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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总管退下,将皇上的意思转答给二皇子。可之后没多会儿又回来了。
赵总管一脸为难的囧着眉头,“皇上,老奴说了,可二皇子说正是为此事而来,他有一计可为皇上解忧。”
周幽帝先是皱眉,既而抬手捏了捏额头,头疼。这蠢货少办点儿蠢事就很难得了,还来献计?
陆锦珩淡噙着笑意,笑中颇有嘲讽意味,不过他还是劝道:“既然二皇子有这个心,皇上不妨听听,听听总没坏处。”
周幽帝抬头看看陆锦珩,叹了声:“罢了,让他进来吧。”
随着赵总管退下,陆锦珩也起身往宝座屏风后走去。
周幽帝目光满是不解的跟随着陆锦珩:“珩儿你这是做何?”
“皇上方才说了没功夫见二皇子,您没功夫见二皇子,却有功夫见我?这不是给我拉仇恨么。”说罢,陆锦珩已在屏风后坐好。
很好,皇上又体贴的给他加了软垫,明明上回苏鸾来这儿时还没有的。看来皇上也是打算让他当垂帘听政的常客了。
没多会儿,二皇子便躬着身子进来了。
二皇子朝父皇跪 地行大礼,陆锦珩坐在周幽帝宝座的正后方,从雕花的镂空里看着外面的一幕,兀自抬了抬手,免礼。
自然,二皇子是看不到的。直至周幽帝说“起来吧”,他才起礼。
“父皇,儿臣知晓您正在为与西凉国联姻之事苦恼,儿臣特来为父皇解忧!”二皇子刚一起来,就急着说明来意,仿佛生怕来意不够充分,便会被父亲赶出去一样。
“哦,那你说说看吧。”周幽帝捊了捊脑壳,还是头疼。
“父皇,焦敏仅是番属国的公主,尚能做上儿臣的正妃之位,那西凉国的公主定是不能比她不如的!可是这宫里最尊贵的女人,除了太子的母后吴皇后,便是儿臣的母妃,再之后就只有三妃算得上尊贵了。可贤妃有女无子,淑妃儿子堪至总角,惠妃的儿子与齐国互换为质,三年五载难以回我大周。”
听二皇子一番分析,周幽帝不禁意外的看了看他。虽说说的都是废话,但居然能做到条理分明。
“接着说下去。”周幽帝终是给了二皇子一个正眼。
二皇子果然受宠若惊,眼中划过两道被天神眷顾的精光,接着慷慨陈词道:“父皇曾教过儿臣,当眼前是一堆捊不出头绪的乱麻时,需得先剪断那些确认无法解开的死结,之后余下的,总能捊出个结果找出条出路来。故而儿臣便依理分析此局。”
“贤妃无子,便如无可转寰的死结,这条线自然是弃了。淑妃的总角小儿,亦是无可转寰。惠妃的儿子于齐国为质,当初两国交换质子时便约定好,非背信弃约不可召回。召回便等同放弃同盟,两国回归战时,故而这条也是死局。如此看来,儿臣与太子,便是一堆死局中尚有转寰余地的活局!”
周幽帝重又皱起眉头,隐约猜到了这蠢货想做什么。
而屏风后的陆锦珩,默默捻玩着搭在鬓边的白玉垂缨,眸中带笑。
二皇子所说的每一句,都是他所教的。当然,他不必亲自言传身教,只需命他的眼线将‘太子有意废太子妃,求娶西凉公主以巩固东宫之位’的消息,散到二皇子耳边。
二皇子自然会与太子争,自然会效仿太子之计。
当然,另一个名为‘二皇子有意休二皇子妃,求娶西凉公主以助自己抢夺东宫之位’的消息,陆锦珩也命另一眼线透给了太子。
毕竟独角戏看得无趣,狗咬狗才是一出好戏。
这厢二皇子尚不知自己中了陆锦珩的计,依旧是斗志昂扬,一副随时愿意为国捐躯献身的高节:“然而太子位处东宫要位,既是长子,也是嫡子,牵一发而动全身,自不宜生变。故而算来算去,也唯有儿臣可担此任!”
