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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万没料到六合圣教的教主陆商鸣竟是个黄毛小子,更不知他居然有此等深厚的功力,往那一站,自有一番说不出的气魄,他此刻衣袂晃动,飘然若仙,四溢的真气压得人喘不过气来,不得不为之心折。
陆商鸣重伤未愈,此时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若真打了起来,他一人之力又怎可能对付得了眼前这二百多号江湖上有名有姓的人物,但要他服软却也是万万不能,更别提那等隐瞒身份,偷偷摸摸下山的龌龊之事了。
“有本事的就来吃我一掌!”
他喊声震天,那些个江湖人自知武功低微,哪里赶去迎战,便连那几个掌门亦是面面相觑,谁也不愿最先动手。
吕万心思最活,他眼见这小魔头风头正盛,立时冲圆苦说道:“方丈,这魔头竟藏在你少林寺中,如今证据确凿,你们该当如何?”
圆苦心知他要逼得少林出手,不过这陆商鸣确实藏身于此,自己身为掌门定是责无旁贷,他道了句佛号,也不赘言,直接说道:“陆施主,老衲来领教你的武功。”
“方丈师祖!”圆苦忽听身后一声呼喊,转过头去,瞧见道慧拦在了自己与陆商鸣之间。
“陆施主如今已不再是甚么教主,更何况六合圣教近年的恶行他也全然不知,都是那慕容弦搞的鬼。”道慧辩解道。
圆苦不愿他卷入其中,忙道:“你快退下,此时与你无关。”
道慧哪里能想明白圆苦方丈话语中的意思,当下便道:“怎么与弟子无关,陆施主是弟子带回少林的。”
张通天大笑道:“圆苦,果然是你们少林寺有意包藏这个祸害,这里几百位兄弟可听得真真切切,你可别想抵赖了。”
道慧竖起眉头,“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当,是我对不住方丈,对不住少林,有甚么事就冲我来吧。”
圆苦叹道:“道慧他生性憨实,只怪老衲教徒无方,还望各位英雄莫要责怪。”他仍是想要保全道慧。
张通天闻言冷笑道:“老和尚你不用白费唇舌了,今日你少林与魔教勾结,我们可都看在眼里,你若再不动手,你这少林的百年声誉可就保不住了。”
“方丈师祖,”道慧忽然双膝跪地,朗声叫道,“弟子自知犯下滔天大错,但万万不该连累少林,请将弟子逐出师门吧!”
作者有话要说:
☆、交锋
方慈见状心下焦急,忙上前将道慧扶起,小声说道:“此事无论如何也怪不到你的头上,你又何必出来揽罪,反倒显得咱们少林理亏。”
他不等道慧开口,便冲方丈拜道:“方丈,道慧他不过受奸人蒙蔽,依本寺戒律根本无须逐出师门。”
方慈虽原本恼恨道慧与那姓陆的串通一气将方能师兄害死,可如今得知了陆商鸣的身份,一腔怒火登时尽皆转移到了他的身上,更认定道慧是被魔人妖言所惑,此刻自然以少林声誉为重,护着师兄的弟子。
道慧却道:“弟子从未做出半点有违良心之事,自问问心无愧,不过师父曾教我大丈夫敢作敢当,弟子私自隐瞒,确是铸成大错,自当甘愿受罚,还请方丈将弟子逐出师门!”
“你这个……”方慈又气又急,拂袖,转身,也不知该责他还是劝他,最终只无奈地长叹一声。
圆苦方丈洞察入微,见道慧这般模样不禁心道:“道慧固然有错,可无论如何也无须逐出师门,他如此苦苦相求,莫非另有所图。”他望了眼陆商鸣,这魔头正瞧着道慧出神,身上根本毫无杀气,忽然心中一凛:“坏了,道慧他……阿弥陀佛,罢了罢了,老衲依了他的心思便是。”
他此念一动,当下说道:“好,既然道慧你不知悔改,老衲就暂且将你逐出师门,待事情查明,再作打算。”
道慧似是心事已了,面上一喜,忽又想起自己竟已不再是少林弟子,突地伏地大哭,连着磕了好几个响头,“多谢方丈,多谢方丈。”
张通天在旁看得极不耐烦,埋怨道:“你们少林寺之事回家去说,圆苦你还是快些把这小魔头交出来!”
