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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陛下低头瞅一眼,自己沾上女儿口水的龙袍,无语地盯着她,心道,你怎么就想不到给朕擦一擦,忒没眼力见了!
豆德妃见皇上一直盯着自己,领会错了,从他手里接走了女儿,抱回自己位子,用细银勺子,舀一口面汤,喂女儿喝一点儿。
小莲生吧唧吧唧尝起来,她喜欢的很,笑的好满足,继续撅着嘴往银勺子那边凑。
豆香见她胃口甚好,就让人端上半小碗的蛋羹,一勺一勺,亲自喂女儿吃,小莲生吃的津津有味,不一会儿,就干掉了这份蛋羹。
不知何时,父子俩都停下来,用同样的眼神盯着她们,心中都莫名地羡慕起来,不知道是想被喂,还是想去喂。
豆香瞧他们一眼,问道:“怎么不吃了?”
父子俩不自然地对视一眼,又开始解决起来。
总之,最后四人,都是吃的称心颐足。
饭后,皇上便一步一步地教虎生下棋,他喜欢围棋多于象棋,自己教儿子的也是围棋,教儿子摆了个蛇形出来,再一齐吃掉儿子的白子,还以此为乐,大笑他一番。
虎生眼睛眯成一条线,他发现父皇有时候,也挺幼稚的。可是四皇子还是被他父皇给激出了性子,倒也拿出十二分的心思来学。
而豆香就则在一旁给女儿喂奶,温柔地注视着他们,时不时再添些甘言软语。
真是时光静好,脉脉温情,我心安恬。
可能这时候,皇帝也会想,寻常家庭,一家四口,熙熙融融,相守相依,便是如此了吧。
等儿女都安置好,豆香特地换了一身薄纱罩衣,去伺候皇上,她这样一穿,凹凸有致的身子,若隐若约,看上去比平日更诱人了些。
皇上一瞧,眼睛就挪不开了,人格外兴奋,心情格外激动,加上近半月未行此事,所以动手时,难免猴急了些,撕坏了纱衣不说,还咬破了德妃娘娘的嘴唇。
第一次结束,比平常快上许多,不过他不甚为意,很快就重振旗鼓,心中叫嚣着,这才刚开始呢。
不过,豆香却在此时提道:“皇上,臣妾最近的奶,少了许多。请医女过来瞧了瞧,把了脉,说是沉脉,像有些亏。”
皇上不由地停了下来,急着问她,“怎么会亏了,医女怎么够,再请太医来断。”
“皇上不必担心,医女说,这是因为臣妾正在收奶,不算异常。不过这收奶时候,虽不比做月子,可也不能小瞧,您说是不是?”
“那是自然,医女可说了哪些要注意的事,你不能偷懒赖掉。”
“平时要多注意保暖,饮食也要忌口,还不能……”
“不能什么?”
“房事不能过于频繁,所以咱们今夜就收了吧,以后也只行一次可好?”
皇上突然有种吃瘪的感觉,可覆水难收,他也只能偃旗息鼓,讷讷道:“下次这种事,还是先说了吧。”方才那一回哪够,他完全就没吃饱,应该说是都没怎么动,不行,明日一定要讨回来。
第86章 打算
昭阳殿里,皇后胡婵月正在剧烈地呕吐; 她这一胎怀的尤其艰难; 反应特别大,每日晨起后的这一顿孕吐; 简直把她折磨的苦不堪言。
乔嬷嬷守在一旁,很是心疼,却也帮不了主子,只能说些安慰话,“娘娘; 您真是辛苦了。以奴婢的经验来看,这孕期反应越是大的; 怀的多是男孩。”
小胡氏漱了漱口,擦干嘴角的水渍; 捂着头回道:“真是如此,本宫受再多的苦也值得。”这吐完后; 也好不到哪儿去; 她整个人都晕乎乎无力的很,难受极了。
乔嬷嬷给她轻柔地按着太阳穴; 又说着:“曲台殿的汤氏怀相倒好,没怎么受罪。”
小胡氏并没有说些什么; 她缓过来,却问:“皇上昨夜又去豆氏那里了?”
