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俞谨白狠了狠心,放下油灯,摘了官帽,褪去官服,复又坐回去,将油灯顶到了脑袋上:“雁回,够明够亮了吧?如果不够,你便说话,为夫今晚便做一回灯擎。”只要爱妻消消火,让他做什么都使得,跪搓板都行。面子跟老婆的欢心比起来,那当然是讨老婆的欢心比较重要。
杨雁回道:“若你想少做一会灯擎的话,就利索点回话,我问什么你便说什么。我若是落问了什么,你补上回话也行。这边这边,靠这边点,我都看不清针眼了。”
俞谨白的平衡能力很好,赶紧往杨雁回手边蹭了蹭,脑袋上的油灯纹丝不动。
杨雁回很满意,这比灯擎好使多了,那玩意是死的,这可是活的,动动嘴,就能按着她的心意照明了———以后要多使使。
俞谨白道:“夫人有话,只管问便是了。”
杨雁回问道:“你和萧夫人,几时认识的?”
“我十四岁那年。”
“怎么认识的?”
“她大发善心做好事,来了育婴堂两回,就认识了。看我功夫好,就收我做义子了。不过是背着人的,她不让我告诉别人,还说,她以后可能会需要我帮她办些差事,但她不想让别人知道。我便同意了。不过……我不想再瞒着张老先生,就告诉了他。张老先生的事,又瞒不过永福叔,所以,育婴堂里只有他两个知道这件事。”永福叔今晨那么生气,都没当众揭破他和萧夫人早就相识的事,也够仗义了。
“萧夫人后来知道张老先生知道这件事吗?”话刚问完,杨雁回自己都觉得拗口。
好在俞谨白听懂了:“知道。”
杨雁回恨恨道:“你们真不愧是母子连心。萧夫人也骗我说,是你从辽东回来后,她瞧着你顺眼,才认做义子的。”
俞谨白道:“这个……我们有些事要做,所以……需要暂时的……掩人耳目。”
“你们要做什么事?”
俞谨白很为难:“萧夫人不让说。真的不让说。”
“那你就顶着吧,顶一晚上。不,我们还是分房吧。”杨雁回觉得还是后面那句话,比较有震慑力。
俞谨白忙道:“雁回,这些事你知道了,真的没好处。”平白添几分担忧罢了,又道,“你不是真的要我顶着油灯去问萧夫人,得到她的允许了,我再来回话吧?”
杨雁回又问:“萧夫人就是看你功夫好,就收你为义子了?”
“不,她还说,我像她的一个故人。”
“哪个故人?”
“好像叫……俞重恩。对,就是俞重恩。”
“也姓俞?你爹?”
“不是。我查过俞重恩,他没有子嗣,这辈子也没到过京城一带。而且,他二十多年前就去世了。”他还不到二十呀。
“那你为什么叫俞谨白?”杨雁回问。
“张老先生起的名字呀。他老人家说我是在白龙镇上长大的,白龙镇上善心人多,时常有人往育婴堂捐些粮食、衣物的。他让我要谨记这份恩情,所以就叫谨白呀。”
“怎么不干脆叫念恩?”
“这个要问张老先生。”
杨雁回叹口气:“算了,我本意是问,他为什么让你姓俞。”这个姓氏,真的和他身世没关系吗?
“这个,我也不知道,好像是因为我小时候喜欢吃鱼。我可以改日重新向张老先生确认一下,是不是这么回事。”
“那你爹到底是谁?”
“……三岁前的事,我都不记得了。三岁后,我也只记得到了育婴堂以后的事。”
杨雁回审视他半晌,决定先略过这个问题。不管他是真忘了,还是不想说。她都决定,先不逼他。她换了个坐姿,又道:“靠这边来点,太黑。”
俞谨白很听话。
杨雁回又问:“那我秀云姐那一年打官司,萧夫人是碰巧来的,还是……”
“我特地告诉她有这么一场官司。”俞谨白赶紧表功。
杨雁回的脸色果然缓和多了,又问:“那后来萧夫人莫名其妙的看我顺眼,是怎么回事?”
