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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慧急道:“老施主,小僧已很小心了。”
“不行不行,你的手就不是按摩的料!你,”老者瞧了眼陆商鸣,“你的手倒是光滑的很,来帮帮忙吧。”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菌决定周末日更两章,中午一章,晚上会再发一章
☆、圆苦
陆商鸣冷笑道:“你算是甚么东西,也配要我亲自替你推拿?”他兀自端坐,丝毫没有帮忙的意思。
老者吃疼不住,口中骂道:“你这小兔崽子,怎么眼看着老人家受苦,就不怕天打雷劈么?”
陆商鸣腾地自凳子上跃起,怒火一下子冲将上来,恨不能一掌毙了这不知死活的老头,好在这几日修身养性,已不似往日那般冲动,可这一股气仍旧堵在胸口,兀自挥之不去。
老者见他这副气势汹汹的模样,却是一点不惧,他哪里会知道眼前这人曾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此刻还在耍着性子抱怨,“哎呦,小和尚,你如此善心,怎会交上这么个朋友,若是传了出去,这少林寺颜面何存?”
道慧说道:“老施主莫急,陆施主是天下间一等一的好人,他只是不惯替别人推拿罢了,小僧下手轻些,老施主再忍忍吧。”
陆商鸣看不过眼,冷哼一声,“道慧你走开,我来便是。”他本想以霸道的内力叫这老头吃吃苦头,可瞧见他痛苦的神色,不由地心底一软,暗忖道:“罢了,就当做善事了吧。”
他一念至此,手上的力度自然减轻了许多,这老头便露出一脸舒服的模样,缓缓说道:“小友的手法当真不错,定是练过的吧。”
陆商鸣沉声道:“我对这人体的筋骨特别熟悉,你说我练没练过。”
老头显然疼痛立时减了几分,不自觉地打了个哈欠,“老夫先睡一会儿。”他还没等其余人反应,便合上眼睛,俨然已经睡了过去。
陆商鸣就算是有一肚子的气此时也只能无奈地苦笑几声,说道:“道慧,你去拿一床被子来罢。”
床榻已被师弟占了,陆商鸣只好由得老者躺在地下,好在道慧取来了被褥,才不至于害得这老头着凉,不然他要是醒了,指不定又会闹出什么乱子。
陆商鸣见闲来无事,冲道慧低声说道:“咱们出去走走?”他可不愿这人世间最后的两天要对着糟老头与那小和尚度过。
道慧连声附和,笑道:“我带陆施主去我住的地方瞧瞧。”
陆商鸣恨不能立时离开此地,颔首答允,便与道慧一齐出了门去。
二人且停且走,耳旁只闻远处梵音阵阵,加之眼前静谧美景,端的是叫人心神安宁,生出一派祥和之气,有诗为证:“云际梵音常缥缈,松悄塔影自森沈。”
寺中庄严佛庙比比皆是,陆商鸣想起平生从未拜过神佛,却能在当日身死之时有那等际遇,不禁暗叹冥冥中上天自有安排,凡人每每强求,不过是庸人自扰罢了。
道慧双手合十,低着头默念佛号,陆商鸣也不去打搅,自个儿静心观赏,心道这少林寺虽是古朴陈旧,室内摆设更是简陋的很,可比之六合圣教总坛却更为庄严肃穆,让他心驰神往,羡慕不已。
他二人正缓步走着,忽听不远处人声大作,竟是有许多人急急往这边赶来,尽是身着僧袍,为首的手持禅杖,身披袈裟,白色胡须随风飘动,满面慈容颇有得道高僧之相。
道慧猛然抬头,他瞧得清楚,低声叫道:“是方丈来啦。”
自己负伤在身,陆商鸣不由微微心惊,该不会是藏经阁一事败露了吧,不过他当日曾从南宫羽口中听说过这少林寺住持圆苦大师,且不说他武功高出身为后辈的方能许多,单单人品便足以为武林人士人人称道,想来绝不会贸贸然动起手来才是。
那圆苦大师方才还在十丈之外,此刻须臾间竟已到了二人跟前,却是面不红心不跳,显是内力深厚,步法超群,只见他冲陆商鸣行了佛礼,缓缓说道:“施主远道而来,老衲未能相迎,烦请见谅。”
陆商鸣见他客客气气,对他多了几分好感,摆手道:“无妨。”
道慧向方丈行了个礼,问道:“不知方丈师祖因何事前来?”
