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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事。”元极摇了摇头,土随着他的动作往下落。不过正在下雨,这雨水落到了他身上,瞬间头上脸上就都是泥了。
看着他那样子,秦栀却忽然笑了起来,“和你在一起这么久,还是第一次瞧见你这么脏。”
元极知道自己什么样儿,肯定比她现在还要糟糕。仰脸让雨水冲一下脸上的泥土,随后低头看向她,“总算出来了,手脚俱全,脏也值得了。”
“走吧,咱们回去。”想抓住他的手,她手指头这么一动才发觉很疼。
抬起手来看了一眼,手上都是伤口,在地道里爬的。
元极抓住她的手,两个人的手相差无几,遍布了伤口。
“世子爷,萧公子已经被送回去了,咱们也走吧。这片地方,往后是不能有人靠近了。除非来个异于寻常的天雷改变这山中杀阵的局势,说不准还有生机。”林蕴将自己的衣服裹在了乔姬的身上,她当真像个英勇的男人,尽全力的守护疼爱自己喜爱的姑娘。
“走吧。”元极抓住秦栀的手腕,随后转身下山。
他身上都是泥土,不过后背上的衣服却有些粘腻。他的衣服是黑色的,又混着泥土,一时之间倒是看不出什么来。
下山,很快的,雨就消失了。那些载着雨水的乌云好像只盘踞在蛇盘岭的附近,走出了那片地域,乌云也就消失了。湛蓝的天空,还有阳光。
元极抬头看向天空,真的是许久没见过这么蓝的天了。
他看天,秦栀看他,“是不是觉得看这蓝天阳光很舒服。”
“嗯。”元极几不可微的颌首,的确是舒服。
“既然舒服的话,那就麻烦世子爷洗干净了再欣赏不迟。那时你想晒太阳也好,望天发呆也好,没人管你。”拖着他走,山下的路上有十几匹马都在那儿。
跳上了马背,打马回村,回头望去,蛇盘岭上还是笼罩着一片乌云,落雨不停。
如林蕴所说,真来个天雷才行,改变这里的局势。而如果没有任何的意外发生的话,这蛇盘岭会一直被乌云笼罩在其中,不知有一天会不会被冲垮。
终于回到了村里,进了那家租住的农户,萧四禾已经被送进了房间里。甲字卫将他身上的衣服都换了个遍,秦栀和元极进来看了看他,随着队伍一块来的大夫正在给他诊脉。
“有大夫在这儿,你也不用担心了。走,去洗洗吧。”秦栀长叹口气,然后拉着元极往外走。
对面还有另外一间屋子,秦栀先将他推进去,“你先洗,我去林蕴那儿取些药来。”
说完,她便转身走开了。
走了两步,她忽然抬起手,刚刚按过元极后背的那只手上除了泥土之外,还有很多粘腻的血。
微微皱眉,元极受伤了?
这个人,受伤了又不说,也不知伤的怎么样了。
直接又走向萧四禾所在的房间,正好大夫在那里,她得让大夫过去给元极瞧瞧。
萧四禾仍旧躺在床上,如今瞧着脸色似乎好了许多。
大夫是天机甲的大夫,他们专会治内伤,随身也会携带这各种治内伤的药。
秦栀进来,正瞧着大夫给萧四禾喂药,他也自主的咽下去了。
“大夫,萧公子如何了?”希望无事。
大夫几不可微的摇头,“萧公子经脉受损,想要恢复,怕是不易。而且,萧公子之前也受过一次严重的内伤,那时的影响延续到现在。这往后,萧公子虽是能人道,但老夫认为,怕是可能生不出儿女来了。”最后一句话,大夫说的很是小心。
闻言,秦栀不由得皱眉,这萧四禾怎么这么倒霉?两次严重受伤,都影响到了他的下半身。难不成真的是因为风流债太多,这是报应么?
几不可微的摇头,“尽快把萧公子送回大魏,该用什么药用什么药。还请大夫去给世子爷瞧瞧,他也受伤了。”
大夫收拾药箱,快速的离开了房间。
站在床边看着萧四禾,秦栀一时之间也不知该感叹些什么好。那时瞧不上他风流的本性,但眼下却又觉得他很可怜。
就在这时,林蕴从外面走了进来,“世子妃,金创药给你,这是上好的金创药,伤口很快会恢复的。”
转头看向她,秦栀接过金创药,一边问道:“公冶峥那边有什么消息传来?”