“她知道我那时候就在……嗯……打你主意……她当然对你好。”
杨雁回恍然大悟,终于知道了自己为什么得了萧夫人青眼,她道:“这么看来,萧夫人对我好,其实是因为疼你呀!”这干妈认的,快赶上亲妈了!替他操这么多心!
“是,她老人家是很疼我。”俞谨白说起这个,颇为感慨。
杨雁回看他一眼,知道他去滇南的事,他到辽东的事,今晚是问不出来的,便叹道:“今晚先到这里吧。”
太好了。俞谨白赶紧将油灯拿下来,他就知道雁回舍不得折磨他很久。
杨雁回道:“我是说,问话就先到这里吧。我还要继续做手帕呢。”
俞谨白默默的重新顶上油灯。
☆、第204章 和好
俞谨白被老婆罚了一次补阙灯檠后,就轮到阿四阿五倒霉了。
阿四阿五本来以为,既是平平安安过了一夜,那肯定是好心的奶奶帮他们将爷劝住了,爷不会再来跟他们算账了。谁知第二天一大早,俞谨白就来到前头折腾人了。
阿四阿五发现,睡了一夜,爷身上的火气比昨晚更大了。
俞谨白决定了,昨晚他顶过什么,一定要这两个家伙顶上重百倍的东西,他顶了多久,他们俩顶的时间要翻倍。宋嬷嬷年纪大了,他就先放她一马,这两个家伙,他是绝不会放过的。
于是,阿四阿五在没来得及去后头向奶奶求救的情况下,每人顶着一块大石头,跪在院子里。
阿四可怜兮兮道:“爷,院子还没扫完。宋嬷嬷来查考,发现院子不干净,还要罚小的。”
“那就让她罚好了。”俞谨白拎了把椅子,坐在两个人对面。
俞谨白道:“咱们说道说道吧,你们都知错了吗?”如果还不知错,就顶着石头跪一天好了。
阿五控诉道:“爷,你以往不这样。你就算再生气,也没罚过小的。”
俞谨白道:“那是因为你们以前没犯过这么大的错。快说,知错了么?”
“知错了。”“知错了。”
“错哪了?”
“不该不让张老先生进来。”
“还有呢。”俞谨白对这个答案很不满意。
阿五战战兢兢道:“爷该不是……该不是……怪我们……跟奶奶说了爷之前的事吧?”
“还有呢。”俞谨白对这个答案仍然不太满意。
阿四阿五再不知道自己错哪了。
俞谨白起身,隔着大石头,敲敲兄弟俩的脑袋:“你们俩最大的错误就是太蠢了!”他看不惯这一点很久了。
俞谨白长长叹了口气,道:“可惜顶石头也不能让人变聪明。”
兄弟两个深表同感,阿四道:“这只会让我们兄弟变得更笨,爷,您就饶了我们吧。”
俞谨白道:“好好跪着享受一下吧。等享受完了,我就去跟萧夫人退货,你们爱去哪去哪,反正爷这里不收了。”
俞谨白说完,抖抖袍袖,往衙门里去了,也不理身后的阿四阿五一片哀嚎。
待到衙门里下班后,俞谨白便去了镇南侯府,对萧桐说,阿四阿五这两个奴才,他那里庙小装不下。
萧桐听他说了前因后果,便道:“这么蠢的奴才,我这里也不收。你不愿意要,直接撵出去吧。”
可是两个这么笨的奴才,撵出去了,他们还能去干什么?只怕连再找个主子把自己卖了都难。俞谨白摸摸鼻子,决定再好心收留那两只蠢猪一段时间。当然他就算不好心也没办法,那两个蠢材知道的事情太多。
萧桐又道:“以后不要为了你府里奴才的事来烦我。”
俞谨白不满道:“可我府里的奴才,都是夫人你给的。”
萧桐道:“我给你的人,至少可以保证,不会把不该让外人知道的事,告诉外人。在他们眼里,你的夫人当然不是外人。难道这还不行?其他的,你自己调理呗。难道还要我手把手帮你把人调理出来?”