圆苦大师道:“老衲也不拐弯抹角,本寺藏经阁被贼人闯入,盗走经书一本,而你师弟道源亦是不知所踪。”
道慧正要说话,却被陆商鸣一把拉住,抢先说道:“想不到贵寺竟遭逢此等灾劫,不知可有什么眉目?”
原本跟着圆苦大师的少林弟子此时也追了上来,其中一个指着陆商鸣厉声叫道:“方丈,就是他,我亲眼瞧见他带着道源师弟从藏经阁里出来的!”
道慧不禁奇怪此事既是师父允许,怎么方丈毫不知情,便要开口解释,谁知又被陆商鸣拦了下来,只听他说道:“这却怎么可能,我平生第一次来到这少林寺中,怎就晓得藏经阁的去处,何况我若犯下这等罪孽,怎还会留在此处忍受你们的责难?”
以陆商鸣的性子,要认下这些事情本是不需犹豫半分,只是担忧道慧受到牵连,只得撒了个谎。
圆苦大师道:“施主说得有理,只是老衲身为少林主持,自当查明事实真相,绝不能偏听一言之词,况且经书不过身外之物,丢了找回来便是,而道源性命事大,万万不能耽搁了。”
陆商鸣正色道:“方丈言下之意,是我杀了道源,藏尸房中了么?”
“阿弥陀佛,”圆苦大师摇头说道,“施主莫急,老衲不过是担心道源安危,想要尽快找他出来罢了。”
他身旁的和尚骂道:“你这人忒不讲道理,方丈好言相劝,你却这般无礼。若你真是无辜,那便让我们去你房中看看。”
“不错,不错,有本事让咱们看看!”其余的和尚纷纷响应。
陆商鸣冷笑道:“你们就不怕我杀了那甚么道源,把他的尸体扔到湖里去了么?”
圆苦大师道:“老衲曾去藏经阁中看过,书册经文已是散落一地,若是偷盗之人有心杀害道源来掩饰罪行,断然不会任由得藏经阁中那般杂乱,更不会带着道源这个累赘逃遁而去。依老衲之见,极可能是这偷盗之人仍存有恻隐之心,将受伤的道源带走医治,才会行事慌张,以致被老衲的弟子瞧见。”
陆商鸣听他这番言语有理有据,竟是猜中大半,不禁叹道:“我说不过你,你们要看便去看吧。”
道慧心下大惊,若是道源受伤之事被方丈知晓,定会与陆商鸣反目成仇,那可如何是好,怎奈他阅历极少,此刻只能说道:“陆施主曾救过弟子性命,绝不是那等害人之徒,方丈师祖要相信弟子。”他这么一说,倒像是替陆商鸣求情,叫人愈发怀疑了。
圆苦大师笑道:“你生性纯良,老衲自是心知肚明,只是此事不查个清楚,老衲又如何给诸位弟子一个交待。”
道慧见几位师兄弟怒气冲冲的模样,显是已对自己失去了信任,不禁打算把怀中的《洗髓经》掏出,将所有罪责揽到身上,应可免去陆商鸣的嫌疑。
可他刚一碰到经书,便被陆商鸣紧紧扼住了手腕,只见他摇了摇头说道:“你若半途而废,我定死不瞑目。”
他虽说得极是小声,却是字字铿锵有力,将道慧的念头打散了去。
一行人心中焦急,步子也加快了许多,只一会儿工夫便到了陆商鸣房前,圆苦大师行礼道:“阿弥陀佛,请陆施主打开房门。”
尽管自己此刻是头等的疑犯,可见圆苦他仍是极重礼数,陆商鸣不禁暗暗钦佩,暗忖若是等会一言不合打将起来,定不必担心道慧会受到牵连,当下深吸了口气将房门推开。
众人一拥而入,陆商鸣兀自立在门口,他已准备了一番说辞,大体是说为了救人性命才出此下策,谁知那圆苦大师并未发怒,道了句佛号,转身说道:“是我等冤枉陆施主了。”
