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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商鸣诓道:“她乍受重伤,体内真气一时难以通畅,若你能背着她走上一段路程,这般颠簸之下,自然便能痊愈。”
道源愣了一会儿,笑道:“教主又消遣小僧了。”
陆商鸣见诓他不成,立时便脸色一沉,“你终日吃吃睡睡,疏于练功,倘若再诸多推搪,可别怪我不客气!”
道源心中大惊,急忙俯下身去将仍在昏迷中的凌瑶仙负于背上,道慧则是由陆商鸣扶着,四人一同又走了半个时辰,这才进了内乡城中,谁想城中竟满是武林人士,好似少林寺中那群江湖豪杰一股脑儿全涌到了这里。
陆商鸣见横竖躲不过去,自是不屑于乔装打扮那等有损颜面之事,索性大摇大摆地走入城去,谁知这些个江湖人行色匆匆,竟是不去瞧他一眼,叫他心中好不气恼。
道慧见他皱紧了眉头,还道他是疑惑这些人究竟是因何事聚集于此,不禁猜测道:“莫非金人已兵临城下?”他一路上依着洗髓经中的法门呼吸吐纳,此刻身体已大有好转。
陆商鸣道:“咱们一路来可从未见过金兵的踪影,他们若能在此现身,难不成长翅膀了么?”
道慧连声称是,扭头一看,见道源背上的凌瑶仙面若金纸,眼皮正微微颤动着,不禁急道:“咱们须得快些寻间客栈,不然凌庄主伤情发作,可就迟了。”
陆商鸣纵身跃上一旁的木制高台,放眼望去,见不远处一座楼阁的屋檐下正悬着一面小旗,上书一个大大的“客”字,心想那定是客栈不假,便跳落地来,催促着道源加快脚步。
要说这小小的内乡城中忽然多出这么些江湖人士,客栈中住满了人也是不足为奇,可乍一踏入客栈时,陆商鸣仍是忍不住微微心惊,只见堂中人头攒动,每张小饭桌旁紧挨着坐有七八个人,有的没了椅子,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他们个个又是虎背熊腰的壮硕汉子,这般拥挤之下,皆是竖起了眉毛,浑身大汗,而浓重的汗味则堆积在这小小的客栈中挥之不去。
掌柜的与小二见他们手执兵刃,自然不敢怠慢,忙前忙后的,陆商鸣连着喊了几次也未见回应,好不容易拉住了问,那掌柜见来人不过是书生与两个和尚,只不耐烦地说了句“本店已经客满,恕不招待。”
陆商鸣心头大怒,拽着掌柜往后猛地一拉,他手中的茶壶登时跌落,道慧伸手一捞,堪堪接住。
“连他们都有房间,你居然不给我?”陆商鸣无意伤他,只想吓他一吓,谁知这掌柜的已提心吊胆了几日,被他这么一瞪,差点吓得尿裤子。
“小的不敢瞒骗大爷,小店确实没有房间。”
陆商鸣冷笑道:“你是不是想坐地起价。”他说着便从凌瑶仙腰间取下一个钱袋。
道慧忙问:“陆施主你这是做甚么?这是凌庄主的钱。”
陆商鸣道:“你还怕我不还给她么。”他自钱袋中取出一锭银子放在掌柜面前,“怎么样,这钱够了吧。”
掌柜哭丧着脸说:“几位大爷,小店的客房当真是没有了,大爷若是不信,就请上楼查看便是。”
陆商鸣见他不似说谎,当即便要去赶走几个客人,忽听大堂当中爆发出一声巨响,众人转头望去,原来是有人拿着手中的铜锤生生将他跟前的饭桌砸得粉碎,他面上因愤怒而青筋暴起,方才这一下仍不解气,口中兀自骂道:“金刀门的鼠辈有甚么资格与我同坐一席!”