俞谨白没话说了。好吧,他就自己调理吧。也不知道被他调理了一天的阿四阿五,脑子有没有便灵光一些。
萧桐又道:“你若还要赖在我这里,错过时辰,就出不了城了。”
俞谨白只得告辞离去。趁时辰还早,他便骑着马在京城热闹地段,先买了些点心、钗钏准备回去再哄一哄妻子,让雁回消消气。虽然根据他对雁回的了解,估计雁回已经不气了。又在一家药铺里,买了些燕窝之类的补品,正好家里还有人参,一并收拾一些,拿去育婴堂给张老先生。将东西买齐全了,这才打马出城。
回到家后,阿四阿五早就不在地上跪着了,正在精神百倍的清扫院子。看到俞谨白回来,两个人立时又蔫了。
俞谨白沉着脸道:“我让你们起来了吗?”
阿四苦着脸道:“爷不是真打算叫我们顶着石头跪一天吧?”这大热天的,真顶着几十斤重的石头在院子里跪一天,那还有命在吗?
俞谨白重申了一遍自己的问题:“我让你们起来了吗?”
阿五道:“是……是奶奶让起来的。”
俞谨白立刻没了脾气,往后头去讨老婆欢心去了。
杨雁回对那些首饰没什么兴趣,但想着是俞谨白特地买来哄她开心的,还是一样样的试戴了一番,这么一戴吧,便觉得每一件都好看。对那些点心么,她还是很有兴趣的,还道:“总吃花浴堂的点心,好久没尝过外头的点心了,都快忘了味道了。”
俞谨白松了一口气。雁回果然早不生他的气了。
杨雁回拿起一小块驴打滚尝了尝,觉得很是美味,便又拿起一个,喂给了俞谨白。
俞谨白一口吞掉一个:“雁回摸过的糕点,就是美味。”顺便抓着老婆手指亲了几口,亲着亲着,便又舔了舔。杨雁回赶紧抽回手指头,在他肩头上抹了两下:“恶不恶心呀!”当然了,她并没有真的恼他,又道:“我今儿跟着宋嬷嬷学着煮汤,你饿不饿,我去端一碗来。”其实她有些后悔昨天晚上一气之下就折腾他,让他陪着她做针线活太晚了。她还可以赖床睡懒觉,他却一大早就要赶去衙门。她们家在京郊,又不在城内,本来路就远,他每日都要早起,今晨起得更早。没想到俞谨白一点怨言也没有,还买这些东西来哄她。这么好的夫君,她觉得自己应该好好珍惜呀!以后再也不玩什么补阙灯檠了!!
俞谨白乐了:“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杨大小姐,也肯为我洗手作羹汤。你做了多少?我一定喝光。”
杨雁回比划了一个大圈圈:“这么大一锅。”
“这么多?”俞谨白不由睁圆了眼睛,又道,“告诉他们,谁都不许喝,我要自己留着慢慢喝光。”
“这么贪心?”
俞谨白笑眯眯问道:“你做的什么汤?鸡汤?鱼汤?牛肉汤?还是排骨汤?”
“绿豆汤。”
俞谨白:“……”他捏了捏杨雁回小巧白腻的鼻子,“你耍我啊?!这还需要学?被你吊了半天胃口,结果告诉我是一锅绿豆汤。”
杨雁回笑道:“我瞧着天儿热,便想着熬些绿豆汤,大家一人喝两碗,也好解暑。”
俞谨白苦笑摇头,一边解了官服,松快了一下,坐到椅子上歇息。
杨雁回道:“我去端一碗来你喝。”
“有没有冰镇酸梅汤?”绿豆汤没味儿呀。
杨雁回道:“做得不多,都被阿四阿五喝光了。你要是想喝,我再去做。”
俞谨白立刻直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