乔嬷嬷脸上也有些难看; 劝着说:“其实去她那儿也好,豆氏还在给二公主喂奶; 不容易受孕,要是去别处,尤其是年轻的新人那里,可不得再多添几个皇嗣出来。”
小胡氏却道:“本宫倒真希望能起来几个,分掉她的宠,这个月过了近一半,皇上又没去过别人那里。本宫有孕在身,皇上也就先头那几日来过,一去了那个狐媚子殿里,魂就像被吸住了一样,天天往那儿跑。不行,快把那人准备好,等十五,皇上来本宫这里时,就让她来服侍吧。”
“是,老奴遵旨。”
过一会儿,乔嬷嬷又来报,“娘娘,慎贤妃求见。”
小胡氏这才抬起头,“她来找本宫,有何贵干?先请她到暖房里等着,本宫随后就到。”
李遥生这次来的目的就是,和皇后结盟。若是她没流产,她怎么也不会这么做,可到底是中了计,失去了孩子。她心里很明白,要对付仇人,光靠自己是不够的。
但今时不同往日,皇后已经有了身孕,总算卸掉了悬在心头的那把利剑,她未必再需要一个失子又无宠的妃子来帮她。
李遥生何尝不明白这点,可她总要来试一试的。
小胡氏进来后,发现这位贤妃好大的派头,不仅没给她行礼,甚至连屁股都没挪一下,还以为自己还是怀了孕的慎贵妃娘娘,而自己还是那个被动的皇后?
想找茬儿,也得挑个好时辰,挑个软柿子不是!
她坐定后,刚想发作,就听李遥生突然道一句:“皇后娘娘为何要害臣妾?”
这把小胡氏说糊涂了,她急着问道:“贤妃这是什么意思,本宫何时有害过你?”
李遥生心中暗道,性子到底还是急了些,脾气到底还是大了些,正好如她所料,她冷冷地对皇后说:“那个婢女自毙前,对臣妾指认了您,说是您收买了她,把她送进宫来,就是为了对付臣妾。您好狠的心,先是用韦氏害臣妾,没得逞后,又接着使出连环计,终于害死了臣妾的孩儿。臣妾到底哪里得罪了您,让您这样心狠手辣。”
小胡氏心中已经把事情理了一遍,知晓李氏这是误会了自己,她现在虽然得势,却也不想多个敌人,况且本就不是她做的事,这个锅,她怎么也不会背的,笃定地回她:“你这是中了谢氏的计了!”
很好,鱼上钩了。
李遥生摆出幽怨又失意的神色,连忙问:“皇后这是什么意思?”
小胡氏耐着性子,详细地解释:“你是悲伤过度,才没细想,本宫要是害你,还会让那宫人自杀前,特地去告自己一状吗?本宫可以对天发誓,绝没有命人去加害你的孩子,估计韦氏也是被冤枉的。若本宫料的没错,谢冉才是买通宫人,把她送到你身边,并且害死你孩儿的罪魁祸首。那荷包应该是那宫人动了手脚,为了害你之后,嫁祸韦氏和本宫,离间咱们的关系。你自己想想,是不是这样更合情合理些。”
李遥生思虑了半天,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随后又喃喃道:“她何必呢,皇上又容不下我们母子俩,估计都不会多看一眼,何必花这么大工夫对付?”
