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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山稳了稳心神,盘膝而坐,她依然力竭,需要好好打坐恢复一下。
这一打坐,便是半年时光。
固国公府。
“阿常世子,甯儿到底去了哪里?”蓝正杰坐在主位上,看着右手边闲坐喝茶的阿常,心里不由得生出一股气闷来。
半年前,阿常和锦甯忽然失去了踪迹,整整三天没有出现。
靖王妃头一日不见二人出现在眼前,还不觉奇怪,小夫妻两个时常有这样偷偷出去玩的时候。锦甯是孝顺孩子,总会在溜走之后偷偷使人告诉她,不叫她担心。这回她也是得到了消息的,说是要去探望一个朋友,要出门,一两日就回来。
往常蓝锦甯说了一两日,最多一日,也就回来了。只是靖王妃这次却不知为何有些提心吊胆,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要说阿常的心思,除了蓝锦甯,就是她这个当娘的最清楚不过了。但没道理他会这样突兀的不告而别,一点征兆都没有——最主要的是,府里的东西一样不少,连件衣衫都没带,又不是小孩子家家闹脾气离家出走,怎么可能连点金银财帛都不带在身边?
可除了等待,她别无他法,只沉着心思,期盼两个孩子能在两日后出现。
第三天,失望的靖王妃再也坐不住,带着贴身丫鬟去了固国公府。
固国公夫妻两个见了她还很惊讶,不知她为何而来。两家虽是亲家,同住京畿离的这样近,走动却一点都不频繁。偶尔见面喝个茶也是在外头,少有两府互相拜访的——就是拜访,也是王氏去看女儿,又或者陈氏带着媳妇儿到亲家走动,很少会这样一个人独自前来。
王氏听了靖王妃的担心,倒不觉得有什么,还劝慰她,兴许是两个孩子贪玩,忘记了时日。锦甯与阿常朋友极少,难得去看人家,说不定被留着多完几天呢?
陈氏勉强按捺下心神,留到了晚上才回王府。
当天晚上,阿常就回来了。
他是孤身回来的,不见蓝锦甯的踪影。陈氏一见儿子,就觉得有事情发生。往日阿常虽冷淡,但好歹会与她多说几句,但这次,却跟个锯嘴葫芦似的问一句才答一句,只说锦甯要在外面过一段时间。问他为何自己回来了,又说是因为要上朝应卯。
陈氏气的不善,阿常上朝,不过就是应个卯,压根不做事的。就是几天不去,宸帝也未必会觉得奇怪,压根不会发作他,如今倒好,却拿这个当做理由来搪塞。
不过总归是有消息了,想起亲家那边还担着心,便差人去说了一声,只说是人家好客,要在那边住一段时间,过些日子就会回来。
蓝正杰和王氏也没有多心,锦甯一向是个有分寸的孩子,他们对她素来放心,也就没多问。
这一下,便是两个多月。
阿常时常早早的出去,晚上才回来。说是应卯,可兵部的人却说他总是下了朝却不见踪影。到了天黑回府,匆匆吃过饭便回屋子。可问过他们房里的丫鬟,才晓得阿常根本不在家中。只因有一回如书挂心锦甯,本打算问问世子,可敲了许久也不见人出声,推门一看,哪里还有半个人影。
陈氏每每问起,阿常却连回都不回一声,只说是有事。
直到锦曦产子,锦甯还未曾回来过一回。这一次,却是连固国公府都坐不住了。
锦甯那孩子他们知道,最看重的莫过于是兄弟姐妹了。锦曦但凡有一点儿小病,她都不会拖着不来看她,可是连她生孩子,锦甯却连一个消息都没有,岂不是奇怪的很?
王氏和陈氏一同逼问阿常,他却只是一径摇头,还叫他们不用担心,说是没事。
可这是没事的样子吗?
王氏心中不安,却无可奈何。锦曦坐月子,惦记着姐姐着实担心的紧,整日里愁眉不展。王氏担心她落下病根,便去大皇子府里住了一段日子,守着锦曦。
洗三、满月,就是在这种焦躁的情绪下度过。如今孩子都三个多月大了,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若不是阿常说她无事,只怕早就让人去搜查了。
阿常不会害锦甯,这是他们唯一能肯定的事情。
这些时日,王氏只觉得精疲力竭,挂心着那孩子,府里又有一大堆的事情要操心,不累才是怪事。梁微绮的小儿子八个月大,眼见要断奶了,便连忙接过了府内的事物,想让婆婆好好歇歇,没料想,这一松懈下来,王氏就病倒了。
这不,陈氏沉着脸扯着儿子上门探望亲家母。
她自去看望陈氏,阿常被蓝正杰叫住,翁婿两个去了书房说话。
蓝正杰脸色并不多么好看,女儿突然消失不见,任谁都没办法气定神闲。偏偏唯一知道点消息的女婿又像是闭合的蚌壳,一句话都撬不出来。
半年过去了,阿常一直都是这副模样,和往日没有半点不同,就好像蓝锦甯从未离开似的。
蓝正杰相信阿常是知道锦甯的消息的,可他为什么不愿告诉家里?
