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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后,延帝瞥见了裴瑾微动的膝盖,开口道:“你起来说话吧。”
“谢父皇。”裴瑾谢过恩,站起身。跪在地上,他早觉得膝盖有点冷了。
一个疑问得以解开,然而延帝依然放不下心。他看着他恭谨的样子,心里那种烦意又涌了上来——他看起来很顺从很势弱,可是偏偏的,又让人觉得那么深不可测。
“老九,你还有什么事是瞒着朕的?”延帝决定再敲击,裴瑾的那些功绩可也是他刻意隐瞒的一点啊!
“儿臣不敢。”
延帝质问,声音却低沉平缓,这是他对事情肯定却不一时无法相信的表现,裴瑾觉察到这一点,感觉有些不妙。他瞒着的事情多了,谁知道他指的是哪些?想到颜世宁怀孕被揭穿的事,裴瑾咬牙,心想准是威国公又从中捣鬼了!
难道是威国公查出了自己一些隐秘的事?心里无法确实,裴瑾只能继续敷衍。
延帝听他这样回答,心里顿时生起了火,果然,他还是瞒着他的!延帝很想把事情问清楚,可是话到嘴边他又咽下了。那一瞬间他想到,就算他问了,裴瑾也定然会想出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的!
比如说,他只是想当一个闲散王爷。
那么,他真的只想当一个闲散王爷吗?
延帝将腹内的火克制下来,他静静的看着垂首站立的裴瑾,笑了,他想起了一个更好的试探的法子。
“老九,你可知道,今日上朝时候,可有很多人推你为储啊!”延帝说完,紧盯着裴瑾的面容。
裴瑾闻言,豁然抬头。
延帝似乎很满意他这个反应,紧盯着他的目光中闪过一丝别样的光彩,顿了顿,他又继续问道:“老九,告诉朕,你想要这位置吗?”
延帝的嘴角带着笑意,声音是难得的柔和,可是裴瑾却知道,那笑容里的刀可都是淬了毒的。他可以想象,只要他回答的一有失误,便会万劫不复!
想要,之前所有的心血都会白费!
不想要,以后一有动弹,便会得到疯狂的压制!
想要与不想要,两边都是悬崖!
作者有话要说:补昨天的。
今天忙得真销…魂,幸好,再忙的工作总有完成的时候。嗯,你看,苏渣是多么乐观积极的一个人,(^o^)/~
晚上还有一章……应该……【俺说的是应该哦~】
☆、61夫君,悠着点
一时之间;裴瑾都觉得自己不敢呼吸了。他从来没有想过,延帝会这样单刀直入的问他这个问题。
裴瑾知道,在延帝的心中,他一直是被忽视的一个人,一直被认为是与那个位置毫无关系的一个人,可是现在延帝却当着他的面问出了这个问题;这并不说明延帝重新审视他开始准备给他一个机会了,而只是说明;延帝在质问他,在警告他;甚至;在宣判他!
如果真的开始考虑他;是不会这么问的,他会直接用行动来表示!
裴瑾突然觉得,心里有些凉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裴瑾缓缓跪下,定定的说道:“儿臣之心意,从一而终!”
延帝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个跪在他跟前的俊朗男子,淡淡的笑了,“如此便好。”说完,敛袖出门。
裴瑾看着他的衣衫从自己眼底掠过丝毫不作停留,表情肃然,可是等到延帝跨门而出时,那深邃的眸中又漾起了一层笑意。
……
延帝走到院子里的时候,转过头,将目光落在那火架上,目光一瞬间变得冰冷无比。他清楚的忆起了那个味道。
“大哥,我在南边学了个吃肉的法子……”那时候,镇南王凯旋而归,拉着他的手这么说道。
只这一段回忆,便将儿媳怀有身孕的欣喜全部掩盖!