“一则是为了除掉你的孩子,二则是为了嫁祸于本宫。”
小胡氏说完这句话,也忍不住多想些,要是那荷包之事没有提前暴露,而是等李氏小产了男胎之后,再加上那宫女的证言,若还有后续煽风点火,这件事岂不是,就能闹大。
皇上当时其实已经对自己很不满,要是谢氏想办法,再增加皇上对自己的厌恶,让皇上起了废后之心,而自己又没有怀孕,那这件事就是废后最好的理由。
此时,在小胡氏看来,谢氏做这事前,或者说,她从一开始,盯着的就是,自己的后位,拿掉李氏的孩子,只是顺便帮皇上处理个问题罢了。
想到这里,小胡氏背后一凉,不寒而栗,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滚落下来,她咬着干涸的嘴唇,问道:“贤妃可否把那宫人后来害你的手段细细道来。”
李遥生就等她呢,挑着把谢冉使的手段说了出来。
小胡氏听后,更加下了决心,一定要把谢氏除了,这人留着绝对是个祸患,她和邢氏,沆瀣一气,要是都能除掉,那该多好。等她再生下嫡皇子,这后宫可就是她的天下了,剩下的这些,谁还能威胁到她的地位,豆氏最多也只能做一辈子宠妃而已。
这时,小胡氏亲切地握住李遥生的手,问她道:“你难道不想为自己的孩子报仇吗?”
当然想,她此番过来,就是为了报仇!
“皇后娘娘的意思是?”
“谢氏和邢氏如此阴毒,凡是不利于她们的绊脚石,都要用尽手段除掉,连本宫也怕的很呢。”
“可谢冉这个人不好对付,有她在,伤不了根本。”
“那就让她先避一避。”
“皇后娘娘打算怎么办?”
“本宫自有安排,先送道前菜给她们尝尝。”
李遥生心想这怀孕了,就是不一样,连害人也更有些底气,好在,一切也顺利地进行下来,这个时候,她便如预期的表表衷心,恭然道:“臣妾想为您尽绵薄之力,还请皇后娘娘不要嫌弃。”
小胡氏在心里摸了摸自己手里的牌,调高语调,畅快回道:“本宫真是求之不得。”
*
而此时,明光殿里,豆香正守在女儿的摇车旁,一针一线地绣着娟面儿,她准备给皇上做个香囊。
沈嬷嬷进来后,先让其余伺候的人都退了出去,自己则推着摇车,低头逗弄着小莲生。
豆香把手里的活计给她看,“瞧我这朵莲花绣的如何,我也只有这些本事了,这个还是跟月仙学的呢,也不知道她们两个现在可好,也快到产期了。”
沈嬷嬷看过以后,也没瞒着,实话实说:“娘娘,莲花已经绣了就算了,至于那只老虎,还是别勉强了吧。”
豆香悻悻然收回来,“不行,绣还是得绣,稍微减些纹路吧。”
“两位侯夫人身子一向康健,上次传话来,也说一切都好,您就放心吧,一定会顺顺当当的。”
豆香这时停下手里的活,把女儿抱出来,给她穿上漂亮的小鞋子,接着说:“是出了何事吗?”
沈嬷嬷这才说:“奴婢以前在宫里认识的一些老人们,还有留着的,因着您如今的地位,自然是收服过来了,她们在这里多有人脉积累,花了些功夫,也收拢了一些。”
豆香给女儿穿好鞋子,试着抱着她站立起来,继续问:“可是收到了什么消息?”
“老奴正是要说这件事,这宫女之中有一位前朝留下来的,名叫红莹,今年十八,长的极是不凡,慢慢张开后,瞧着却像……”
豆香已经猜到了什么,她不由地皱起了眉,抿了抿嘴,问道:“跟那荣氏一样,像我?”
“荣氏并不真像您,她只是模仿您,这位红莹姑娘,老奴特地去瞧过,跟您像了四五分,特别是那眉那眼,虽没有您的神/韵,却也是娇美动人。”
小莲生的身子软,立一会会就不行了,豆香把她抱到怀里,怅然道:“真是奇怪,我竟然都不大记得自己十八/九岁时,是何模样。我跟他时,才十六,等他回来,我都二十二了,他也没机会见过我那时的样子。”
沈嬷嬷低头不语,她知道自己主子,如今对皇上,是真爱到心里去了,这一切就显得尤其在乎。
豆香收回思绪,又问道:“说吧,那位红莹姑娘是被收了吗?”
原来已经想这么远了,沈嬷嬷赶紧说:“娘娘,您想哪儿去了,她哪有这个福气。皇上身边的人,哪个不是人精,谁敢冒着得罪您的风险,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