。
真是想不到这枚玉佩这么好用啊。
司马玥用手握紧了玉佩,抬头对着掌柜的笑道:“劳烦您了。我暂时没什么事了。”
掌柜的这才退下,随即立时就遣了个小伙计去通知王隽司马玥在明月楼的事。
于是等到司马玥他们四人下楼的时候,就见一身茶白锦衣的王隽正负手站在街旁的一株柳树下,对着她扬唇浅笑。
灯火阑珊,两旁往来之人不绝,而他就这么一直站在原地,眼中笑意清浅,似是在等着她走近一般。
司马玥一时又是惊又是喜,忙随便找了个理由同司马宣说了,让他们三个人先行回家,她还有些事要办,待会自己回去就行了。
其实她找的这理由挺蹩脚的,只是说要去买一些女儿家要用到的东西。原本她以为,依着司马宣那鸡婆的性子定然会打破砂锅问到底的追问她到底是去买什么女儿家用的东西,不想司马宣却是一句话都没有问,直接就是痛快的就答应了,而且还说他会负责将宁康和崔护两个人都安全的送到家。
崔护是个两杯就能倒的主儿,宁康酒量虽然好但总归是比不上司马宣,所以这两个现下都醉的有点迷糊了,走路都在打飘,只有司马宣一个人虽然醉意醺然,可到底人还是清醒的。
这么顺利的就蒙混过去了,司马玥觉得司马宣定然也是喝的有几分糊涂了。
一路目送他们几个人的背影消失在拐弯处之后,她这才转身快速的朝着王隽所在的地方奔去。
只是现在柳树下半只人影都没有,只有柔软细长的柳枝在随着夜风轻轻摇动,地下树影如水。
司马玥怔愣在原地,简直都要怀疑刚刚她喝的不是橙汁而是酒了。
所以说难道刚刚其实是她太想念王隽了,所以这才会出现幻视?
她又仔仔细细的望了柳树四周一遍,但依然只有树影婆娑,哪里有半个人在?
难道真的是她幻视了?
她迟迟疑疑的转过身想回去,但刚迈开脚走得两步,忽然就听得身后一声轻笑:“你要去哪里?”
声音温润如这春日绕山而过的溪水,泠泠淙淙,如磬如玉。
司马玥惊喜的转过身来,果然见王隽正站在柳树旁。
夜风吹起他宽大的茶白衣袖,身姿飘飘若仙。
司马玥这次却是学了个乖,不再朝着他奔过去,而是在原地侧头望着他,等他过来。
王隽自树影下缓步走出,月华如水,照在他隽秀的脸上,风华无双。
司马玥就在心里嗟叹着,长成这样真的是要了亲命啊。对着这样的一张脸,就算是他做出再如何下流的动作出来只怕她都不会抗拒的啊。
她心情颇为复杂的望着王隽一步步的走近,开口问着:“你怎么来了?”
他不是与车骑将军一同走了吗?
王隽嘴角噙了一抹笑,伸手撩起她耳旁被风吹落下来的鬓发,细心的替她绾到了耳后去,而后方才笑道:“找你要银子来了。”
“啊?”司马玥懵逼了。
他这是几个意思?她不记得她欠了他什么银子啊。
王隽却是伸手一指旁侧的明月楼,笑道:“刚刚你们四个不是在这里吃了顿霸王餐?”
司马玥:。。。。。。
只是她觉得这玩笑一点也不好笑啊。
刚刚他们下来的时候原本是要给掌柜的饭费的,但掌柜的却死活不收,说到最后甚至还对司马玥说什么,请您饶了小老儿我吧,我哪敢收您的银子啊,司马玥这才作罢。
王隽瞧着她脸上五彩缤纷的表情,眼中的笑意一时就更深了。
伸手牢牢的将她的手握在掌心,他眼中笑意不散,语声柔软如这徐徐而来的夜风:“我来接你回家。”
☆、第38章 皇家相亲
王隽原本是想趁着月色带司马玥去游览明月湖一番,但想着明日还要早起上课,所以两个人就只在街上随便的逛了一逛,而后便将她送了回去。
他算了一下,这个周末正好是十五月圆之夜,到时再来夜游明月湖岂不是更好?
于是次日他便遣了人早早的定了一条画舫下来,又准备了其他一应游湖所需之物。
可是到了周末,这明月湖却是游不成了。
因着崔皇后在皇家园林举办了个桃花宴,特地的邀请了一众世家之人参加,其中就有司马玥和王隽。
若是在以往,这样的宴会王隽定然是不会去的,只是现下司马玥既然要去,他自然也是要跟着去了。
于是那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