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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一众人的议论也落入了墨姝和伍子珩耳中。伍子珩并未阻止,只是想着等会儿得敲打这些人一番,免得他们出去乱说;而墨姝则寻思怎么将这事圆过去,心不在焉的。
这时陆三说起了他差点挨马贼自背后捅刀的事情:“……还好不知谁看到了,给这直娘贼的来了一箭穿心,这才没阎王爷处报到,一世人两兄弟,我也没别的客气话,是谁放的箭告诉我一声,我陆三请他吃酒!”
护卫和裴运带来的人都哄然应和,陆九在旁边好心提醒:“我说三哥,人家还不一定看得上你这酒呢,箭是表姑娘放的。”
什么?
陆九此话一出,四周立即都安静下来。众人不约而同看向了旁边的墨姝。跟随裴运过来的人,刚才就已经听陆一他们提了很多次这墨六姑娘的事迹,此刻仍将信将疑:
“墨六姑娘的箭术很好?在风沙中也能一箭毙敌?”
“这个自然,区区风沙岂能挡住表姑娘?”陆三立即道,表姑娘也是你们能怀疑的?
伍子珩的一众护卫原本也觉得难以置信的,反而是经过这个人一提醒,想起墨姝在风沙中都能把握马贼的动向,顿时觉得射箭准才正常,表姑娘可是神仙的徒弟,射箭不准才不正常呢!
裴运在旁边听着,默默咬了一口手上的羊肉:这小姑娘还会背后放冷箭?听起来好像真的很不错!
而陆九想起当初墨姝弓箭一上手就箭无虚发的情景,感慨:“表姑娘的箭术,当真不是我等凡人能够揣测的。”
墨姝回神就听到陆九这句话,险些给噎着。
一不小心,就给人吹上天了?
陆三大步行至,给墨姝行了大礼正色道:“今日表姑娘一箭救了我陆三的命,这条命相当于是表姑娘给的……”
墨姝终于知道了众人在说什么,却让她想起自己亲手杀了人,以及漫天风沙过后的情景,四周似乎还残留着血的腥味,刚吞下去的羊肉也变得恶心无比,还没等陆三说完,她又忍不住到旁边吐了。
伍子珩冷冷地看了陆三一眼,既然知道是救命之恩,记在心里就行了,还要说出好彰显自己是个重义的汉子不成?刚才墨姝都吐过一次了,这小子居然还没有半点眼色!
陆三也懊恼无比,看着墨姝犯恶心,不知如何是好。
伍子珩见多了初次经历这样场面的才入伍的军士,自然不会觉得墨姝是娇气甚至矫情,却担心起她会不会因此发噩梦,他心里暗叹一声,拿过水袋给墨姝净口。
裴运看到伍子珩对墨姝如此上心,冷不丁冒出一句:
“墨六姑娘这是……有喜了?!”
“噗——”墨姝毫无防备地听到这句话,口中的水一下子全落到了面前的黄沙之上,还给呛到了。
“咳、咳咳……”
“裴四!”一向从容自若的伍子珩面色一沉冷声道,“你再这样胡乱说话,把你丢回长安去!”
裴运话一出口已经发觉不对,他从没见过伍子珩对女子这样亲近,记起以前曾经听人说过,害喜的人会恶心反胃,见墨姝作呕,话没经脑子就脱口而出了,待想起面前的小姑娘也就十一二岁的模样,年纪尚小,已经来不及。
当下讪讪的也不知说什么好。
墨姝经裴运这么一打岔,哭笑不得,恶心的感觉反而少了许多,当下还有心情一派天真无辜地问:
“表哥,什么是有喜呀?是有小娃娃了吗?”
“……”饶是伍子珩一向从容,此刻面色也变幻不定,拿不准墨姝这是真傻还是假装不懂,若说她年纪小还不懂这个,但是她听到裴运的话又反应强烈,若说其实她只是在装傻,以她的年龄是不是又知道得太多了?
而且墨姝还是这么天真无邪的表情。
当下伍子珩面无表情道:“小孩子不要问这么多!”