他本想着以圆苦和众人之力,要对付陆商鸣一人,定是绰绰有余,谁知那道慧忽然起身,冲众人高声叫道:“我道慧如今已非少林弟子,今后所作所为与少林再无关系。”
昆仑派林清掌门道:“小和尚这话是什么意思?”
道慧说道:“在下与陆教主情同手足,更深信他绝不会做出那等恶行,在下恳请诸位能够查明事实。”
林清看了眼圆苦,见他双目紧闭,看来的确不再插手,便道:“小和尚说话可得小心一些,莫要白白送了性命。”
道慧不去理会,又道:“在下曾与陆教主三番两次击退完颜新存,又于宿州救下当朝宰相张浚张大人,如若诸位不信,大可以去调查一番。”
众人闻言无不惊诧不已,这小和尚能把张宰相搬上台来,想来不是随口胡诌,可这六合圣教的魔头不与金狗狼狈为奸已是一桩奇事,怎还会与金狗为敌,一时间人声鼎沸,乱成了一锅。
张通天心道:“若真如这和尚所说,我岂非白来一趟,这可万万不行,我须得借着此机杀死这小魔头,扬名立万才好。”他拉高了声音,开口说道:“大家莫要被他花言巧语欺骗,且不管他此言是真是假,这陆商鸣已自认魔教教主,定然做了不少恶事,我等若不齐心一致将他击杀,今后必成大患。”
众人听他言之有理,又尽皆附和。
道慧不善言辞,此时竟不知如何应对,只叫着:“你们……冲我来吧!”他作势要战,身旁的陆商鸣却冷笑三声,场上剑拔弩张,登时安静下来,只听他缓缓说道:“道慧所言尔等大可不信,只是你们若想做金人的走狗,那便尽管动手。”
他冷眼一瞥圆苦,“久闻圆苦精通偏花七星拳与阿罗汉神功,武功天下第一,我斗胆请你赐教。”
陆商鸣心性倨傲,尽管盛怒之下,想将这张通天等人统统杀死,可心下却只愿与真正值得交手之人比试。
圆苦叹道:“既然陆教主一心抗金,老衲又岂能与你为敌,阿弥陀佛。”
张通天道:“圆苦你怎么也听信这小子的假话,他若真有心与金狗为敌,为何还偷偷摸摸躲在少林,定是要行甚么苟且之事。”
在场的武林豪杰皆受过六合圣教的迫害,心中本就满是仇恨,此刻听了张通天的言语,哪里还会再去深究,个个激愤难当,叫骂之声几乎要将大雄宝殿掀翻了去,恨不能一起冲上前将陆商鸣乱刀砍死。
圆苦眼见群情汹涌,兀自不愿动手,只因他佛法精深,一眼便瞧出陆商鸣戾气已消,断然不是为恶之人,可总不能将这等虚无飘渺的猜想说与外人听罢,正两难间,忽闻堂后一人高声叫喊,这声音极是熟悉,他转头一看,来人竟是一直未有下落的道源,心中大喜,笑道:“道源,你没事就好。”
道源一点头,忽的指着陆商鸣骂道:“方丈师祖,就是他!”
圆苦问:“甚么?”
道源说道:“就是他闯入藏经阁中偷盗经书,还出手将弟子打伤。”
众人一片哗然,张通天笑道:“圆苦,想不到少林寺竟是这么个任人来去之处,不如让我也去藏经阁中瞧瞧可好?”
金刀门吕万道:“既然这魔头犯下这等罪孽,圆苦大师自然应当为武林除害才是。”
圆苦见道源不似说谎,当下上前一步,冲陆商鸣双手合十,“陆施主,请。”
陆商鸣见他稳稳地摆出一招“朝山拜佛”,正是罗汉拳中的起手招式,虽知圆苦是不愿以大欺小,是以先让了一招,却仍不禁怒道:“无须这般客气,尽管出招便是!”
