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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裴璋派人监视着他的时候,他的人早就在暗中监视着他们了,而且比他们更深入更透彻!所以当裴璋带着人搜寻王府四周乃至王府之时,裴瑾的人已经开始混入七王党的大营了。
这注定是个惊心动魄的夜晚,所以那些待命的将士每个人的血都比往常热上三分。而当听到统领亮起虎符下令前往贤王府“救陛下,诛反贼”的时候,那些将士的热血便沸腾了,然后轰隆隆的就向贤王府进军!
夜色下,将士们看到了那闪着银光的虎符,听到了统领威严的喝声,却都没在意,在盔甲之下,这名统领是真是假!
裴瑾手下的人,从来绝活多。比如耳朵极为灵敏的小乙,比如口技极佳的小丁。
而真正的统领,早就被潜伏进去的死士一箭射死。当然,最后这名统领的尸首是要被搬到贤王府外的,这名统领最后的死因也会是被延帝的人一箭射死……
七王党的人得到命令前往贤王府还是不够的,因为延帝的人还在那,那么一有交流,就极容易露出破绽。这个时候,就需要一些热血格外沸腾的人了!
当身边的战友突然中箭倒下时,那些将士的目光首先对向了对面的人!而如果再听到其他的战友煽动一番,就会瞬间冲动失去理智,然后奋力去杀敌!只是谁都不会确认刚才中箭倒下的那个战友是不是真的战友,或者那个煽动的人是面熟还是面生!
混乱之中,惊心之下,当生死之线已经绷紧的时候,谁都不会考虑太复杂的问题,只会从本能出发!
……
今夜,是隆庆三十一年里最混乱的一个夜晚,只是谁都不知道这只不过是一个人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下的一盘棋。
只是裴瑾听着外面的厮杀声,脸上的表情却意外的沉重。这场杀戮在他的意料之中,却也在他的意料之外——他知道不杀戮无法彻底整倒裴璋,所以还是命人去挑动了七王党的几个大营,但生怕血腥蔓延的太厉害,他也仅仅挑选了几个大营,他想,只这些人,场面应该很好控制的,毕竟延帝下了那盘局就已经会留有极大的后手。可是到现在,事情已经超出了控制。
七王党的人都快要倾巢而动了!
没有人给那些人下令,他们为何会来?
裴瑾看到混在其中的一拨威国公的人,不由皱起了眉头。威国公,只怕也一直伺机而动吧,所以听到风声后,迅速做出了反应!
倘若裴瑾还有些心软,那么威国公为了达到目的,只怕是引得天下动荡都在所不惜的!而他,有的是本事把七王党的人挑动起来。
比如带人杀入,扬言是奉帝令诛杀反贼!比如振臂高呼,说七王被困需速去解救!威国公反反复复制造着矛盾,然后顺利将七王党的神经挑动到极致。而当七王党的人来到贤王府看到场面大乱时,也肯定会破釜沉舟的!
既然已经在延帝跟前落下谋朝篡位的嫌疑,那倒不如坐实了这个罪名!到时候七王赢了,史书上该怎么写还怎么写!
……
为了谋取自己的利益,越来越多的人卷入了这场混乱。贤王府里的气氛也越来越紧张。
而就在这时,只听“啊呀”一声,一名看守裴璋的侍卫倒下。原来,裴璋在绝望之余,听着外面的动静,心慢慢冷静下来,看到似乎自己这边人并不落于下风时,心底的狠意又涌了上来。
横竖都是死,倒不如搏一搏!所以他趁人不备之时,从靴子里掏出了匕首,一把刺进了那名侍卫的心脏,然后又一下割破了另一个侍卫的咽喉,随后又快步跑到延帝身侧,将手中的匕首对准了他的咽喉。
一切都是在电光火石间,人们都在注视着外面的形势,都未曾在意裴璋的动静,而当觉察后,一个个都惊呆了,然后发出了阵阵惊呼!
延帝睁大眼睛,看着身边的裴璋,厉声道:“裴璋!你要做什么!”
裴璋目光灼热又疯狂,他咬着牙道:“父皇!这都是你逼我的!”说完又对要靠过来的侍卫喝道,“你们都给本王停下!”
说着手中的匕首更加贴近了延帝的咽喉。
裴瑾见状,赶紧挥阻了那些人,并对裴璋道:“七哥!你快放了父皇!”
这个时候,裴璋早就知道一切时裴瑾搞的鬼了,虽然他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做的,但他能确信,他被裴瑾阴死了,所以此刻他看着裴瑾的目光满是怨毒与愤恨,“老九!我真是小瞧你了!呵,这么多年,你隐藏的真深啊!”
裴瑾脸色一变,道:“七哥!你到这个时候还执迷不悟!”
“哼!”裴璋见裴瑾不认,也懒得纠缠,这个时候他已经无心说这些了,他转过头看着被要挟着却依然威严不减的延帝,道,“父皇!不对我不仁就休怪我不义!从前你偏袒老十,老十死了你又对我不公平如此!呵,父皇,今日这一切,也是你逼我的!”
裴璋虽然表现的很冷酷,可是现在这一举实在太过狂妄太过放肆了,所以他的内心还是震颤不已的,内心不平,手也不稳,于是匕首割破表皮,延帝喉间溢出了血!
裴瑾见状,连忙喝道:“七哥,快松手!”
这时裴璋也感觉到了,低头一看,不免也有些心惊,这手下意识的就松了松。而就在这一瞬间,方才拳头一直紧握的延帝突然间双目一睁,而后胳膊肘一抬就往裴璋腋下袭去。裴璋吃痛,匕首掉落,延帝得到解脱,连忙转身,随后又趁裴璋来不及反应之际,抬出了右手……
嗖!
嗖!
嗖!
