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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看到云锦好好的坐在那儿,年氏也是有些失望的,在她的计划里,云锦如果能因为伤心过度而造成流产的话,那才是最理想的,不过,能除掉元寿还是最主要的,毕竟在年氏认为,云锦就是仗持着有这个儿子。才会这么得宠的,只有除掉了元寿,自己以及自己的儿子才会有更好的机会。至于云锦肚子里的这个,来日方长,以后还有的是机会。
乌喇那拉氏和云锦带着这么多人过来,年氏倒也并不在意,就算是她们来兴师问罪又如何,自己没什么可怕的,这次下毒的法子这么隐秘,是不会有人查出来的,年氏甚至想到,如果云锦要坚持说元寿中的毒是年家下的话,那自己就把事情闹大,请求当场验毒,把哥哥送来的冬枣全都集中起来,让人随便验,最后当然是验不出来的,到那时候占理的可就是自己了。
不过年氏倒并不是要利用这件事来让云锦受到什么处罚,相反的,她决定要表现的大度些,说自己因为体谅云锦的丧子之痛,就不追究她的诬告之责了,其实以云锦在宫中的关系来看,就是她想追究也是追究不出什么来的,年氏也正是看出了这一点,才决定要主动放弃的,她觉得这样一来,四阿哥就会认为她很懂事,也会对她有一份歉疚之情。然后自己再去好好的抚慰他失去元寿的伤痛,从而把四阿哥的心再拉回到自己身上,而失去了儿子这个依靠的云锦,将会慢慢的沉寂下去,直至消失。
“年氏,”正当年氏在心里打着如意算盘的时候,乌喇那拉氏开口说话了,“这次我们过来,是来执行爷的意思。”
“爷的意思?”年氏愣愣的问道,“爷什么意思?”
年氏一门心思想的是,那冬枣上确实没有毒,谁来查也不怕,但她却是没想到,四阿哥根本就不查,直接就处置她,这一决定出乎了年氏的预料,也让她乱了方寸。
“爷说,”乌喇那拉氏冷冷的看着年氏,清清楚楚的说道,“年氏视太后的禁足令于无物,与外界勾结谋害元寿,必是心性已经疯魔,现将其迁到幽思居静养。静养期间院门封起,没有爷的吩咐,任何人不得出入。”
“什么?”年氏脸一下子白了,“幽思居?”
“是,爷说要给你找个偏僻的院子静养,”乌喇那拉氏淡淡的说道,“我想来想去,只有幽思居是最合适的。”
“是啊,”云锦盯着年氏说道,“反正你之前也是奉太后旨意养身,爷只是让你静养的更彻底一些罢了。”
“我不信。爷是不会这么对我的,”年氏不相信的摇着头,然后突然看着云锦,眼睛里充满着恨意,“因为你,对不对?一定是你在爷的面前进了谗言,说我谋害元寿,有什么证据?”
“你也是太小看爷了,事实摆在那儿,何用我来说什么?”云锦冷笑一声对年氏说道,“难不成在你心里,一直认为爷是个不分是非、爱听谗言的人吗?”
“福晋,”年氏对乌喇那拉氏说道,“您可是要替奴婢做主啊,奴婢被禁足在这里,连门都不能出的,又怎么会去谋害元寿呢?”
“哟,这时候你倒知道自己是禁足了,不说是奉旨养身了,”云锦凉凉的在一边说道,“不过,有些事儿不是一定要出门才能办的,你虽被禁了足,却没有断了与外面通消息,跟你那个哥哥联系的就更多了,是吧?所以他才会送来那等要命的东西。”
“你少攀扯我哥哥,”年氏怒瞪着云锦,“要不是你仗势欺人,我哥哥也不会为了我来送礼物来赔罪,结果却让你用来诬陷我们,福晋,奴婢要求当众验毒,如果真在那冬枣上发现了毒物,奴婢就是死也心甘。”
“年侧福晋,”云锦盯着年氏冷冷的说道,“你话说漏了,如果你不是跟你哥哥有联系。又如何知道他送礼物过来了,而且还知道是冬枣,再者,我可不记得福晋和我说过冬枣有问题的话啊,你这可是不打自招了。”
“就算是我和我哥哥有联系,又怎么了?”年氏昂着头说道,“我们没下毒就是没下毒,你的儿子死了,与我有什么相干?”