……
恭送了圣驾,刚才还一个个肃容敛神的王府下人立马又朝气蓬勃了。
那边,惊魂初定的小乙一下跳在小甲的身上猛捶拳头,“你爷爷个王八甲!你是故意的是不!你说我刚才万一压到的是陛下那这会我不被碎尸万段了!你要是看我不顺眼你就直说,犯得着这么害我么!啊!你说!你给我说!别以为你不说话这事就完了!老子跟你没完!”
小甲好不容易甩开小乙,便拼命逃跑,小乙在后面穷追不舍。
半天后,小乙在前面拼命逃窜,小甲在后面穷追猛打。
小乙哭嚎道:“英雄甲,小的我错了,我真不是故意的,早知道那是你娘留给你的肚兜我一定不扯了它!我还以为这是你哪个相好的呢!我错了我错了,你不要再追了!嗷,救命啊!”
看着两人满院子乱跑,众人笑得前俯后仰。
“这两人可要把我给笑死了。”颜世宁揉着肚子道,半天不见裴瑾应答,转头一看,见他脸上带着笑,可眸中却是冰冷一片。
颜世宁有点发怵,拉过他的手道:“怎么了?刚才在书房说什么了?”
裴瑾反手握住她的手,嘴角一扯,干笑道:“也没什么,就是你家公爹让我老实点。”
“难道他发现了什么?”颜世宁心一跳。
裴瑾摇头,“是有人在他跟前说了什么。”
这时,院子里又跑来一人。裴瑾见到,眼睛一亮。
“今日宫里有何动静?”他问道。
那人的身份是钉子,负责跟宫里的钉子接头,他第一时间被告知今日朝堂上发生的时候,便火速赶回贤王府,奈何走到路口时,看到圣驾光临,于是所有的消息只能暂时压下。好不容易等到延帝离开,这才窜出来。
而当裴瑾听完转述时,脸色是再也无法克制的阴沉下来。
“国公他到底想做什么?为何要把你推到这风口浪尖上?”颜世宁听着,心里也发颤不已。本来她只以为威国公只是将自己有身孕的事说了出来,没想到,他竟做出了如此大的动静!
裴瑾抿唇道:“看来,我得去拜访一下他老人家了!”
话说着,可裴瑾的脸色丝毫没有缓和。
颜世宁心里有些不忍,因为她知道,其实最引得裴瑾情绪难以抑制的原因并不在威国公,而是在延帝的态度。
“你家公爹让我老实点”,多么玩世不恭带着调侃的一句话,可里面蕴藏了多少悲伤!刚才也许裴瑾心里还没有这么沉重,可是如今知道了事情的经过,这心,只怕就更加难受了!
朝堂之上拥立者如此众多,他的优秀也被揭露的干净,甚至在子嗣问题上,他也丝毫不输于七王,可饶是这样,延帝也始终没有给他一个机会!
他做的,只是带着太医来到府上,检查完有孕之事的真假,然后,以一种残忍的方式警告裴瑾——你不要痴心妄想!这个位置不是你的!
皆是亲生骨肉,待遇天差地别,若非心如死灰,便定是一个心不甘!意难平!
颜世宁心里越想越难过,握着裴瑾的手也在不知不觉中紧了又紧——这个杀千刀的老混蛋,还不如她那个虚伪的老子爹呢!
裴瑾感觉到了颜世宁的愤怒,拍了拍她的手臂,宽慰道:“无妨,习惯了。”
这话一说,颜世宁更心酸了。
裴瑾搂了搂她,道:“好了好了,你的目光都能杀人了,快点收起来,凶器不能外露。”
“噗——”颜世宁没忍住,笑了起来,而后她脑子一转,眼睛一眯,凑上去轻声道,“裴瑾……”
“嗯?”
“要么,咱们逼得老混蛋再无传位之人,等着他求着你坐那位置?”
“然后呢?”
颜世宁狡黠一笑,道:“然后,你就说,哼哼,老子不干!急不死他!”
