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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使别国便是如此,有的地方人好客,有的地方人野蛮。
即便是以前去过的地方,随着时间流逝,或许就有发生一些不一样的事情。不是任何地方都能保持一个政权百年以上的,更别提沿海一带总容易多自然灾害。
舒浅出门是做生意,怎么样的态度方便做生意,就怎么做。而项文瑾以使团身份出去,那就不一样了。
使团固定了要去何处,也敲定了何时去何时回,虽不至于遇到像崇明教遭遇过的那些事,但总是该有所防范。
舒浅便是要让项文瑾对可能遇到的问题防范一下。
偶尔她记不清以前出海的事了,便问两声萧立宁和萧士宸。
这两个小家伙最是喜欢听海外的故事,尤其是在有了以两人为原型的书之后,更是整日缠着教中出海的人给他们讲。
转头他们给舒浅复述,都能讲得有模有样。
萧立宁和萧士宸于是一会儿探究皇宫,一会儿回答自己娘亲的问题,不亦乐乎。
到后来见自家娘亲认真写着东西,两个小家伙便嚷嚷着也要跟着一块儿写字识字。
两人总算是想起来,崇明教那儿大伙儿都还在学堂里学东西,他们两个则是来了京城,落下了好多的课。
于是从一人写字,都后来变成了三人写字。
两个孩子手小,用的笔还是小笔,一笔一划写得格外认真。
到了这个年纪,他们已不会随意将墨水弄脸上了。
两个孩子不想打扰夏煜,夏煜却是很想和他们一块儿玩的。
他上好课,努力抓紧做完太子应做的功课,和伴读告别后,就前来舒浅这儿问候一声。一来坤宁宫,他就见萧立宁和萧士宸正一本正经在那儿写字,写完一句还要念出来。
夏煜有专门的正字课,便看了下两个孩子的字,发现比划虽然有点软,但也是有模有样了。
“民间识字一事,当时朝中不少人是不同意的。”夏煜想起这事,和两个小孩子随口说了一声。
两个小家伙搁下笔一脸疑惑:“为什么呀?”
旁边舒浅听见了,就让夏煜自己去应付两个孩子:“你与他们说道说道,我这儿还要写些东西,回头要用上。”
夏煜想了想,就和两个小家伙仔细说了说。
民间识字要花费很多人力物力,最后成效却不一定显著。
两个小家伙听不明白,一个又一个问题甩给夏煜。
舒浅也不帮夏煜解释,就让夏煜一个人面对两个孩子。
学的时候,和教的时候,那是不一样的。
夏煜要将自己所学的吃透了,用更通俗的话来和孩子们讲,孩子们才能够听懂。
他还是第一回要主动做一个讲述者,而不是一个受教者。
如此讲了一遍,他原本还有点朦胧的那些观点想法,竟是一条条理顺了很多,比写成文章或转述给先生听,更为奇妙。
还有连他自己都讲不透彻的,他便借了纸笔记下,也没敢打扰正在忙的舒浅,准备回头去问自己先生。
孩子不懂就问,有的时候问的问题千奇百怪,甚至和夏煜原先讲的毫无关联。
这话题也从民间识字,渐渐偏离了主题,转向了朝野内外的事情。
到后来三人都觉得口渴了,咕嘟嘟喝完了水,这才稍作休息,不再拘泥在刚才的教学中。
而夏煜的小马哥哥身份,更是根深蒂固印在了两个孩子心里头。
难怪夏煜会被选择守在宫中。
“驹儿哥哥以后一定会像爹爹一样,成为天下最厉害的人。”萧立宁很是肯定点脑袋。
“谭毅哥哥也很厉害。”萧士宸小声和萧立宁讲。
这个小声谁都能听见。
萧立宁拉了一把萧士宸:“现在谭毅哥哥不在。”
对着人说人话,对着鬼说鬼话。萧士宸恍然,忙点头:“姐姐说得对。”
夏煜朝着两人笑了笑。
他注定是今后的天子,怎么也不会和崇明教的谭毅去争天下最厉害的人这个位置。
前些日子,夏煜看乾清宫的《万里山海》时,陛下与他讲。天子不需要与人比烧玻璃的本事,也不需要与人比种田的本领。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天子需要会的是治国,比前头每一位皇帝都会治国而已。
很快几个小家伙就不再关注民间识字问题。
等舒浅总算将自己的手中的笔搁置一下,回过神去看几个小家伙在干什么的时候,就发现几个人从原本的问答教学,变成了在玩比手势。
崇明教以前救下过一个小哑巴。
那时还是抓人贩子的最初时候。
这个小哑巴不会说话,早早跟着人学识字,后来就开始学手势比划。教中人有不少就跟着她比划起来。后来很多人发现远着的人吼起来太累了,干脆就选择了比划手势。
尤其是码头上,人来人往的,吼着都不一定听得清对方吼什么,还不如比划手势。
这才让一些通用的话,拥有了固定的手势比划方式。
“这个是说,我过去找你。”萧士宸点了自己,又用手指小人走路一样,再点点夏煜。
夏煜觉得还真是浅显易懂。
崇明教真的很有意思。
夏煜想了想:“战场上有些固定的手势,也挺好的。”
果然是不同人,不同想法。
舒浅本是希望他们在玩一会儿,不过现下:“等陛下回来,我们便用饭。这些日子在京城里,你们没有先生授课。你们要将自己原先想好要做的,都一一按时做了。”
她友善提醒了一句:“昨日休息,玩雪已经玩掉了一天。今日识字习字算是学了半天。后面到过年还有好一段日子。”
萧士宸和萧立宁忙点头。
他们看向夏煜:“驹儿哥哥每天学多少时候呀?”
