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阿常回来听她说了,就笑她:“又夺冠闲事了是不是?”
锦甯皱了皱鼻头,表情很可爱的看着他:“怎么叫多管闲事呢?你不是也不喜欢勾心斗角的?按我说,就是那几个姨娘作怪罢了。若是家里少几个姨娘小妾什么的,岂不是少了许多事事非非?”
阿常看她一眼,老神在在的道:“放心,你日后绝不会有这种烦恼。”
锦甯本该觉得高兴才是,闻言却不由一怔。她心里还藏着一件事情,一直以来都没敢将之诉诸于口。即便她本身并不在乎,可是当听见阿常这么说时,心里还是忍不住咯噔一下。
见她的表情淡了下来,阿常有些奇怪,难道是自己说错了话?不由想了又想,又觉得并没有什么不对,望着她问道:“怎么了?突然不高兴了?”
锦甯望着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来。
从前觉得,即便他知道了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不过就是那一两个处置的法子罢了。左右阿常是不会休了她的,即便无出也不打紧。一直没说,是觉得一直都没有机会。
可现在分明有机会说了,却又觉得难开口。
她才知道,原来自己并不像自己以为的那样不在乎。王氏说的那些,纳妾生个孩子挂载自己名下什么的,她不是不明白,只是在心里,并不能接受。
以为自己不那么爱就不会那么在意,可是不知不觉中,她已经动心了,而且很在意。
她不想看见他的身边出现另一个女人,哪怕他不会对别人动心。只希望两个人在一起,长长久久的相守着。
可是,他是世子,就算将来不做王爷,也不可能只有一个正妻吧?
心里陡然一酸,再开口时,都带来些喑哑的味道:“我……阿常哥哥,我可能,不能生孩子。”
阿常怔怔的望着她,仿佛十分疑惑:“什么意思?”
锦甯咬了咬牙,撇过头去,将王氏的话说了,又道:“阿常哥哥,如果你想要个孩子,我不介意你养外室……但别带到我跟前来,我……我不喜欢。”
许久许久,室内一片沉寂。锦甯的心揪得越来越紧,这沉默让她觉得窒息,几乎要落下泪来。
他……一定很失望吧?作为男人,没有不希望自己有孩子能继承自己的衣钵吧?就算没什么野心,承欢膝下也是好的……
他怎么能没有孩子。
却听见那边忽然爆出了笑声,爽朗的,愉悦的。锦甯从没听过阿常这样笑过,那么肆意欢畅,仿佛遇上了多么令人开心的事情一样。
她诧异的回眸,带着湿意的眼睛潮潮的看着他,一片迷蒙。
被一双结实的双臂拥进怀里,他紧紧的抱着她,温暖的身体紧紧相贴,仿佛还能感受到他欢喜的颤动。
“阿常哥哥?”她狐疑的叫了声。
“傻丫头,”最近他似乎格外爱这样称呼她,显得亲近又亲昵。他的脸贴着她的面颊,看不见表情,却能感受到他发自内心的真挚:“不会有别人,纳妾外室,都不会有。”
他顿了顿,松开她,看着她的眼睛道:“我只要你一个就够了。”
锦甯的眼睛瞬间潮湿,强忍的泪珠从满溢的眼眶中落了下来。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的。”阿常笑道:“如果你是担心没有孩子会有人逼你,大可不必……我们这样的,本就不可能有孩子。就算给我塞十个八个女人,也是一样。改天我装个病,找个太医来把把脉,我母妃那里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怎么可能?锦甯震惊的望着他,甚至忘了擦擦脸上的泪珠。
他知道她的疑惑,笑道:“本就是借尸还魂,又怎么能生孩子?我命中无子……你既然跟了我,自然也就没有了。”
也是,阿常这具身子,本就是早夭的……锦甯点点头,依偎进他怀中,心底却有些遗憾。
不再担心,却还是遗憾。
他们的孩子……一定很可爱吧?。。。
339。送儿(一) 浓烈的花香从西边的院子里传了过来,锦甯正写着大字。
小时候是为了讨好身为文官的父亲,两个哥哥那时都不爱念书,她正好钻了这个空子,慢慢一点点的获取了父亲的疼爱。后来则是习惯了,再后来,就是真的喜欢。
静心静气,凝神养性。
大哥是什么时候变得用功的呢?好像就是从那回在宫里遇险之后。
能静下心读书习字,起先写得还不如她,但很快就超过她了,又快又好,还有自己的风骨。
读书习字什么的,其实大哥比她有天分。她只是恰逢其会,而锦华却是真的有才能。
问到花香,手中的笔轻轻一晃,吸饱的墨汁低落下来,毁了一整页的小楷。
抄了好半天的《法华经》。
锦甯皱了皱眉头,索性丢开了笔。姚黄默默的收了没用完的干墨,拿了砚台和毛笔去洗,回来看见她正对着窗口发呆,便寻了件斗篷替她披在身上。:“主子,咋暖还寒,还是披件衣裳。”
锦甯回过神来,冲她笑了笑。也不发怔了,问道:“什么味道,这样香?”
姚黄想了想,世子和世子妃的院子两边都有院子,前面离王爷和王妃的院子很远,即便那边有味道也传不过来,后边就是王府另两位小主子的院子了,便道:“许是大小姐院子里的栀子花树开花了。”
栀子花……原来竟然这样香?
“我记得分明该是淡雅的,怎么这样浓?”
