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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阿菊脱口而出,“怎么可能!那陈阿福就是一个傻子,楚大人那么大的官,怎么可能娶她!”
胡氏被吓破了胆,有些话不敢乱说,但这事她也不相信,说道,“莫不是三叔得了癔症,也开始胡说八道了。”
王氏和陈名都沉了脸。
陈业气得不行,暗道,你们才是傻子。有个这么好的亲戚,不知道好好相处,还说这话。沉脸斥责着陈阿菊,“你胡说八道什么呢,你阿福姐嫁了好人家,你们这些哥哥妹妹都会跟着借光。”又提点道,“趁你阿福姐还是姑娘,多找她玩耍。以后她嫁进了官家,就忙了,想找她玩她都没功夫搭理你。”
陈老太也不高兴地说道,“你这么大个人,说话还不过脑子。若再敢跟你娘一样胡说八道,以后就别出门了。”又对王氏笑道,“老二媳妇别跟阿菊一般见识,那就是个有口无心的傻妮子。我们都知道阿福是个记情的好姑娘,她能飞上枝头当凤凰,我们都高兴呢。”
陈阿菊也不敢多话了。心道,若陈阿福真嫁给楚大人,自己也能借光找个好相公了。想到这里,又高兴起来。
陈阿贵和高氏都笑道,“恭喜三叔、三婶了,阿福找了个好人家,你们也该享福了。”
这话王氏爱听,她笑着点头称是。
陈老太又问,“阿福和大宝呢?怎么没过来吃饭?”
陈名笑道,“他们路上累着了,要好好歇歇,今儿晚上就不来了。”
胡氏撇嘴道,“还没嫁过去,就拿上乔了。”
陈业眼睛一瞪,骂道,“你个臭娘们,吃了那么多教训,嘴巴还没把门的。再混说,老子大耳巴子抽你。”
胡氏赶紧闭了嘴,还四周望望,看到没有外人才放了心。
陈阿福和大宝没有去禄园,连阿禄都是跑来福园吃的晚饭。阿禄听说楚大人要当自己的姐夫,而且姐姐即使是嫁人也会住在棠,高兴不已。
看着咧着大嘴乐得欢的小舅舅,大宝郁闷不已,最懂自己的小舅舅也不跟自己一条心了。他又把小脑袋往娘亲的胸前拱了拱。
大宝比原来更黏陈阿福了,从白天到晚上,大多坐在她身上不下来,哼哼叽叽的,不怎么说话。他明面没有再纠结陈阿福跟楚令宣定亲的事,可心里还是不痛快。
这孩子从小尝尽人情冷暖,生怕自己被抛弃。陈阿福穿越过来后,好不容易才让他放下心事,像个真正的孩子那样不设防,快快乐乐生活。可是,现在因为陈阿福要嫁人了,又一次感觉自己要被抛弃了,那种恐慌比之前更甚,他不想失去这个好日子。
尽管陈阿福给他讲了那么多,但内心深处就是害怕。
陈阿福很无奈,也更加疼惜他了。想着慢慢来,让他知道自己一如既往地关心他,爱护他,不会不管他,让他放下心中的那份恐惧和不安。
夜里,福园静极了,好久没进山的金燕子一回来就迫不急待地领着七七、灰灰、追风、旺财,以及鸟笼里的鸟跑去红林山玩了。
大宝又像原来那样,连睡着了都抱着陈阿福不撒手。半夜,他好像做了恶梦,吓得大哭起来,嘴里喊着,“娘亲,娘亲,我要娘亲……”