陆商鸣这才瞧见那大汉一对招子所瞧的方向正站着之前在茶寮中遇到的四个汉子,双方也不知因何事吵将起来,皆是面红耳赤,急红了眼。
陆商鸣心中暗暗叫好,指尖轻轻一弹,真气登时迸射而出,恰巧打在那手握铜锤汉子的脚旁。
“还敢动手!”这汉子还道是眼前这几个金刀门的小贼下的阴招,立时挥舞起了百斤重的铜锤。
围观的众人生怕被力道波及,纷纷退让,顿时空出一片地儿来。
那四个金刀门的弟子亦是不肯相让,个个手持兵刃,迎了上去。
那执铜锤的汉子倒是一身蛮力,在那四人围攻之下,竟能游刃有余,只是心中一腔鸟气兀自消散不去,嘴上骂道:“金刀门仗着人多,当真无耻至极,想来你们门主也不是甚么好东西,还敢来抢甚么武林盟主,真是个大笑话!”
“武林盟主?”陆道二人闻言皆是一惊,陆商鸣不禁心道:“原来如此,只是为何这消息一直掩得这般密实,真真奇怪的紧。”
他再看时,那五人已斗作一团,出了门去。
“江湖人不拼个你死我活是不会作罢的,”陆商鸣冲掌柜道,“你把他们的厢房给我便是。”
掌柜的见眼前这人也非善类,只得应允:“我……我只能给你一间,他们中的胜者万一回来了……”
“你……”陆商鸣见他不识时务,愈发恼怒,正要动手,却被道慧拦了下来,这才将怒火咽了下去。
“陆施主,咱们就四个人,一间厢房已然足够,”道慧又转向掌柜,双手合十道,“多有叨扰,万分抱歉,掌柜的快快带路便是。”
掌柜的哪里还敢怠慢,慌慌张张地领着四人上了楼。
待进了厢房,陆商鸣才问:“掌柜,你可有听说武林盟主一事?”
掌柜乍然听见他的声音,又吓了一大跳,颤着声回道:“小的不敢说谎,小的也才第一次听人说起。”他见这书生不再追问,急匆匆退出房外。
“这倒奇了,若是有意联合武林同道抵抗金兵,应是件天大的好事,怎么这般遮遮掩掩?”道慧百思不解。
陆商鸣道:“这些个假惺惺的东西还搞甚么劳什子的破盟主,咱们在前线杀金狗时,可从没见过他们。”
道慧去将凌瑶仙扶到床榻之上,道源长长地喘了口气,整个人累得趴在了地上。
陆商鸣看在眼里,连连摇头,见道慧已盘膝端坐,正往凌瑶仙体内输入真气,不禁问道:“你可察觉到凌瑶仙伤在何处?”
道慧答道:“凌庄主背后中了一掌,体内真气却阻滞于丹田上一指节处的‘天枢’穴中,奇怪之极。”
陆商鸣闻言一怔,忽的脸色大变,又问:“你且探一探她膝后半寸的‘血海穴’。”
道慧以自身真气相探,竟觉凌瑶仙的身子微微一抖,而陆商鸣也瞧见她眉头紧蹙,似是极为吃疼,他忽然放声笑道:“真乃踏破铁鞋无觅处,慕容老贼居然自己送上门来!”
道慧心头一震,追问道:“陆施主是说是慕容弦打伤了她?”
陆商鸣道:“我不知凌瑶仙这等高手为何会被慕容弦打成重伤,可圣教之中会使这‘催命掌’的,只有慕容老贼一人。”他嘴角微微上扬,眼中尽是久违的杀意,“他既然来了这里,我绝不会让他活着回去!”
他正要出门去寻慕容弦的下落,忽听一声疲累的咳嗽,原来是凌瑶仙悠悠醒转。
陆商鸣立时便问:“是谁打伤了你?”
凌瑶仙却只摇了摇头。
“你没看见?”陆商鸣又问。
凌瑶仙又摇了摇头,这却让人看不明白了,她究竟是没看见,还是已忘记了?
