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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氏兑现了自己的诺言,让大宝今天穿上新衣。
陈阿福先把衣裳放在大宝的旁边,才去了厨房。
她从房檐下抱了一抱麦秆进屋,为了怕下雨打湿柴火,房檐下随时都要放一堆麦秆。她轻手轻脚把火生上,把糙米放进锅慢慢熬上。
等锅里的饭开了,再把火压小,陈阿福才回屋梳头。在头顶挽了个卷儿,有些像前世的丸子头,又用木簪固定好。她现在只会梳这个发型。
“娘亲。”大宝揉着眼睛坐起来,看到新衣裳一下子清醒过来,大声喊道,“呀,新衣裳!”
“嘘,小声些,姥姥昨夜做衣裳做晚了,还没起。”陈阿福轻声道。
大宝点点头,忙不迭地把衣裳穿上。穿上后,站在炕上竟是有些手足无措起来,扯着衣襟扭捏地看着陈阿福。
陈大宝的小褂裤子非常不合体,小褂长到大腿处,裤子肥肥大大还挽了两圈,裤裆都快掉到膝盖上了,这套衣裳他三年后还能穿。虽然不合身,但穿上新衣的小正太还是漂亮得不像话,特别是扭捏又激动的样子,爱死人。
第24章 盘扣
陈阿福啧啧两声,抱着陈大宝亲了两口,夸奖道,“哟,大宝本来就漂亮,这一穿上新衣,娘都认不出来了,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小美男子。哎呀呀,等儿子长大了,不知道有多少姑娘喜欢呢。”
大宝高兴的小脸通红,还口不对心地说,“娘这样夸儿子,儿子很难为情的。”
陈阿福笑道,“以后娘天天这么夸儿子,儿子就不会难为情了。”说完,给他扎上冲天炮。
陈大宝赶紧下炕把小草鞋穿上,跑去外屋。正好吴氏和阿禄都起身了,他们看到穿新衣的大宝,都不吝言辞地夸奖着,让大宝欢喜疯了。
他很想去外面显摆显摆,特别是想给玩得好的小伙伴小石头和四喜子看看,只是看着外面的阴雨和泥泞,还是忍住了,只得在屋里转圈圈。由于裤档掉得太下,不时要往上提裤子。
嘴里还碎碎念道,“唉,紧着下雨,想出去遛遛都不成。”
把另几人逗得大乐。
今天是陈阿福第一次做饭,没让王氏动手。她又把咸菜切了,切得很慢,还不敢切丝,只能切片。切好的咸菜用水洗了,又拌了点压碎的冰糖和蒜泥。可惜没有辣椒油或是香油,不然更香。
也不像王氏那样早晨给陈名煮一个白水蛋,而是蒸成鸡蛋羹,放了点猪油和葱花,香味传老远。
饭菜端上桌,糙米粥也比平时稠一些。除了王氏有些心疼多费了食材,其他人都乐呵。
阿禄吃了一口咸菜说,“姐做的咸菜真好吃,不咸,还特别香。”
大宝激动得不行,像是他做出来的一样。听着小舅舅的表扬,眼角眉梢都是笑意,边吃咸菜,边不住地附和,“嗯,嗯,我娘聪慧得真是让人想不到呢。姥爷尝尝,姥姥尝尝。”还给陈名和王氏夹咸菜。
陈名也拿小勺子给他们一人舀了一勺鸡蛋羹,笑道,“尝尝,阿福手巧,蒸出来的蛋羹也香得多。”
王氏也是欣喜不已,脸上还佯装生气道,“我也知道那样做好吃,可家里就是这个条件。”
陈阿福拉着王氏的袖子撒娇道,“娘,我的病好了,咱们家的日子会越过越好。以后,我会挣多多的钱,会做更多好吃食出来。”
其实王氏比陈阿福前世只大了四岁,但陈阿福这世却真心把她当成了自己的亲娘。
陈大宝看到娘亲软糯糯地在跟姥姥撒娇,又得意的不行,帮着劝道,“姥姥,快别生气了,你看我娘多可人疼啊。”
陈大宝的话不止逗乐了陈名和阿禄,连王氏都笑起来,点着他的头说,“最可人疼的人是你。”
一家人想着做出来的那些不一样的针线筐和针线包,都对未来生出许多期许,盼着六月十九快点到来。特别是阿禄,他做梦都想把腿治好,以后才能多干活,才能拳头硬,护着一家人。
饭后,雨不仅没有停歇,还越下越大。
今天没有办法去县城买药,王氏还是冒雨出去了。她要去古桥村给陈名买些肉回来补身子,这段时间陈名比较辛苦,要吃好些才行。