这事说起来尴尬,若墨姝是真的懵懂无知,伍子珩也不好说明白,再说了,即使墨姝懂这话的意思,以她十一岁的年纪,估计也就知道是怀了小孩,不会往深处想的。
比如,怎么会有喜……这样的问题……伍子珩阻止自己想下去。
见墨姝年纪小还不太明白,裴运松了口气,总算没那么尴尬了,讪笑道:“我乱说的,你还好吧?”
墨姝点了点头,也松了口气。
之所以墨姝会厚着脸皮问了这么一个的问题,就是为了和缓尴尬的气氛,她还年纪小,不懂这个也合常理。(未完待续。)
☆、137、铁掌
裴运又问了伍子珩这次应对马贼突袭的详细经过。
当从伍子珩口中听到他轻描淡写地说起墨姝能在风沙中感知来人的举动,裴运还是忍不住又一次不淡定了。
作为也曾领兵打仗的人,尤其是在西北,裴运自然知道墨姝这本事就是克敌的利器,当下追问:“天气好的晚上可不可以?”
到如今,墨姝也不隐瞒,大方承认道:“这个并不分黑夜白天的,若天气好没风沙下雨感知得还更清楚一些。”
裴运听了,激动得伸手差点就一把抓住了墨姝。
给伍子珩脸色沉沉,毫不客气地抽了回去。
墨姝给裴运的举动吓了一跳,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口中已义正词严道:“裴公子请自重!”
说完,自己都觉得好笑。
裴运却笑不出,他现在已经深切明白伍子珩很宝贝这个表妹。当然,换了是他家表妹有这本事他也会一样宝贝的。
只是不同之处在于,如今伍三郎已经二十岁了,总共就对这么个小姑娘上心,仅凭这一点,为了伍子珩的终身大事,这墨六姑娘也会让晋国公府、以及伍子珩的好友属下如珠似宝的供着。
但如今他一时激动,竟然当着伍子珩的面想去抓墨姝的手,不是摆明了想跟伍子珩抢人,找死吗?!
看看四周,小姑娘一脸警惕地看着他,说出的话更让他吐血;伍子珩此时倒已经恢复了面无表情,但旁边一众护卫都对他怒目而视,就差拔刀相向了。
而再看带来的自家儿郎,怎么一个个都是幸灾乐祸的表情?
裴运抹了一下头上的冷汗,庆幸于伍子珩顾全风度,没有当场发飙。
至于回去之后……裴运心中发苦。
当下裴运拱手诚心诚意道:“误会,这都是误会,我这是太过于高兴了,失礼之处,还请墨六姑娘包涵,姑娘大人大量,别和我一介莽夫一般见识。”
这不过是一件小事,墨姝自然不会真的生气。
在原地休息了片刻之后,裴运提议连夜回他所在的营地去,伍子珩同意了。
一众护卫收拢了沙盗留下的、没有伤到的马匹,将自方伤亡的战马换下。
裴运一行人快马赶过来,戈壁荒漠石砾甚多,他们的马到这儿时几乎有一半伤了马蹄没法再骑的,也都换了马。
待陆一这些护卫翻身上马时,裴运敏锐地注意到了马镫,顿时双目一亮,冲过去看究竟。
距离裴运最近的是陆四,他得意地将战马的披挂拉开给裴运看清楚:“裴四公子看看,我镇远侯府的马镫可还使得?”
想想之前与沙盗拼杀时双脚放在马镫上的痛快,十几个护卫仍满是兴奋。
直娘贼的,这马蹬太好使了!
裴运毫不客气地将陆四从马上拽下,迫不及待上去,策马向前疾驰,亲自一试。
陆四这下子乐极生悲,虽然万分不情愿,还是换了一匹没有新马鞍和马镫的沙盗的马骑着,口中忿忿道:“太无耻了,早知道就不给他看了!”