陆商鸣索性开门见山,“是不是慕容弦。”
凌瑶仙的目光显然掠过一丝闪烁,随即垂下头去,过了一会才吃力地说道:“我没瞧见。”
陆商鸣不知她是否想要隐瞒甚么,当下说道:“那好,道慧你留在此处,我去取了那老贼的狗命。”
谁知凌瑶仙忽然叫道:“少侠高义,还请你能送我回临安。”
陆商鸣闻言微微愠怒,“你身子尚未复原,断然不能舟车劳顿,还是在此安心静养为好。”
“不是慕容弦伤的我,”凌瑶仙的话让陆商鸣回过身来,“我虽没看清,可动手的一定不是慕容弦。”
道慧说道:“陆施主,凌庄主所言不无道理,照理说慕容弦的武功不该好到这般地步才对。”
凌瑶仙道:“我收到手下弟子的密报,昆仑派林清掌门有意在此举办武林大会,此事事关重大,竟未联络我绣云剑庄,委实奇怪,若是少侠愿意,可否代为打听?”
陆商鸣听她这么一说,心想若凶徒能叫她瞧不清模样,那慕容弦的确没这个能耐,他胸中怒火已然消散大半,便冲道慧下了命令:“打听之事你去便是,我留在此处。”
道慧点头应允,当即出了门去,此时天色渐晚,房间里一眨眼便暗了下来,可陆商鸣却清清楚楚地瞧见了凌瑶仙眼角早已干涸的泪痕。
深夜时分,城门外夜风正浓。
半空忽然闪过一道人影,如同飞鸟一般悄无声息地落下地来,借着微弱的月光勉强可以认得他的模样。
“慕容教主。”黑暗中传出另一人的声音,“明日一切已准备妥当。”
“你的秘药效果的确不错,快快再给我一粒。”
“好,只要慕容教主想要的,在下一定答允。”那人轻轻一笑,有如一只夜猫。
作者有话要说:
☆、盟主
内乡城中的祠堂前头有一个偌大的院子,本该是城中乡绅理事之所,此时却成了武林人士聚集地,只是这里的秩序要比那客栈中好上许多,众人皆是昂首而立,不敢有丝毫的懈怠,尽皆将目光投向人群中央几个锦衣华服的男人。
道慧正躲在人群之间,他昨夜一路打听才跟到了这里,此时虽离得不近,却也看得仔细,那正中央的几人正是那日在少林寺见过的昆仑派掌门林清,金刀门门主吕万,海沙帮帮主张通天以及其余几派掌门。
道慧环顾四周,未见一个少林弟子,不禁心道:“他们召开这武林大会就是要选出盟主来么?可为何不见方丈师祖?”
只听吕万清了清嗓子,高声说道:“众所周知,张大人身死奸相之手,金兵乘机南下,已然攻克宿州,咱们若再不挺身而出,只怕这邓州之地也会尽归敌手。”
众人齐声叫道:“不错。”
吕万道:“咱们武林人士虽然都是一等一的好汉,可各派间难免心有嫌隙,到了战场上只会是一盘散沙,叫金贼看了笑话。因此,我私以为,若能有一人挑起大梁,带领咱们一同抵抗金兵,那自然事半功倍。”
众人闻言频频点头,一时间如同冷水倒进了油锅一般,人人皆各抒己见,毫不相让,便连道慧也觉着他所言颇有道理,暗忖道:“方丈师祖他老人家德高望重,武功高强,来做这个盟主是再合适不过的了。”
“诸位静一静,”吕万朗声喝道,“少林寺乃是武林正宗,圆苦方丈亦是一代人杰,可惜日前他包庇魔头,与我等为敌,恐怕已与金狗为伍,因此断然不能担任这盟主之位。”
就连憨厚善良的道慧听得此言也不禁暗暗恼怒,心道这些人不分青红皂白便冤枉好人,当真愚昧至极。
“那临安城绣云剑庄的凌庄主如何?”人群中有人高声提议,立时引来不少附和。
吕万道:“这几位好汉当日定然未在那少林寺,要不然怎会不知这凌瑶仙乔装打扮潜伏少林一事?况且她不过女流之辈,如何能领各位豪杰驰骋沙场?”
道慧见他这般扭曲是非,不由于心底问道:“那你倒是说说谁能做这盟主?”
“依在下愚见,昆仑派林掌门剑法天下无双,为人谦逊有礼,武林盟主非他莫属。”吕万话音刚落,其余几位掌门尽皆应和。
道慧这时才恍然大悟,一拍大腿,心道:“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