“……”裴瑾看着颜世宁贼兮兮的样子,哑然,半晌后,才点头道,“嗯,好主意!”
才不告诉她我就是这么打算的呢!
“不过,你这么相信为夫的本事?”半晌后,裴瑾又促狭道。
颜世宁白了他一眼,鄙视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的想法!”
“……”小狮子越来越精了!
夫妻二人闲话完毕,心中抑郁扫了不少。眼看天色不早了,裴瑾收拾了一番便前往国公府。
威国公自然是恭候多时。
还是那间屋子,还是那样隔着几步相对而坐,所不同的是,威国公依然一副老谋深算的样子,而裴瑾却再不掩饰他精明锐利的目光。
“今日朝上的事你知道了吧。”先开口的还是威国公,声音带着些老成持重的压迫性。
裴瑾道:“不知国公意欲为何?”
威国公没答话,只看了一眼他桌角的茶,道:“水泡的差不多了,可以喝了。”
裴瑾瞥了一眼,听出了其话里的意思,便回道:“如此时辰,喝茶不宜安睡。”
“……”一句带着深意的话就被他轻描淡写的给打发了,威国公双眸一沉,心中滋味复杂——他真是越来越狡猾了!
威国公愤懑,端起了自己的那杯茶。
裴瑾见状,又道:“国公年纪大了,如此时辰,也还是少用茶吧。”
威国公的手僵了僵,他明白了裴瑾的意思,这是裴瑾在告诫他呢!于是这茶是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不喝吧,觉得示弱,喝吧,觉得逞强,半晌后,他还是放下道:“今日陛下去了贤王府说了什么?”
裴瑾一笑,道:“说了什么……总之是让国公您老人家不乐意听到的话。”
威国公一听,眸中精光一现。
裴瑾动了动身子,寻了个舒适的礀势,道:“不要白费心机了,只是无用功而已。”
威国公听出了这话里些微的唏嘘之意,道:“怎么,不甘了?”
裴瑾淡笑,不应。
威国公看不出他的心思,收回视线,像是考虑了许久,他才道:“不到最后关头,谁都不知道输赢的!”
见裴瑾一无反应,顿了顿,他又道:“自古以来,多少皇位都是夺来的!”
裴瑾抬起眼皮,笑吟吟的看着他,等着他继续。
威国公眯起了眼睛,他话都说到这地步,裴瑾依然毫不表态难治深浅,真正是高深莫测啊!
曾经他以为这个九皇子当真很温和很容易控制,所以轻视了,随意安插着人监视着,以为他不会觉察,然而等到秋月的事发生后,他就明白,这个年轻人,城府太深了,一点都不容易掌握!他以一种让他们根本来不及反应的方式将钉子拔除的干净,表面上不伤和气,而内里却划出个泾渭分明,让他们再不敢轻举妄动!为此,他蛰伏至今!
后来,那个神秘人送来的纸条又给了他一个大好的时机,他借着爱女珍贵妃又一次胁迫他动手了。可是那个时候,他并没有预料到,皇后那方会垮得那么迅速那么彻底!
得知皇后的死因时,别人都以为这是她是万念俱灰所致,可是他很快想到了一个可能。
——那一方的垮台,会不会有那个年轻人的干预?
这个念头一冒出,他便命人暗地里打探,然后从各种蛛丝马迹里寻出了可能——这个温文尔雅的九殿下在不动声色间,除尽了太子党!
这个可能的真相让他颤栗,更让他兴奋,因为他终于知道,这个年轻人有多么大的能耐!
而面对于裴瑾的蛰伏,他又开始坐不住了。而后,九王妃身体出恙抱病在家数月这个消息又引起了他的注意。
好端端的,怎么就病了?
思索一番,有了决定!于是,国公府里三位儿媳便被送到到了贤王府,一探之下,果然如此!
知道真相的威国公顿时笑了起来,然后,在得知七王将有所行动的时候,他终于又穿起了他的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