他话音未落,已是一掌拍出,虽说身上伤势未愈,可与高手交手更能让他激发周身潜力,这一掌倒也有往日七成的功力。
圆苦见他掌风凌厉,却是丝毫不惧,握手成拳,脚底使力迎将上去,只见他双拳齐齐推出,飘飘然忽又生出几种变化,虽初看时不过是照着北斗七星的方位变换出招位置与脚下的步法,可依着规律瞧见破绽之时,却又见圆苦猛一使力,好似同时连出七拳,将对手周身上下一统罩住,正是偏花七星拳中的绝技“七星聚会”。
陆商鸣心知若不将他攻势逼退,对这瞅准了方位的七拳毫无挡下的机会,慌忙急速跃开。圆苦的拳头自然跟了过来,谁知拳上的力道经过这须臾间的耽搁,打在陆商鸣身上便好似泥牛入海一般,不禁暗暗惊叹这小友轻功了得之余内力更是深厚,万万不容小觑,当下运起阿罗汉神功,登时满面红光,拳上竟冒出了丝丝的热气。
陆商鸣方才虽堪堪躲过,却也被这圆苦拳风所及,原先的伤口处如同刀割般发疼,全凭着一口气忍了下来,向对手胸口呼呼地拍出三掌,他此刻已用上了八荒心经中的运气法门,掌风冰冷刺骨,寒入骨髓,便连在旁观战之人也不禁打了个哆嗦。
圆苦首当其冲,自然顿觉有寒气直窜而入,手肘脚踝处如有芒刺在身。陆商鸣暗暗欣喜,这老儿终究是年纪大了,怎么忍得了这等阴寒之气,当下又劈出一掌。
却见圆苦他竟将胸前空当完全露了出来,陆商鸣不禁心想自己这掌若是打在上头,圆苦定必身死当场,心中善念一动,生生将掌上功力撤去几分。
谁知手掌甫一碰触圆苦袈裟之上,便觉对方内力早已集聚于此,手掌便好似打在了坚硬的石块上头一般,不仅不能伤他半分,还会被他内力反震,不由于心底惊道:“倘若我方才真用力劈下掌去,恐怕这只手就得折啦。”
可陆商鸣又哪里晓得,圆苦已是拿出了自家性命做赌注,赌的便是陆商鸣心存善念,否则圆苦就算挡下此掌,可他已是将周身功力汇于一处,那掌上的寒气侵入骨髓,顿时便会发作,走入各大要穴之中,怕是命不久矣。
“阿弥陀佛。”见陆商鸣果真手下留情,圆苦心有所感,不由地道了句佛号。
陆商鸣心高气傲,还道是自己疏忽了半招,自然大有不甘,向后疾退两步,待手掌上的酥麻感消退了几分,忽的长袖一拂,那供奉在佛像之前的蜡烛尽皆飞入空中,烛芯上的火焰在一瞬间被他掌力波及,好似魔术一般竟被冻成了冰块,整排蜡烛如同带有锋利刀刃的暗器似的,径直往圆苦身前掠去。
圆苦伸展双臂,在身前画了一个大大的圆弧,只见那蜡烛受他内力一催,寒冰立时化去,蜡烛亦恍如活物一般悬浮在半空之中,微微晃动,更叫人称奇的是,那烛芯上竟又燃起了火苗,而火苗并未左摇右摆,足见圆苦功力之深厚已达天人之境。
陆商鸣暴喝一声,掌上真气迸射而出,若非他掌力雄浑,出招极快,那火苗也断然不会再次于须臾间化作冰块。
蜡烛在头顶上漂移不定,又是这般忽明忽暗,难以捉摸,在旁观战的众人瞧得眼花缭乱,哪里还有闲情说话,场上只余下二人的打斗之声,见得精妙之处,才忍不住齐声叫一句“好”,似乎已将陆商鸣的身份给忘记得一干二净。
“二位快快住手!”忽的一道人影闪过,众人还未看清来人的模样,却见半空中银光一闪,一把长剑如同凭空出现一般,在使用者的内力催动之下连出数道剑气。那些蜡烛被剑气所击,尽皆断裂开来,原本的胶着状态土崩瓦解。
可圆苦与陆商鸣的力道却丝毫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