陈阿福搂着他哄道,“乖啊,娘亲在这里,娘亲一直陪着大宝……”
大宝半梦半醒,似乎把娘亲的话听了进去,又放软身子含着眼泪睡着了。
第二天,陈阿福母子刚吃了早饭,楚令宣就派人送信来,明天他们一家会从影雪庵回来给她祝寿,连他母亲都会来。
明天是四月二十六日,是陈阿福十六岁生辰。
陈阿福赶紧拟了个食材单子,让人去县城采买,领着人开始准备吃食,还必须是素席。
还把福园好好拾掇了一番。一些放在库房里的豪华摆设及器皿都拿了出来,这些东西百分之九十是楚令宣送的,剩下百分之十是杨明远送的,她舍不得买这么好的东西。
同时,陈阿福和棠园主子定亲的事情又在附近的几个村子传扬开来。村子里简直炸了锅,村人们大都不相信。怎么可能,一个村姑,还曾经是个傻子,立了女户,还养了一个儿子,咋会嫁给当大官的楚大人。甚至有些人说,楚大人肯定是置外室,不会是娶正妻。
有些人去问棠园的人或是佃户,得到确切的答案后才不得不相信,自然又是一通羡慕嫉妒恨。
胡老五可高兴坏了,觉得还好自己有眼力价,早早地巴结上了陈名家。那些现在想巴结陈家的人,可是不容易贴上去了。
他专门跑来禄园,态度谦恭地跟陈名汇报了他照顾王氏娘家的工作情况。现在,王老汉家的人不敢晚上出门,不敢走僻静的路,他们随时都在担心会从哪里冒出一块石头砸在头上。甚至连鸡鸭鹅猪兔都不敢养……
又说,好像陈家大房、二爷爷家、三老叔家、高里正家、武木匠家等自认为跟陈家关系不错的人家,都会来给陈阿福祝寿。或许还有别的人家……
王氏听了,又赶紧去跟陈阿福说。
这就是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当初人人避之不及的傻子,现在却是村里争相巴结的对象,连过个小生都要惊动这么多人。
陈阿福只得去禄园跟陈名和王氏商量,她掏钱,在禄园办几桌席,村里的人家就在禄园吃。
陈名笑道,“爹也是这么想的。但不需要阿福掏银子,爹现在有钱了。”
陈阿福也没争,点头同意。
大宝则由楚大贵陪同,去私塾把在定州带的礼物送给了蒋先生和同年,并同蒋先生说了,他以后不再去私塾上学了。
晚上,金燕子领着动物之家回来了。这次它又带了一些不认识的鸟儿回来,五颜六色,非常好看。
它的嘴里还衔着一株花。这株花从根部起长出三根茎,大概有五十多公分高,各开了白、红、黄三朵像圆球一样的花,有婴儿拳头那么大,非常漂亮,芳香四溢。而且,根部上还连了许多土。
陈阿福从来没见过这种花,觉得一定是它在深山里发现的稀罕品种。喜道,“宝贝,你知道妈咪要过生辰了,还给妈咪找来了好花。谢谢你。”
金燕子唧唧叫道,“快,快把它养在盆子里。这不是花,是不可多得的稀有药材,学名三色球,俗名夜夜春。”
三色球是什么花,或者什么药?陈阿福见识短,没听过。夜夜春这个名字更奇怪,不会是那什么药吧?
