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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道慧蹬步赶上,手臂一弯,将陆商鸣揽入怀中,另一只手呼呼地拍出数掌,每拍一掌,乘机追击的几派掌门便后退一步,终是没办法化解这道慧的招式,只得由得他将陆商鸣救下。
道慧见陆商鸣双眼紧闭,唇色泛白,竟已是气若游丝,心中气恼至极,这才晓得报仇雪恨的滋味,又不敢贸贸然将他放下,索性将他紧紧抱在怀中,单凭一只肉掌冲出一条道儿来,口中叫道:“你们不想受伤的快些让开!”
他若是此刻说出陆商鸣那般狠毒骇人的话来,或许这些个围攻之人倒会颇有忌惮,怎奈道慧心地善良,方才那句话非但没有震慑之力,反倒在这群功成名就的豪杰耳中听来如同嘲讽一般,纷纷暗骂莫非还要怕少林这么个小和尚不成。
诸位掌门更是怒火中烧,陆商鸣已然受了重伤,他们岂能由得这和尚大摇大摆地离开,此刻个个身上有伤,也顾不得甚么江湖道义,一齐飞身冲上前去。
道慧单手出招,且不说众人自四面八方攻来,他还害怕惊扰了陆商鸣,加重他的伤势,自然不敢用上全力,脚步也故意满了许多,这几十招下来,已是气喘吁吁,身上更是被兵刃伤了几处,血流不止。
圆苦见了暗暗叫苦:“不好,道慧有难,老衲须得救他一救。”他这时哪里还顾得自己少林寺方丈的身份,将阿罗汉神功运于掌间,猛然发力,生生将道慧身前的敌手震退,他分寸拿捏得极准,那几位掌门不过是身上酥麻,并未受甚么内伤。
道慧见方丈出手相救,这才心下稍宽,谁知忽的眼前一黑,竟是内力耗尽,不禁跌坐在地,他挂念身边陆商鸣的安危,方强忍着没有倒下。
林清此时也打得急了,张口便道:“方丈,此人已不再是你少林弟子,若你还要阻拦,却是大不应该。”
圆苦道:“阿弥陀佛,老衲实在不愿眼见大雄宝殿为杀戮所污。若是老衲哪里对不住诸位英雄好汉,他日查明真相,自当负荆请罪,可少林寺建寺百余年来,从来未有人敢在佛祖面前行凶,若诸位非要在此动手,先过了老衲这关!”
众人一时间没了主意,如今细细一想,的确对少林寺是大大的不敬,这圆苦前来阻拦倒成了有理有据的了。
祝青河方才瞧得揪心不已,恨不能立刻学上百十种功夫,一一向那些个恶人身上招呼,这时见众人碍于圆苦方丈而罢了手,急忙要去替陆商鸣与道慧救治,哪知他跑了几步,忽闻身旁有兵器交鸣之声,声响离得极近,几乎是贴在背后,他不由惊出一身冷汗。
众人闻声望去,却见一人手执大刀正要作势往前劈出,看方向应是要借机偷袭道慧,却未曾想半路突然跑出个少年来,便在这快要碰到少年身子的一瞬之间被突如其来的长剑挡下。
而拦住他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一心想要捉拿要犯的徐之轩。
祝青河不由地一怔,徐之轩的的确确救下了他,“他对我莫非并不是虚情假意?”他此刻不愿多想,三两步跑至陆商鸣的身旁,替他把了把脉,“还好,只是皮肉之伤,多休息几日便无大碍。”他说完这话,道慧才轻舒了口气,脸上的焦急稍稍淡去了些。
“倒是你伤成这样,可得多出好几条疤来。”祝青河将金疮药倒在道慧的伤口之上,有几处极深的伤口皮肉外翻,煞是吓人。
道慧笑道:“那倒无妨,张大人一生在前线抗金,也是留下这般的满身伤疤。”他想起张大人被奸人害死,不禁面色一黯。
这让祝青河越发的恼恨徐之轩那个小人,忍不住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却意外地从他眼中看到了无奈与哀求的神色。
“我自从半月前就一直跟着这两位大侠,”祝青河忽然起身说道,“要抓就连我一起抓了罢。”他向着徐之轩走近了几步,这番话好似是故意说给他听的。
徐之轩一惊,心中忖道:“你这傻小子,我一心想要保你性命,你却自己送上门来,这可如何是好!”