陈阿福勤快地去剁鸡食,然后又带着蓑衣去后院喂鸡。陈名则继续编筐,今天天气变冷,还有风,他穿上了夹衣,头上还戴了顶帽子,坐在厨房里编。
阿禄和大宝则是在东屋念书。陈阿福自从病好些以后,许多活计都抢过来做,规定这两个小子每天必须上午读一个时辰的书,晚上读半个时辰的书。
陈阿福喂完鸡后,便回了东屋。屋里堆着二十几个已经做好了的针线筐,针线筐一做好王氏就会拿到东屋放着,怕被偶尔来家的人看到。
针线筐有圆形的有方形的,有大有小,绝大多数是蒲草编的,也有少部分是细柳条编的。都用细布把筐内和筐沿糊上缝好,筐内的布上零星缝着用碎布剪的极小的小花小朵小草,筐沿缝着两朵用络子编成的稍大的花。
看完针线筐,她又从炕橱里拿出两个针线包看,更是笑得眉眼弯弯。
长方形针线包一面缝的是三朵用细娟做的荷花和几片荷叶。半圆形针线包一面缝的是用锦缎做的卡通狗头,两只圆圆的黑眼睛,一个黑黑的鼻头,笑着的嘴里还伸出一条红舌头,可爱极了。
两种针线包的另一面相同,都是几颗用云缎编的菊花盘扣。盘扣极其精美,是针线包的点睛之做。而且,这种盘扣是这个时代没有的。
也是之前王氏在做盘扣的时候,陈阿福才知道这个时代的盘扣还比较单一,就是用布条或络子扭成的一字扣和用布做的算盘疙瘩。
陈阿福知道,就是在前世的历史长河中,盘扣蓬勃发展也是从清朝开始的。从一字扣到模仿动植物的大花盘扣,及盘成文字的吉字扣,越来越精美复杂。后来的盘扣,已经不是单一的扣子,更是精美的修饰。特别是到了民国时,旗袍上的盘扣更是美轮美奂,花样繁多。
她前世在大学时,由于喜欢盘扣,还专门写了一篇关于盘扣的论文。为此还查了许多资料,看了许多图片。但她没有做过,因为做精美的盘扣非常不易,不仅要手巧,还特别花功夫,比做一套衣裳还费精力。
陈阿福虽然不会做扣盘,但她看过,会说,家里又有王氏这样手巧的绣娘。所以,她又有了新的想法,不止要做不一样的针线包,还要让大顺朝的盘扣改革从她家开始。
王氏不愧是资深绣娘,不仅很快领悟了针线包和盘扣的精髓,还发扬光大,揉入这个时代的审美特征。做出来的东西,做工精细,配色好,比陈阿福设计的还好看。陈阿福很有自知之明,自己就是身体恢复了,做出来的东西也赶不上王氏做的十分之一。
针线包的面料也好,都是用锦缎做的。当第一个精致的针线包诞生时,闪亮了一家人的眼睛。
只是做这种针线包太费时间,两个多月也才做了六个。到六月十九还只有半个多月的时间,顶多还能做两个。
陈阿福已经想好,钱线筐比较大众,不会定高价,但这些针线包一定要卖高价。因为它不止是女人离不开的针线包,还是美轮美奂的奢侈品,更是盘扣的伟大变革。
这次只做了菊花盘扣,以后再做别的盘扣,可以多赚几笔。
第25章 低标准男人
把针线包藏起来,陈阿福边打络子,边跟两个小正太一起读着书。
不一会儿,陈老太竟冒雨来了。
老太太的脸色非常不好看,本来想找由头骂王氏一顿,但没看到王氏,就把儿子拉去了西屋。
她低声对陈名说道,“娘心里难受,昨天一宿没睡好觉。”
陈名一愣,问道,“娘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
老太太气道,“还不是那个傻丫头。”
“阿福怎么惹着你了?”陈名吃惊问道。
老太太说,“阿福病好了,人才又这么好,若是没立女户,嫁去别人家,你们会收不少的聘礼。可她却立了女户,凡是想当上门女婿的人,都是穷鬼,根本拿不出钱来。傻儿子,你们可是养了她十五年,给她看病吃药,还给她弄了个儿子来,至少在她身上花了几十贯钱。可她长大了,不说报答你这个当爹的,还分走了阿禄的一亩田地立女户。哎哟,我的阿禄,腿瘸了,还被分了田地,可是亏大了。”说完,还气得捶了几下胸口。
陈名赶紧劝道,“娘,阿福和大宝都是重情义的好孩子,他们不会忘记陈家养了他们。再说,阿福曾经是傻子的事远近人家都知道,哪个好人家愿意多出那么多的钱娶她?”