第247章 男科圣药
陈阿福心里想着奇怪的名子,手上却没闲着,拾掇着空花盆栽花。
一旁的夏月笑道,“好漂亮的花。金宝越来越能干了,不仅能带好看的鸟儿回来,还能带好看的花儿回来。不过,这花叫什么呢,以前没见过。”
陈阿福摇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
秋月从厨房里抓了两把糙米出来喂鸟儿,又把那十几只漂亮的小鸟关进了笼子。
陈阿福把花栽进大花盆,看到花已经有些蔫了,便进了净房,插上后又进了空间,她要拿点燕粪出来浇花。
见金燕子也跟了进来,问道,“那花治什么病,为什么叫夜夜春?好奇怪的名字。”
金燕子唧唧说道,“这种花人家以前也在深山中看到过几次,只觉得好看,不知道有什么作用。还是昨天,我路过灵隐寺时,想去捉弄一下那个贪心的老秃驴,结果无意中听到了一段话……”
无智大师关在制香房制香,不见任何人,一个华服裹身的青年在禅房外站了大半天也没见。后来,大师的大弟子归零来接待了那个青年。
青年是求医的,把脸憋红了,才说出难言之瘾,原来是因为房事太多造成不举。他看了许多大夫,都没看好。听说无智大师能治百病,才厚着脸皮跑了大远的路来求医。
归零给他切了脉说,他的身子已经被掏空,似乎行事的时候还受了惊吓,常药是不能治好的了,除非找到三色球作药引。
那青年喜道,“只要有这种药,本……我就能找到。请问师傅,那药长什么样?无论花多少钱,费多大的力,我都会想办法找到它。”
归零说道,“那种药有三根长茎,五十多公分高,叶子为半圆形。每年春末夏初开一次花,每茎各开一朵,分别为白色、红色、黄色,这三朵花便是药引。此花学名为三色球,俗名夜夜春,乃男科圣药,包治各种不举。只不过,此花长在深山之中,极难找到……”
陈阿福有些零乱,老和尚的徒弟还能治这种病,真是医学无国界,不,应该是医学无槛内槛外之分啊。
又有些窃喜,这药这么宝贝,又赚了。改天让人去定州府的千金医馆问问,能卖多少钱。
只听金燕子继续说道,“一听这话,人家就想起前些天还看到过这种花。想着今后若楚爹爹不举了,也有法子治,就去把它刨了回来。”
一听这话,陈阿福又好气又好笑。瞪了它一眼,骂道,“坏东西。”骂完,还用食指戳了一下它的小脑袋。
金燕子用翅膀捂着嘴唧唧笑起来,小眼神十分暧昧,说道,“妈咪现在不要嘴硬,说不定以后还会感谢人家呐。哎,春闺难耐啊。”
真是个花心小萝卜!
陈阿福没理它,用牙签挑了点燕粪,出了空间。把牙签放进花撒,又晃了晃,给三色球浇了水。没敢给它浇太多,剩下的水又浇了其它花。
都大晚上了,檐下的鸟儿还叫个不停。好些天没听到这么美妙的啾啾声了,大宝躺在床上听得很是开心。
陈阿福看大宝脸色好了些,才轻声说道,“大宝,娘亲跟你商量件事。”
“什么事?”大宝问。
陈阿福把他搂进怀里说道,“明天,楚大叔和他的爷爷、母亲、三婶,还有嫣儿就要来咱家了,他们不光是给娘亲祝寿,楚大叔还会在亲人的见证下,收你当义子。”
她不敢说的是,她还在定州陈府的时候,她的户籍就从三青县落去了定州府,她已经不是女户了。所以,她的名下也不可能有儿子。同时,陈大宝也以楚令宣义子的名义落在了楚令宣的名下。
那时,楚令宣就让人给她带过信,说他回棠园后便会收大宝为义子。今天的信里,他又专门说了这件事。
陈阿福不知道前世历史上的户籍制度是不是这么严,反正这个朝代的户籍制度非常严格。
她见大宝嘟嘴不吱声,又道,“你看楚大叔多重视你啊,他会在那么多的人面前让你给他当儿子,显见他是多么喜欢你。好儿子,你只需要给他磕个头,敬个茶,以后叫他爹爹就行了,其它的什么都没变。你依然跟娘亲生活在一起,也依然是娘最疼爱的儿子。还有哦,嫣儿妹妹也会给你行礼,叫你哥哥,她再也不会叫你的大名了。”
大宝显然对最后一句话更感兴趣,问道,“嫣儿妹妹以后都只叫我哥哥,而不叫大宝了?”
陈阿福点头道,“嗯,是呐。你是哥哥,还要给妹妹准备见面礼。”
大宝一下子坐了起来,紧张道,“那咋办,我该送嫣儿妹妹什么礼呢?礼物太孬,我这个哥哥是拿不出手的。”
陈阿福笑道,“放心,娘帮你准备好了,是一个漂亮的小牛头饰。”
头饰是陈阿福照着前世史奴比做的发卡。发卡是银的,用绯色丝线缠了一圈,上面缝了一个小布艺史奴比。这个发卡早就做好了,还没送出去,这次正好让大宝作礼物。
大宝听了不放心,还非得看看。陈阿福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