他转眼瞧见一同前来的军官皆恶狠狠地望向青河,似是深信不疑,又见他们作势要上前将人拿下,心底愈发焦急,暗忖为了青河只得豁出去了,便高声叫道:“方丈大师,晚辈一时情急才贸贸然赶上少林,实在抱歉。”
圆苦回了佛礼道:“施主有心了。”
徐之轩又道:“世人皆知少林寺乃是武林泰斗,晚辈今日所为着实过于唐突,以致于诸位好汉与少林寺间起了误会。晚辈相信家父也不愿见到此景,所以决意不再打扰佛门清净之地,至于抓捕凶犯一事,还请方丈大师明示。”
圆苦道了声谢,“施主深明大义,实乃万民之福。”他徐徐环视了一圈,见众人脸上皆是带有几分尴尬,便道:“陆教主与道慧身受重伤,经不住长途跋涉,老衲思前想后,不如让他二人暂且留在寺中,待伤势痊愈,老衲亲自将他们交给官府。”
张通天道:“圆苦你打的好算盘!谁知道你会不会偷偷放走他们。”
徐之轩悄悄望了眼祝青河,说道:“方丈,不如晚辈与这几位兄弟也留在寺中看守,这样一来,诸位英雄总该放心了吧。”
林清道:“如此也好,不过我昆仑派就住在山下,直到此事有个交待方会离去。”
“不错,点苍派亦是如此。”“金刀门也是同个意思。”……一时间,各门各派纷纷附和。
圆苦心知他们不愿轻易放过陆商鸣这个魔教教主,自然答允,又道:“老衲会命寺中弟子为诸位好汉送去斋菜,还望诸位莫要嫌弃。”
林清颔首道:“好,告辞了。”他终究没能将陆道二人擒拿,总觉得失了颜面,与方丈拜别便出了门去。其余各派掌门亦是老大不爽,瞪了陆商鸣几眼才一道离开。
“别碰我。”祝青河低声斥责,用力甩开了徐之轩的手,与道慧扶起陆商鸣便往厢房走。
他走了一会,见徐之轩没有跟来,这才松了口气,忽听耳边传来了幽幽地声音,“看来他还很喜欢你。”
祝青河不禁打了个寒噤,这才发觉陆商鸣已睁开了眼,笑眯眯地望着自己。
“凌瑶仙真没说错,你的手当真粗糙得很。”陆商鸣把道慧推开,方才道慧急急忙忙架着他走时,哪里会去在意双手的位置,自然硌得他难受。
道慧见状喜道:“陆施主你醒啦。”
“废话,”陆商鸣这一醒转,便好似有了无穷无尽的精力一般,“我要是没醒,怎么会知道刚才青河利用徐之轩脱身一事。”他瞥了青河一眼,见他低着头,似有满腹心事,不由叹了口气。
道慧问道:“原来你早就醒了,我还差点以为你……”
“呸,”陆商鸣啐了一口,“我堂堂一教之主,怎会死在这群宵小手中。”
道慧笑道:“那是那是,不过陆施主要是早告诉我,我就不必那般伤心了。”
陆商鸣想起他抱住自己那时的紧张与急切,心里泛起阵阵暖意,暗忖道:“你这傻瓜怎能明白?”
