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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一分心,陆商鸣的寒气登时在他自己身上蔓延开来,顿觉胸口沉闷难当,仿佛身处北方严寒之地,叫他瑟瑟发抖。
要知这八荒心经本就是残本,陆商鸣这几日为了复仇强行修炼,虽是功力大涨,可终究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寒气同样深入自身骨髓当中,如万蚁咬噬,痛苦难当。
可要对付刘云峰的无形气刀,便只有至阴至寒的内力,面对两大高手的夹击,陆商鸣别无选择。
“光明使舍身护弟,当真叫我感动非常。”突如其来的声音如同洪钟般激荡于客栈之中,那些个守在外头的教众最先抵挡不住,纷纷跌倒在地。道慧只觉脑袋中嗡嗡作响,好似有人就在耳畔敲鼓鸣钟一般,连忙伸手去掩住张浚大人的双耳。
徐之轩内功弱些,三两下褪下身上长袍护住祝青河的面门,随后才用手去捂住自己的耳朵。
堂前原本正相斗的两股内力中间硬生生地塞进了这一道不可小觑的真气,顿时真气相激,离中心近些的桌椅尽皆爆裂而开,变作满地的碎片。
也不知来人是敌是友,陆商鸣只得把牙一咬,掌上加重了许多力道,忽见一道人影闪将进来,竟径直走进气场正中,他扎个马步,双掌向两边齐齐拍出,显是要将当前你死我活的景况化解了去。
陆商鸣见那人身形甚是熟悉,电光火石间便有了决定,当即撤去内力,连着后退几步才将身子稳住,好在耗损的真气不多,否则自己这边可再没有甚么能独当一面的高手了。
刘云峰与刘晟见来人解了困境,不禁长舒了口气,急急忙忙在奇经八脉运起真气,才觉着身子暖了一些。
那来人一转头,冲着陆商鸣笑道:“小朋友几日不见,功力愈发精进了。”
陆商鸣心里一跳,眼前人分明是金国高手完颜新存,只是今日好似只身前来,并未带上他那两个窝囊废儿子。
道慧自然也认得,他心中已认定了他与六合圣教那两人蛇鼠一窝,定是要来相助他们,气得青筋爆现,恨不能上去与他拼命。
完颜新存挑了张还未破损的桌子旁坐下,高声叫道:“小二,上壶好酒来。”
祝青河轻声问道:“这是何人?”
道慧说道:“金国第一高手完颜新存。”
张浚闻言脸色一变,惊道:“完颜新存?他可是金狗皇帝身边的红人,想不到竟然到了此地,不知他此行究竟有何图谋。”
刘晟余寒未清,发着抖与哥哥一同坐下,冲他问道:“这完颜新存来这里做甚么?莫非也是为了……”
“小声点,”刘云峰打断了他,“此事只有教主与你我三人知晓,何况教主他千叮万嘱了,绝不可将此事说给别人,想来完颜新存定是另有目的才会到访。”
刘晟皱起了眉头,说道:“教主与这人一向不和,他方才为何相救?”
刘云峰道:“咱们都是为他家皇帝办事,他哪敢明里与咱们作对,只是他竟然认得那个毛头小子,这其中缘故着实叫人难猜的紧啊。”
刘晟忽然道:“莫非哥哥的意思是,他们才是一伙的?”