这下子裴运带来的人也都注意到了陆一众人的马鞍与他们的不同,尤其是他们从未见过的马镫,都羡慕不已。
裴运带来的人自然不可能和自家头头一样,抢人家的马来试,只纷纷下马围过去细看。
让马上伍子珩的众护卫得意无比。
伍子珩也没急着让众人出发去追裴运,而是转头问陆一道:“之前我让准备的马掌,有带吗?”
陆一点头道:“有。”
这些马蹄铁并不算重,也不占什么地方,自家侯爷发话带上的,陆一自然不会怠慢。
当下陆一从战马上披挂的皮袋里将马蹄铁拿出来,问:“侯爷是想现在给这些新换的马钉上铁掌?”
伍子珩颔首道:“戈壁碎石砂砾多,别折了太多马。”
陆一想想裴运带过来的战马不少都伤了蹄子,心中不免又得意了:也好,让这些人长长见识!
裴运带来的人虽然听到了伍子珩的话,却是一头雾水。
而伍子珩的众护卫一听就知道该干什么了,觉得露脸的机会来了,当下不用自家侯爷吩咐,已经分头伐木的伐木,找绳子的找绳子,很快就在荒漠上竖起了四根粗大的木柱,上边还绑上了横梁,看上去有些像马厩里的马栏。
裴运疾驰而归,兴高采烈老远就叫嚷:
“直娘贼的,谁想出来的这个法子,当真妙不可言!有了这宝贝,老子非把阿石汗打得屁滚尿流不可!”
裴运所说的阿石汗,乃是如今西北五胡最大的势力,突厥的首领可汗。
不过须臾,裴运一骑如风卷到众人面前,却发现不知什么时候伍子珩旁边弄出了个类似马栏的东西,而且已经有一匹马被栓在了里边。
裴运觉得这一连串的事情让他有些转不过弯,见众人低头忙活,虚心请教旁边正兴致勃勃观看的墨姝,问:
“墨六姑娘,他们这是在干什么?”
“给马钉上铁掌。”墨姝不假思索地回答。
“有什么用?”裴运还是有些茫然,但明白众人不会干些无用之事,当即追问。
这时,护卫中钉马掌最拿手的陆十一已经拿了磨得极快的削刀,将马蹄压在低些的梁上,借着火把的光亮,先修马蹄。
但显然这样的束缚让马很不舒服,拼命挣扎起来。
裴运虽不知陆十一这些人在干什么,但看到墨姝站得近,生恐马挣脱绳子伤到了小姑娘,才想叫她走开一些,就看到墨姝还主动凑近了些,拍了拍马腹,还温言道:“这是给你穿鞋子保护你的蹄子呢,不用怕。”
说来邪门,就这么一说,这匹马真老实了,甚至……还舒服地直哼哼?
裴运呆了片刻,转头看到众护卫对墨姝崇敬的目光,以及偶尔看过来的对他面上震惊表情的鄙视,觉得自己对于十几岁小姑娘的认知已经完全颠覆了。
只见陆十一修理好马蹄,拿了根半椭圆型的铁条,上面还有小孔,又取过一枚半寸有余的马蹄钉,将铁条安放在蹄子底部,用锤子将马蹄钉对准马蹄铁的孔敲打进去,如此几枚才钉稳铁掌。(未完待续。)
☆、138、共骑
因为钉马掌的地方是马蹄的角质层,就如人的指甲一样,所以钉马掌马并不至于会疼痛甚至流血。
而且有墨姝安抚马匹,陆十一很快就顺利将这匹马的四个马掌都钉好了。
裴运看见问了句话墨姝也没空搭理他,转而看向了旁边的伍子珩,他还没有完全从初次使用马镫的亢奋中缓过来,当下问:“璟之,这马镫谁想出来的?这么好的东西,你竟然不早告诉我!”
伍子珩气定神闲地看着墨姝安抚战马,道:“你现在不是知道了吗?送信你也不怕给人截了?”
裴运一想也是,这样的法子,可不能让人学了去,追问:“你怎么想出这个法子的?”
伍子珩摇头,下颌微抬向墨姝的方位示意:“我家表妹为了骑马更舒服,才画了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