道慧见陆商鸣不再回答,还道他又在吃疼,忙道:“陆施主你忍忍,咱们就快到了。”
陆商鸣点了点头。
祝青河看在眼里,不禁又想起徐之轩这个小人,方才他已是胜券在握,若非为了自己,怎会轻易放过陆大侠与道慧大师。
这一瞬间,祝青河心中已分不清对他究竟是爱是恨。他转眼望见道慧满身仍在滴血的伤口,忽的心头一震。
“爱他又如何,我学得这一身医术,为的可不是飞黄腾达,若是因为一己私情而去违背良心,我又有何面目苟活于世。”
作者有话要说: 哇哈哈啊哈
☆、计划
“这几日你须得好生钻研洗髓经上的功夫,”陆商鸣入了房门,方一坐下便冲道慧叮嘱,“也不知是何人将我的身份透露出去,经此一事,恐怕慕容弦迟早会找上门来。”
祝青河愤然道:“定然又是徐之轩搞的鬼。”
陆商鸣却摇了摇头,“当日在客栈中你们根本不可能知道我的身份,更何况此番各门各派皆是有备而来,定早已知晓内情,不然怎会如此凑巧地聚集到少林寺中。那徐之轩可没有这个本事。”
道慧挠了挠头,“这倒奇了。”他思前想后,愣是想不明白。
陆商鸣道:“也罢,只消你练成神功,就算他们来又有何惧。”
他瞧见祝青河闷闷不乐,也不知该如何劝慰,忽见青河他起了身,口中说道:“二位好生歇息,我去煎药。”
道慧道了声谢便送他出了门,谁知刚一转身就迎上了陆商鸣的眼神,奇奇怪怪的好似有话要说,忍不住问道:“陆施主你有何吩咐?”
陆商鸣问:“你可知青河他为何这般难过?”
道慧回道:“徐之轩他颠倒黑白、残杀忠良,着实可恨。”
陆商鸣微微一笑,“那好,你替我去杀了他。”
道慧一惊,吞吞吐吐地说道:“这……这……个……”
“怎么,你还认为他不该杀?”陆商鸣冷哼一声,“我看你是不是也跟他一样,是个忘恩负义的主。”
道慧忙道:“徐之轩害死张大人,自然该死,只是我……”
“既然如此,你就快去动手!”陆商鸣厉声呵斥,“莫非你还要我蒙受这等冤屈,被世人看作祸国殃民之徒么?”
道慧被戳中了软肋,一狠心,点头道:“好,我去。”若是这样能让陆商鸣安心,他做个杀生的罪人又有何不可。
他这般憋着口气不敢有丝毫的松懈,问了路,径直冲到徐之轩房中,还不等对方说话,迎面便是一掌。
徐之轩狼狈地摔倒在地,滚了几圈,撞在茶几腿上,原本摆在上头的茶壶登时跌落下来,“哐当”一声裂成了碎片。
“道慧大师,你做甚么?”徐之轩乍然受了一掌,根本无力还手,连起身的力气也提不上来。
道慧见他满面惊恐,心念一动,举起的手掌并未拍将下去,“明明是你害死了张大人,为何要诬赖到陆施主身上!”
徐之轩垂着头说:“我不知你在说些什么……”他忽觉颈边的衣裳一紧,几乎被勒得喘不过气来,竟是道慧一把抓住了自己。
“那日你在林子中的所作所为,青河都瞧见了。”道慧此生还从未似今日这般的怒气冲冲。
徐之轩心头一震,喃喃自语:“青河……青河他……看见了?怪不得……”
道慧想起祝青河憔悴的模样,忍不住将徐之轩用力掷了出去,可他天性善良,下意识地将徐之轩扔在有被褥做护垫的床榻之上,否则凭他如今的功力定会让徐之轩脑浆迸裂而亡,“你是不是有甚么苦衷,说出来我们都会帮助你的。”
想起祝青河对自己的恨意,徐之轩心如刀绞,恨不能以死谢罪,忽的身子往后一倒,右手正巧碰到了父亲郑重交在自己手中的军印,心道:“我已负了青河,断然不能背叛父亲。”当下摇着头说:“我根本没害过张大人,是青河他看走了眼。”
道慧万没想到徐之轩竟这般冥顽不灵,不禁又急又气,“我们都走了眼,竟以为你是个为国为民的大侠,好,既然如此,我这就……杀了你!”
他本想留人一条生路,可此情此景根本容不得他再起宽恕之心,一咬牙,举掌便要往徐之轩天灵盖拍下,谁知身旁劲风大作,手臂在半路上被人牢牢扼住,掌上的力道登时烟消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