刘云峰摇头道:“此事尚未可知,咱们且做壁上观,只消将苏妙月抢到手便可,其余的一概不理。”
刘晟点了点头,又听哥哥说道:“只是咱们行事要愈发小心了,可万万不能让完颜新存察觉。”
完颜新存此刻正自顾自喝酒,好似全然没将堂上的人放在眼里,只听他打了个饱嗝,才缓缓说道:“老夫今日来不想与诸位动手,只想带走一个人。”他一双眼睛扫视过陆商鸣与道慧,最终停留在了张浚身上。
作者有话要说: 看文的亲么么哒,哇哈哈哈哈
☆、各怀鬼胎
完颜新存此言一出,此刻堂上之人尽皆心头一震。
陆商鸣他们自然明白张浚的身份,这完颜新存虽嘴上未有明说,可极有可能是他知晓了张大人的身份才来到此处,好将大宋当朝宰相除去,叫大宋不得不与金国议和,再加上他此刻凶狠的眼神,陆商鸣心中愈发的笃定。
而刘云峰兄弟俩乍听之下,还道是完颜新存也知道了苏妙月的所在,向那边的小子张口要人,多半是想将天王令旗夺走,毁去教主辛辛苦苦得来的基业,叫教主他在金国皇帝前再也抬不起头来。
完颜新存见众人面有异色,不由心道:“莫非六合圣教亦得知了张浚的下落,才与姓陆的小子为敌?看情况确是大有可能,老夫虽瞧不惯那慕容弦,可也不能轻易与他交恶,不如暂且不说,好见机行事。”他想到此处,便不再说话,对带走何人更是绝口不提,不禁暗自懊悔方才的出手相助。
如此一来,倒叫陆商鸣疑心又起。
一时间,在场之人心中各有所思,谁也猜不透另外两方究竟在盘算着甚么。
反而徐之轩心里却登时觉着轻松了些,这除去张浚的任务不需自己动手,是再好不过的了,到时候就算那个叫完颜新存的失了手,自己也有借口好与父亲交待,当真省去了不少功夫。
祝青河怎知他心中所想,见他眉头紧锁,还道他心系张大人安危,小声劝道:“放心吧,有陆大侠与道慧大师在,不会有事的。”
徐之轩微一颔首,这一瞬间他不敢去面对青河,更害怕见到他那张纯真无邪的脸,只呆呆地垂下了头。
完颜新存哈哈一笑,打破了客栈中的寂静,“不知这里可还有空着的厢房,老夫旅途劳累,倒想歇一歇了。”当前鹬蚌相争,他又何尝不想做那得利的渔夫。
刘云峰站起身子,抱拳笑道:“完颜将军稍候片刻,在下这就去腾出间上房来。”他冲小二一挥手,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递到他的手中,说道:“好好整理,顺便替完颜将军准备些好酒好菜。”
完颜新存欣然接受,说道:“光明使客气了,老夫定会在慕容教主面前替你美言几句。”他还道这两人是有意巴结自己,好挑起与那姓陆小子间的仇恨,可他自视甚高,断然不会因此而失了原本的方寸,更不会平白无故地去替他人做嫁衣裳。
刘云峰听他这般言语,面上虽是连连称谢,心中却暗暗骂道:“我乃教主心腹,何须你个外人说三道四,若不是看在金国将军的份上,我可懒得理你!”
完颜新存知道这张浚年老体衰,此处又有六合圣教之人把守,定是逃不出去,不如就瞧瞧六合圣教究竟会有何举动,他假意打了个哈欠,慢悠悠地上了楼去。
陆商鸣看在眼里,心中如电般闪过几个念头:“此事当真奇怪,完颜新存要擒拿张大人,圣教则是因为天王令旗,如此说来,我应是他们共同的对手才是,可方才他们竟未联起手来将我除去,莫非这其中还有甚么隐情不成?”
他想不明白,不由叹了口气,却瞥见道慧低着头好似在思索甚么紧要的物事,只是他这张老实的脸配上认真的模样显得十分滑稽,陆商鸣忍不住笑道:“你最近好像学会动脑子了,又想甚么了?”
道慧轻声说道:“我正奇怪方才完颜新存为何不冲咱们动手呢。”
这人竟与自己想到了一块儿,陆商鸣不由地“咦”了一声,又问:“那你想到了什么?”