陆商鸣与道慧心下奇怪,急忙上前一看,那床榻上竟是空无一人,哪里还有道源的踪影。
陆商鸣第一个反应便是道慧的师父方能暗中相助,他定是得了消息来将道源带走,想不到一个戒律院首座竟也如此不拘小节,当真有趣的紧。
一个和尚叫道:“方丈,就算道源不在这里,说不定真像他说的,道源已经被他害啦。”
圆苦大师锁着眉头说:“不可妄言,正如老衲先前所说,若盗经之人有心杀害道源,又何必要带着他逃走,这其中实在是疑点重重,咱们绝不能随意冤枉好人。”
道慧听他这般言语,心中有愧,低着头不敢说话。
陆商鸣却笑道:“虽说此事与我无关,不过我倒是愿意帮忙,寻找道源之事便交给我吧。”
圆苦大师道:“既然施主愿意相助,那是再好不过的了,方才多有叨扰,老衲先行告退。”
陆商鸣“嗯”了一声,目送众人出门。
圆苦大师不过离开了几步,身旁便有弟子忍不住问道:“方丈,弟子明明瞧见是那位陆施主带走了道源,他定是有意隐瞒咱们。”
圆苦却是不徐不急,泰然自若,“你或许没有看错,可也有可能是陆施主他发现道源身受重伤,才救了他走。”
他见弟子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又说:“这其中究竟真相如何,你我皆是不得而知,可我们绝不能妄下判断,就此认定陆施主是个恶人。况且那位陆施主武功高强,连老衲也无胜他的把握,若是他有心来此捣乱,你们哪里还有活命的机会?”
那弟子忙道:“方丈教训的是,接下来弟子们又该如何应对?”
圆苦思索了一阵,说道:“道慧是方能的弟子,老衲这便去见一见方能,或许他能给咱们一个答案。”
作者有话要说:
☆、重遇
“方丈快快请进。”方能此时正于禅房打坐念经,忽见方丈拜访,急忙恭敬相迎。
圆苦问道:“你可知道那位陆施主的来历?”
方能心中一跳,暗忖该不是方丈发现了甚么端倪罢,只得试探道:“他是道慧的朋友,方丈为何有此疑问?”
圆苦叹道:“实不相瞒,我寺至宝《洗髓经》已被贼人盗走。”
方能佯装吃惊道:“竟有此事?方丈快将前因后果细细说与我听。”
圆苦道:“此事尚在调查之中,只是有弟子曾经瞧见那位陆施主从藏经阁出来,还带走了道源。”
“道源?这又关道源什么事?”方能这回倒真是想不通了。
圆苦道:“老衲得知道源他替别人打扫藏经阁,许是碰见了贼人,才会身受重伤,被陆施主带走。”
方能忙问:“如此说来,方丈是认定陆施主便是行凶之人了?”
圆苦顿了顿,摇头道:“这倒不是,只是此事定然与他脱不开关系,方能你是道慧的师父,可知道这陆施主究竟是何方人物?”
方能心道方丈定是起了疑心,可大丈夫一诺千金,既然自己答应陆商鸣不将他身份外泄,便决不可随意与他人说起,思前想后之下,只得说道:“我只听道慧说起陆施主是他的救命恩人,想来该不是甚么别有用心之人吧。”
圆苦道:“这倒不假,他将道源带走,必是不忍心道源身死。不过老衲方才去他房中查探,根本未见道源的踪影,此事亦是奇怪之极。”
方能正色道:“不如就由弟子我去探探虚实,这道慧与我师徒情深,定必不敢欺瞒。”
圆苦颔首道:“如此也好,道源一事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