“大小姐喜欢这栀子树,挨着咱们这边的院墙种了一排,这时节又是百花开的时候,味道杂了些,自然就浓了。”姚黄笑道:“主子要不要去看看,满枝头都是,瞧着还挺壮观。”
锦甯摇摇头:“美玉最近在跟女教习学女红,就不去打搅她了。我就是闲得慌,随便问问。”
“你们主仆两个说什么呢?这样热闹。”阿常走了进来,小厮拿了他换下的披风便退了出去。
“没什么,说美玉院子里的花,这时候开的正好。”锦甯冲他笑了笑,答道。
“你要是喜欢,改天移两颗到屋里就是。早就说过她,种的太密了。”阿常随口道。
“就是说说,不用了,也不见得多喜欢。”锦甯淡淡一笑。
姚黄见状,忙退了出去。
阿常看屋里没人了,便道:“锦奇下个月就要随军走了,皇上等的太久,那边总算有动静了。”
东盛消停了一整个冬天,安分了半个春天,还是忍不住了。大梁是大部分人都不主战,可不代表他们会怕,被人欺上头脸了,也知道反击。
何况宸帝并不是个好脾气没野心的君主,只不过国力不允许,这才没有向那边伸手。
不过锦甯并不关心这些,她看了阿常一眼,问道:“什么时候出发?”
“五月初五吧,”阿常看了她一眼,戏虐道:“可不是个吉利日子。”
这个时代又没有屈原。
锦甯白了他一眼:“有什么吉利不吉利的,我不信这个。”
阿常心说,从前你也不信这个世界上有鬼吧?如今还不是信了,自己都坐过鬼了。
“你要不要去送送?毕竟有一段时间回不来了。”阿常伸手捻了她一簇散在肩头的长发。
锦甯拍开他的手,把后头的发髻拆了,想绑回去才发现自己实在完不成这艰巨的工作,干脆找了条绸带来,把头发给松松的绑了,一边道:“不去,有什么可去得,又不是不回来了。”
过了两天,锦甯发现屋子的花瓶里插了几枝洁白的栀子,就喊了姚黄来问。
姚黄笑道:“奴婢哪会自作主张,是世子跟大小姐说了,大小姐亲自折了差人送来的。说是最近忙,没时间来看您。”
“我知道她忙。”锦甯笑了笑,又问道:“替我谢过她没有。”
“谢过了。”姚黄道:“世子还差人送去了一对青纹玉净瓶。”
那个放在屋子里插花是最好看不过了。
难怪美玉舍得折了她的宝贝栀子花。
锦甯微微一笑,这事情就揭过不提。
说是不想去的,结果还是去了,阿常在车上笑看锦甯,她则一脸老神在在的样子。
被看的急了,才蹦出一句:“既然你都去了,我也就是顺便,天天呆在府里,怪无聊的。”
谁让她是女人,还是嫁了人的女人。也不是没有解闷子的法子,只是她不喜欢,也懒得去跟一群女人嚼舌根子,讨论别人丈夫的小妾。
阿常大约真是去跟靖王妃说了什么,自那之后,锦甯发觉陈氏看她的时候总带着一股子歉疚的味道。当然除了歉疚,还有诸如遗憾伤心颓丧等等一众复杂的情绪交织在她眼底。
她也没瞧见太医来家,那阿常到底是用什么法子让陈氏相信他的?
“呵呵,”阿常轻轻笑了一声,也不戳穿她的嘴硬,温柔的望着她:“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好了,不必顾虑的。”
说的倒是轻松,可她不是那种可以随心所欲活着的人。就像陈氏韩侧妃那样的,年轻时也算是性格比较拔尖,在别人眼里,恐怕也算是出格的吧?可看看如今呢?一个激进的老实了,沉淀了,还要在这个世上活着的,终究做不到惊世骇俗,否则她也不会嫁给靖王爷了。一个生了孩子当了母亲,越发的从容温和,不见从前一丝的棱角。
或许还残留着个性中无法抹去的一部分,但她们的确都学会了收敛。
两世为人的她,难道还会肆无忌惮么?
“这样也好,从前都是闲惯了的,你要让我忙起来,我还真不知道做什么好。”锦甯摇了摇头,淡淡的说道:“我还是就这样吧,旁人顶多说我一句冷淡,也不会有旁的话。”
“随你吧”阿常笑笑,其实还是一样的,或许这样还更合她心意一些。
到了地儿,撩开车帘子,便看见一片人山人海披着甲胄的兵士。其实看着多,不过也就几百人。京畿城里,除了皇城的禁卫军,是不容许其他军队大批驻守的。就算是私兵,最多也就是几十人,当然隐藏在暗处的暗卫是不算的。
韩将军很好认,当先一身金色甲胄的那个中年男人就是。本来韩将军已经五十多了,可看起来却只有四十来岁的模样。锦甯跟着阿常刚探出头,一眼就瞧见了那金灿灿的人影。
“这么闪,到了战场上还不成了靶子?”锦甯自言自语的嘀咕了一声。
阿常差些笑出声来,大概是女人就不会喜欢战争这种东西吧,锦甯也是如此。忍了笑,他再他耳边轻声道:“这不是上战场穿的,是让别人看的。这身甲胄也就图个好看,没什么作用。也就是糊弄糊弄平头百姓罢了,真上了战场,穿着这个哪能活下来?”
锦甯弄明白了,脸也红了。咳嗽了声,左右张望着装作不在意的问道:“二哥呢?”
阿常努了努嘴:“韩将军边上那个银色的。”
汗锦甯无言的默了,朝他示意的地方看了过去。
韩将军身旁身穿银色甲胄的总共有两位,那个看起来魁梧黑壮的,自然不可能是她的哥哥了。锦奇虽然结实,可离壮还是有一段距离的。
那位将军穿着一身银色铠甲,看起来倒真是威风凌凌。看面相大约有三十来岁,身量长得是十分的魁梧。大约练武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