道慧皱着眉头说:“没想通。”
陆商鸣感觉自己好似被人耍了一道似的,斥道:“那就别想了。”他站起身,有意拉高了声音:“咱们回房罢,昨夜也不知哪里来的几只老鼠,叽叽喳喳地乱叫,搅了我的清梦。”
其余人皆不愿瞧见刘云峰兄弟,纷纷应和,与陆商鸣一起回到了厢房里头。
“你还在想呢。”陆商鸣瞧见道慧兀自垂头沉思,不禁又觉着有几分好笑。
道慧点了点头,说道:“我只是忽然忆起了几年前在寺里遇见的事情,一时就没晃过神来。”
祝青河见众人因完颜新存之事眉头深锁,忙说:“道慧大师,若是有趣的事,不妨说来听听。”
道慧将思绪理了理,才说:“几年前,咱们寺中正遇着一件盛事,方丈吩咐由我的一位师兄与师伯的弟子两人共同来负责当日的膳食,我们原先都以为他二人会通力合作,谁知师兄他不仅不肯与他人共用一间厨房,连想帮忙的师弟们也皆被拦了下来。”
陆商鸣笑道:“想必他是要凭一己之力做出几道好菜来,好让你们方丈刮目相看。”
“陆施主说对了一半,”道慧继续说道:“我们当时也有这般想过,可谁知两位师兄最后竟做出一模一样的菜式来,方丈细问之下,才得知他二人素来不和,此次不过是借机比较厨艺罢了。”
祝青河忽然叫道:“道慧大师,你的意思是完颜新存与六合圣教皆是为了同一件事而暗自较劲,谁也不愿先于咱们动手,白白折了威风?”
陆商鸣不禁心道:“莫非完颜新存并非是为了张大人,而是也看中了那天王令旗?如此一来,倒也说得通了。”
其余人皆是松了口气,若不是为追杀张大人而来,那便好办得多了。
徐之轩虽有些失落,可想起张大人或可安然无恙,却又觉着良心稍安,说道:“道慧大师,那件事的最后,你的两位师兄应该都被方丈惩罚了吧。”
道慧摇着头说:“非也非也,方丈他老人家独具慧根,竟答应他二人来个堂堂正正的比试,并且要求咱们菜园的师兄弟们一同参加。”
“快说,结果是谁赢了。”陆商鸣也被勾起了好奇心,见他语速缓慢,不由发话催促。
道慧赧然一笑:“是小僧我。”
陆商鸣先是一怔,随即笑道:“你该不会是说大话诓骗我们罢。”
“不是的,”道慧急忙解释,“这是由方丈、师父、师伯、师叔与诸位师兄弟共同评判出来,我可不敢胡口乱诌。”
陆商鸣道:“你们方丈就不怕你那两个师兄嫉妒你,愈发斗得起劲?”
道慧说道:“我两位师兄皆是心服口服,从此再也未提厨艺相争之事。”
陆商鸣道:“方丈此招倒是高明,不过若是寺外之人遇见了同样的事,恐怕便不会像你那两位师兄一般懂得量力而行了。”
他正说着,忽的一拍掌,面露喜色道:“那完颜新存与刘氏兄弟皆是各怀鬼胎,断然不会对对方心服,若让他们相争,定会拼个你死我活才肯罢休。”
道慧问道:“他们皆是行走江湖的老手,怎会三言两语就动起手来?”
陆商鸣望了眼一直在旁未曾开口的苏妙月,说道:“苏长……姑娘,此事须得你帮助方可。”
苏妙月自然明白教主是有心隐瞒身份,答允道:“在下一定倾力相助。”
陆商鸣道:“我还不能断定完颜新存那个老贼就是冲苏姑娘而来,因此我想冒险试上一试。只是苏姑娘你却是要小心了。”
道慧忍不住问道:“陆施主究竟有甚么打算?”
“我想,”陆商鸣的目光停留在苏妙月的脸庞上,她的眼睛空洞无神,平添了几分凄凉,“我想让苏姑娘去完颜新存房中一趟。”
道慧几乎脱口而出:“阿弥陀佛,这无异于要苏姑娘羊入虎口,实在太过危险。”
陆商鸣闻言叹道:“你说得不错,苏姑娘,方才是我一时冲动,你就当没听过罢。”他这句话倒是出自真心。
谁想那苏妙月却笑道:“在下当年狼窝虎穴闯得还会少么,何况以我的武功,那人一时半会儿也奈何不了我,若是你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