“嗯,那你打算怎么个担法?”周幽帝冷肃着脸,完全不再参考二皇子的建议,只是想听听这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蠢货有什么具体打算。
“父皇,儿臣打算一会儿见西凉国使臣时,便表明想要求娶西凉国公主之意,然后请使臣代为转达。只要西凉国陛下与公主答应这门亲事,儿臣立马休了二皇子妃,与西凉公主结为正式夫妇!”
周幽帝眸色一冷,好似看一个陌生人般的看着自己的二儿子。哪怕他说句‘贬妻为妾’,他都不至于这么看他。
事已至此,周幽帝便打算彻底将这个儿子看清楚。遂继续探他道:“若二皇子妃不肯呢?你就不怕她写信给母国大闹?虽说她母国只是个小小番属国,可有道是千里之堤,溃于蚁穴,何况邑国对我大周而言,生是关键。
二皇子想了想,想起父皇常说的那句‘无毒不丈夫’,便眼中决然道:“那就干脆杀了她,到时传个消息给邑国,就说得了不治之症……”
‘无毒不丈夫’这话皇上是说过,然而那是在教兵法时,教他如何对待敌人,而不是对待自己的妻子!
周幽帝原本只当这货蠢了点儿,不自量力了点儿。可万万没想到他竟是个半点人味儿都没有的畜牲!
“你给我滚!你给我滚!”周幽帝忿然作色,瞪眼激愤。骂了两句不解恨,随手拿起棋案上的茶盏,朝着逆子头上就砸去!
二皇子原本正说的慷慨激昂,本以为父皇会感动于他的舍小我而顾全大我,故而在那茶盏砸来时完全处于懵逼状态,根本未曾顾上躲闪。
那茶盏就这样不偏不倚的砸中二皇子的头,鲜血直流。
“父……皇……”二皇子噙着泪水唤了一声,之后就眼前一黑,倒下了。
第124章
二皇子倒地的一瞬; 周幽帝也颇为意外。但毕竟通过刚才的事; 对眼前这个二子已是寒了心,故而唤人时也还算克制。
“来人。”
一直守在门外的赵德顺闻声立马推门进入,颔首躬身; 视线落在前面的地上,没走两步就看到了歪倒于地的二皇子。
赵总管惊讶的抬头看周幽帝,眼中有请示之意。
“叫人把二皇子送回寝殿去; 找太医去瞧瞧。”周幽帝叹着气说道。
“是。”赵总管赶忙出去唤人来。
很快便有几个小太监进来抬着二皇子离开御书房,赵总管还留了两个宫婢擦拭干净地上的血迹; 又熏了檀香。
这厢二皇子妃正坐在寝宫的梳妆台前,对着铜镜梳妆打扮。
稍后皇上接见西凉使臣时,虽只有皇子们伴架出席; 但再晚些的宫宴却是有皇后带着她们一并出席的。
焦敏身为嫁来大周的邑国人; 在西凉使臣面前自然是想要风风光光的,给母国撑足颜面。
“皇子妃; 已经很美了呢!”女官的笑眸与自家皇子妃骄矜的凤眸; 在铜镜中相遇。
焦敏脸上的得意更添几分; 斜了女官一眼; “就你嘴甜!”
偏巧主仆二人正乐时,一阵急促脚步声伴着几个小太监的叽叽喳喳声; 打破了这美好的一幕。
“轻着点儿,我说你们轻着点儿!别让二皇子的伤口更疼。”
“哎呦; 你别光在一旁站着说话不腰疼; 你自己来抬抬; 这怎么可能不晃?”
“行了,别吵吵了,快抬进去吧!”
……
焦敏与女官齐齐回头,听这声音便有种不详的预感。
果然,当看到横着进门的二皇子时,刚被女官搀扶着起身的焦敏站不稳了,身子晃了两下,险些又坐了回去。
“殿下这……这是怎么了?”焦敏诧异的瞪大了眼,急步迎上前去。
“二皇子妃,二皇子殿下受伤了。”一个小太监回道。
“废话!”女官怒目训斥,“皇子妃自然是看出殿下受伤了,可这是怎么伤的,谁伤的?”