“你当然是希望元寿有事儿了,”云锦冷笑道,“只是要叫你失望了,元寿好的很呢,活蹦乱跳的,只是你,却是越说马脚露的越多了,下毒,福晋和我说过谋害元寿的手段是下毒吗?”
“元寿没事儿,”年氏虽然有点儿失望,但也因此有了些底气,“既然元寿没事儿,那就更证明我和我哥哥是无辜的了。”
“年氏,”乌喇那拉氏叹了一口气,“你现在还想狡辩吗?爷已经让人去查送虾来的人了。”
“虾,”年氏听到这个,面色有些慌乱,但还是一副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什么虾?我不知道,谁送来的跟我们有什么相关?”
“你确定吗?”云锦淡淡的说道,“你确定年家能把这事儿处理的那么干净,爷真就一点儿也查不出来?”
“你凭什么来问我?”年氏瞪着云锦说道,“大家都是侧福晋,你凭什么来质问我,还当着福晋的面,你把福晋置于何地?”
“凭什么,凭你想谋害的是我的儿子,”云锦不屑的看着她,“你不用在这儿挑拨离间了,实话告诉你,我今天会过来,就是有事儿想当面说清楚,这是我事先请准了福晋的。”
“没错儿,这事儿是我同意的,”乌喇那拉氏点了点头,“因为我也想知道,你为什么要害元寿?元寿虽是云锦所生,可却是在我名下的,我现在就这么一个儿子,他也是我的依靠,你现在也是怀着身子之人,怎么能狠心做出这种事儿来,你就不打算为你肚子里的孩子积点儿德吗?”
“福晋,您不能也这么说,奴婢没有害元寿,”年氏还在坚持,“是,奴婢与外面是通了消息了,所以知道今天太医去稻香村验毒之事,所以您说有人谋害元寿,奴婢才想到是下毒的,但是奴婢敢保证,奴婢哥哥送来的冬枣绝对是没有毒的,至于那个虾,奴婢不知道它是谁送来的,但奴婢能保证的是,如果它真的与我们年府有关的话,那就一定是没毒的,只是府里担心奴婢,送进来讨好钮祜禄侧福晋的。如果福晋不相信的话,奴婢还是那句话,愿意当众验毒。”
“好,说的好,”云锦拍着手说道,“我真该为你击节叫好,不光是把刚才说漏的话给圆回来了,还表现的一派问心无愧的样子,看来你是真的很肯定这两样东西没有毒,才会一再要求当众验毒,只是你保你哥哥送来的冬枣也就罢了,怎么连那个你自己都说不知道来历的虾也一并做保了呢?”
“福晋,”年氏还是跟乌喇那拉氏说话,“她这是在歪曲奴婢的话,您是听到的,奴婢刚才只是说,如果虾是年府送来的,那就肯定是没毒的,这个是想当然的,那个虾送进来说不定爷也会吃到,如果虾中有毒,岂不是连爷也一起害了,奴婢是爷的人,怎么可能会让这种事儿发生,年府也不会这么笨到这么做的。”
“照我看也没聪明到哪里去,”云锦淡淡的说道,“年侧福晋,你一再的强调可以当众验毒,就是笃定了这两样东西没有毒,是吧?那好,既然你这么肯定,那就由你来亲自来试如何?来人,把东西端上来,”云锦叫人把自己准备的差不多可以达到中毒份量的冬枣和虾拿了上来,“怎么样,年侧福晋,您可敢把这些都吃下去吗?”
“是啊,”乌喇那拉氏也看着年氏说道,“你可愿意把这些都吃下去,以示清白吗?”
