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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三小姐。”小丫鬟没有踌躇的立即退去,丝毫不敢质疑她的吩咐。
“小竹儿,说说,今儿五哥又干嘛了?”见她走进,一干人等齐齐的向她行礼。不待他们出声,锦甯便伸手止住了,食指压着唇,做出一副噤声的样子。伸手一招,锦奇身边新来的伴读蓝竹便屁颠屁颠的奔了过来。
蓝竹正是蓝正杰的贴身小厮蓝果家的儿子,只比锦奇锦甯小那么三两个月。蓝正杰喜他机灵讨巧性子又是个活泛的,和锦奇真真相得益彰,便招进府里当了儿子的书童。
蓝墨是自家相公身边得用的人,王氏自然没什么不放心的。倒是锦甯提了一句细娘,蓝墨便知道她的意思,很有些悲痛的说是三年前生了病,家里人没着紧,延误了最佳治疗时机,就那么去了。
蓝墨不会骗他,可一个大活人就这么没了,还是让锦甯有些吃惊和悲伤。
在她最难过的那段时光,细娘到底是和如珠如宝一起守在她身边过的啊。。。。。。
其实她不是不知道细娘的底细,那就是一出狗血剧。卖身葬母的小女孩得了蓝家三爷偶然悲天悯人的赏赐,便发誓要为他出死入生。嫁给蓝墨是算计之中,生出蓝竹是情况之外,到她身边伺候是误打误撞,后来也被撵得莫名其妙。
蓝锦甯察觉得早,没给她做电子什么的时机。也就是说,其实细娘什么也没对她做过,且待她还是不错的。只是。。。。。。她这样的人 ,怎么可能等着人做了点什么才会想起来保护自己?
最不耐烦亡羊补牢的蓝锦甯,宁愿选择多疑的未雨绸缪。
蓝墨的悲伤里带了三分恨意,那恨意针对的是三房那位,有被算计的不甘,也有妻子被逼死的无奈。细娘至死也不曾有过一分后悔,只是对年幼即将失沽的儿子抱了满腔歉意,这才写了一纸遗书道明详细。。。。。。
蓝锦甯从没想过要细娘死,王氏和蓝正杰不过是以为她不喜欢细娘才撵人的。于是,她这般突兀的消失,只能是她不能抗拒的某个因素。。。。。。
不得不说一声,三叔,乃真是太小心了!
小竹儿歪了歪脑袋,圆圆的脸盘子上什么都是圆滚滚的肉肉的,模样煞是可爱。“三小姐,少爷他今天中午吃了两盘点心,下午读书时睡着了被先生打了手板板,下学时在国子监门口揍了李家的小少爷。。。。。。没了。。。。。。”
果然是她家亲哥才能干出来的事儿,锦甯点点头,又道:“手伸出来。”国子监里上学的都是贵人子弟,先生不至于打学生的板子,但是却可那伴读书童出气,五哥又不是个省心的,小竹儿跟着他这段日子没少挨罚。。。。。。
小书童哼哼唧唧的不肯给她看,直到她板了脸这才犹犹豫豫的伸手。锦甯看了看,不过三五道浅浅的竹板印,看来先生对这个五哥也是无可奈何,看在侯府的面子上只是薄惩罢了。
“回头找你爹要点伤药抹上,小孩子手嫩伤着手筋可就不好了。”蓝锦甯松了口气,笑着说罢又皱了皱鼻头,“不是让你带根针跟着去,五哥要是敢睡觉就往他屁股上扎么?”
蓝竹闻言笑得讪讪的,说是这么说,可是他哪里下得去手?