焦敏顾不得扯这些,只随着几个小太监送殿下躺到床上,紧张的趴在床边看,边看边小心翼翼的唤着:“殿下?殿下?”
唤了几声不见二皇子有任何反应,这时太医来了,进门就急急给二皇子诊脉。焦敏等了一会儿,这才留意到先前问话的那个小太监还没回答。
焦敏转头看他,见小太监果然低着头哆哆嗦嗦的逃避着回答。
“殿下到底如何伤的?”焦敏冷言再催一遍。
小太监知道躲不过去,干脆跪下来磕头:“回二皇子妃,是……是……皇上拿茶盏砸的。”
焦敏的面容立时僵住。皇上?
焦敏转头看看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二皇子,满目的难以置信。心道这是皇上的亲生儿子,纵是他做得再错,皇上也不应该下如此重手啊。
所以他这回到底又做错了什么?
焦敏蹙起眉头,设想不出。想来想去,她认为定是有人在其中挑拨离间,蓄意作梗,才会使得皇上与二皇子父子离心,痛下狠手!
“去,查一查今早都有谁面过圣。”焦敏附耳于心腹女官,用只她二人听得到的声音低低吩咐道。
听吩咐后的女官眼中流露出精明,小幅度的点了点头,碍着有外人在她便没特意应声。之后转身出了寝宫。
太医检查并处理好二皇子头上的伤口,又开了几副药命人去煎。而后恭敬的给焦敏行了个礼:“二皇子妃请放心,二皇子殿下虽流血不少,却不会伤及根本。只需好生调理将养,数日后伤口便会开始结痂。”
焦敏点点头,客气的送太医出去。走到门口时见心腹女官也回来了。
让宫人们退下,寝殿内除了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二皇子外,便只有焦敏与她的心腹女官。
“查到了?”
“皇子妃,奴婢查到了,就在二皇子去御书房求见皇上之前,雍郡王世子也去了御书房。”
闻听此言,焦敏微微眯起了眼,向着床畔踱了两步。她万分不解的盯着床上的夫君:“雍郡王世子为何要害二皇子?”
焦敏听二皇子讲过陆锦珩的身世,知他是流落在外的皇室血脉。可是即便陆锦珩有野心想夺权,他的目标也应该是位居东宫的太子才对呀。
女官稍一寻思,便答道:“之前二皇子曾……”原想说‘欺负’,可斟酌了下用词后,女官换了个说法:“曾教训过姓苏的那个姑娘,会不会是那姑娘在世子面前添油加醋,使得世子对二皇子生了恨意?”
“男人嘛,往往最咽不下这种气。”
焦敏面上微微 一怔,想着这话也不无道理。毕竟除那次的事外,她实在想不出殿下与世子还有何过结。
“苏鸾……”焦敏低喃了声这名字。嗯,她对这名字印象深刻。
“哼——”冷嗤一声,焦敏望向夫君的眸中透着阴鸷:“二殿下的生母,是宫中仅次于皇后娘娘的贵妃,岂是其它皇子能比的?”
纵有一日郡王世子认祖归宗又能如何?不过是与那些生母卑贱的皇子一样,在宫中地位远不及太子和二皇子。
更何况旁的皇子生母再如何卑贱,总算是被皇上名正言顺宠幸过的。陆锦珩的生母又算个什么东西!
还有那个苏鸾,指不定在背后撒了多少娇流了多少泪,才哄得陆锦珩为她出气。
“看着吧,这笔账迟早要算的!”焦敏发了句狠。
御书房内,刚从二皇子寝宫出来的太医正向皇上禀报二皇子的身体状况。陆锦珩坐于一旁,一并听着。
在一通高深的医学术语表达完后,太医总结道:“皇上大可放心,二皇子并无大碍,只需休养几日便可恢复。只是这两日不宜下床,今日的宫宴自然也去不了了。”
“不去倒好!”周幽帝一脸无所谓道:“免得他去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