说起公冶峥,林蕴挑了挑眉毛,一副饶有兴味儿的模样,“这几天,他带兵一举攻入了西棠皇都,这西棠彻底成他的了。再见面,你就得叫他皇帝陛下了。”
“不会再见面了,更没机会奉承他了。不过也是好事,这西棠百废待兴,够他忙活的了。”如此很好。
林蕴看着她,不由得笑,“看来,你是真信他。好吧,世子妃眼光一向很准,你信了,在下也信了。听说,他已经派出了使者去大魏了,看来是要正面谈停战的事儿了。”
“也好。”正面谈,有正面谈的好处。
蓦地,甲字卫出现在门口,“不好了世子妃,主子失血过多,昏倒了。”
闻言,秦栀迅速的冲出房间。
元极已经被抬到了床上,而且他是晕在了浴桶里,眼下全身都是水。双目紧闭,脸色也不是很好。
大夫正在给元极紧急处理他后背的伤口,而秦栀也在这时才瞧清楚了他后背的上有多长。从后颈开始,一直开到了后腰,不知是被什么东西划破的。、
心好似被狠狠地揪了一下,刚刚她摸到了血,还以为只是个小伤口,没想到伤口这么长。
真是事事不顺,他不知疼痛,可她却知道他若受伤太重总是会后知后觉的发作。说到底,还是她大意了。
人面桃花相映红 295、终回大魏(一更)
大夫检查了一番,然后便搬动元极让他趴下,秦栀将被子盖到他后腰处,盯着他后背上的那条长长的伤口,虽说他不知疼,可她却代替他莫名的后背跟着疼了起来。
他刚刚便进了水,知道自己受伤了,却仍旧进浴桶里泡着,这人受不了自己如此脏乱。
大夫先处理了一下伤口,然后便要开始缝合。
元极也不怕疼,缝合也不会让他疼醒,但秦栀不免心下难过。
亲眼看着大夫开始缝合,秦栀的眉头也皱了起来,不由得想起之间他也经历过这种缝缝补补的事儿。她也经历过,没有麻药,特别的疼。
那时他死死地扣着她,她疼的都要恨死他了。
可眼下,她也只是觉得这疼痛还不如分在她身上,也免得看他这昏迷不醒如同鱼肉的模样。
“你们去这村子里买一些鸡鸭来,毗邻山村,有的家中应该也会有人参等补身体的药材。全部买回来,然后炖汤,给这些病号补身体。”眼下这环境也没有更多的上好食材,只能有什么用什么了。
甲字卫领命后迅速的离开,身在天机甲,受伤流血是家常便饭。只不过,此次的确是惊险,能够活着从蛇盘岭出来,已经算是很幸运了。
大夫的缝合终于完毕,用纱布小心的缠了一下,这伤口从上至下,缠纱布也不太容易。
秦栀叫大夫去准备药材,其他的则自己动手,然后搬动元极的身体让他侧躺着。
把被子盖在他身上,又拿过手巾来擦拭他还潮湿的头发。
头发已经洗的很干净了,没有泥土,这厮是真的有洁癖,明明失血过多,却那么快的将自己洗了个干干净净。
擦的差不多,秦栀才放下手巾,把被子又往上提了提,将他全部裹住。
低头,在他脸侧轻轻地亲了下,他没反应,可见根本就感觉不到她在亲他。
又看了他一会儿,秦栀才起身出去,吩咐甲字卫将房间里的浴桶更换一下水,她也要洗漱。
满身满脸的泥土,手和膝盖小腿都疼的很,在那山洞里爬了那么久,其他人都多多少少有伤,更何况她。
热水填满了浴桶,秦栀也锁上了房门,脱掉身上的衣服,她的小腿膝盖还有手和手肘果然都破了。
但这些伤也抵不上元极,她猜测,可能是在最后时刻,那山洞坍塌,他为了将后面的所有人都一并带出来,支撑了山洞的坍塌,所以才会划破身体。
在水里泡了很久,秦栀才从浴桶里出来,身上破开的地方都被泡的发白了,看起来更吓人。
穿上干净的衣服,她回到床边,看了看仍旧侧身睡着没任何动静的元极,她才开始给自己上药。
虽伤口很多,不过都是些皮外伤,很快就能好了。
涂完了药,她将另一个被子从床脚拿过来,卷成一个长条,放在元极的身后。免得他会不自觉的翻身,从而压到自己的伤口。
翻身到床里侧,秦栀也侧身躺着,看着元极安静的脸,他睡得特别的沉,整个人好像已经陷入另外一个世界了。任凭她怎么在他身边折腾,他也是毫无所觉。
抓住他的手,上面也有伤口,不过已经好多了。
“往后谁再说你无情无义,我就第一个抽他的嘴巴。”为了萧四禾他能涉险,最后为了能将自己手底下的人都带出去,他也会涉险。
所以说,他不无情,对待跟他出生入死的人,他都是有感情的。
不知何时,秦栀也睡着了,两个人的手紧握在一起,都一动不动的,手也不曾分开。
天色暗下来,这农户的厨房里香气肆意,林蕴手底下的姑娘正在做饭。甲字卫从这村子里买了很多的鸡鸭回来,正好这么多人都需要补一补,于是乎姑娘们就直接炖了两大锅的汤。
那味道让所有在山里待了一个多月整日吃无味食物的人们都开始期待起来,也是这个时候明白,人果然还是得吃正常的食物,有油有盐,吃的才香。
人太多,他们在外面来来回回的走动,使得熟睡的秦栀也逐渐的被吵醒,最后睁开了眼睛。
视线清晰时,对上的便是另外一双漆黑的眼睛,如同两颗黑色的宝石,不止晶莹,还格外的幽深不见底。
缓缓的眨眼,秦栀盯了那双眼睛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是元极的眼睛,他已经醒了。
弯起红唇,秦栀无声的笑起来,“你醒啦!疼不疼?后背那么长一道伤口,你居然一声都不吭。你真是有能耐,但是有多吓人你知不知道。”
“因为我没感觉啊,若是如同寻常人那般有知觉,不早就跟你交代了。只不过,泡在热水中时,才忽然发觉情况不太妙,想要叫你已经来不及了。”浑身无力,他一下子就晕了过去。
“是,你最能耐。我往后就不担心你了,反正你也不知疼痛。”任他抓着自己的手,秦栀边说边冷哼。
元极只是弯起薄唇,看样子心情还不错。
摩挲着她的手,他蓦地将她的手举起来,“我还想问你呢,你的指环呢?”在山里时他也没注意到,刚刚摩挲她的手,忽然发现她的指环不见了。
看向自己的手指,上面空空如也,唯独还有一圈淡淡的戒痕在上头,证明她曾经的确是戴过戒指。
在山里的时候她就曾想过如何向元极解释这件事,但是一直没寻到时机,时时刻刻四周都有人,也不好说这事儿。
“我的指环,被公冶峥拿走了。”如实的说,元极的脸色果然变得不太好了。
“他拿你的指环做什么?这个无赖,还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