阿常抬头看了岳父一眼:“岳父大人,你放心,甯儿她很好。”
“我知道她很好”蓝正杰摸了摸唇角的燎泡,最近他有些上火。可没办法啊,老爷子那边盯的紧,一日照三餐问他有没有锦甯的消息。老爷子一向看重锦甯,突然丢了怎么会不关心?虽然这有些不符合他老人家的形象,可蓝正杰一点儿都不觉得奇怪。“你至少告诉我她去了哪里,做什么去了,又或者让我们看她一眼”
阿常低头喝茶。
蓝正杰气的直想拿砚台砸他。
屋里一阵静默。
书房的门忽然被敲响,蓝墨的声音传来:“国公爷,外边有位道长求见。”
“什么道长?”蓝正杰心情不佳,拧起眉头粗声粗气的道:“又是个来骗钱的,轰走”
王氏前段时间跑了许多寺庙道观为锦甯祈福,惹得这一带的和尚尼姑道士时常上门化缘。
要是有用倒也罢了,可一点用都没有。
蓝正杰心浮气躁的,压根不想见到这些人。
蓝墨犹豫了下,说道:“好像是……韩真子道长。”
“是他?”蓝正杰脸上浮起一丝惊讶之色。女儿与这位道长是忘年交,这件事情在整个京畿来说都不是秘密,可早些年他不是已经走了么,怎么又突然回来了?
正要开口让蓝墨请韩真子进屋,却见阿常猛的站了起来。
“你做什么?”蓝正杰疑惑道。
“岳父大人,韩道长应该是来寻我的。”阿常只说了这么一句,人便凭空消失不见了。
蓝正杰瞠目结舌的望着紧闭的书房门,揉了揉眼睛。
他……眼花了吧?。。。
405。醒来
这一处山林,原本不是什么秘地。地处宽阔,四周虽有山林,却也低矮,并非高山险峻,从前常有人进山打猎,或是樵夫打个柴什么的,不是什么人迹罕至之地。
然而这半年来,此地却渐渐人烟绝迹。
有那老猎手不信邪的要进山,却从没人能进得去。明明离山脚还有好大一段路要走,看着也只是平地,可不论使了什么法子,都过不去。来人从哪里来的,走了好半晌回头一看,竟还在原地。有经验的老人便说,这是遇着鬼打墙了,要人避让着走,莫要与鬼灵争道。
世人多信鬼神,再加上此地奇异,渐渐的便都信了。和尚道士喊着降妖除魔来此地逛上两圈,便摇着头回了各自的道观寺庙,再也没冒过头——多少高僧在此处折了道行尚且不知。
不过,只要绕过此处,上山还是使得的,只是无人敢冒险。那侥幸上山之人回家这么一说,被族中长辈关了一整个月,又是除魔又是洒灵水的闹腾不休,好好的人都折腾的傻了,再不敢提上山之事。
这等奇事自然传到了宸帝耳中,派人查探了一番,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宸帝转念一想,那山林诡异之处似乎只是近日才开始,恰恰又是蓝家锦甯“失踪”的那个时候,心底有了想法,便干脆将这事推到一边,置之不理。
谁知道那丫头搞什么鬼?阿常那里是什么都问不出来,没见靖王府和固国公府两家差些就上演十大酷刑了么?他这个“外人”还是不要多话插手的好,日后说起来,还有个回护的功劳。
这片如今人迹罕至的旷野之上,蓦然便凭空出现两个人影来。一个眉目俊朗的年轻男子,锦衣华服一看便知身份高贵,此刻那恍若雕刻般的面庞上写满焦急之色,却不知何故止步不前。他身旁一个道士打扮的中年男子,两颊苍白无血色,仔细看去,他两股微微打颤,分明站立有些不稳。若非那青年一手抓着他,只怕就要软到。
韩真子大口喘着粗气,胸口发闷,心神难定。喉头一阵剧痛,差些吐出一口精血来,不禁大为失色,慌忙提气凝神,将那精血咽回腹中,才觉好受些。
目光有些闪烁不定的看向身旁的世子爷,都说天道酬勤,他娘都是骗人的吧?
“你这身子,也太弱了些。”许是他目光如炬,让年轻的世子爷有些不好意思。只见他从怀中掏出一只玉瓶来,随手塞进他手中,一边说道:“把这个吃了大概能好些。”
“我无事……”韩真子摇摇头,就要推却,却闻见一阵丹药的香味沁入鼻尖。低头一看,却是阿常已经拔了那玉瓶的软木塞。
那药香浓郁,一闻就知道是上好的养气丹。只是这等丹丸,这俗世怎会有?
阿常朝他淡淡笑了笑:“吃一颗就好了。”
韩真子浑身一震,这才想起,他如此狼狈的差些吐血,不就是此子害的?片刻前还在固国公府前厅吃茶,等着通知这位世子,哪晓得身后突然被一提一拉,骇得他刚要出手,睁眼却已经到了旷野之上。流转的真气在胸口激荡,已经是得了内伤。
这么一想着,面色便怪异起来。除却还未压下去的血气,却是内心的惊骇难平了。
这等缩地成寸之术,便是他也不敢轻易使用,可这年轻的世子,却还带着他一个大活人呢
方才明白,为何师尊会待那二人如此平和,并隐隐有敬重之感。
韩真子面色复杂的看了眼手中的玉瓶,还是依言取了一颗出来,丢入口中。
阿常已经松手放开了他,见他服了药,才轻舒口气道:“你且调息,我……”
话没说完,却自己停住了。只见他轻轻一伸手,便解开了师尊布下的幻阵,露出一座平凡的木屋来。韩真子眼睛一闭便坐下调息,心中道,这两个年轻人都是怪胎,年纪轻轻,随手便能解开元婴修士布下的阵法,这等通天的手段,可不是寻常人能有的。
只怪他眼拙,当他们是流落在外的修士,没瞧出不凡来。
再看,却是抱守心神,再不去管那踌躇的青年。
木屋的门“吱呀”一声开了。
乐山道人缓步而出,她自家布下的阵法被破,自然知道是有人来了。推门一看,可不是那高深莫测的梁乐祥?小萝莉状的老妪却只能心中叹服,面上笑道:“道友来了。”
阿常僵硬的点了点头,看向那少女模样的道人:“她……醒了么?”
乐山道人点了点头,让开了道:“你进来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