袖中弓弩,三箭连发。一箭入膝,一箭入心,一箭入咽喉。
裴璋只觉猛然几阵痛,然后口吐一口鲜血,便头一歪,死不瞑目。
一切都在电光火石间发生,等在场的人意识过来发生什么事后,不由都目瞪口呆甚至惊慌失措,惟独延帝,一个人站在庭当中,看着不远处的那具尸体,面沉如水。
他的胳膊依然抬着,他的目光,冰冷,残酷,满是血腥。
裴瑾看着这一切,默默的叹了口气,七哥,你彻底挑战了父皇的底线。
恍然间,裴瑾又想起了一件事,在他很小的时候,他似乎听镇南王说过一件事,他的父皇,曾经是个战无不胜的大将,甚至在一场战役中,他被人用刀架在了脖子上,可到最后,他还是反败为胜反而割下了那人的首级!
想到这层,裴瑾看向裴璋的目光又便得有些复杂。
裴璋,如果你真的想杀了父皇,就不该给他任何可以反攻的机会。
再者,如果你真的想要挟父皇,就不该说那么多废话!
裴瑾看着裴璋睁大的眼睛,突然间很好奇,你要挟父皇,到底会要挟些什么呢?
作者有话要说:阿璋啊,你丫才下场啊!你的盒饭都冷掉了哦亲~
【第七十八章】
正文 79洗刷刷啊洗刷刷
隆庆三十一年这个混乱的流血夜;最后是在黎明时分彻底结束的。 当第一缕晨曦照在延国京城的上空时,人们看到的是一具具残损的尸体。他们多是七王党的人,也有很多延帝的人,当然;还有一部分九王党的人。
九王党的人“救驾来迟”;但终归是来了。
当看到最后一名顽劣的反贼被射穿了胸膛之后;站立了一夜的延帝终于撑不过渐弱的身体;吐出一口血后轰隆倒下。
而伴随着延帝这一个在万众瞩目前的倒下;一个新的帝王便站了起来。
虽然立储之意还没定;虽然圣旨还没下,但所有人都知道,那个至高无上的宝座,非九王裴瑾莫属。
……
当延帝回宫之后,贤王府里的人开始打扫院子。只是在收拾裴璋的血迹之时,小厮们的脸上都浮现出了嫌弃的神色。
屋子里,颜世宁振奋非常,她着裴瑾的手,目光灼热,心中沸腾,却硬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这一夜,太过惊心动魄了,这一仗,太过艰难了,好在,他们终于熬过来了!
许久之后,颜世宁才一把将裴瑾抱住,激动的开口道:“裴瑾!裴瑾!我们成功了是不是!”
裴瑾紧紧抱着她,也颤声道:“是。”
颜世宁松开他,抬头道:“让我想想……你说他会什么时候下旨?额,下旨的时候能不能不接?哼,之前他偏心眼不给你,现在咱还不要了!”
裴瑾看着颜世宁咬牙切齿的模样,笑了笑,而后再次将她拥入怀中。只是在颜世宁看不到的地方,他的笑容落了下来。
他赢了,赢的很艰辛却也很漂亮,可是,他却高兴不起来。
裴瑾看着窗外繁花似锦,想起了一些遥远的过往。
他从什么时候开始对那个位置有了念想?是在与镇南王相处时?还是在威国公的诱导时?还是在那一段段被冷落被无视的日子里?
或许,他想要这位置,不过是想证明些什么,打破些什么!
只是他这这一路,走的太过艰辛了。没有完全可以依靠的人,所有的势力必须由他自己一点点抓住再累积。当然,他的运气很好,总有那么一些平常看起来普普通通的人给他帮助,让他在千难万阻中生存下来,然后越来越强大。
只是,这种力量不能被人察觉。
兄弟的防范,延帝的防范,每一个人都在盯紧着他,只要他一有异动,只怕第一个死的人就是他了,他只能把自己所有的能力隐藏起来,让自己蛰伏起来,然后寻找万无一失的时机!
所有人都说他谨慎,可是没有人知道,他谨慎的多么辛酸。
现在,那个位置唾手可得了,所有的敌人都已经倒下,包括了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男人,现在他已经无所畏惧了,可是为何他心还是难安呢!
裴璋紧紧的抱着颜世宁,感受到了一股难以形容的灭顶的孤独。
……
经过那一个混乱的夜晚,当人们看到延帝轰然倒下,所有人都以为延帝已到了强弩之末,,可是他们到底低估了这一个帝王!
第二日,当那些文武大臣侯在殿外久等不见上朝的号音响起,以为这一日免朝的时候,延帝穿着那身明黄的龙袍沉沉而至。
早朝依旧!
延帝坐于高位,紧抿双唇,目光里是居高临下的威严,只是这威严之中又透着一丝刻意的自信与无奈的孤傲。他挺直着脊背,似在告诉所有人,他的强大自始自终!
没有人可以动摇!没有人可以打败!
他的视线冷冷的扫过底下所有人,最终又落到了这座象征着权利的宫殿上。
……
宫殿还是那个宫殿,只是今日上朝的人已经少了许多。很多人都在昨天夜里死去,很多人都在今天早上被逮至大牢听候发落。曾经威震一时的七王党,倒了个彻底。所以今日还站在这里的人,每个人的心情都有些复杂,有些忐忑,有些窃喜。忐忑的是那些中立党,窃喜的那些九王党。
只是这种窃喜没有维持多久,延帝接下来的举动让他们都有些震惊。
随着延帝颁下的一道道旨令,他们发现那些刚刚空缺下来的职位上又瞬间被填上了人,而这些人又恰恰是平常微不足道却跟随在他们身边的!
原来,这些人都是延帝埋藏在各处的人!也就是说,在他们不知不觉间,延帝已经在他们之中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