“你丫,活该被打,真是个不知好歹的。”伸出手捏了捏小竹儿肉嫩嫩的脸颊,算是吃了一把小正太的都发,蓝竹不敢躲,只好任掐,不痛只是有些不好意思。三小姐人就是温柔和气,从来都对他好声好气的说话,其实他家少爷也是个好主子,就是常常闯祸害自己挨罚。。。。。。
“我进去瞧瞧,你也别心疼五哥,他就是个棒槌,不被人打的满头包就不知道疼!”蓝锦甯笑起来,眉儿弯弯唇角弯弯甚是光彩夺目。小竹儿看的眼前一片灿烂花开,心道怪不得李家少爷挨打,三小姐这么温柔漂亮的人儿,怎么到他嘴里就成了夜叉娘娘?打死他都是活该。
和另一个小厮打了声招呼,正是如芬的那个小兄弟,如今也成了青葱一根的少年郎,在锦奇身边一直都伺候的不错,便留下做了长随。
又同王府的小厮护卫们知会了一声,锦甯推门而入,入眼就是两个纠缠在一起的半大少年,你来我往的好不热乎。
淡定的闪到一边,瞅了瞅自家兄弟那张脸,五颜六色的好不精彩,心道阿常今天下手是不是太狠了点?平常虽也拳拳到肉,难免挂彩,但总会给她兄弟留点“颜面”,脸上不会这么“好看”。瞧瞧,这都成调色盘了吧?
阿常的身量这几年雨后春笋一般的疯长,如今已经高过她足有一个头了。
本来偏向柔美的面庞逐渐生出几分少年英气,一双遗传自靖王的鹰眸更是带着凌烈的寒光。他那冰棍的性子,若真个跟谁生气起来,只怕能冻死个人。
锦奇和她同岁,但男孩子总是发育的晚,个头比锦甯还不如。看着还是小孩子,脾气也跟个头看齐,没多少长进。
“嘭”地一声,锦奇被阿常一掌劈下,难看的摔了个狗吃屎,顿时连翻身的力气都没有了,呼哧呼哧的赖在地上直喘气。浑身上下都疼得厉害,心里却直呼好爽,就差没抱着阿常的大腿大喊,来吧来吧,继续揍我吧!
“玩够了没?”少女带笑而柔美的音色响起,一块素色帕子伸到他的眼前,瞧一眼就知道是自家亲妹的。仰头对着她那张与自己肖似的脸庞挤了个难看的笑容,颤巍巍地正要伸手去接,冷不防一只修长的手掌断然出手,横刀夺爱,抢了过去。
锦奇到底哀嚎:”世子哥哥,那是妹妹给咱的。。。。。。”
阿常不鸟他,淡定的擦脸擦手,然后才替锦奇胡乱的抹了一把拉他起身,看的锦甯汗颜不已。
不是她忽略了阿常,只是到底不是自家兄妹,他十二她九岁,都到了年龄忌讳了。
“五哥,你没事吧?”看自家小哥累得像条狗,锦甯不禁出声问道。她知道阿常下手有分寸,可是瞧瞧这张脸,实在是太惨不忍睹了,指不定王氏怎么心疼呢!
“没事没事,还不如上回伤的厉害呢!”锦奇自然不愿意在妹妹面前丢脸,连忙一拍胸脯咧嘴说道,只可惜一个没注意拍到伤处,顿时痛的大咳不止。
锦甯不由抽了抽嘴角,既然自个都说没事,她也就省的费心了。看向靖王世子哪一张漂亮的面皮,心道给阿常重生真是浪费了他的好颜色。
嘴上却也不落下,貌似关切的问毫发无伤的某人:“世子哥哥,你有没有受伤,疼不疼?”
锦奇哼哼道:“他哪里会受伤,咱根本连他的衣角都没摸着。”感情还很好意思说?
阿常却伸手给她看,撇了撇嘴:“手疼。”揍人揍疼的。。。。。。
锦甯的太阳穴抽搐起来。
“哈哈也是哈,五哥皮糙肉厚的,你教训起来伤着手了。。。。。。”
锦奇:“。。。。。。”
88 欠揍的理由
“今天这么晚,怎么会突然过来?”锦甯那手指比划了一下他,“王妃她竟然答应了?”
阿常白了她一眼:“你没看见多了好几个尾巴?其实母妃只是太过紧张我,再说你们家又不是没来过……“只是,这个时间 有点不大对吧?
这晚饭都吃完了,家家都点灯了,那用不起灯油的穷人家甚至都睡了,您来做啥?
难道就是为了手痒,于是特意过来把她们家小哥打一顿?