夏煜:“每日半天。”
两个小家伙羡慕看向他。
“一年放十来天。”夏煜继续说,“上朝日是自学。”
两个小家伙顿时从羡慕变成了同情。
太惨了,那半天和自学日,不就是用来做题写文章和背书的么?
四舍五入等于全年无休。
夏煜觉得还成,自觉也没两个孩子想得那么惨。
毕竟皇上和皇后寻常也都这么过日子,一旦玩起来,比他这个孩子都还会玩。
到了傍晚,萧子鸿回来和几个人一道用了饭,几个孩子又去自个闹腾,两个大人就凑在一起说说话,各自干各自的事情。
日子一日日大抵相同。
到舒浅看着面前的册子,终于将自己能想到的点都想到了,她才应了萧子鸿的约,带着两个孩子,顺手还将夏煜一块儿带上,一起出宫了。
舒浅和项文瑾要碰面,讲一讲关于使团出行的事情。
萧子鸿便带着几个孩子一道在外头逛逛,感受一下皇宫之外,真正的京城百姓生活。
这一回约在了京城的一家比较隐蔽的酒肆中,也没请什么额外的人。
几人出宫后,萧子鸿先将舒浅送到了酒肆,和她耳语了几句,这才放人下车。
舒浅挂着笑意下了马车,上了楼。
孩子们好奇看着萧子鸿,有点想知道刚才萧子鸿说了什么话。
萧子鸿淡笑吩咐:“走了。”
第144章
舒浅走上楼; 大体打量了一下这家酒肆。
京城是最卧虎藏龙的地方; 随意一家店; 其后可能都有很深的背景,更别提是一家规模极大的酒肆。
先前萧子鸿在她耳边,便是将这家酒肆其后的背景与她说了一声。
这家酒肆开了有几年; 是项家的一个小辈开的。
项家无意朝廷各种事; 小辈基本上都是各自干各自的,像项文瑾这样与皇家如此近的,那是屈指可数,甚至每回要被私下里批评的。
那位小辈就是喜欢做生意; 也喜欢喝酒,后来就开了这家酒肆,只做达官贵人的生意。
这酒肆和舒浅的酒肆不同。
舒浅的酒肆偏重吃,这儿则是偏重喝酒。
酒都是上好的酒,放在宫里头给各家主子喝都不为过的那种。
里头很多食谱; 是特意买了的。甚至还有崇明教那儿每隔一段时间放出的食谱; 时常跟着就做了。
一做,这就是好些年。
现在京城里不少贵人,就爱上这儿; 吃点东西; 喝点酒。
吃食不贵; 酒则是昂贵得很。
当然,这位项家小辈消息也灵通,前些日子得了点项文瑾的好处; 后来就干脆免了项文瑾的酒钱。
谁料项文瑾就从原本常去的那家酒肆出来,这些日子就只上这家酒肆了。
舒浅听了当然乐了。
这男子得了喜的东西,一个个都和孩子似的。
即便是有些年纪的项文瑾也不例外。
她走上了楼,顺着小二的指引,来到了小巧的雅间里。
雅间边上是密闭的,和另一个雅间隔开了不少的距离,中间还是中空的,所以说话谁都听不见谁,看当然更是谁都看不见谁。
舒浅一进门,这门一关,项文瑾就起身拱手:“娘娘。”
“先生多礼了。”舒浅也和项文瑾行了个礼,客气了客气。
两人这才坐下。
项文瑾的事情,舒浅早就知道。
舒浅在写东西的事情,项文瑾也知道。
两人随意客套了两句,等小二将热好的酒送上来,两人便直接说到了正题上。
项文瑾先说了他的意思:“前些时日,我与陛下说了出使别国一事,陛下是不太乐意的。”
舒浅听了点点头。
萧子鸿其实也经常让她少出几趟海,一个道理。
这人其实心里头门清,一旦是他认准了的人,他就是会放在心尖尖上。
项文瑾说起这个还觉得好笑:“身为天子,这般任性可不好。再说我不去,迟早也有人会去。他要是没这个想法,也不至于将我扔去应付那些个异国人。”
害得他整日没天没夜学各地的语言。
舒浅应和笑了起来。
她知道项文瑾这意思,但也要话说在前头:“陛下是信任先生,这才让先生去接触那些人的。”
异国人必然也是想要知道朝廷上下的态度的,这时最好的方法,当然是贿赂相关交涉的大臣。项文瑾家中是世家,不稀罕这点钱不说,又是儒学出身,平日就能影响一些异国人。
他是最优选。
不过也就如项文瑾所说,出使别国,其实最优选还是项文瑾。
萧子鸿有这个想法,才会顺着他自己的念头,钦点了项文瑾顺势去接触异国人。
项文瑾也就朝着舒浅笑笑。
这番信任,至今还不知道是福是祸。
舒浅将自己这些日子写的册子递过去:“这是崇明教出海时,遇到各种地方各种情况的简述。现下虽然还没定具体出使何处,但是有些该注意的地方,还是要注意的。”
项文瑾收下,端起酒杯:“谢过娘娘。”
舒浅摆手。
她见项文瑾确实是感谢的,也还是提醒了一声项文瑾:“我们这儿是稳定,国泰民安,但是出使别国,使团国很容易介入到别国的权力斗争中。要是正好碰上皇权更替。”
舒浅说这话的时候声音轻了一点。
但是项文瑾一听就明白了。
要是正好碰上皇权更替,使团国很容易就会被全部杀灭。
而这个杀灭,可能是误杀,也可能是周边国家想要吞并这个权利更替的国家,所以想出的祸水另引。
“不斩来使虽说是惯例,可到了有些时候,那不是惯例能说得清的事。人心莫测。”舒浅这样淡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