“福晋,冬枣是奴婢哥哥送来的,”年氏看了看那两样东西,眼睛缩了一下,但还是振振有词,“奴婢自然可以吃,但那个虾,现在也不能确定是我们府上送来的,奴婢可不敢乱吃,奴婢有个什么不打紧,可奴婢身上还怀着爷的骨肉呢。再说,奴婢现在害口,这海鲜是入口就吐,想吃也吃不下的。”
“这倒是巧了,”云锦冷笑一声,“你虽然不愿意试,但今儿个在我那里却是已经试过了,你说的没错儿,那个冬枣和虾,不论是哪一个都是没有毒的,但把他们放在一起吃,那就好象‘十八反’一样,会让人中毒,而且是砒霜之毒,你说是不是啊?年侧福晋。”
“你说的什么,我听不懂,”果然年氏听了云锦这话,脸色煞白,但嘴依然还是很硬,“还有这种匪夷所思的事儿吗?”
“算了,反正爷的处罚已经做出来了,你懂也罢,不懂也罢,都无所谓了,”云锦摇了摇头,“年侧福晋,收拾收拾,这就去幽思居吧。”
云锦跟年氏啰嗦了这么半天,就是想着看看能不能从她这里突破,让她在激愤之下,说出与年羹尧相勾结的事儿,这样也省得四阿哥那边再辛苦的去查了,可是她虽然有说走嘴的时候,但对厉害相关的事情还是咬死了不认的,云锦看再问下去也是枉然,也就不再跟她兜圈子了。
“我要见爷,”年氏瞅着乌喇那拉氏,“奴婢不能这么不明不白的受处罚。”
“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乌喇那拉氏淡淡的说道,“爷如果想见你的话,就不用让我们两个过来了。”
“不,”年氏摇着头,“我不信,爷是不会这么对我的。”
“那你让他如何对你呢?”乌喇那拉氏冷冷的看着年氏,“之前你害的他让皇太后祖母和皇阿玛训斥,他念在你怀有他的骨肉,不与你计较,现在你却是变本加厉,元寿是谁,他不光是我和云锦的儿子,那也是爷的儿子,你想害他,爷岂能容你。”
“没有,”年氏不断的摇着头,“没有,我没有害元寿,福晋,您一直对奴婢很好的,为什么现在也这么对我?”
“亏你还有脸说,”乌喇那拉氏看着年氏的眼睛里满是冰冷,“这时候想起我对你的好了,你害元寿的时候,怎么不想着呢?”
“我没有。”年氏还是坚持说着这句话,好象说多了就成真的了一样,“福晋,这是钮祜禄氏的阴谋啊,是她要害我的。”
“这可真是贼喊抓贼了,”云锦冷笑着看年氏,“从我入府的第一天起,你就一直在针对我,咱们到底是谁害谁啊?”
“当然是你害我了,”年氏瞪大了眼睛看着云锦,“你明明是在我之前进府,却仗着宫中的关系,压在我的头上,这也就罢了,而从你进府以来,爷也不象以前那样疼我了,有什么事儿更愿意跟你去说,这肯定是你从中挑唆的。”
“年氏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乌喇那拉氏摇摇头说道,“看来你跟了爷这么久,对爷的心性是一点儿也不了解,爷哪是随便谁就可以挑唆的。再说云锦跟爷的关系可是比你早多少年呢,当年她曾经舍命救过爷的,这事儿我想你不会不知道吧?皇阿玛将云锦赐给爷当侧福晋本就比你早,只是她一直住在别院里而已,爷几次生病都是她尽心尽力的照顾,这你应当也是知道的,所以云锦的位份在你之上是很自然的,这也算不得是在害你吧?”
“福晋,你不要被钮祜禄氏这个小人给骗了,”年氏用手指着云锦,恨恨的说道,“她害奴婢的地方可多呢,奴婢被太后禁足,又被爷处罚,还不都是她搞的鬼,福晋,你可要小心了,她害完我之后,接着就是要害你了。”
年氏现在的情绪很是激动,说话时的称谓也没那么严谨了,只是她马上就要是过去式的人物了,乌喇那拉氏自然是不会跟她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