蓝锦甯无言的转头看了眼身后缀的远远的一堆人,他不说她还真没瞧出来有多几个来……实在是因为他每次来都必然是隆重出场。她早就习惯了,因此人少人多根本就没有差。
只是……尾巴吗?看来阿常世子也到了叛逆的年龄了啊!
轻轻一笑,她的眼珠如黑宝石一般璀璨,“很少听你喊母妃呢……”
阿常怔了怔,似乎被她这一句话说的有些手足无措一般,半响才闷闷的回道:“到底是‘他’的生生母亲,‘他’虽然说不定都投了好几次胎了,但我既然占了他的身子,自然得做‘他’该做的事……”地府虽不讲伦常,然而,他们不是已然在人世间了么……
这个‘他’……自然是靖王世子的前身了……。
“这就对了嘛!“蓝锦甯欣喜异常地一把拍向阿常世子的后背,让没有心理准备的某人顿时呛了一口口水,猛咳不止,“我还在想你什么时候才会想通呢!”
“……”好不容易止住了,阿常瞪向她,”别说的你自己好像很懂似地,我们半斤八两……”
锦甯默然。即便接受了又如何?他们不还是一样的自私。那无法对亲近的人说出口的秘密,将是他们终其一生都只能缄默不能坦然的东西。即便别人待自己再好,他们也只能心怀愧疚的做一些毫无意义的弥补……
尽管他们依然拥有了掌握自己一生的能力,却还是无法挣脱世俗的束缚。人都是如此,一旦有了无法对人坦言之处,便不能再阳光明媚里存活太久,只能蜷缩在黑暗与白天的交界处,那片灰色的地带,直到生命终结的那一天……
想到这些,锦甯就有强烈的想揪头发的冲动。
都是一样的人,凭什么她就得背着这么重的包袱过活,别人待她越好,她便觉得越愧疚……
阿常自然明白她的心思,伸手揽过小少女纤细孱弱的身条,看的身后一干人等差点连眼珠子都凸了出来,他心下明明了然,却好似完全都不在意似地无视。
这也许就是他和锦甯的不同之处,身为勾魂使者一员的无常,接受能力比她好太多了……
“过去和未来都不是我们能掌控的,就算是地府都会有失控和错乱的时候,连阎罗都不敢说自己就真的掌握了地府的一切,更何况是你我?”何况又是这样混乱的重生,别无选择的成为了另一个人。而且他的身上还背负着另一个就算对她也无法坦然说出口的秘密,只是这个小妮子毫无所知罢了。无论是他,还是阎罗、判官,都无法对她明明的说出来的“别情”。
即使心中早就迫不及待的要她知道,却只能独自承受这一切……
“……你也就别生在福中不知福,权当这一世不过是做了场真实的梦境。也何尝就真的亏欠了谁,不过是替别人活一场罢了。也许日后……你只会觉得庆幸……”
锦甯听得有些惘然,似懂非懂又觉得他似乎话里有话一般,说不清心里头是个什么意味。看着阿常难的露出的深邃与惆怅,她忽然灿烂一笑,旋即甩开了他搭在肩上的手臂,颇有些意味深长的说道:“你说归说,别这么动手动脚的行不行,若是王妃知道了,说不准得起什么别样的心思……你难道不知道我家老头子打得什么主意?莫非还想入赘我们蓝家不成?”
靖王世子、当今皇上亲弟弟唯一的嫡子入赘?亏她也想的出来?阿常几乎就要报以一笑,可惜常年死板的脸有些僵硬,反射神经早已对多余的表情表示木然,静默了许久,才略略勾起唇角表示,我笑了。
“蓝老爷子一厢情愿罢了,你的婚事……如是皇伯父做了主,只怕他也莫可奈何。到底是王权至上,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你以为你太爷爷能逃开了去?”痴人说梦吧……当然,如果没有人从中搅合倒也并非不可能,皇帝并不会太为难蓝家,只是……子嗣众多的武郡侯府,哪里就真的需要她一个丫头片子来继承了?
不过如果她想当个女侯爷,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可以的……
“我还小呐!”蓝锦甯大大咧咧的道,全然忘了某日还在王氏跟前说了一句“已经九岁了”,年龄这个东西,还真的是因人而异……在某些人面前她可以毫不保留的暴露自己成熟的心智,而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