“那可不一定,听胡氏说,镇上的一户有钱人家就来村里打听了阿福的情况,听说阿福立了女户,才打消了念头。”老太太气鼓鼓地说。
原来有胡氏的手笔,怪不得老太太这么生气。
陈名对胡氏没有好印象,但她毕竟是大嫂,不好明说出来。可这次胡氏挑唆老太太来骂阿福,他就要说出来了。
他说道,“娘,你跟大嫂相处这么些年,她说的话能全信吗?若真有那么好的人家,有钱,又在镇上,想求娶阿福,大嫂不仅不会拿出来跟你说,还会想办法把事情搅和了,悄悄帮着阿菊说合。”
陈名说那些话可不是小人之心,这的确是胡氏能干得出来的。
老太太一想也对,胡氏可不就是那种人嘛。自己一着急,就着了她的道。但还是嘴硬道,“娘知道胡氏的心思不算好,可你和阿禄还是亏大了。你白养了那丫头十几年,阿禄还被她分走了一亩地。”
陈名笑着起身去东屋拿来一个做好的针线筐递给陈老太,问道,“娘看这个针线筐好看吗?”
这是一个方形针线筐,里面的细布是月白色的,零零星星缝着些鲜艳的小花和绿色的小草。
老太太惊讶道,“这是针线篓子?哎哟,老婆子活这么大岁数了,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精致好看的针线篓子。”
陈名笑道,“这个针线筐就是阿福病好后做出来的,她说多做些拿去灵隐寺卖,攒了钱赶紧去给阿禄看腿。”
陈老太听了,心里才算好过些。她听老三陈实说过,府城里有家千金医馆,治疗骨伤极好。只是诊费太贵,不是普通老百姓能看得起的,都是给有钱人家看,连京城的许多有钱人都去那里看病。
若是把阿禄的瘸腿看好了,那她这辈子最大的心事也就了了。
“算那丫头有良心。”老太太说道,又把钱线筐还给陈名说,“赶紧把这筐藏好,别让人瞧了去,更不能让胡氏知道。娘也来帮着多做些,好多卖钱给阿禄看病。”
陈名笑道,“不用娘帮忙,儿子编筐慢,阿福一个人把布缝上去就够了。”他可不敢说是王氏少接绣活做出来的,那样老太太要骂人。
老太太又问,“阿福病好了,他们就不会一直让你家养活了吧?”
陈名点头道,“嗯,陈福的病若彻底好了,肯定不会再让我们负担。她还说,以后挣了钱,让我们过好日子,要像儿子一样孝敬我们。”看了眼老太太,又说,“她还说知道你和大哥对她和大宝好,还要孝敬你们呢。娘等着享福吧,阿福病一好,就聪慧得紧。”
老太太听了,更高兴了。
陈老太和陈名念叨着,却不知道门外有第三只耳在偷听。
陈大宝回东屋把偷听到的话告诉了陈阿福和陈阿禄。陈阿福听了又是